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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龚慕奇双拳紧握,要择人而噬的样子。
寒十月一言不发,拿起女帝送他的短刀,走向赤炎歌。
“你干什么?!”赤炎歌尖叫,这个病秧子丑男该不是知道了吧?
“天清,原原本本的向你们的这些大人们解释一遍。”秦皓澜大声说。
“我被她留在了宫里就觉得不对,想法子出去,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王子殿下到这陛下闯宫……”天清不知所措的说。
君未央听了,颓然的王椅子上一坐,他还说什么保护君主,他都干了什么……
龚慕奇第一个抢了寒十月的刀就刺向那个女人,那女人尖叫,一下躲闪不及,被刺中了肩膀,龚慕奇还要在刺……
“够了!”秦皓澜阻止他,“是女帝自己喝下了这毒,夸你们忠臣能吏为她准备了这样的毒呢!”
几个人都愧疚的低下头,龚慕奇也不管形象,垮下双肩,大声哭了起来,他几乎整个少年时期都是跟着这个女人长大的,虽然中间战友频频更换,唯有她一直照顾他,宠着他,帮他挡住所有的危险,所以他才在那么残酷的职业里玩的这样开心。
夏石抽了军刀剁向自己的手指,韩铭绝拍开他,“好好记着,不必伤害自己,在队长醒过来之前完好无损的等她惩罚吧。”
“是我的错,不该把内侍团的权力放给她,不该把女帝之位放在她面前看似唾手可得而不自知……”君未央已经明白了,若是女帝陛下没有防备,会死在自己的内侍团的手里……
李云黯一直是哆嗦着,几乎是靠着宫同摇才有支撑没有倒下,翻到了哪一种毒不见了,解毒剂也在,就瘫倒了一样,被宫同摇拎在了手上,飞奔了回去。
解毒剂注射了下去,她仍未清醒。内侍团是宫同摇训练出来的,他把内侍团集合起来,默默地跪了下去,天清明白这是谢谢他们没有背叛女帝,没有去做那个女人吩咐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下躬身还礼,“我们知道自己要追随什么样的君主,只有银芜女帝值得我们荣辱与共。”
“多谢。”宫同摇哑声说,他要怎样说,他们曾从修罗场上带回过多少战友的骨灰,因为他们的大意险些要带队长的骨灰回去,他们连故乡都回不去了,又怎么能再次失去战友?何况,这个女人,是他的信仰呢……
他犹记得自己那时自己是个被通缉的杀手,身手还很差,被人陷害成为莫名其妙的凶手顶罪,这个女人出现在他藏身的下水道,向他伸出手,像天使,像死神,背着光,如同有翅膀,面向他,浑身杀气,如此强大,无法违抗,却又想让人依靠。
喝了几口粥,她恹恹的转头,李云黯柔声哄着她,“无恙,再喝一点。”
“滚!”肉麻的口气让女帝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骂他,她恢复神速几乎没什么事儿了。
“无恙……”李云黯尴尬的看着她,君未央坐一边,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那个女人怎么办呢?”君未央不是不想把那个敢扼杀他的银芜国的希望的女人挫骨扬灰,但是也该给女帝陛下出出气。
“杀了。”女帝冷淡的回应。
李云黯吓了一跳,他是不习惯这样的处置人命,“无恙,那个……歌儿她,只是个小孩子呢,她知道错了,”他小心的斟酌着词语,那个缠着自己讲故事,要自己绑头发的小女孩,怎么能救因为轻飘飘的一句话姐死了呢?“你能不能……”
她还那样年轻,又哭的一塌糊涂,给她一次机会吧。
听了这些话,君未央知道要坏事,那个小丫头怎样,可以慢慢讨论,但是李云黯现在这样说是想气死她吗?
女帝停了一下,才开口,“她在赤炎城暗杀我和褚南逸,我其实一点不计较,因为那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场,但是现在她受着我的恩惠,生活在我的庇佑下,还向我下毒,你以为我该用怎样的容人之量饶了她?”女帝看着这个男人,前所未有的难过,“我在满身是伤的时候想你,觉得什么都是甜的,伤什么的都不是多苦的事情,那时候你在干什么?我走了大半年,她一直住在皇宫,与你们,你处的都很好了吧?我想晴丽说我的头发已经有人为我束起了呢……”
“那孩子一向乖巧,栖云贤者大人才可怜她,陛下,既然是这样我们不如把她交给执法团审问吧。”君未央连忙解围。
“谋杀是什么罪名,谋杀君主是怎样的罪,你们都知道,我说杀了,并不过分。”她淡淡的回答,敛去了悲喜。
“无恙,凡事都有例外,能不能?不要送到执法团去……”李云黯苦笑着说,怎么说也是一起从那个世界来的人,亲人一样。
“例外是有的,我说过,我成为女帝以后,是要给你们特赦的,不管是犯了什么样的罪,叛国也好,杀我也好,我都饶过你们一次。这种特赦,也包括你们的至亲,你们都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我说的至亲自然是妻子儿女……有谁愿意娶她为妻么?”女帝问。无人回答,女帝将目光转回到李云黯的身上。
“无恙,你逼我?”不信她如此的小心眼,嫉妒自己对那小女孩的怜悯。
“我有逼你吗?不过是杀个人而已,你碍手碍脚的干嘛?我是佣兵出身,杀人对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女帝平静的看着他。
“你就那么恨那个孩子么?非要杀人才甘心?她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啊,犯了错难道不能给她个机会改掉吗?”李云黯急了。
女帝看着他,觉得陌生,慢慢的笑了起来,“那个女孩子的命真宝贵,即使犯了死罪也不能杀,因为他对你栖云贤者如此的重要,我的命可真贱,被人毒死是活该,毒不死也就算了,怎能再追究那人的责任,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既然如此,我便给栖云贤者一个面子,不杀对你来说这么珍贵的人。”接着,她轻轻的一弹指,把案上的盛着粥的碗推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如果破碎的东西还能变回完好无损,或许我会变回从没有中过毒的时候。”说完,她再没有表情,让天清把那个女子放了。
“无恙,你……”李云黯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是伤她的人,他却没有……
她没有回答,心下清明,只是心里有一种东西涨的很疼,是啊,她这样,没有一丝柔软的人,怕是永远也得不到怜惜二字吧?怎么受伤,怎么难过,下一刻总是能站起来,从血泊里,从心痛中,千锤百炼,金刚不坏之身,而且她现在是女帝……强势到极点,连这个男人也开始认为她受什么伤害都可以,不需要什么疗伤的时间……
那她要情人有什么用?她蜷缩了一□子,天清以为她冷,给她加了一层薄被,“都下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君未央着急,想要说几句话圆场,但是不知道说什么,李云黯脸色发白,想抓住她,发现自己虽然离她最近,却已经没有理由抓住她,如果那时她死了,如果那真的是氰化物,如果……赤炎歌故意拿氰化物给她吃……为什么他会认为她不会死,为什么觉得她不会受伤?明明自己连她企图烤个肉烫了手都觉得心疼的要命,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不会死,不会受伤!
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难道是因为自己爱上的是那个坚韧无比,即使接受最残酷的实验仍一声不吭的女人吗?
不,不是的,这个认知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不是,他是想救赤炎歌,但是没有认为过她不该受惩罚,为什么?李云黯觉得自己窒息了,甚至无法思考,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遥遥无期啊,我很想完结了这货……
、第 24 章
夏石见女帝没有事,拉了拉其他人,一起出去,该让他们单独谈谈,毕竟他是他们中间唯一结过婚的人,知道他们相爱,无须怀疑,尽管笨拙,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看在眼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向冷静的女帝,生过气之后才发现李云黯反常了,平常她要是受了伤,即使只是在翻墙的时候擦伤,他也会叫人把墙角磨平的,何况她差点死掉……李云黯只是在观察着她,看来是在组织语言想要跟她说话。
忽然女帝看着墙上的装饰画发起了呆,继而慢慢的自己穿上了衣服,坐好,盯着他,“你是什么东西?李云黯呢?”
李云黯一愣,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她,接着一团白光包围了他,似是蜕变一样,他变成了一个极俊美的男子,额间一朵花朵似的云纹,“你应该问我是谁,李云黯是什么东西……”这个美男子闲适的微笑了,看着她,“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你当然不是人。”她冷笑。
“我不是人,李云黯更加不是。”他微笑着回答,“他是我的一滴血和不满周岁夭折的真正李云黯的躯体做出来的傀儡娃娃,很逼真吧?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成为女帝,直至平定天下那一天,他就会灰飞烟灭,他没有前生没有来世,只有那个世界的记忆和知识,他只是个存档。”
“你要什么?”她依旧冷笑。
“你喜欢这个傀儡娃娃?我可以再做给你!”他认真的看着这个女人,这是他选中的人,她的坚强,她的冷淡,她的强悍,她的一切,她从一出生就被他注视着,在地球上千万人之中他所选中的人啊,如此的优秀,足以撩拨他静寂了千万年的心,所以他开始嫉妒他的分/身,嫉妒他影响了她的心境,嫉妒她为了他所改变的本来性格。
“你要什么,才不会收回他,回答我!”女帝对着这个男人,一字一句的问。
“不可能不收回的,替身做得再像真的,也不是,你们肌肤之亲,你该觉察到的,他根本不是人类。”天神也无愠怒,淡淡的回答她,他还是能随便的进入他的神识,继而控制他的躯体。
“怎样他才会变成人类?”女帝承认了,这实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即使是她发现了李云黯的不对劲,她也没有想过他不是人类。
“他不会成为人类的,他只有两个下场,我将那滴血收回,那些事成为我的记忆,他的神识消失,或者他进入我的神识,丢掉旧躯壳,我沉睡,他掌管我的躯壳,直到我醒来他再度消失……”这个男人看着她,不解,为什么她会喜欢一个傀儡……
“有什么能让你们完全分开,要什么代价?”她冷冷的问。
“有什么是你在乎的?只有这个男人吗?”他低笑了,“他很像我。”
“你是神,他是人,不要扯在一起。”她冷笑,恨极这人。
“我们分不开,回到我身体中,或者消失,没有别的办法,他没有自己的灵魂。”他淡笑。
“怎么压制你的灵魂?”她开始观察这人。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他反问。
“所以我才问你,要什么?”她看着这个男人冷静的问。
“天下平定后,你的生命由我来处置,包括灵魂。”他开出条件。
“你有什么不可主宰?何须问我?”她皱起眉来。
“你带来的人本来就是这里的灵魂,只有你不是,你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灵魂,是我向你们那个世界的神所借来的灵魂。你的灵魂很特别,神界称为恩宠之子,可以根据神的意愿转生成任何一种人,通常都是被神放在人间界成为神职代言人,甚至救世主,但是我的世界中没有恩宠之子,产生恩宠之子的条件连神都不知道,所以每一个恩宠之子都是因缘际会,每个世界都会很珍惜,所以我借你来的期限直到这片大陆平定的时候。”他一一解释,“我需要你的承诺,留在这里,我才有筹码去交涉。”
“所以一开始李云黯就是捕获我的工具?”她的心里冰凉。
“不是他,怎么会是他,我曾这样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