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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了一眼倒在旁边的尸体,转身开车离开了现场。
空旷无垠的河岸旁,河水随风荡起层层涟漪,一辆黑色的汽车安静的停在了岸边,女子打开车门,站在河岸旁,风撩起她的衣角,发丝。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转身又将雪白如初的手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看着自己是双手,还是那样的干净,没有丝毫的杂质,可是就是这样一双白皙纤长的双手,却已经沾满了无数的血腥,无论如何擦拭,它永远也不会干净了,想到这儿,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
这就是自己的身份——莫若嫣,一个完美冷酷的杀手。
临夜风凉,一个男子倚靠在椅子上,手握着一本外国的军事书,冷风从开着的车窗里吹进来,灰色的大衣包裹下依然感觉到寒风的冷冽,但却依旧舍不得关上窗子。车窗外是黄昏时分晦暗的风景,一切都像是隔着毛玻璃,朦胧里的原野、房舍、远山一掠而过,隆隆的车轮声因已经听得习惯,反倒不觉得吵闹了。
喧哗声渐起,皇甫皓回头看着包厢的门被推开,沈熠辉走了进来说道:“苑霖,你知道我们隔壁住的是谁吗?”
沈熠辉和皇甫皓一起从国外归来,两人也是至交好友,他办事一下沉稳,今日却如此紧张,不免让皇甫皓有了一丝疑问,问道:“是什么人让你如此大惊小怪啊?这火车上本就是鱼龙混杂,有些奇怪的事也不足为奇啊。”
“是靳恺毅!”沈熠辉着急的辩解:“我刚才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下,神神秘秘的,我一时好奇就跟着他,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却不巧让我发现了他们的一个隐秘计划。”
“什么计划?”
见他来了兴趣,沈熠辉也就讲的更起劲了:“我听靳恺毅旁边的人说,他们派到桐州的人已经接连都被暗杀了,为了他的安全,让他在下车的时候和旁边的人调换身份。其余的一行人就在旁边埋伏,如果有杀手行刺就当场抓获。”
皇甫皓听后突然神情紧张起来,心里总感觉一定有事发生,站起身来对沈熠辉道:“我要下车!”
沈熠辉听后脸色即便:“你疯啦,火车正在开你怎么下车?而且明天中午我们就会到了,你那么着急干嘛?”
皇甫皓解释道:“火车在进如赤北车站前要经过安检,在哪儿会停留几个时辰,我现在下去直接通过安检通道到赤北车站。”皇甫皓仔细的推算道,“你到了车站先去和我爹安排的人接洽,我办完事就来找你们。”
“不行,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怎么办?而且如果让其他军阀的人知道了你的行踪,你就死定了”沈熠辉着急的提醒道。
“这你就别管了,我时间不多了,记住我说的话,我先走了”
随即,他便从车窗跳了下去,沈熠辉想拉住他也没来得及,只能亲眼看着他越过车轨,穿过旁边的树林,消失在了黑夜中。
黑暗密布的树林里,根本没有路,到处都是树木枯草,皇甫皓只能借着月光透过树叶洒下的点点斑驳的光亮艰难的辨别着方向向前走,树枝刮破了他的衣服,渗出了丝丝血迹,但这些都没能够阻止他向前奔走的脚步。
林子里的树木毫无规律的立着,就像一群群的巨人挡在了前面,让人迷茫困惑。他想起许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树林里,有许多人想追杀他,年幼的她为了救自己,被人一刀划过她的颈行,她的鲜血,染红了他们俩的衣服,当时的他,那样的绝望无助,他紧紧的抱着她,眼睁睁的看着鲜红的液体从她身体里流出,他发疯似的喊着人,但是,追踪他们的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曲折迂回的林子里,没有一个人回应他,只有寒风的吹过的呼呼声,一遍一遍的从他耳旁掠过,他害怕极了,全身都在颤抖,可是她却笑了,那时侯的她便很少笑,即使笑也是一种假装的微笑,可在生命垂危之际,她却笑得如此灿烂。她抓着他的手,很欣慰的说道:“你,你不用为我伤心,这样的结局我很满意,你没事,而我再也不用,不用活在痛苦里了!”
当时的她,大概怎样也没想到,这样的结局她可以满意,可对于他而言却是终身的遗憾,那还只是一个开始,他想给她的还有更多。只是,在他还没来得及实现对她的承诺时,却又亲自将她抛弃在了另一个痛苦里,当她一个人在痛苦中煎熬时,对一切绝望时,他在哪里?他隔着她的,是上万里的异国啊!
时间过得这么快,仿佛一眨眼间,沧海已经变成了桑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牢记这对她的承诺,对她的牵挂,她永远住在他心底最深最牢固的地方,谁也不能将她带走!他甘愿的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任无物变迁,他始终,坚守着与她的一切回忆,关注着她的一切行动,期待着与她的重逢!
“嫣儿,我回来了,回到我们相识的地方,我会实现我当初的诺言,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抛下你独自一人!”
、唤醒遗忘(一)
二十一岁的若嫣一身黑色的风衣,冷冷的伫立在寒冷寂静的大街上,冰清玉洁的模样,仿若一株白菊花灿烂孤独的绽放!
阴霾的天空下,她就那样的站着,长久的,悄无声息地,漠视着这繁华热闹的街道,漠视着每一道投向她的目光,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人间一般。
雪,静静的落下。滑落过她的脸颊,落在手中慢慢的融化,刺骨冰凉的水珠,可刺骨的究竟的漫天飞舞的雪花呢?还是她寒冷绝望的心?
这场岁末的大雪,刺痛了莫若嫣,疼痛的感觉将她拉回了那一天,那自此改变她命运的那一天,同样天空飘着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
十多年前的易城,安静祥和的城市,一场年末的大雪,几乎改变了这座边远小城的命运,也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莫若嫣的人生。
如果可以,她是否宁愿就在那一场战乱中无声无息的死去呢。
那时候外面的世界战火纷飞,但在易城生活的百姓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年末的冬天,街上到处都被雪堆成了小山丘,温暖的气息弥漫着整个易城,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安宁中,却没发现这样的一个世外桃源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而唯一感觉到了一点危险气息的人,只有易城的富商——莫啸堂。
“老爷,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管家恭敬的报告道。
“爹爹,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看着忙碌的家人,小若嫣一脸茫然的问父亲。
“因为爹希望嫣儿能在更好的环境里长大啊!”莫啸堂宠溺的望着女儿,眼睛里却隐藏着深深的悲伤。
他是一位精明的人,不仅在于商业,在走南闯北的经历中,对于当今的局势也早已看透,天下都在乱,易城这样的富庶小城又怎能不引人注目呢?最近几年中,莫啸堂亲眼看见局势的混乱,军阀割据,战争一触即发,而他也感觉到如今的易城早已处在了风雨飘摇中,没有军阀保护,军事力量微弱,危机正一步步的朝着这个边缘的富庶小城逼近……
他看着女儿时眼里的困惑,心中悲凉无限。不知道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女儿将来的命运真会像他所期望的那样风平浪静、幸福快乐吗?他又还能守护她多久呢?
“砰!”的一声,莫若嫣手中的小花盆应声而落,它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上,在雪地被砸碎时,整个易城的平静也狠狠的被砸碎了——
战火提早蔓延到了这个小城,呼声……呐喊声……充斥了整个城市。
还未回神的若嫣被父亲拉着,朝偏门跑去,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莫若嫣回过头看着自己已经空荡荡的家,惨败的菊花被泥土覆盖,花瓣也四处飘零,幼小的心灵中第一次有了恐惧。
那一夜,城里枪声不断,脚步纷沓,宁静的易城已经看不见曾经的痕迹了。凌乱的街道,成片被大火燃烧的房屋,呼喊追逐的人群,一切都已经混乱了。
莫啸堂带着家人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成群的队伍朝着城门口奔去,那是所有人的希望。望着那微弱的希望,所有人都在拼命的争取,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在危急时刻,莫啸堂紧紧的握住女儿的手,希望能给她勇气,“嫣儿,你要坚强。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要活下去,知道吗?”
“爹……”
若嫣不懂父亲眼中的神情,只是任由父亲拉着一直的跑,一直跑。
“封督军命令:关闭城门!——杀无赦!”
城墙上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官兵都拿着枪朝着奔跑的人群射击,而所有人的希望也正在缓缓的关上。
所有易城的人就像是被关押在牢笼里的猎物,失去了一切的反抗能力,努力的想要抓住那活下去的机会,在无数的扫描中作着困兽之斗。
震耳欲聋的枪击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深邃的夜空中弥漫了血腥的味道,若嫣握着父亲的手突然感觉到了有点湿润,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上全部都是血。
“爹,你……你受伤了……爹……”父亲的脸色已经苍白,而管家此时也和他们失散了,看着父亲虚弱的身体,莫若嫣是世界全乱了。
父亲脸上苍白,对身边的一切恍若未闻,只拼命的将女儿向前推:“别管我!快……快跑!只要……出了城门就安全了……”
“我们一起走,爹……”若嫣拉着父亲,不肯松手。
终于,他拼尽了所有的力量到了城门。那一刻,早已耗尽能量的身体使他再也无法陪着女儿走出那一步了,莫啸堂无奈倒在了人群中。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量时,奋力一推,将女儿送了出去。
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刻,若嫣只能听了父亲隔着城门传来的声音:“嫣儿,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
“爹爹……不要……不要……爹……”仍她怎样的敲打,父亲再也回答不了她。
仅仅一道城门却切割了两个不同的生命,父亲用生命将她推向了新生,也将她推向了另一个世界的生活,而父亲却永远留在了那个他曾风光无限,有着他们共同美好回忆的地方……
雪依旧是如此的洁白,只可惜一切早已不是当年。莫若嫣看着滑落过手掌的雪花,心中一阵感叹,现在大概就只有这漫天飞舞的雪花是纯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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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桐州又沸腾了。
莫若嫣从旅馆里走出来,一身简单白色衣裤套着黑色外衣,修长的腿上穿着白色的长靴,白色的帽子下飘落着如瀑的长发,简单,干练。
随手在街边的小贩手中买了一份报纸来看,那报纸上所登头条,套着红色的标题印刷,格外醒目,清清楚楚的标明着:“又一军阀神秘死亡”。
她顺着往下看去:“继前三位将军而后,前日来访的朱野林将军,于昨天夜里在自己家门前被刺杀,凶手至今下落不明,如此完美的杀人手段,让所有人都感到困惑。据悉南方已经派了人过来继续调查……”
她看着报纸上那一个个跳动的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微风拂过她的头发,白皙的右颈上一条疤痕若隐若现,她伸手将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没停留太久便径直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天空被一层雾气遮住了,看起来灰蒙蒙的,火车发出一声悠长的汽笛,在隆隆的轰鸣声中徐徐驶入赤北车站,淡白的蒸汽在寒风中弥漫开来。
赤北是桐州的防戒线,跨过赤北道便进入了桐州的城区,站台上星罗密布的岗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