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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拍拍手,一名年轻的中国少年带着小庆走进另一边的门。“杰姆?”小
庆不太确定地来回看着他们。
他安抚地点点头,“你先去,我等一下就来了。”
等两个孩子消失在门后,陈彦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打量杰姆写着睿智的脸,
“你有事和我谈?”
他点点头,“你不该杀血腥玛丽的,现在快手杰克和西恩都像一头被火烧到
屁股的熊一样暴怒!”
陈彦冷血地笑了笑,“这正是我的目的,更何况若不杀了那个女人,她必会
带着维奇的人杀到我这里来,我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使我的人受到损伤。”
杰姆无奈地点点头,“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他们的暗杀计划的吗?对
于这一点,我实在十分好奇。”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信任任何人都很可能招来死神“我
值得信任。”杰姆平静的说道。
他半晌后方点点头,“希望你真如小潘所说的值得以生命来信赖。”他顿了
顿,很快的接下去,“是夏雪告诉我的,她也算是维奇的手下,维奇派她来暗
杀我,不过当然是失败了,我一直留着她。”
“夏雪?”杰姆的记忆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他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
“怎么?你有印象?”
“或许。”他沉默一会儿,“那么对维奇来说她是个叛徒喽?一个叛徒可以
得到那么重要的消息?”
“不要以为我没怀疑过这一点。”陈彦粗声开口,明知道他的话值得考虑,
却仍感到一丝忿怒。“可是她说对了不是吗?真正救了小潘和林磊的是她!”
杰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畏惧冒犯他的可能,“也是她使你犯下杀人罪,
激怒杰克和西恩的,你知不知道玛丽是西恩的爱人?”
他心念一动,但浮起的念头丑陋得令他不愿面对,“我不管你到底在怀疑什
么,反正我信任她,而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希望不要再听你说起这些话。”
“你爱那个女人?”
“对。”
杰姆沉默地点点头,对一个处在爱情中的男人说什么都不会有用,这是他曾
经有过的经验。“我很抱歉,我以后会尽量不要提起这些事的。”
陈彦注意到他用的是“尽量”,看来小潘的朋友也有一颗固执的心,“我带
你去见小潘他们吧!”然后他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他所说的话。
杰姆点点头,随着他走进了另一扇门。
她站在门后,听到了全部,听到了陈彦为她所做的辩解,但也听出了他话中
的不确定。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他说他爱上她、也信任她!但什么是事实?什么
是谎言?
这些年来,她学会了对一切采取不信任的态度,连自己所听到、所看到的也
不能完全相信,就是因为如此,她得以活到现在,但这也使她的生命长久隐匿
在阴影之中!
黑暗、肮脏的阴影就是她全部的生命!
她不值得任何人信任!因为她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是谎言,一出世纪荒谬的骗
局!
许多时候,她会突然迷惑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活在哪一个
角色之中,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谁?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夏雪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化妆镜前,呆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什么样的
自己才是自己?尘封的记忆中,那个总是安慰人,永远温柔地微笑,连半句虚
伪的话都不会说的女孩是谁?
那真的是她的曾经吗?
是记忆愚弄了她?
还是她愚弄了她的命运?
泪水自面具之中落了下来,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有些迷惑地看着镜里那
张悲哀的脸和悲伤的眼。
她哭了吗?
近来泪水多得连戴上面具都会哭泣、都会落泪!
这有些可笑,假的东西流出来的液体当然也是假的,不是吗?
她为什么要为假的泪水感到难过?
几年前,她就已经死了,已死的人当然是不会哭的,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
为她的血海深仇还没报不是吗?
她为什么要为失去了自我而感到悲哀?
这世界上还会有谁在乎她的生死?
陈彦会吗?他会为她心痛、为她难过吗?
什么叫“爱”?那么抽象、那么虚无的东西,她为什么要因为一时情绪波动
而相信世界上真有那样的东西存在?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再度冷硬起来!
她没有时间自怨自怜,更没有时间思考那些小说家赖以维生,一般人痴痴等
待的、可笑的爱情!
她所付出的代价太高太大也太沉重了,她只有完全它,才能安心的安心的真
正死亡。
走进门,门里的情形令他们睁大了双眼;小庆微笑地朝他们低低嘘了一声,
示意他们安静,不要吵醒床上的两个人。
杰姆哑然失笑。亚迪靠在林磊的身边睡得像个孩子,而林磊的手紧紧的搂着
她的腰,仿佛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似的,他自己也靠在亚迪的头上,安详地睡着。
两个睡得像是孩子般,纯净得令人不由得微笑的男女!
陈彦居然也微微一笑,心里全无芥蒂,仿佛看见这一幕对他来说是再自然不
过的事似的。
“我们先出去吧!等他们睡醒了我们再来,生病的人需要休息。”小庆俨然
一个小保姆,推着他们往门口走。?
“小庆?”
他们正要走出去,床上的林磊惺忪地轻唤了一声,“是你吗?”
“还有我。”杰姆含笑移到床边,“你继续睡吧,我们晚点再来。”他安抚
地拍拍他的手。
林磊看了看身旁的亚迪,爱怜地轻抚了抚她的脸,“我不想睡了,可是我怕
会吵醒她”亚迪动了动身体,磨蹭着他的手,好半晌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不
想惊醒她,但她还是缓缓地睁开眼,迷蒙的眸子不解地盯着他冒出胡髭的下巴
看。
“醒了?继续睡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不了,这是我睡
得最好的一次,这样已经足够了。”然后仿佛意识到房里还有其他人似的,她
转了转僵硬的身体,看到另外的三个人,脸蓦然烧红起来,“啊!杰姆,小庆,
陈彦。”她沙哑地招呼。
林磊占有地搂了搂她的腰,在她的身边低语,“不必害羞,有我在。”
她羞红了脸,白他一眼。“这正是主要的原因!”
杰姆率先咳了咳,轻笑起来,“很高兴你们都醒了。”
“我们好担心你,还有林大哥。”小庆跳上床沿,眉飞色舞地嚷道,“你们
突然不见,病房里又多了一具女尸,我们还以为——”“小庆!”杰姆打断他,
他顿时闭上嘴,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提起这件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亚迪望着站在门边的陈彦,“是你救了我们?”
“好象是。”他似笑非笑。
“但为什么要杀她?这——”
陈彦高举双手打断她,“别再来了,刚刚杰姆一进门就为了这件事训了我一
顿,我可不想再听到自己的妹妹也为了这件事来训我,尤其当她连一声‘大哥
’都还没开口叫的时候。”
“妹妹?”他们异口同声地嚷了起来。
门被打开,笑眯眯的陈母走了进来,“从昨天开始生效的,我决定收亚迪当
干女儿,陈彦也已经输过血给你了,这下你想不承认都不行,你可是流着我们
陈家的血喔!”
“陈伯母,您不必这样——”亚迪挣扎着想要起身,陈母迅速摇了摇头。
“胡说!”她走到床边,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两家已认识那么多
年了,我一直想收你当干女儿,可是也一直都没有机会说,现在好不容易机会
来了,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放弃的,难道你不喜欢我这个老太婆?不想叫我
一声干妈吗?”
亚迪顿时自床上坐起,热泪盈眶地叫道,“干妈!”
陈母安慰地笑了起来。梦想多年,想有个贴心的女儿的愿望终于实现,“乖!
以后要有谁再敢欺负你,干妈一定替你出头!就算干妈不在,也还有你大哥!
你放心”她转向儿子,“还过来见见你的新妹妹!”
陈彦翻翻白眼,有些无可奈何地走了过来,“啊!亲爱的新妹妹。”
他委屈的口吻让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陈彦故作无奈地笑了笑,“这下可好,原本想你进陈家,你是来了没错,不
过如果称呼可以改一下的话会更好!”
“阿彦!”
“我只是说说而已嘛!”他笑着摇摇手,“说说而已!”
亚迪笑了起来,自他坦然的脸上知道他是真心的接受了这个新转变,“嗨!
大哥!”
“这就对了。”陈母欣喜地笑了笑,随即斜睨了亚迪凌乱的睡衣和林磊光裸
的上身。
原本已褪的红潮又再次爬上她的脸,这次红得更是厉害,连林磊都忍不住红
了脸,抓起放在床头的衣服,胡乱地穿了起来。
“咳!阿彦等一下送你妹妹回房间,衣服没穿好之前不可以出来,另外——”
她顿了一下,很是严肃的面对自己的新女儿和她未来的女婿,“我知道你们没
做什么,可是在你们还没结婚之前,不准——不准你们再——再——”“睡在
一起?”陈彦窃笑地替她接下去。
她白了他一眼,“对。还有,你们立刻给我准备结婚。”然后她在他们都还
来不及反应之前便走了出去。
他们面面相视,一时之间还不知如何反应,只有陈彦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
“这下可好,我在一天之内不但多了个妹妹,也多了个妹夫了!”
稍后,在亚迪的房里,杰姆蹙着眉将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和疑问向他们说明。
“‘狐狸’的成员里有叛徒,这并不稀奇,毕竟这种情节在帮会里时常发生。”
潘亚迪的态度淡然得令人意外。
杰姆和林磊对看一眼,有些迷惑于她态度转变之快。
她有些感伤地朝他们笑了笑,“我曾经以为世界只有二种颜色,一种黑色,
一种白色,但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彩色的,非黑即白的强烈感受已不再统治
我了;我并非对这件事不感到伤心,只不过这世界本来就充斥着许多的变数和
诱因,忿怒并无济于事,不是吗?”
杰姆突然轻笑,“我很遗憾这场爆炸来得这样晚,若它早些发生,你可以少
吃许多苦。”
“也许会有另一种伤害,不是吗?”她耸耸肩,经过这一、二天的休息,她
的精神已恢复许多,“找出背叛者是当务之急,但电脑怎么办?没有了它,‘
狐狸’几乎是动弹不得,更重要的是‘狐狸’所有人员的行踪都掌握在别人的
手里,我很担心会再出状况。”
杰姆沉默了几秒钟,“我在电脑中设定了追踪的程式,但要进入对方的电脑
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林磊突然想起,在到旧金山之前曾和大哥林奇联络过,在他的身边有个超级
电脑奇才魏吉儿,或许“杰姆,你介意和别人合作吗?”
他微微犹豫,戒慎地问:“什么意思?”
他将吉儿的本事向他描述一下。
“年轻女孩?”
“杰姆!”亚迪蹙起眉瞪着他,“不要固步自封!”
他沉默地低下头,神色不定。
林磊连忙拍拍他的肩,“不必介意,我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