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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濠当知战事没完,众多敌将虎视眈眈,手上没兵器可不行。他费力抬起受伤右手,想拨出左肩之剑,忽然,他眼前闪出一个大脑袋的小姑娘……
是紫霞!
紫霞又回到船上,她想出手吗?哼!这鬼丫头脑子可以,武功比我还差的远,即便不使剑,我也能胜她!赵景濠没多在意。
可他错了,他到死还没明白,天底下谁都不能小看这个大头娃娃。此时,这个大头娃娃手中拿着一件武器,乌黑的洞口已对准赵景濠……
“我要你命!”
紫霞狠狠尖叫一声,随之击发天下第一暗器“要你命”。
轰,一大蓬蓝莹莹的牛毛针,喷到眼前,赵景濠见惯世面,知是细针必有毒,当下往左急闪。但赵景濠内力枯竭,无法躲开所有银针,他右臂中了一针,要命的一针!
最后时刻,赵景濠仿佛感觉到此针非同小可,他想砍去右臂,无奈手中没剑,再运气封住右臂血脉循环,根本没用,剧毒已经攻心……
一代豪杰倒下了,众将欢呼嚎叫,乱刀在赵景濠尸首上拼命砍伐,浑然不顾,稠稠脑浆混和鲜血在他们脚下流淌……
两天来担惊受怕,众将急欲发泄一番胸中恶气。
“别砍了!小心中毒。”紫霞厉声喝止那些痛打落水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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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无欲无求
紫霞双目棱芒闪动,煞是威严,主帅宣双桂已亡,得由她来掌统大局,她环视一遍众将,肃然道:“各位大人,小女子不过宣督主手下番子,实不配来指令各位驰骋疆场的虎将……然诸位已见此仗打到这份上,若无破釜沉舟之决心,剿杀眼下反贼,即便苟且存生,对上,有负皇恩,愧对祖宗,于己,则无颜去见妻儿父老,更对不起死难弟兄……”
威逼利诱皆不成,紫霞灵机一动,搬出秦则方训言,一席话说得众将群情激昂,过后,她又诚挚问道:“哪位想走,我也决不阻拦。”
走,一条船如何走?已到生死同舟之时,众将纷纷嚷道:“紫霞姑娘,我等听你的……”
好!紫霞一一指派道:“柴统标,你等去协助哑尼师太,缠住成光……邓参将,你率弟兄下舱划桨,力争追上浪子那船,鱼龙组也协同出击,务必将那船打沉!”
“标下听令!”
众将齐声应答,方才那些将官不把紫霞放在眼里,此时他们眼中已溢满崇敬之情……
的确,领袖威望,唯有生死存亡之际方能树立。你要让众人明白,不听你的,便死路一条。跟着你,能从胜利走向胜利!
赵景濠一死,成光更为孤立,敌将遵照紫霞之令,不再主动出击,而是将其死死围困。成光一攻,身后之敌便来搔扰,成光一守,火铳弓驽一起狂射……
成光不是神,他已恶战两天,也饿了两天,如此拉锯,令他疲惫不堪。锐利无比的目光呆滞了,气吞山河的神力耗尽了。此刻,他心中仅存一个念头,杀一个,再杀一个,最好能杀掉紫霞和哑尼,可她们两个躲得好远……
“耀日神掌!”
成光又一次发出耀日神掌,弧光一闪即灭……
远处,紫霞睁眼一看,不禁拍手大笑,此番,霸道无伦的耀日神掌只轰死一人,另有两个衣衫成灰,满身乌黑,却是没死,赤身裸体坐在地上傻笑……
“哈……哈……哈……”
全船官兵哄笑起来,他们是应该笑,他们顶住了世上最霸道的耀日神掌,天下第一猛士终于灯尽油枯。
此时的成光羞怒交进,乱发猎猎,狂啸着朝敌人冲去,但出招已不成章法……
耀日神掌只有在将发未发之时,才具有真正的威力,如今既然发过,哑尼再也不惧,开口道:“紫霞姑娘,老尼报效圣上的时机到了!”
哑尼这么说,无疑是在争功,怕紫霞等人先她一步抢了去。
紫霞微笑点头,直到如今,她还没把握杀成光,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功劳让给哑尼。
呼!无影腿挟着狂风杀到。
众将只觉四下生出无数气旋,好似长风动地,云气聚合,哑尼人影瞧不见了,只余漫天似真似幻的腿影……
哑尼出马,敌将乐得袖手旁观,更有好事者打起赌来……
“老兄,你赌成光能顶多时?”有人在设赌。
“十招……不,二十招,应该有的。”此人深知成光厉害。
“我看顶多七八招。”有人相信哑尼的武功
“三招!我压十两。”有人下注。
他们都猜错了,一招,仅仅一招,便见得分晓。
成光也就这么一招,举掌,轰出,耀日弧光再现,弧光中,凌空飞舞的哑尼通体透亮,奇美无比……
见此一幕,全船官兵表情刹时凝固,呼吸随即停止,死一般静寂中,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焦黑的哑尼摔在船板上,碎成八块……
紫霞的心随那声脆响猛然一荡,随后狂跳不止……
兵不厌诈,成光有勇有谋,不愧天下第一高手。
成光这一招,在京城长街之战时曾经用过,如今不过再做得真一些,他使出小半成掌力,令人误以为他力不从心,其实,最厉害的杀手锏,是留给紫霞和哑尼的。
惊骇之余,紫霞暗自庆幸,她没去争这头功。同时亦知,成光这一掌必已倾尽全力,无论如何不会再有第二掌……
“众将莫怕,此乃回光反照,只要我等齐心,成光必死无疑!”
紫霞此话一出,军心大定,众将清醒过来,成光不死,他们永世回不得中原故土,众将官自心底发出呐喊……
杀呀!杀成光呀!
天色蓦然灰沉,海风一阵紧似一阵呼啸,却怎么也吹不散弥漫两日的杀气,反倒是越吹越浓,浓得化不开……
另一船上,浪子与波儿击溃官兵,最后扣下十名面相忠厚之人,留作水手之用,浪子不放心,又逐一废去他们武功,所使技法便是当日废掉赵氏兄弟的那招“金盆洗手”,此法可使中招者筋骨无损,只是像醉酒似的缅软无力,接着,浪子又将船上刀剑统统扔下海……
看着浪子飞快地做完一切,波儿有点费解:“浪子何需如此谨慎,他难道还怕这十个官兵造反不成?”
可她不便问,此时,浪子正痴痴捧着丽妮达,目光无限深情,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向丽妮达倾述些什么……
“小妮达……小妮达……我要走……要去救成光……其实,我不想走,我多想与你一同回去……可是,不行,我知道你还忘不了成光……我不愿,给你我留下终生遗憾,我不想,我俩日后为此相互嫉怨……那样的爱情不美……小妮达,我是否太残忍了点?若是这样,那就原谅我吧,和你一样,我也是个迂不可及之人。”浪子说完,轻轻放下丽妮达,转身欲走……
“浪子……浪子……你在哪里?”
丽妮达迷迷糊糊,呼唤起他的名字。
浪子急忙返身,抱起丽妮达,连连柔声道:“小妮达……小妮达……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浪子本还想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可丽妮达忽又叫道:“光哥……快救光哥……”
浪子浑身一震,凝望丽妮达良久良久,终于,他将丽妮达放下,毅然起身走出船舱……
“天哪!你还要去救成兄弟?”
听得浪子之言,波儿大惊失色……
如今的波儿不再是薄情寡义之人,可她分明看见赵景濠身亡,成光又发过耀日神掌,说不定已然没命,战无不胜的浪子当也浑身汗血,筋疲力尽,而老天爷此刻正保佑着他们,海上刮起异常强劲的东北风,巨船乘风破浪飞速航行,那些个“鱼龙”早被甩在船后,紫霞那艘船没了风帆定也追赶不上。
浪子决意要走,他郑重点点头,嘱托道:“回到中原,你陪小妮达先去伯母之处暂避,我会带着成兄弟来找你们……”
“你怎么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波儿大急,一咬牙,断然道:“既然这样,我们一起杀回去!”
“不行!”浪子急得大吼,恳求道:“波儿姐,小妮达和擒龙全靠你了,你可千万别犯傻!”说完,浪子提起块木板,欲冲入海中……
“浪子,你不爱小妮达了吗?你怎忍心扔下她一个人走?”波儿发疯般狂叫。
浪子骤然停住,半晌,回首微微一笑:“我爱她,太爱她了……所以,我要这么做!”
这样的爱太凄美,太感人了。
波儿心灵深深震撼,不禁想起唐人凤为她献身的一刻,然而,今日,浪子更为崇高,他这般慨然求死,足以表明他对丽妮达的爱,已是无欲无求,超凡入圣。
波儿茫然无言,呆呆望着浪子跃入水中,泪水渐渐模糊双眼……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川南崇山峻岭,向来与世隔绝,人烟稀少。
延绵群山中,难得有一座小村落,村落濒临着一条窄溪,每当深秋向晚,残霞余晖,斜映流波寒水,反照出一片绚灿暮色,拢起半蓬凄迷薄霭,倒也景致幽丽,别具苍雅一格。
小溪边,长着几丛疏竹,竹影掩映下,是几间青瓦房,瓦房看似斑剥陈旧,其实尚堪居住,屋内更是宽敞整洁,终年飘着熏衣草的幽香,这是神女娘娘最钟爱的芬芳。
丽妮达斜躺竹榻上,木然望着日落月升,又是一日过去。然而,这三年来,每一天对她都没什么分别。
岁月流止,丽妮达的心,丽妮达的魂,早已停留在三年前,那个海风呼啸的夜晚……
丽妮达慢慢苏醒过来,未听波儿讲完,便纵身扑向大海,幸是波儿体力尚存,将其死死攥住。
“浪子……浪子……不要走……你回来……我是你的小妮达呀……我喜欢的是你……”
丽妮达对着大海,几乎狂喊一夜,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海风,从此,那夜的月色凝结成冰河,久久印在丽妮达心间。
丽妮达再也不会笑了,她好像也没哭过,只是早晨醒来,枕头总是湿的,在梦里,她见到的全是浪子,又怎能不哭?她终于醒悟,自己对成光的爱早已变味,自己真正爱的是浪子,所以,她好恨,恨自己为何如此愚钝,为何不早接受浪子的爱?
为什么?丽妮达无法解释,她只能苦苦品味痛悔两字,感觉人生悲苦莫过于此,若不是娜尔丹、波儿等人没日没夜的开导,丽妮达定然抑郁发疯,不过,丽妮达与疯子也没什么两样,整日无语,除了练功练剑,便是一个人发痴发呆。
此刻,屋内一桌人正默默等着她吃饭,望着院中呆呆的丽妮达,娜尔丹叹了口气,起身想去唤她,波儿言道:“伯母,那是让两孩子去吧……”说着,她对膝下一双孪生兄弟道:“继文,继光,去叫你们师父来吃饭……”
这对双生子是波儿的儿子,他们姓蔡。
若非亲眼所见,天道教弟兄绝不敢相信,波儿最终会与蔡擒龙结为夫妻。
两个曾经死对头如何会结成夫妻?
话还得从那场生死血战说起,那日,波儿拼死护着蔡擒龙,全然出于兄弟之情,实在并无他意,可上岸后,蔡擒龙第一句话便是:“波儿,我要娶你为妻。”
“为什么?”波儿不由震讶,随后笑问:“就因为我救了你,你便要娶我报恩?”
波儿开着玩笑,掩饰去那一丁点窘迫。
蔡擒龙却满脸正色道:“波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蔡擒龙会一辈子对你好。”
波儿芳心微微颤动,不由望一眼这条铮铮铁汉,他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却注重实实在在的承诺,波儿清楚这样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但波儿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半晌,她喟然道:“擒龙兄弟,你我共处十几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是我配不上你……你别一时心血来潮……”
蔡擒龙突然大吼:“不是心血来潮!波儿,你知道我们相处十几年,可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