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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们都喊些啥呢?“
“反正……反正都是些骂人的话,管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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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胡大海就被闹醒了,他很不高兴的道:“小顺子,外面在干啥呀?有人结婚还是在演戏呀?”
“代盟主是鞑子在城外演戏呢。”
“什么?这些狗杂种,昨天叫了一整天还没叫够?今天又唱起戏来了,也太没把咱义军放在眼里了吧!气死我了!我出外看看去。”
“不行,你忘了吗?盟主可是交待过的,你怎么着都不许出去的!”
“我只不过是出去看看罢了,看看就回来,有啥关系嘛?看把你紧张的。”
“你给盟主可是立了军令状的,盟主这么慎重其事的不让你出去,肯定有他的道理。来,你且洗把脸,我去伙食看看早饭好了没有?”
胡大海洗了脸,这时外面的唢呐声,锣鼓声越发的响亮。胡大海学着韩林的样,背了手,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拿起自己的开山大斧,去到后院马圈里牵出自己的乌骓马。小顺子端了食盘回来瞧见忙拦住马头道:“胡首领,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去看看这些个龟儿子的就竟在搞啥名堂?”
“不行啊,你忘了?你可是不能出去的呀?”
胡大海不耐凡的道:“我老胡又不是犯人,干麻不能出去?昨天闷了我整整一天了,再这么闷下去,非要把我老胡活活给闷死不可!老子出去溜溜马也是好的。”
小顺子拉住了马缰不放,口气也凌厉了起来:“胡大海!你可是答应了韩盟主的,不出盟主府!还立了军令状!你想受军法处置么?”
“嘿嘿,小子也,你是代盟主还是我是代盟主啊?小白脸叫你看着我你就捡颗芝麻当令箭呀?竟敢真的管起老子来?”但小顺子就是不撒手,胡大海还真拿他没辙。但他灵机一动,忽然笑嘻嘻的抬头道:“啊?盟主你怎么回来了?这毒伤好了吗?”
韩林要三天之后才能开关回府呢,这才第二天,他又怎么能回来呀?小顺子不信,但厌听恶事乐闻喜,这是定了的,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却仍要忍不住的回头去看,这心一分神手便不免有些松懈,胡大海乘机一抖马缰,直冲了出去。
小顺子知道上当,已经晚了,只得急喊:“喂!你还没吃饭呢!”
胡大海怎肯回头:“现在吃不下,你放那儿,等我回来再吃吧!”话音未落,人却早跑没影了。小顺子道声:“不好!”忙也去带了马,叫上几名护兵,直追出去。
胡大海到了城墙根,这才跳下马来,上了城墙。守城众义军军士忙过来给胡大海见礼。
“田首领呢?怎么没看见他?”
“回胡首领话,田首领刚巡完这儿,去南门了。”
“哦?”
城外的鼓乐声震耳欲聋。胡大海趴着城垛往下探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简直没把他鼻子给气歪了!原来城外或坐或站着许多元军将士,他们正在乐呵呵的看戏呢。不知他们打哪儿拉来些戏子,身上穿着大红大绿的戏服,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脸谱,手里拿着家什不时的吹凑着。还有几个扮着小丑模样的人,身上衣服竟赫然写着韩林、田丰、胡大海几个人的名字。
胡大海识字不多,所以韩林的韩字他不认识倒也罢了,田丰他认识啊,还有那胡大海三个字是他自己的姓名,分开或许认不得胡字,但三个字连在一起,猜也猜得到那准是他的大名了。那还不气出个鸟来?更可恨的是那些个元军,边看小丑表演,边喝着酒吃着肉,边嘴里更是不干不净的胡言乱语来着。
“喂,韩林小儿,快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就饶了你个龟孙子。”
“嘿嘿,田丰这老小子不识相,大伙上啊!把这老小子的胡子给他拨光!”
“喂,胡大海!你个缩头乌龟王八蛋!来人,拿笔墨来!让老子在他脸上画个乌龟王八!”
那几个小丑在众元军的嘻笑逗闹声中,不停的磕头求饶。
“我是乌龟王八!我该死!大爷您行行好,高抬贵手,饶了小子吧?”
“饶你?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
“我……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胡大海!你个王八糕子的,婊子养的野杂种!你爹当年赌输了,把你娘押给别人过了夜才有了你,你当我不知道?你个龟儿子从小就不学好,经常输光了衣服跪着求我借给你钱。你一共借了我多少银子了?我都给你一笔笔记着呢!少说也有百八十两吧?说!什么时候还吧?没钱?没钱也行,你只要跪在上,给爷爷我磕一千个响头,叫我一千声爷爷,骂你自己一千声乌龟王八,我便饶了你。快,快磕呀!使劲啊!没吃饭啊你个脓包!”
那小丑便一边磕头,一边打自己嘴巴,一边骂胡大海是乌龟王八。
胡大海在城墙上听得真真的,看得他血气上涌,气得他脸色铁青!转向周围的义军军士怒道:“你们的耳朵聋了?你们的眼睛瞎了?就这么让他们放肆?干看着干啥?放箭呀!射死那些个王八糕子啊!”
“胡首领,不是我们不射,而是我们的箭已经不多了,田首领吩咐我们不许动用的,这些箭要留在关键的时候用呢。”
“那?那就快开城门!让老子出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个狗日的乌龟王八!”胡大海下了城墙,跳上马,要奔城门而去。”
小顺子赶到了,见状他急忙拦住胡大海的马:“胡首领,这些都是脱脱的奸计!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不能出城啊!”
“呸!你看看那些狗日的都在那儿干啥?你受得了,我老胡可受不了!弟兄们!你们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个王八糕子们污辱咱们?污辱咱盟主吗?脑袋掉了碗在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怕死的跟我来呀!咱出去教训教训那些个龟孙子!”
“走啊!胡首领说得对,咱教训那些个龟孙子去呀!”
众义军兄弟早就受够了,见有人带头,还不一呼百诺?”
“呼啦——”出来了几百上千号人呢,一下子开的开城门,有马的带马,没马的跑步跟着胡大海便直冲出城去了。
小顺子见势不妙,阻拦不住:“我还是赶紧的找田首领去吧!”他忙打马找田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