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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来观察陛下,志节和行为都比即位初期大为衰退了。请陛下振奋阳刚之气,意志坚决,严守法度,不听女人的请求,不受邪臣的摆布,那些保姆乳娘甜言卑辞的请托,绝不要听。努力实现大义,不要在小处不忍。实在不得已时,可以赐予他们钱财珍宝,不可用官职去殉私情,因为这实在是皇天之大忌!
臣闻月者,众阴之长,妃后、大臣、诸侯之象也。间者月数为变,此为母后与政乱朝,阴阳俱伤,两不相便;外臣不知朝事,窃信天文,即如此,近臣已不足杖矣。唯陛下亲求贤士,无强所恶,以崇社稷,尊强本朝!
“我听说,月亮是阴性物质的主宰,是后妃、大臣、诸侯的象征。近来,月亮多次发生变异,这显示母后干政乱朝,阴阳俱伤,两相妨碍。外臣不知朝廷大事,我只是相信天象。如果应对天象这样解释,那么陛下所亲近的大臣已不足依赖。陛下应亲自另行寻求贤能之士,不要使邪恶之人的势力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使国家昌盛,汉王朝强大。
臣闻五行以水为本,水为准平,王道公正修明,则百川理,落脉通;偏党失纲,则涌溢为败。今汝、颍漂涌,与雨水并为民害,此《诗》所谓‘百川沸腾’,咎在皇甫卿士之属。唯陛下少抑外亲大臣!
“我听说五行以水为根本,水是公平的标准。实行王道,政治公平修明,则会百川治理,脉络畅通。如果政治偏离正道,失去了纲常,则会江河泛滥成灾。而今汝水、颍水腾涨漫溢,与雨水一起肆虐,给人民造成危害。这正象《诗经》里所说的‘百川沸腾’,这些灾害应归咎于外戚之类。请陛下稍稍抑制外戚大臣!
臣闻地道柔静,阴之常议也。间者关东地数震,宜务崇阳抑阴以救其咎,固志建威,闭绝私路,拔进英隽,退不任职,以强本朝!夫本强则精神折冲;本弱则招殃致凶,为邪谋所陵。闻往者淮南王作谋之时,其所难者独有汲黯,以为公孙弘等不足言也。弘,汉之名相,于今无比,而尚见轻,何况亡弘之属乎!故曰朝廷亡人,则为贼乱所轻,其道自然也。”
“我听说大地行事温柔平静,这是阴性事物的正常状态。近来关东地区多次发生地震,为了挽救上天怪罪而降下的灾祸,应该崇阳抑阴。陛下要坚定意志,建树威严,关闭断绝私下请托之路,提拔引进英俊人才,罢退不称职的官吏,使本朝强大!根本强大了,就会精神振奋,所向无敌;根本衰弱了,则招灾惹祸,被邪恶的阴谋侵凌危害。听说当年淮南王谋反之时,他所害怕的只有汲黯一个人,认为公孙弘等都不值得一提。公孙弘是汉朝的名相,今天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尚且被人看轻,何况今天连公孙弘之辈都没有呢!所以说,朝廷无人,就会被乱臣贼子轻视,这是自然的道理。”
'20'骑都尉平当使领河堤,奏:“九河今皆灭,按经义,治水有决河深川而无堤防壅塞之文。河从魏群以东多溢决;水迹难以分明,四海之众不可诬。宜博求能浚川疏河者。”上从之。
'20'骑都尉平当,被委派主管治理河堤事务。他上奏说:“古代的九河,现在全都堙灭难寻。查考儒学经义,治水有决开堵塞的河道、深挖河床等方法,而没有高筑堤防、约束水流的记载。黄河从魏郡以东多次发生泛滥决口,水道难以确定,四海之内那么多人,是欺骗不得的。应该广泛征求有浚川疏河能力的人。”哀帝听从他的建议。
待诏贾让奏言:“治河有上、中、下策。古者立国居民,疆理土地,必遗川泽之分,度水势所不及。大川无防,小水得入,陂障卑下,以为污泽,使秋水多得其所休息,左右游波宽缓而不迫。夫土之有川,犹人之有口也,治土而防其川,犹止儿啼而塞其口,岂不遽止,然其死可立而待也。故曰:‘善为川者决之使道,善为民者宣之使言。’盖堤防之作,近起战国,雍防百川,各以自利。齐与赵、魏以河为竟,赵、魏濒山,齐地卑下,作堤去河二十五里,河水东抵齐堤则西泛赵、魏;赵、魏亦为堤去河二十五里,虽非其正,水尚有所游荡。时至而去,则填淤肥美,民耕田之;或久无害,稍筑宫宅,遂成聚落;大水时至,漂没,则更起堤防以自救,稍去其城郭,排水泽而居之,湛溺自其宜也。今堤防,狭者去水数百步,远者数里,于故大堤之内复有数重,民居其崐间,此皆前世所排也。河从河内黎阳至魏郡昭阳,东西互有石堤,激水使还,百余里间,河再西三东,迫厄如此,不得安息。
待诏贾让上奏说:“治河有上、中、下三策。古人修筑城郭,使人民定居,划定疆界进行垦殖经营时,一定放弃在川泽之水汇聚之处,而要选择在估计水势不能到达的地方。大河不修堤防,而小河小溪可以流入,在地势低下的地方,利用山坡修筑围坝,形成湖泊池泽,秋季可以利用它蓄水,水面宽阔,水流缓慢不急迫。大地上有河流,就象人有口一样,用土石修筑堤防来阻止河水,就象塞住小孩的嘴制止他啼哭一样。难道不是很快就止住了吗?但是孩子的死期也跟着到了。所以说:‘优秀的治水专家,决开堤防,疏导水势;杰出的政治家,使人民心中的想法宣泄出来,畅所欲言。’堤防的修筑,历时未久,兴起于战国时代。各自为了本国利益,修筑堤防,堵塞百川。齐国与赵、魏以黄河为界,赵、魏这边是山,而齐国地势低下,于是齐国在距黄河二十五里处修筑堤防。河水东下到达齐国堤防,受阻,则向西岸泛滥,使赵、魏遭受水灾。赵、魏也在距黄河二十五里处修筑堤防,虽然采取的不是正确的方法,但当时河床宽,足以容纳。洪水时常到来,又走了,淤泥沉积成为肥沃的土壤,人民在上面耕种,或许赶上很久都没有发生水灾,于是陆续在这里兴建住宅,遂成村落。若洪水经常泛滥成灾,漂没田宅人畜,为了自救,就把堤防修筑得更高、更多,然后把城镇稍作迁移,排除积水,居住下来。在这种状况下,自然就会经常发生被洪水冲没淹死的惨剧。而今黄河堤防,近的距河仅数百步,远的有数里,在旧有的大堤之内又修筑数重堤防,人们居住其间,这都是前代的排水设施。黄河从河内、黎阳至魏郡、昭阳,东西两岸都互有石筑的堤防,疾驰的洪峰受到石堤的阻挡,急剧回转,百余里之间,黄河两次向西猛拐、三次向东弯折,挤迫到这种程度,自然不得安宁。
今行上策,徙冀州之民当水冲者,决黎阳遮害亭,放河使北入海;河西薄大山,东薄金堤,势不能远,泛滥期月自定。难者将曰:‘若如此,败坏城郭、田庐、冢墓以万数,百姓怨恨。’昔大禹治水,山陵当路者毁之,故凿龙门,辟伊阙,析柱,破碣石,堕断天地之性;此乃人功所造,何足言也!今濒河十郡,治堤岁费且万万;及其大决,所残无数。如出数年治河之费以业所徙之民,遵古圣之法,定山川之位,使神人各处其所而不相奸;且大汉方制万里,岂其与水争咫尺之地哉!此功一立,河定民安,千载无患,故谓之上策。
“如今若实行上策,则迁移冀州洪泛区人民,决开黎阳遮害亭的堤坝,放黄河向北溃决,流入渤海。黄河西邻大山,东近金堤,依水势不会流得太远。洪水泛滥一个月,自然就会稳定下来。有人将会诘难说:‘如果这样,势必毁坏数以万计的城市、田地、房舍、坟墓,人民会怨恨的。’从前大禹治水,山陵挡路,则摧毁山陵,因此凿通龙门、打开伊阙、劈分底柱、击破碣石,使天地的原貌改观。而城郭、田舍、坟墓不过是人工所造,何值得提起!现在濒临黄河的十郡,每年整修河堤的费用,将近万万钱,一旦发生大的决口,将毁坏无数。如果拿出数年治河的费用,可以安置迁移的人民,遵照古代圣贤的作法,确定山川的位置,使神和人都各得其所,互不相扰。况且大汉国土广阔万里,何必与黄河去争那一点土地呢!这计划一旦实现,黄河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千年没有水患,因此称为上策。
若乃多穿漕渠于冀州地,使民得以溉田,分杀水怒,虽非圣人法,然亦救败术也。可从淇口以东为石堤,多张水门。恐议者疑河大川难禁制,荥阳漕渠足以卜之。冀州渠首尽,当仰此水门,诸渠皆往往股引取之:旱则开东方下水门,溉冀州;水则开西方高门,分河流,民田适治,河堤亦成。此诚富国安民、兴利除害,支数百岁,故谓之中策。
“至于在冀州地区大量修筑运河渠道,一方面可使人民用来灌溉良田,另一方面又可分减水势。虽然不是圣人的作法,但也是挽救危局的良策。可从淇口开始,往东修筑石堤,多设水门。恐怕有人会怀疑,黄河这样的大河,用渠道水门难以控制得住,而荥阳粮道运河的功能,就足可以验证。冀州灌溉水渠,从头到尾,正应仰赖于这种水门。各个水渠往往都要从这里取水分流。天旱则打开东方下水门,使冀州田地得以灌溉;一旦洪水到来,则打开西方高处的水门,分散水流。这种方法,可使民田得到适当管理,河堤也不会毁坏。这实在是富国安民、兴利除害、能控制水患数百年的办法。因此称为中策。
若乃缮完故堤,增卑倍薄,劳费无已,数逢其害,此最下策也!”
“至于只是修理完善原有的堤防,把低的地方增高,薄的地方加厚,消耗人力物力没有止境,却仍然频繁地遭受洪灾。因此这是最下策。”
'21'孔光何武奏:“迭毁之次当以时定,请与群臣杂议。”于是光禄勋彭宣等五十三人皆以为“孝武皇帝虽有功烈,亲尽宜毁。”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议曰:“《礼》,天子七庙。七者其正法数,可常数者也。宗不在此数中,宗变也。荀有功德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臣愚以为孝武皇帝功烈如彼,孝宣皇帝崇立之如此,不宜毁!”上览其议,制曰:“太仆舜、中垒校尉歆议可。”
'21'孔光、何武上奏说:“应撤除的亲情已尽的祖先祭庙的名次,应当及时确定下来。请陛下与群臣讨论。”当时光禄勋彭宣等五十三人都认为:“孝武皇帝虽然功勋卓著,但亲情已尽,应撤除祭庙。”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却提出异议,说:“按照《礼记》,天子的祭庙应有七座。七是正规的数量,可以作为常数。被尊为‘宗’的,不在此数中,宗是变数。如果有功德,就被尊为‘宗’,因此不可预先规定宗的数量。我们愚昧地认为,孝武皇帝的功勋那样大,而孝宣皇帝又如此地尊崇他,不应该撤除他的祭庙!”哀帝观看奏议后,指示说:太仆王舜、中垒校尉刘歆的建议可行。”
'22'何武后母在蜀郡,遣吏归迎;会成帝崩,吏恐道路有盗贼,后母留止。左右或讥武事亲不笃,帝亦欲改易大臣,冬,十月,策免武,以列侯归国。癸酉,以师丹为大司空。丹见上多所匡改成帝之政,乃上书言:“古者谅暗不言,听于冢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前大行尸柩在堂,而官爵臣等以及亲属,赫然皆贵宠,封舅为阳安侯,皇后尊号未定,豫封父为孔乡侯;出侍中王邑、射声校尉王邯等。诏书比下,变动政事,卒暴无渐。臣纵不能明陈大义,复曾不能牢让爵位,相随空受封侯,增益陛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