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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议论纷纷这真是金王爷吗?他不是去了满洲国吗,怎麽又回来了,有人认出,“啊?!您真是金王爷呀;怎么混到这份上了?”
金爷说:“别提了,亡国了到他妈那都受气,满洲国是傀儡,我走了好几个月才回来,差点没死在道上我……”
他走到瞎爷跟前问:“佩武没走吧?”
瞎爷说:“没走,帮你看家呢能走哪去。”
“他怎莫不出来接我呀,啊?帮我看家,我的家都让他给我看没了,他怎麽还不出来接我?”
石爷正在午睡,这时有人跑进屋说:“大街上来了一个脏老头,说是什么金王爷,正冲着日本司令部骂大街那,还喊您去接他。”
石爷一听,啊真是金爷回来了,赶快趿拉着鞋向外跑去,来到大街拨开众人,拉住金爷的手四目凝视老泪横流,搀着金爷回家。
进门后,金爷东张西望道:“行啊,都变了盖了这莫多房子,我那马那……”
石爷一听马上回避:“金爷您先到家,什么马呀牛的,您不得先歇会吗。”
石爷带金爷到了上房大喊一声:“金爷来了,上茶。”
一听金爷来了一家人和大院里的老少爷们都过来看望,请安。
石爷问起:“金爷这些年……”
金爷叹了口气,讲起了他自从离开王府,到回东北老家,到满洲国,到一路回京城,差点没死在路上,没曾想这回来后家被日本人占了,讲到此时金爷站起身就要往外冲,被石爷拦住安慰他说:“日本人早晚得完,那王爷府永远是咱的。”
王爷回府(二)
这时金爷哈欠连天,石爷说:“金爷您太累了,一路走来风餐露宿,现在终于到家了,先洗把脸睡一觉,晚上我给您接风。”
金爷欲言又止最后吞吞吐吐地说:“我在满洲国那染上了大烟,一路上带的盘缠大半都买了大烟,现在我是镚子皆无,还求你先给我弄一点来。”
石爷一听他要抽大烟立马挥手说:“不成,现在院里几十口人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钱给你买大烟,再说买那大烟得要花好多钱,我没钱!”
金爷说:“没钱,卖马呀,我那几匹马呢?”
石爷说:“那几匹马早在日本人进城时,怕被征收我就让老西儿带山西去了,再说就是有马卖完了、抽完了再卖嘛?卖房?,这根本就不是事,您最好还是把那玩意儿忌了吧,您看您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了。”金爷一听要他忌烟,就气哼哼地说:“佩武啊,你小子变了我大老远回来,想抽几口烟都被你拦挡,你不想想这院子还有你这家还不是托我的福,啊?还有那马可都是名种良驹,你说送给老西儿了谁信那?”。
听金爷这莫说石爷的语音也高了起来:“天地良心,我是怕被日本征收去才送走的,我是分文没要,金爷咱哥俩这麽多年您说话可不能让人伤心啊。”
金爷说:“你伤心我还伤心呐,让我忌烟几年了我忌得了嘛,再说要不是日本人占了我的家,我有的是钱随便搬一件……”
石爷打断他的话:“那要搬完了那?”
“搬不完,金银财宝有的是”
石爷说:“您别说胡话了,您家有嘛也早就成了日本人的了,我劝您还是别再想那玩意了,要不您抽两口我这水烟。”
金爷站起身看都没看随手一拔拉那水烟袋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石爷见水烟袋摔坏了,也急了伸手要揪金爷。金爷见石爷要跟他动手就说到:“好啊,敢跟我瞪眼了,我知道你小子也称爷了怎么茬?想跟我动手别忘了你那几招还是跟我学的呢,来吧。”
没等石爷说什么就一把拉住石爷的袖子二人来到了院外。
按说这金爷的武功非常了得,可毕竟年岁大了又加上犯了烟瘾,被石爷三下五除二放到了好几跤。气的金爷直喊“好小子你他妈疯了敢摔我,佩武家的出来。”
就这一闹腾出来好多人不知怎么回事,石家夫人过去扶起金爷,冲石爷嚷道:“这金爷刚回来你不说好好伺候着,怎么还打起来了。”
石爷也气呼呼的喊道:“拿绳子来我先把他绑了。”金爷一听还要绑自己,就像小孩一样撒起泼来:“我不活了,佩武家的你看到了我大老远的回来家也没了可他还欺负我老头,让我走。”
石夫人赶快把金爷搀扶回屋,石爷马上给递上茶,这出闹剧才算收场。
王爷回府(三)
晚上,石爷给金爷接风,找来了木匠铁匠、瞎爷陪桌,金爷看看桌上问:“怎么就这些呀,没有烤羊连烤鸭都没有就是这,这是什么呀?小死鸡呀?”
瞎爷说:“准又是鹌鹑。”
石爷说:“就这还是赊来的那,金爷呀现在可不是从前了,别说是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什么了您就先凑乎着点吧。”
金爷说:“是呀,不凑乎能行吗?不凑和好让你摔我呀!好家伙刚才还要绑我那,你们听听啊几年不见佩武长行势了。”
瞎爷一听不知所以,石爷说:“他染上了大烟,非要抽那玩意儿,您说我要是依他那不是害他吗。”
几人举杯祝金爷平安归来。
第二天早晨石爷正在练功,见翻译官和司令官来拜访,司令官道:“石先生你好,我的听说金王爷回来了我的过来看看,毕竟我们现在暂时占用了他的家。我想见一见他老人家。”
石爷指了指石桌石凳说:“坐吧,你能把王府还给他?”
司令官说:“先见一见,聊一聊嘛。”
等了半天也不见金爷出来,司令官有些不耐烦了石爷进屋把金爷喊醒,这金爷太疲劳了昨晚又喝多了,老朋友相见没完的叙旧等到后半夜才睡下,现在被喊醒不知道怎摸回事。
石爷说:“有人要见你。”
金爷说:“谁啊,这莫早就来给我请安,让他候着。”
石爷道:“是日本人就是占你家的日本司令官。”
金爷说:“他见我想把家还给我?”
石爷说“可能吗?”说着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给金爷换上,二人走出门外,司令官马上站起身,石爷引荐道:“这位就是金爷。”
司令官上前鞠了一躬,抬起头但见眼前之人龙眉鹞眼、宽肩阔背,虽瘦骨嶙峋但更显仙风道古。
话语间,金爷的言谈举止,更见王者风范,最后司令官哈哈大笑说:“好,很好,我们非常欢迎金爷您回来,金王府是您的家以前是现在还是以后,将来、永远都是你的家,我的和石先生也算是朋友了你要不信我,可以请石先生作证。”
王爷回府(四)
也不知是昨晚的酒没醒,还是被这日本人的甜言蜜语说昏了头。金王爷心里感到很舒服,张大嘴打了几个哈欠。
司令官见状嘴角闪过了一丝奸笑,马上叫翻译官搀扶金王爷回府。石爷无可奈何的被晒在了哪里。
金王爷和司令官来到了王府,也就是他阔别多年的家,进了大门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想当年嫔妃成群,美女如云,老妈子使唤丫头一呼百应。如今是满院子的日本兵,荷枪实弹、戒备森严!
司令官这时上前拉着金爷的手说:“这些你都别管他,这是你的家,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今后你的跟我说,在你家你说了算。”
话说到这份上,金爷的心不再有顾虑了,就壮着胆子问司令官:“我想抽一口。”
司令官闻听哈哈大笑说:“大烟的有,金王爷要什么我的就有什么,金王爷回到了自己的家,哪能什么都没有呢。”司令官马上安排金王爷去抽烟,又下令摆好一桌中国式酒席。
这金爷抽足了大烟,跟随司令官来到了大厅眼前一桌丰盛的酒席,还有几个日本娘们伺候着,金爷好像做梦一样,感觉像回到了当年。
酒足饭饱之后,司令官又陪金王爷喝茶,闲聊之间司令官知道了金王爷在满洲国曾和皇上在一起很长时间,而且是个既忠心又恋旧的人。就试探着问道:“金王爷这次回京城有什么打算?”
金爷说:“打算没有,只想回家颐养天年,没想到家被你们占了,对院我那朋友家穷的叮当响,一院子的难民有吃没喝的,还有这街面上也很乱。”
司令官故意露出无奈的神色说:“现在京城急需一个有名望的人来成立一个维持会,联合各商会这样先稳定物价,在稳定治安,老百姓的日子肯定能改善一些。”见金王爷点头就追问一句:“您是否愿意出面来当京城的维持会长。”
金爷摇摇头说:“我是个粗人早年带兵打仗,现在人也老了什么也干不动了”司令官眼珠一转对金爷说:“您会带兵也可以呀,我现在就能给你人、枪。”金爷抬眼看着司令官问:“怎么,你给我人和枪想让我当汉奸打中国人?”
司令官摇摇头说:“是让您保护京城,保护百姓,您想这是多好的差事呀,您要是答应我保证您能回到过去的好日子,要什么有什么还有大烟。!”司令官故意把大烟两字加重了语气。
王爷回府(五)
金爷本来也是英雄好汉,但不管是什么人一旦沾上了大烟,就变得没骨气,也没出息了,就满口答应了司令官说:“要带兵,我还是想带我过去的兵还要骑马挎刀,我和我的兵每天要有好酒好肉。”
司令官见金王爷答应带兵,就说:“一切都随金王爷。”
就这样当天下午就在京城四门张贴了告示:
原大清国正蓝旗蒙古骑兵统领,金王爷欲召回所率旧部,组建京城护卫队,如帅下勇士们还健壮请到金王府一叙。
转过天从早晨到下午陆续的来了十几个人,年龄都在三十几岁上下,各个身强力壮、精神威猛,一字站开气势夺人。
司令官看了看很满意,金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已经好多年没那什笑过了。随后他和司令官来到了王府后院去牵马,路上特别留意了一下,一棵大树的四周。来到了马棚,金爷挑选了一匹马牵出来骑了一圈,在马上他发现远处好像有一个像小砖窑的不知是甚么时候垒起来的,就问司令官。
司令官说:“那是我下令修建的一个炼人炉,从战场上抬回的日本士兵的尸体要在那被火化,然后把骨灰装进瓷罐,最后集中运回我们日本国。”
金爷心有不快的嘟囔着:我这后院成火葬场了。
金爷来到了他家以前的一个仓房,门锁早已被破开但里面的东西没怎么动,他随手找了一把马刀,又打开了几个箱子里面有一些过去骑兵穿的衣服。司令官说:“这些用不上的我会发给你们军服。”
金爷说:“我的队伍不能穿你们日本军服。”
司令官无奈心想:就随他去吧。
就这样金爷和他的队伍穿上了清朝的兵服,站成一排。
司令官训过话发给每人一支三八大盖,按照司令官的旨意,
金爷和他的人马要去城外炮楼驻守,保护京城。
金爷骑在马上,耀武扬威的走在前身后是他那不伦不类的队伍,最后是两马车的酒肉粮食和军需物品。
石爷这两天一直在门口张望,不知金爷怎么回事了,现在看到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上前问道:“金爷您这是……。”
金爷面带愧色但还是提高了嗓门说:“承蒙日本人看得起我,帮我成立了护国队,从今儿起我要保护京城,保护百姓。”
石爷再看看他身后的人,微微摇了摇头说:“金爷您干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