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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飘来阵阵油香,成光饥肠漉漉,忍不住跨入店中,向小二询道:“兄台,此处可要打短工的吗?”
能否打工,尚在其次,成光已快饿昏,若那店小二胆敢逐他出门,他便打算拔出剑来,强行赊账!
幸好,店小二挺和气道:“我可做不了主,去问掌柜的,他在三楼……”
三楼是一套精舍,想是主人居所。成光上楼一看,房内果有个中年男子靠在卧椅上,
这就是掌柜?成光暗暗生奇,此人眉清目秀,气度儒雅,没半点像酒楼老板,倒像是个怀才不遇的诗人,再细一看,那中年人面色惨白,隐隐透着些许青灰之气,一看便知顽疾缠身……
成光伫立门前,中年人却视而不见,痴痴望着窗外,似有无限心事。
半晌,成光上前道:“掌柜的,小生名叫成光,可否在此打一月短工?”
中年人转头,匆匆扫了成光一眼,淡然道:“有何可与不可?跑堂、掌勺想干什么都成。”说完,又扭头望向窗外。
这算是答应了?见掌柜爱理不理的样子,成光虽是谢过,心中未免不快,暗道:不就开家酒楼嘛,架子倒还挺大。
过后几日,成光渐渐看出,那叫汪伯的掌柜,为人随和,待伙计相当慷慨。成光在酒楼做了十日,挣得比别处一月还多,不禁暗暗欣喜自己找到个好东家。
天气渐热,酒楼生意淡了不少。某夜,酒楼内空无一人,成光正想收拾打烊,自外闯进两位赤着上身的虬髯大汉,其中一红脸汉子将钢刀往桌上重重一放,粗声大气道:“小二,拿你家最好的酒菜,给大爷端上来!”
流氓痞子!成光看这两家伙就不像好人,可也无奈只得上前伺侯……
两人呼酒索肉,吃了近两时辰,方才腆着肚子,挺起身来,另一黑脸大汉问成光道:“奶奶的,店里可有小娘们?叫两个来,老子要醒醒酒……”
“没有!”成光满脸鄙夷,他们竟当这里是窑子,还好店里全是光棍一条。
“奶奶的,什么鬼地方?走,咱哥俩自个找去……”
两人没在意成光脸色,骂骂咧咧向外走去。
见两人行将出门,成光已能断定,此乃吃“霸王餐”的主。当下,一个箭步挡住两人,冷然道:“两位客官,请把账结了!”
闻言,红脸汉子嘻嘻笑道:“大哥,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那个小二是被你割了舌头吧,这小子割他什么好呢?”
“那就挖了他的狗眼!”黑脸大汉若无其事道。
“好嘞!”红脸汉子一招“双龙抢珠”,真的来抠成光双眼。
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挖人眼珠?两人如此蛮横,成光怒火蹭地上窜,斜步侧身,一记“倒打金钟”实实砸得红脸汉眼冒金眼……
红脸汉子连退几步,哇哇狂叫:“老子剁了你!”
刹时,两条大汉挥起钢刀劈向成光……
成光此刻方知不妙,手中无剑啊,他慌忙操起条板凳抵挡,只听啪啪两声,板凳当即劈成了柴火……
成光又操起一条,也被钢刀劈碎,两下一过,人被逼进墙角……
红脸汉子见状,二话不说,呼的一声,钢刀斜劈而下,其势要将成光一刀两断!
在此关头,忽有一物疾飞而来,当的一声,将钢刀弹开,随之,又嗤嗤两响,两个二百来斤的大汉,稀里糊涂跪倒在地,有两颗不知名的暗器击中他们腿窝。
两人常走江湖,知是遇上高人,可四下不见他人,没等成光缓过神来,两人已连连求饶:“大侠,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侠威名,请大侠饶了俺兄弟的狗命吧。”
成光本想宰了那两恶贼,可又怕招来官府,连累东家,便厉声道:“今日饶了你们,不过得发毒誓,不再恃强凌弱。”
“好,好。”两人一脸虔诚道:“贺兰双雄,对天起誓,今后若再作恶,愿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粉身碎骨,转胎为猪……”
两人说得飞快,想是烂熟在胸。成光不耐烦地挥手道:“把账结了,滚!”
两人扔下几块碎银,挤出门去,边逃边喊:“小子,有种你等着,咱贺兰双雄定要铲平这‘鱼羊鲜’!”
成光未有理会,这种江湖小人,此番饶幸逃过一命,下会打死他也不敢再来,他现今要找那发暗器之人。
成光环顾四周,堂内另两小二,一个躲在账台下瑟瑟发抖,一个早溜得无踪无影。
此间已无他人,那是谁出的手?成光纳闷,低头在地上搜寻起来,满地狼籍之中,成光一眼瞧见三颗花生米,正是这三颗花生救了他性命。
哪来的花生?成光心念一转,蓦然想起汪伯平日喜食花生,难道是他,那个弱不禁风的汪伯?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
成光心下狂喜,他来西北本为投中原八大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展千秋他是见不上的,接待他的年轻弟子态度也甚倨傲,未看过两招,便将成光剑法贬得一无是处,说他手形步法皆不对,加之年岁已不小,往后极难纠正,华山若收这种带艺弟子,只怕有损江湖名誉。不过他转眼又道,要成华山弟子也非全无可能,先交三百两拜师钱,有言道“穷文富武”,没钱想学正宗功夫,做梦!一番话说得成光又羞又恼,暗暗决心不再寻名门正派,他要找隐世高人,哪怕是邪派高手,那么汪伯会不会就是隐世高人?
当夜,成光辗转难眠,清晨时分,他敲开汪伯房门,蓦地跪倒在地,一脸诚挚道:“汪伯,求您收孩儿为徒!”
汪伯一怔,赶忙将其扶起:“小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汪伯,你不收我为徒,我就跪到死!”
成光意欲再跪,可被汪伯一只手轻轻托着,竟是跪不下去,成光怔住了,汪伯果是高人。
此刻,汪伯也觉露馅,笑道:“救你一命不够,还觊觎老伯武功?成光,看不出,你蛮贪的嘛。”
成光心眼直,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讥讽,嗯啊答不上话。
汪伯却又黯然道:“成光,你还是走吧,此事切莫再提。”
成光如何情愿,苦诉道:“汪伯,明说了吧,孩儿是身负血海深仇啊……”成光将师父师兄之事,原原本本地诉说一遍。
汪伯默默听完,沉思良久,道:“唉,你我有缘,既然如此,我就教你一套剑法吧……”
成光大喜,急忙叩拜:“师父,请受光儿一拜。”
汪伯又将其托起,淡然道:“一套剑法而已,不必行拜师礼,再说,你不是曾有恩师吗?”
吃尽千般苦才巧遇高人,成光不禁辛酸落泪,哽咽道:“汪伯,您是我大恩人……”
自此,成光随汪伯一心练剑……
剑法名曰:“七夕”,七招,七式,看汪伯一一演过,成光顿时满心欢喜。
练剑十年,他的剑术与汪伯比来,无疑是关公面前耍菜刀,就连成光自小最崇拜的红姐,她的那套“伏魔剑法”,如今看来也不值一提,见得如此神奇剑法,成光如何不喜?
话又说回来,看来神奇是一回事,真正练来又是另一回事。
数月过去,成光日夜苦练,总是难得要领。
一日,成光那招“银河飞渡”,怎么练来,其形其速,与汪伯使的相去甚远。
“汪伯,孩儿悟性太差了吧。”成光有点沮丧。
汪伯轻轻摇了摇头,道:“光儿,你悟性不差,只是内力太弱,加之筋骨发硬,确实算不上习武良才”
汪伯此番话,竟与空海大师如出一辙,成光大惊:“汪伯,你是说,我无论如何,也练不成绝世武功?”
汪伯微微点头道:“悟性,天质,再上刻苦,三者齐备,才会有所成就。你悟性尚可,体质却非练武之材,虽已刻苦练剑,但从小内力修习的太少,远远未至火候。能有一般造诣,便是不错,练成绝世武功,谈何容易……”
眼见两位武学大师皆给出定论,成光一时心凉大半,呆呆说不出话来。
此时,汪伯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太师椅上,随后,双目紧闭晕了过去。
成光震醒,忙将其扶至房中,铺床盖被,服侍妥贴,拿了张椅子陪在床旁……
汪伯这一昏迷就是两日,其间,他痛苦地在床上翻滚数次,弄得成光不知所措。他自然搞不明白,汪伯武功奇高,有何怪病会将其折磨成这样?
第三日傍晚,汪伯终于苏醒过来,幽幽道:“我还活着吗……”
成光在床边安慰道:“汪伯,你当然活着啦,你武功如此之高,只怕阎王也斗你不过……”
汪伯惨然一笑:“我武功早已废去大半,别说阎王,现在连小鬼也斗不过了。”
气若游丝的声音,已不见半点内力。
“汪伯,别多说了,你静养几日,让孩儿来服侍你。”成光说着,替汪伯盖好被褥,想出门去拿点吃的。
“别走,来,光儿,我有些话要说。”汪伯支撑着爬起身来,正色道:“我问你,你是想练成绝世武功,对吧?”
成光拼命点头,汪伯又道:“那我再问你,若是为练此功,将性命送了,你觉得值吗?”
练功还会送命,成光倒是没想过,不过为报得师仇,就是豁出十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值!”成光说的斩钉截铁。
汪伯注视成光片刻,下床道:“那好!你随我来。”
成光随着汪伯,转入板壁后一间密室……
密室空荡荡,几无陈设,最夺人眼目的就数墙上那张画像。
画中人是位西域女子,挺拔的鼻梁,薄薄的红唇,加之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教人勃然心动。画像本身也是奇特,那画不似中原那般描在宣纸上,而是用油性颜料涂在布上,因此看来栩栩如生,逼真至极。
“她很美是吧?”
汪伯的声音惊醒了成光,成光顿觉汗颜,暗骂:自己心中女神应是师姐才对,怎可对其他女子有非份之想?
成光忙掩饰道:“汪伯,这位姑娘是谁?”
汪伯深情地看着画像,缓缓说道:“是我娘子。”
此时,成光竟是有些莫名的嫉妒,这大概也是天下男子共有的反应。不过,他马上缓过神来,赞道:“师母当真美貌绝伦,她现在何处?”
汪伯轻轻抚摸着油画,喃喃道:“我想应是在天国吧……”
过了良久,汪伯转过身来,打开墙脚一口铁箱,在其底层,取出一个黄布包裹,轻轻解开,里面是三本羊皮面的泛黄古书,其中一本上书四个苍劲大字:耀日神功。另两本书上则写着奇怪的文字。
见成光不解,汪伯道:“此书乃蒙古可汗拨都,欲求神功,集百名各族高手所著,故而分蒙、汉、波斯三种文字……”
成光点了点头,汪伯续道:“我今日传你的便是这耀日神功……此功共分七层,前三层还算平常,皆为修练内功之心法,后四层颇为高深难懂。依我看,似乎在讲一种极为霸道的掌法,名为耀日神掌……据说,此掌一出,日月无光,金石俱焚……成光,你说此言是否有点令人费解?”
管他费解不费解,成光急问:“汪伯,你可练成此功?”
汪伯默默摇头,成光又问:“那可曾有人练成?”
汪伯回道:“三百年来半人而已。”
“怎是半人?”
汪伯微叹道:“即是说,那人已练至七层,却未大成……光儿,我说过,此功后患无穷……”
“汪伯,那人定是你,你这一身病,是不是为练此功而得?”成光断言。
汪伯坦言道:“你只说对一半,我这一身顽疾确是因习练此功得来,但我只练至第四层,便不慎走火入魔,若不是我底子尚好,只怕当时就送了性命。”
“是吗?”成光心道:看来此功练来着实凶险万分。
见成光不语,汪伯自言自语道:“唉,真不知该不该授你此功。连他老人家都练不成,世上还会有谁能练成此功?”
成光岂肯罢休,一再相求,汪伯正色道:“光儿,这前三层功法,我大致琢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