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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青锋道:“话是不错,可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秦爷曾与老夫说过,等此事大功告成,他想与小姐说门亲事,论小姐之品貌为人,王公贵族,风流才子,只怕要踏破门槛喽……”
闻得此言,丽妮达嗔道:“什么王公贵族,大师父你也这般俗气?”
萧青锋明白丽妮达自小傲气,从不为钱财动心,呵呵笑道:“师父是有点俗,小姐不听我这凡夫俗子的也罢。只是,婚姻大事,小姐要慎之又慎啊……”
丽妮达知他一片好心,也正色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此时,一侍卫急匆匆跑进,通报道:“心湖大师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心湖大师,他已答应归降朝廷?”丽妮达微微吃惊,心湖被俘定是因她而起。
萧青锋点头道:“不错,我答应让他去九华山化城寺当主持,老和尚便归顺了朝廷……”
六根清净的僧人也有权欲?丽妮达不禁摇头。
心湖大师走进院来,见丽妮达在场微微一怔。
萧青锋见状道:“都是自家人,大师但说无妨。”
“今晨梁顶天率三十七名弟子,前往武当,追杀沙家淦去了……”心湖大师告密道。
“噢,沙家淦去了武当,当真?”萧青锋大感意外,也可见沙家淦行事相当隐密。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心湖大师垂首合十道。
萧青锋挥了挥手让他离去,随后叹道:“真是半刻也不得闲哪……”
“此事如何应对?”丽妮达急问。
萧青锋思索片刻道:“嗯,此事紧急,你暂且别回神女门……”
丽妮达本就为此担心,天道教仅三十余人,而武当弟子有数百之众,加之沙家淦的随从人马,若在武当山交锋,天道教必要吃亏。
萧青锋续道:“目前,当务之急是要除去沙家淦,老夫另有要事在身,此事只有靠小姐了,你务必赶在沙家淦未到武当之前,将其拖住,以便让梁顶天得手……”
“是,徒儿明白。”丽妮达应了一声,便想走。
“慢着,我还有几句话要交待,首先,武当自永乐帝来,为我朝历代君主尊崇,故我等官府之人不易插手,你此去也要尽量避免与武当派冲突。其二,梁顶天一心要灭沙家,必在图谋沙府那万贯家财,沙家淦数十年搜刮鲸吞,那批金银少说也有百万两之巨,可不能让梁顶天夺去……”
“大师父,这我明白。”
丽妮达来时,秦则方就授意查明此事,可在武昌数日,她与萧青锋均未探得巨款下落。
待丽妮达钻入轿中,萧青锋还嘱咐道:“记着,难得如此良机,一定不能让沙家淦活命……”
虽说四月,天已颇为炎热。梁顶天成光一行,在烈日下,狂奔多时,已是人困马乏,唇干口燥……
“教主,让弟兄们稍歇片刻如何?”成光提议道。
“不成!今晚也不能睡,我等必须赶在沙家淦之前到武当山!”梁顶天头也不回道。
洪大锤忍不住问道:“教主,大伙都不明白,为何这般疯了似的狂追,沙家淦也未必真去了武当。”
确实,大伙都认为沙家淦老奸巨猾,仅凭成光之言,就断定其去了武当,实在有点悬。
梁顶天回头狠狠瞪众人一眼,怒道:“你们以为我在抓狂?”
众人无言,波儿道:“教主,别说他们不明白,我也纳闷呢?”
波儿开口,梁顶天面色稍缓:“你们都纳闷,我就说说……”
“有谁知一泓真人生辰何日?”梁顶天故弄玄虚道。
“不知道。”众人都摇头。
“四月三十,也就是五日后。”梁顶天自问自答。
“噢……”大伙有点明白了,沙家淦是一泓真人的首徒,其子沙超亮又是玉玑道长的徒儿,沙家与武当派渊源极深,自是要去拜寿的。
“会不会他怕了我们,不敢去祝寿呢?”梁亭鹞插嘴道。
梁顶天斜他一眼,斥道:“别自作聪明,沙家淦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惧怕我天道教,连恩师的寿辰也不赶去,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小游子借机嘲笑道:“梁亭鹞,你道人人都像你这般,喜欢做缩头乌龟?”
梁亭鹞大怒,将掌一立,喝道:“小游子,你敢讥讽本少爷!”
“你想怎样?”小游子将胸一挺,毫不示弱……
“胡搞什么?”梁顶天怒斥道,“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告诉你们,此去必有场恶战!”说着,他对波儿道:“将那些油膏分发给大家。”
波儿从行囊中取出一罐乳白色油膏,对众人道:“来,将这油膏涂抹在刀剑上……”
定海堂一班弟兄,上前取了些,涂在了刀刃上,移山堂之人楞着没动。
成光好奇道:“此乃何物?”
“是唐人凤所制的见血封喉膏。”梁顶天若无其事道。
成光听后满脸惊异,兵器上淬毒,历来为武林人士不齿,想不到梁顶天这样心狠手辣,毫无顾忌。
梁顶天当知其意,正色道:“你们给我听着,江湖之上,向来成王败寇。既然你死我活,便无道义可讲,沙家淦刺杀红姐不也靠的暗算?”
一席话,说得移山堂弟兄无言以对,思及大战将至,有人默默将油膏涂上……
成光则道:“梁哥,小弟无论如何不会涂。”
“随你便。”梁顶天知其脾气倔,不再勉强,纵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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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七夕剑法
经一昼夜长途奔袭,八百里巍巍武当,已显露眼前……
众人见武当山气势磅礴,峰峦叠嶂,其间,松石云雾、蔚为奇观。不由驻足欣赏……
“快看!是不是沙家淦他们?”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顺他指向眺望,前处山坡上,果真有一队人马在蜿蜒前行。
“没错!”梁顶天一马当先向前冲去。
仇敌当前,众人忘了昼夜辛劳,猛虎般呼啸而上……
那队人马正是沙家淦一行。沙家淦此行一来是为师父九十大寿,二来是寻求救援,他想借助武当派之力,来抗衡天道教。此去沙家淦自十分谨慎,武当派撒贴邀请各路豪杰之前,他已悄然动身,可人算不如天算,天道教毕竟还是追杀至此。
此时,沙家淦眼见躲不过,摆开阵势迎向梁顶天等人……
甫一照面,梁顶天便盛气凌人,高声喝道:“沙老贼,你暗算我天道教刁堂主,可是认罪?”
沙家淦当不示弱,鄙夷道:“狂妄!尔等江湖草寇,也配质问本督!”
“那好,今日我就让你看看配也不配!”梁顶天知是无需多言,欲尽早了结此战。
“且慢!”
正当剑拨弩张之即,突然一声呼喝响起,山上快步走下一群道士,为首之人面目清朗,背负长剑,正是武当派玉玑道长。
见是玉玑道长下山相迎,沙超亮头一个欣喜道:“师父,您老人家来啦!”
梁顶天一凛,想不到自己紧赶慢赶,还是遇上了武当之人,眼下该不该动手?思忖间,玉玑子已走到他跟前,行礼道:“贫道玉玑,见过梁教主。”
未等梁顶天回话,玉玑子又道:“梁教主千里赶来,为家师祝寿,贫道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任谁都听出,玉玑子故意要让梁顶天难堪,有的沙府家将已在偷偷发笑。
有言道,北尊少林,南崇武当。武当派高手如云自不消说,其掌门一泓真人,更是当今武林至尊人物。说实话,梁顶天不愿与武当派结仇,然这般忍气吞声,就此退兵,又如何甘心?
梁顶天四扫一眼,见玉玑子身后约有十余名武当弟子,沙家淦领着的家将有四、五十人,以自己实力,拼一下应还有胜算。
梁顶天横下一条心,朗声道:“玉玑道长,令师一泓真人寿诞,梁某定当道贺,不过,此时,我要与沙家淦算一笔血账,请道长暂避!”
玉玑子见其撕破脸面,便也不客气道:“既是与我师兄有关,贫道又岂能不管?”
“你来管吧!”
梁顶天怒啸一声,猛然自马背跃出,右掌暴起,一招“劈海擒龙”,对着沙家淦当胸劈去……
梁顶天知是敌众我寡,须先下手为强,擒住沙家淦再说。
沙家淦虽为官多年,可武功一点没拉下,当即灵巧一让,扬起武当独门兵器方便铲,还向梁顶天脑门……
这方便铲是一种集棍、叉、枪、刀于一身的综合兵器,钩、挂、劈、架,样样顺手,沙家淦曾凭此兵器得过当朝武状元,想来是个中高手。
梁顶天人在半空,见其封杀而来,也只得收手躲避……
两人一来一往斗了起来,沙家淦在梁顶天狂潮般的掌力下,竟也能抵当一时。
“杀啊!”
见主将动手,天道教众人即刻一拥而上,与敌兵厮杀起来。一时,山林中,刀剑交鸣,人仰马翻,直杀得天昏地暗。其中尤以波儿、洪大锤和彭有福三人杀得最凶,波儿的双剑是长短结合,一强一险,洪大锤则是凭着惊人臂力,用那浑铁锤硬打硬砸。最骇人的要数彭有福的那把杀猪刀了,别看此刀一尺不到,却是凶险万分。一名沙府家将稍不留神,便看见自己那颗心脏,在对方刀尖上砰然跳动……
成光要对付的当然是玉玑子,不过,他没即刻动手,而是挡在其身前,抱拳道:“晚辈成光,再请道长暂避……”
哪个成光?玉玑子从未听说过此名,心道:如此无名之辈也敢挡我玉玑子?
“闪开!”
玉玑子怒喝一声,虚指剑诀,轻舒猿臂,一招“仙人指路”,长剑笔直一线向成光穿梭而来……
成光本也不愿与武当这般名门大派作对,可时至如今,已骑虎难下,抽剑相迎,当的一声,两剑相碰,金石交鸣,嗡嗡不绝……
两人退开一步,均暗赞对方剑气之强劲。
来者不善,玉玑子平心静气与成光游斗,战过百招,成光渐渐处于下风……
玉玑子江湖经验老到,一见成光剑势走的纯阳一路,便以武当派中,最阴柔的太乙剑法与之相抗,成光是越打越快,玉玑子却越来越慢。到后来,成光发出的劲力,已被悉数弹回,感觉是自己与自己在斗,直累得气喘连连,内息不匀。
玉玑子见对手败相已露,突然,剑路一变,反守为攻,迤俪奇幻的剑光一圈又是一圈,将成光团团笼罩其中……
成光似被巨蟒缠身,束手缚脚,当是必败无疑,忽然,一支细长锃亮的宝剑闪电般切入,点向玉玑子右腕。
玉玑子一惊,急忙沉剑收身……
“何方妖人?”玉玑子只觉对方之剑快得匪夷所思,不由失声惊问。
“汪姑娘?”另一边成光也惊叫出声,此刻,他也觉匪夷所思,汪姑娘难道就是传说中自己的守护女神?为何她总在危难之际,降临自己身边。
汪姑娘?又是个陌生名字,玉玑子出道数十载,自以为江湖成名英雄,没一个他不认识的,想不到今日凭空冒出两个难缠的无名后辈。
冤家易解不易结,玉玑子拱手道:“贫道乃武当派玉玑子,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要来赶这趟浑水?”
玉玑子言语客气,又将自己身份表露一番,想来震住丽妮达。
丽妮达却不吃这一套,凛然道:“既是与我师兄有关,我又岂能不管?”
语调用词与方才玉玑子所言那句如出一辙,玉玑子听出丽妮达嘲讽之意,已知是敌非友,怒喝道:“什么师兄师妹?吃我一剑再说!”
丽妮达见其杀来,仍向成光微微一笑:“师兄,你我试试师父那七夕剑法如何?”
成光欣然道:“好!”
话音未落,两道剑光,同时闪现,一招“银河飞渡”,袭向玉玑子……
令人称奇的是,两人虽使的同一招,成光右手剑,而丽妮达左手剑,所以,两道剑光,一个自左,一个自右,交叉合击严丝无缝,玉玑子顿觉无从抵挡,移步急退,可他刚退一步,却发觉丽妮达那支“九转柔剑”,又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