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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在苏龙黎面前继续厚颜无耻的时候,她只有逃走一条路,不逃走,无地自容,不逃走,情何以堪?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34章蓝颜闺蜜
明明心里知道自己的年纪可不止区区十六岁,可是身体的变化好像逼自己越活越小,反而真如年方二八的少女般会害羞会惆怅会胡思乱想会春心荡漾,想起前世苏龙黎的背弃与利用,心底的不甘与受伤便暗潮涌动,伴随着今生朝朝暮暮相处的点点滴滴,对于苏龙黎的感情,愈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一路疾走在雪夜的深宫,身后的串串脚印凌乱而匆忙,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宫里一路红灯璀璨,可在苏绾璃看来,仍是漆黑得望不穿破晓。
这些年看他在宫里到处招惹桃花,留下“风流三少”的“美名”,苏绾璃是看在眼里嫉妒在心,虽然他也会用甜言蜜语对自己狂轰滥炸,调戏自己不着痕迹,可不同的是:无论是对宫女还是公主,他都能毛手毛脚搂搂抱抱不留余地,惟独对自己总是点到即止,从不越雷池半步;
肌肤之亲无外乎捏脸蛋、揉脑袋、扯小辫,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抱自己,苏绾璃讨厌他对别人的无所顾忌和对自己的适可而止,多年来看他的不正经伤透了多少女孩子的心而从不知他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好不容易套出一位云中仙子,于是不畏严寒夜半偷袭,却竟落得一个被嫌弃的下场。
苏绾璃越想越伤心,加快脚步,奔跑在雪中,结果一个跟斗,扑在了雪地里。
要不是前头有棵树挡着,估计就要往前翻滚成一个大大的人肉雪球了,可如今成大字状趴在地上也甚不雅观,嘴啃泥的滋味实在苦逼,还不如滚雪球滚到山坡下把自己封在闭塞的空间里,直到觉得可以见人了,再出来不迟。
所以要怪就怪前面那棵树!
苏绾璃猛抬头,想瞪树一眼,结果树回瞪了。
树长身直立,迎风潇洒,冷冷看着她,问:“雪好吃吗?”
“好吃你吃!”苏绾璃站起身来,手里抓了一把雪,往夏奕脸上砸去。
夏奕不避不闪,被撒了一脸雪灰。
真是奇怪,三年前,初见夏奕,三年中,与夏奕打成一片,三年后,和夏奕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与苏龙黎反倒有些男女授受不亲的疏离了。
夏奕作为苏绾璃的“闺蜜“,同时兼任“受气包”,虽然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惜字如金,却愿意聆听,偶尔他的冷淡会伤到苏绾璃,然比之苏龙黎的调笑和不解风情,当真是毫无所谓了,这大约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眼下他毫无怨言地承受了苏绾璃的莫名之火,令苏绾璃内心稍稍降了些火气的同时,也感到歉疚:“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夏奕摇头:“你要说自会说。”
的确,苏绾璃有倒苦水的欲望:“我扮成云中仙子,他还是不喜欢。”
“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白雀羽衣不曾惊艳到他吗?”
苏绾璃沮丧地摇头,说起来,自己这个计划夏奕是知道的,那件衣裳是夏奕从皇**里悄悄“拿出来”的,价值不菲。
“我觉得这些年来,我和他虽然朝夕相处,可是感情却反而不及那些年他在宫里、我在家里遥遥思念的日子。”
“许是他为了避嫌。”
“避什么嫌?我又不是他妹妹!”
“这件事,你知我知,他不知。”
苏绾璃扁着嘴,泪眼汪汪地问夏奕:“怎么办呢?”抬眸看见夏奕眼窝下的水痕,惊而感动,“你为我哭了呀?奕!”
夏奕抹了把脸:“这是你泼到我脸上的雪水。”
“哦……不好意思。”苏绾璃抬手为他擦干水渍,夏奕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涂来抹去,两人竟都不觉丝毫不妥,俨如同性朋友一般,自然而然。
抹干后,苏绾璃把湿漉漉的手往自己身上一蹭,薄如蝉翼的白雀羽衣上,好几片羽衣受潮耷拉了下来。
夏奕忽然幽幽说了一句:“其实我倒觉得你这样穿,真的很像云中仙子。”
“是嘛?哈哈哈……阿嚏!”苏绾璃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可才得意地笑了三两声,一个响亮的喷嚏就把自己震慑到了。
夏奕又是一脸水。
他自行抹了一把,脸却黑了。
太子终究是太子,太子无疑是有脾气的,苏绾璃急忙伸出手去,再度殷勤替他擦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阿嚏阿嚏阿——嚏!”
话没说完,又是三连响。
夏奕冷汗直淌:“受凉了?”
“也许吧。”苏绾璃吸了吸鼻涕。
夏奕眉宇一蹙,牵着她往东宫去:“想来现在叫你回龙黎轩你必然不肯,先到我宫里暂避会儿吧。”
“你真是太了解我啦!”苏绾璃跟着他屁颠屁颠走,“要是没有你,在这深宫里头我当真是无助得很啊!夏奕,你的大恩大德,小璃子没齿难忘!”
“在我面前就别这么虚伪了,你何时对我客气过?”夏奕笑她,从她进宫开始,就没停歇过缠着自己,明明是元熙的陪玩,却天天越权将苏龙黎的职责往身上揽,整天跟条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身后横行皇宫。
苏绾璃跟从夏奕之“走火入魔”,除了不敢去前殿被夏帝瞧见之外,就是夏奕泡温泉,她也必在旁看着,美其名曰“护花使者”,夏奕说:“我不是花。”,她便说:“你胜似花。”,她每每犯花痴地看着夏奕越长越迷人的脸与身材,却从不会真的将人家爱上,如是,也难怪苏龙黎被排挤在旁对她避而远之了。
刚开始,夏奕对于她的死缠烂打,自然是相当排斥的,可久而久之,夏奕拿她没辙,便也任由跟着,不得不说,从前夏奕是独行侠,如今跟着个话痨子,寂寞好像怕了他们二人,再也不来骚扰了。
是以,苏绾璃有什么苦乐都跟他唠嗑,夏奕虽不愿分享自己的苦乐,但心情好的时候也乐意回答几个问题,如是,二人顺其自然地成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闺中密友。
所谓“战”,因苏绾璃不得越权对太子其它的事务颐指气使,遂多指一同对付花枝乱颤的杨如意,所以在某一程度上,苏绾璃报杨如意当年要派人整她的仇,因着杨环伊和夏奕都与她站在同一战线上,屡屡获胜。
卷二夫君是道多选题 第35章女子报仇三年不晚
“你且进去换件衣服,我派人给你准备热水洗澡。”行至门口,一如曾经,夏奕将自己的更衣房留给苏绾璃。
“我就去你的温泉池泡泡好啦!”
“你着凉了,那泉水虽暖实寒,你还是听话些吧。”夏奕俨如教育一个孩子,口吻颇无奈。
苏绾璃只好耷拉脑袋蹭了进去:“其实我不太喜欢你的更衣房,因为第一次进去就遇上了意外……”如是说着,还是磨磨蹭蹭地往里去,半晌,突然传出她的尖叫。
夏奕大惊,破门而入。
但见苏绾璃仍是衣着笔挺地站在那里,只是一脸汗颜满目震惊地低头瞅着最底层的衣橱,夏奕循而望去,冷汗直淌。
但见杨如意赤身裸体地蜷缩在那儿,被人五花大绑,连眼睛也蒙着,意识仿佛刚刚清醒,全赖苏绾璃那一声震天响的吼。
苏绾璃是在翻衣服的时候陡然发现橱里这具胴体,而杨如意是在被苏绾璃的惊呼惊醒后,才发现自己被人绑着并且不是身在何处。
同样是迷茫,苏绾璃带着些许愤怒,回眸问夏奕:“她怎么会在你的衣橱里,还……还一丝不挂?”
听说自己一丝不挂,杨如意吓得面色惨白,细细感知,貌似身上凉凉确实没有丝帛遮体的,惊慌失措:“我在哪里?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呢?”
她心里祈祷再窘不要窘于太子面前就谢天谢地了,可是夏奕的声音灌入耳膜,让她整个人一僵,冻成一根冰柱,面庞却红成了一只虾子。
夏奕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还不快去叫人来把她抬出去啊!”苏绾璃提醒他,夏奕指点江山的时候,可以恢宏不留余地,可是面对女人的时候,却往往与“木讷”扯上千丝百缕的关系。
“好。”夏奕去了,吓得杨如意更是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要叫人不要叫人!苏绾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不快把我放开!”
苏绾璃冷哼:“又不是我绑了你,我为何要替人家为你松绑?”俯首看着她,眼神薄凉,“当然,我可以帮你把眼罩摘掉……”言毕还真为她摘去眼罩,直面她悲愤交加的眼眸,“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狼狈。”
摘去眼罩不忍目睹,当真是宁愿戴着眼罩隐在黑暗里,杨如意恼羞成怒,厉喝:“快去给我拿件衣裳来!”
“麻烦人家有你这么凶的吗?”苏绾璃挑眉,本着看热闹的态度,笑得事不关己、幸灾乐祸。
杨如意气得快要哭了:“你到底想怎样?”
苏绾璃浅笑着站起身来,是因为听到了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轻轻回答她的问题:“有人来了,我想看你怎么办。”
果然有三个小太监被夏奕给带了进来:“将如意郡主抬回她的揽月楼去。”
揽月楼是在杨家姊妹封郡主的时候,夏帝赐予她们所住楼宇的名,应夏后请求,夏帝还御笔题书,因而杨家姊妹一直引以为傲,殊不知这楼名还是曾经被苏绾璃给弃了的。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出去,给我出去,统统给我出去!”杨如意往衣橱里缩,因为身上的绳索仍未松,她已经无处可逃。
夏奕微怔,责问苏绾璃:“你怎么没给她松绑?就是披件衣服也成啊。”难怪杨如意如此激动,可苏绾璃却有“苦”难言:“是她一直抗拒我还骂我,我气得紧,才懒得管她咧!”
夏奕知道她们素来不合,可若如此,杨如意也委实可怜,十三岁的夏奕已经有了大男人的偏执,何况十六岁的夏奕?遂英雄救美如期上演,就近取了一件衣服替杨如意裹上,然后才准那三个小太监靠近,仔细吩咐:“从东宫后门走,别给人瞧见了。”
“是。”小太监们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不要命的任务,当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心下已经预见了将如意公主抬回揽月楼、自个儿恐怕要戳瞎了眼睛才能谢罪的悲惨命运。
杨如意被抬走后,苏绾璃轻描淡写地问夏奕:“你怪我不给她松绑,你不也只给她披了件衣服而已嘛!”
夏奕眉目冷沉:“我一个男人,怎么方便替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松绑?”
“可我……”
“你做的好事,尽要我给你收场。”夏奕忽然打断他,然后漠然转身走出屋去。
苏绾璃的小心肝一瞬咯噔,追了出去:“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
“你当真不懂?”夏奕回眸,语气不善。
对于他的凶悍,苏绾璃多少是有些忌惮的,怯怯摇头:“我不……太懂。”
“她怎么会在我的东宫?”夏奕问。
“这是你的东宫,当然得问你啦。”
“可我觉得问主谋比较合理。”夏奕心中有气,处理的态度却很无奈,“你跟我说实话,把她脱光了绑到我这里来的人,是不是你?”
苏绾璃大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这是我做的?”
夏奕叹息:“你曾说过你要报仇,对于三年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三年来她污蔑你无数次,你也陷害她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是让你解了那一次的恨,所以你……”
“那我若是说,这次的事,不是我干的,你信吗?”苏绾璃黯然的眼眸淌露无辜的情愫,楚楚可怜地打动着夏奕的铁石心肠。
夏奕永远拿她没辙:“我信。”这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