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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向一棵大树撞去:“盟主呀!老奴陪你来了!”
好在毕竟岁月不饶人,他又受伤末愈,行动便没那么利索了。给韩林一把给抱住:“李伯伯,你在做什么傻事啊?林儿已经没了父亲,难道你还想让林儿连伯伯你也没有了吗?你把林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李善长的情绪稳定下来:“对不起,少主,老奴是老糊涂了。”
韩林放开李善长:“李伯伯,我父亲的遗体呢?”
“得到你父亲遇害的消息时,大伙儿全都气疯了,拿起兵器就要往外冲啊!要杀元鞑子为盟主报仇!是朱元璋兄弟拦住了才末酿成更大的祸事来。”
“朱元璋朱大哥?是滁阳王郭光卿郭伯伯的侄儿吧?他还是我马姐姐的丈夫呢?”
李善长不解的道:“马姐姐?你什么时候有个马姐姐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马姐姐就是马春花啊?还是我很小的时候认的呢。”韩林将自己如何将马春花错认做了自己母亲,知错后认了姐弟,因为这还救了朱元璋。后来因为知道朱元璋是义军首领之一的郭光卿的侄儿,就把文天祥的书稿《治国通鉴》给了朱元璋的事述说了一遍。
李善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朱元璋如此了得。他到了郭营之后,将那些桀骜不驯的义军将领收拾得服服帖帖,象智勇双全的徐达、常胜将军常遇春,勇猛善战的邓俞,等等。他们打下了元贼好多城池,立了好大的功劳。现在他已经升任元帅之职了,郭老兄现在对他呀那是言听计从。”
“朱大哥真的那么能耐?”其实韩林对义军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刘福通每一次出去,回来之后他都要缠着他给讲义军的消息。其中当然也包括朱元璋的情况,象朱元璋率人攻下寿州,救了马春花的事他都知道。但他还是喜欢听,别人说朱大哥能耐,他觉得他自己脸上也好光彩!
“李伯伯,朱大哥他……他是怎么说服大伙的呀?”
“朱兄说盟主遇害的消息若是马上传了出去,大伙儿会乱套的。不如先隐瞒下来,立即通知各路反王们到益都商议,待选出了新盟主之后,再行公开,那时大伙有了主心骨,就不会自个儿乱了阵角。在新盟主的带领下,再杀元人不迟。”
韩林点点头:“这样做当然最稳妥。”
“朱兄已经派人去通知各路反王了,而我挂心的是盟主的遗体在哪?我要把他带回咱义军安葬。所以我就一个人到大都来了。”
韩林激动道:“那你找到我父亲的遗体了?”
“是的。不过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元贼杀了咱义军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却既末声张,又没好好利用,而是悄悄的埋了,那墓葬的规格也还不错,只是没写盟主的名讳。”
“这些暂且不用去管它,关键是它是否就是我父亲的墓,这墓它在哪?”
李善长有些得意道:“这也就是我了,换了别人还真搞不把稳呢。那墓碑上写的是韩公赵礘之墓,而我才知道你父亲以前就是叫赵礘的,所以绝错不了。那地方也不错,在玉泉山下的回龙弯。那地方以晚霞的景致而出名,所以也叫霞弯。我就是在去霞弯拜祭了你父亲之后在回来的路上遇着脱脱伏击的,幸好遇上了你……哦,我明白了,他们可真是毒啊,他们故意把盟主埋在这,而且还搞的不错,咱们就不能去挖了重来了。可盟主在这,咱得来拜祭吧?他们就可以埋伏在路上,见一个抓一个了。”
“李伯伯,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客栈退了房,收拾了东西就来,我们一起去回龙弯,我要去那儿祭奠我父亲。”
李善长吓一跳:“林儿,退了房就跟我回益都吧?回龙弯就别去了,小心那有埋伏。”
“没事,他们已经忙了大半夜,根本料想不到我们还敢再回去,当然就最安全。”韩林说着已消失在夜色中。
韩林回到客栈收拾了东西,退了房出来,一个甜美的笑容映了上来:“我答应过她明天陪她的,现在我要走了,应该跟她说一声,免得她望着。”心里这么想着,那脚已向婷婷别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熟悉的庭院已就在眼前了,但院门已然关闭,韩林正在犹豫,自己是上前打门呢?还是越墙而入?突听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向这边而来,忙闪身躲进暗处观瞧。
五、六骑马来到院前,马上之人竟是刚才与自己对了一掌的脱脱,另有一个是先前在别院里说自己是狗皇帝的李名扬。他们怎么走在一起啊?只见李名扬“当、当、当”上前打门。
“谁呀?”门开了,一个仆人探出头来,见是李名扬,不高兴的道:“李爷,小姐已经睡了,你明儿个再来吧?”便要关门。李名扬撑住门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是我师傅元帅回来了,还不快开门迎接?”
那仆人看清了李名扬身后的脱脱,急忙打开大门,惊喜的道:“真的是元帅回来了!奴才这就叫小姐去。”
“小姐?小姐当然是铁木花了。铁木花她……她竟会是脱脱的女儿?”
虽然打李名扬与脱脱一道出现,韩林的心里便直往下沉,直到此时他心里也仍然存着侥幸:或许木花只不过是认识脱脱罢了,但随后出现的情景则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爹!”铁木花从屋里出来,一看见脱脱便兴奋的直扑过去,抱住了脱脱的脖子撒娇道:“爹,您怎么才回来呀?女儿都想死爹爹了。”
听着铁木花那叽叽喳喳的笑声,看着那父女俩亲热的边走边谈的背影,韩林的心却冷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与木花的缘分已经完了,恋人与杀父仇人之间是不可能共存的。杀父仇人便在眼前,真想一顾一切的提剑上前杀了他为父报仇!但他刚刚才偿到了痛失亲人的滋味,又如何忍心让她也与自己一样失去唯一的亲人?不,自己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母亲还在,终有母子重逢团聚的一天。而木花?她若是失去了父亲,便将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呀!
也许是他心中几番的犹豫,不免心跳气粗。脱脱何等的功力,立即有所觉察:“谁在外面?”他腾的飞出窗外查看,但见树动枝摇之外,却什么也没有,不由心中暗惊:此人好高的功力呀!幸好他似乎并无恶意,否则……
“师傅,有刺客?”李名扬及几名侍卫闻声赶了过来:“待我去追!”
脱脱一摆手:“算了,这人身手可真不赖,你们追不上了,就让他去吧。”
向李名扬道:“名扬,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为师还要校场点兵,南下剿贼呢。”
铁木花高兴道:“好哇!爹,我也要去!”
“你?女孩子家,打仗是男人的事,你去做什么?”
铁木花一撅嘴:“不麻,金姨也是女人,你干麻做什么都带着她呢?人家练了这么些年的武功,那总要去战场检验检验才成吧?”
脱脱只是摇头:“你与金姨不同。金姨有我照顾,而你?……这样吧,等你嫁了个好男人,你男人若是上战场我便准你与他一道去总行了吧?对了,我听名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小伙子来家,是你的男朋友吗?”
铁木花的脸霎时变得绯红:“爹,他只是女儿才认识不久的一个普通朋友罢了,您别听李名扬他胡说!”
“是吗?普通朋友你便把他带到家里来?放心吧,我的乖女儿,你老爸是很开通的。这小子既是我女儿的朋友,老爸是不会为难他的。只不过总要让为父见一见他吧?看看这小子倒底有什么能耐能赢得我女儿的芳心?若他真的有两下子,爹会考虑把他收在帐下。要知道你爹此次南下困难重重,很需要得力的帮手呢。”
铁木花高兴的又搂住老爸的脖子:“爹,这是真的吗?对他的武功,女儿敢打包票,即便是李名扬师哥,也不定是他的对手呢。”
“哦?他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啊?”
“他叫韩林,他的师门我没问过。不过,他明天要来我们家的,你可以当面问啊?”
“明天?明天你爹的事多着呢,哪有时间在家等他?这样吧,你知道他的住处吗?我们今晚就找他去,把事情说定。”
“他住在悦来客栈。爹,我带你去。”
脱脱和铁木花叫了几名侍卫跟着绝尘而去。望着铁木花远去的背影,韩林的心似乎也给她带走了。他的双眼竟噙满了泪水:“对不起,木花,也许你会再也见不到我了。”
两个家丁打着灯笼过来,一个道:“喂,你说小姐喜欢的那个小白脸是个什么来路呀?”
“我怎么知道?不过,瞧人家那长样气度,准是哪家王公大臣的公子吧?”
另一个摇摇头:“这可说不准。这蒙古人的天下,满朝文武,有几个是汉人呐?但那小白脸,我一瞧便知道他准是汉人。”
韩林蓦然一惊,暗恨自己:“她是蒙古人,更是杀父仇人的女儿!自己不应该再想她了,再见面将是在战场上刀枪相见!爹!您在天之灵保佑林儿吧!保佑林儿找到母亲和弟弟。我们会一起为您报仇雪恨的!李伯伯怕已等久了,我快找他会合去。到回龙弯拜祭父亲之后好赶快去益都商议如何对付脱脱的进剿大军才是。”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打灭家丁灯笼中的烛火。
“咦?好好的灯笼怎么灭了?”乘家丁一愣之际,韩林身影一晃和家丁擦面而过,小声道:“告诉你们家小姐,别再找我了,我不再见她。”音末落,人已如鬼魅般飞出了院子,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