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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恭敬点,明白了吗?”
“明白!”鳌拜虽然为人残暴好色,领兵打仗却是能与吴三桂相提并论的人物,三百二十名亲兵的回答竟然异口同声,丝毫没有半点参差。班布尔善又说道:“今儿把大家叫齐到这个院子里,是因为相爷查到,你们中间出了一个吃里爬外的内奸,妄图暗害鳌相爷的叛徒。”
“叛徒?内奸?”尽管鳌拜的亲兵们都很惊讶,但还是丝毫未乱,仅是在队伍中发出少许的惊呼声。班布尔善摆手道:“你们不用慌,也不用怕鳌相爷会冤枉好人,鳌相爷明察秋毫,是不会随便冤枉任何一名忠心耿耿的属下。今天鳌相爷把吴世子请到这里,就是要请吴世子施展妙计,揪出真正的叛徒而不冤枉任何好人。”
“施展什么妙计?”鳌拜的亲兵们都在心里生起一个疑问。这时候,吴远明站出来,指着被绑在数上衣衩紊乱却仍然妩媚无比的史鉴梅说道:“各位鳌相爷府上的弟兄,请看这个原是相爷后府的丫鬟素秋,其实她的真名叫史鉴梅,是奸人派到相爷府中充当卧底的角色,你们中间那个吃里爬外的叛徒,就是她的同党。”
鳌府亲兵鸦雀无声,不少有着丰富经验的亲兵已经猜到吴远明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更是屏息静气的盯着吴远明,期盼吴远明的下一步行动。吴远明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踮到史鉴梅身边,大手先轻佻的摸摸史鉴梅那张又嫩又滑的漂亮脸蛋,收回手放到鼻下一闻,鳌拜亲兵队伍中立即爆发出一阵淫笑声,“好香啊!”史鉴梅则又羞又气,破口大骂道:“小汉奸,狗贼,你不得好死!”
“鉴梅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吴远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你交代出你的同党是谁,本世子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平安,而且包管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呸!”史鉴梅一口唾沫唾在吴远明脸上,大骂道:“狗贼,要杀就杀!本姑奶奶不幸被你出卖,也就没想过活着走出这鳌拜家大门,但要本姑奶奶出卖同伴,休想!”
吴远明懒得理会史鉴梅的叫骂,只是指着鳌拜亲兵们说道:“你们中间的那个叛徒,本世子也给你一个悬崖勒马的机会,现在站出来,本世子同样担保你能活命,你的同党史鉴梅也可以安然无恙。是死是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千万不要出来。”史鉴梅挣扎着大叫道:“千万不要上当,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没胆子站出来吗?”吴远明见鳌拜亲兵中久久没有动静,便淫笑道:“不站出来也行,本世子自己找。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们三百二十人分为十六组,每组二十人每天一换,轮流享受这位史鉴梅史姑娘,一直到这位史姑娘交代出同党!谁要是不愿意享受,或者是临阵脱逃,谁就是叛徒!有谁不愿意?”
“愿意!”鳌拜亲兵们纷纷疯狂大叫起来,淫笑声顿时充斥在鳌拜西院之中。而史鉴梅则是气得七魂无主三尸暴跳,盯着吴远明的杏眼中直往外喷火,咬牙道:“姓吴的,你……你无耻!”
“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吴远明轻轻抚摸着史鉴梅嫩滑的脸庞,压低声淫笑道:“如果你的魏东亭魏表哥知道了你将要面临的情况,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想方设法的冒险来鳌拜家里救你?既然魏东亭出手了,打我的犟驴子、穆子煦和郝老四会不会来帮忙?到时候,嘿嘿。”
“不要通知我表哥……。”魂飞魄散的史鉴梅话还没有叫出口,吴远明已经把一块手绢塞进了史鉴梅小嘴里,故意大声叫道:“把史鉴梅关到地牢里,严加看管。明天开始,每天二十人的轮流侍侯她!”
“嘿嘿,魏东亭啊魏东亭,我看你还后不后悔?”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吴远明一脸得色,暗暗想象起魏东亭得知未婚妻即将被**时的精彩表情。可吴远明并不知道的是,将来真正比魏东亭还要后悔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因为史鉴梅……
第十章 建宁让步
“打得好,打得好,实在打得太好了。”康熙鼓着手掌大笑,笑得如此开心,前仰后伏间,以至于将身上披着的金丝绣龙明黄狐皮裘都弄掉在养心殿青色水磨石地板上,贴身宫女苏麻喇姑赶紧过来拾起重新给康熙披上,象温柔的大姐姐对待淘气的弟弟一样嗔怪道:“皇上,看看你,都快满十六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庄重?还有什么九五至尊的模样?”
苏麻喇姑是亲手把康熙带大的人,既是康熙的姐姐又象是康熙的母亲,言语中责怪康熙也不怕康熙生气,可是跪在大殿正中的魏东亭、穆子煦、犟驴子和郝老四几人就不同了,因为康熙这话没有说明是称赞他们四人把吴应熊打得好?还是把吴应熊把建宁公主打得好?所以四个少年跪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点不敢接康熙的话茬。
“起来吧,你们把那吴应熊打得好!有赏,每人赏纹银百两!”康熙的话让魏东亭等人松了一口气,四个少年侍卫赶紧给康熙磕头谢恩道:“奴才等主子赏赐。”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魏东亭等四人才眉花眼笑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在兴头上的康熙又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笑着抛给犟驴子道:“狗奴才,这是你把那吴应熊打晕的特别奖赏。”
“奴才犟驴子谢主隆恩。”在康熙面前,犟驴子完全没有了在吴应熊府时的威风八面,温顺得象一条狗一样,康熙抛块骨头就摇起了尾巴,犟驴子笑道:“如果早知道主子这么恨那吴狗熊,奴才下手就不会那么轻了,一定把那吴狗熊四肢打折,让主子好好出口气。”
“瞧把你这奴才乐的。”苏麻喇姑微笑着一脚踢开犟驴子,又转向康熙,收起微笑表情严肃问道:“皇上,东亭他们把吴三桂的儿子打了,虽说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吴三桂知道后一旦闹将起来,只怕又是一场祸事。”
“朕难道怕那吴三桂?”康熙也是收起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朝去年岁入一千四百万两,他吴三桂一个人就拿去二百万两!又在云南煮盐铸钱,私开茶马市场,尤自贪心不足,竟敢上表称因为云南绿营军饷不足,士兵已有哗变迹象,借以威胁于朕,给他的催饷队伍进京造势!这样的乱臣贼子,如果不是现在鳌拜未除,后方不稳,朕早就亲提百万精兵,将他吴氏一门赶尽杀绝了。”
“正因为鳌拜未除,所以皇上你还要稳住吴三桂。”苏麻喇姑眨动精明的大眼睛,缓缓说道:“所以说,吴应熊殴打和硕公主一事,皇上你现在还不能太过追究于他,更不能利用这个借口把他推出午门斩首。可是利用这件事给吴三桂一个警告,也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分寸,千万不要把中立的吴三桂逼到了鳌拜那边。”
“这点朕自有分寸。”康熙自信满满的说道:“朕早已得到云南密报,那吴三桂老贼采纳狗头军师汪士荣之计,已经决定在朕与鳌拜之间采取中立态度,所以对朕与鳌拜来说,那吴三桂与我们都是非友非敌。而鳌拜那贼厮虽然贪赃弄权,对吴三桂却也还算提防,所以这次朕打算联合鳌拜,一起利用吴应熊此事整治吴三桂。”
“联合鳌拜?”苏麻喇姑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康熙狞笑道:“不错,还有十一天就是吴三桂的人进京索饷进贡的日子,朕打算对那鳌拜说明厉害,将吴应熊下到大狱,联手胁迫吴三桂裁军以减少军饷开支。”康熙想想又补充道:“就算不能再降低吴三桂的军饷,也不能让他涨上去。”
“不错,应该有可能做到。”苏麻喇姑点头道:“毕竟给朝廷省下的钱,也不是皇上一个人的,他鳌拜身为辅政大臣,为朝廷开源节流是他的本份。再说了,朝廷手里掌握的钱多了,也方便他鳌拜贪污,银子与其让汉蛮子吴三桂拿去,不如让咱们满人拿走。”
这时候,一名小太监小跑进养心殿,跪下禀报道:“启禀万岁爷,鳌拜鳌中堂与遏必隆遏中堂在午门递牌子求见。”心情甚好的康熙大笑道:“北京地面邪性,刚说曹操,曹操就到。传他们到上书房稍候,朕去见了太皇太后与建宁姑姑以后就去见他们。”
“扎。”那小太监磕个头正要起身,养心殿后殿处却传来孝庄太皇太后的声音,“等等,叫鳌拜和遏必隆到这里来。”康熙等人回头看去,见孝庄太皇太后被两名小宫女搀着,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养心殿中,身后还跟着双眼哭得通红的建宁公主,孝庄冲康熙微笑道:“孙儿,你就在这养心殿接见鳌拜吧,祖母在后殿听听你们的谈话。这鳌拜借口抱病多日不曾上朝,现在突然又来请见,祖母想听听他打算做什么。”
“孙儿遵命。”康熙对孝庄太皇太后极是尊重,立即更改了旨意,又让太监给孝庄在后殿安设了椅子,亲自把孝庄扶进了后殿,这才带着苏麻喇姑和魏东亭等少年侍卫回到正殿等待鳌拜。
不一刻,人高马大的鳌拜与干瘦衰老的遏必隆一同进来,一起向康熙毕恭毕敬的跪拜道:“奴才鳌拜(遏必隆)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鳌拜与康熙虽然暗地里早已敌对到恨挖对方眼睛咬对方咽喉的地步,可是论到礼节上,鳌拜竟比同是辅政大臣的遏必隆还要标准恭敬几分。
“平身,给鳌少保和遏大人赐座。”康熙同样的彬彬有礼,颇有些人君之风,待两名老臣坐下之后,康熙开口问道:“二位老中堂突然求见,所为何事而来?”
“回皇上,遏大人是奴才拉来帮腔的,想求皇上出面化解一桩家庭纠纷。”鳌拜微笑着先把墙头草遏必隆的站位拉到自己一边,而遏必隆只是点头,一言不发。康熙奇道:“鳌少保多日来一直抱病在家,连国家大事都没有精力打理,是什么人家的家庭纠纷竟然能够请动鳌少保与遏中堂?竟然还要朕出面化解?”
“唉,这事情说来也是家门不幸,丢人啊,那人是老奴的一个世侄。”鳌拜叹着气说道:“老奴那名侄子平日里畏妻如虎,近来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把妻子痛打了一顿,下手略重了一些,追究起来也是一桩不大不小的罪名。本来老奴身为国家重臣,本不应该偏袒子侄,可老奴与他父亲乃是故交至友,一直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待,加上老奴自己也是个怕老婆的人,明白他的苦楚所在。所以老奴斗胆叩拜天颜,求皇上金口一开,赦了他的罪吧。”
说到这,鳌拜起身离座,又跪到康熙面前磕头抹眼泪道:“皇上,老奴那苦命的侄子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句话了,求你看在老奴数十年忠心耿耿辅佐三位皇上的份上,赦了我那侄子的罪吧。否则叫老奴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他的父亲?”
“莫非鳌拜的侄子把老婆打死了?按律当斩,所以才来求我?”康熙暗暗琢磨道。心说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己刚想利用吴应熊殴打建宁公主之事大做文章整治吴三桂,鳌拜怕老婆的侄子也把老婆打死了,不过也不奇怪,鳌拜怕老婆在北京城里也是颇有名气的——上次在鳌府大门前鳌拜被老婆荣夫人当众抽耳刮子都不敢吭声,还以学习古代名将戚继光(注1)自诩,想来门风如此,不足为奇。
“鳌少保,你的侄子是谁啊?”康熙刚想问鳌拜的侄子是谁,辅政大臣遏必隆也跪到了康熙面前,磕头道:“皇上,鳌少保的侄子确实是无心之失,老奴愿与鳌少保一同为求情,求皇上法外开恩。”
“鳌少保对侄子真是抵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