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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讨!”齐韵姗慢慢的说道:“这件事我们只能认了,一定不能宣扬出去。”
雷绝心有不甘:“难得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齐韵姗沉默不语。隔了良久,她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齐叔伤了莫若嫣的一只手,靳恺毅就让他加倍的偿还,而且他已经料定我们绝对不敢将此事说出来。你别忘了,我们和他是打过交道的,当初为了挑拨莫若嫣和苑霖,他愿意交出资料与我们合作,现在为了保护莫若嫣,他也一定会拿出对我们不利的信息,所有,这个仇我们报不了,也不能报。”
雷绝怒斥道:“为了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我看他是疯了!”
齐韵姗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他没疯,如果今天救莫若嫣的人是苑霖,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恐怕现在是废人的就是我们了。”
“他敢吗?”雷绝不以为然。
韵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以她对皇甫皓的了解,如果让他知道了莫若嫣是遭遇,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齐韵姗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无论怎样的结果他们现在都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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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靳恺毅守在莫若嫣的床边,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闭过眼,下巴已经冒出了黑灰色的胡须痕迹。他将手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已经叫医生来看过很多次了,可她却一直昏迷不醒,嘴里混乱地叫喊着些什么,他亲手将毛巾放在她的额头上按住,不让它滑下来。
“若嫣,你醒醒好不好……”他不停的在她的耳边说着话,希望能将她唤醒。可是她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看着她昏迷时痛苦绝望的模样,他的心被一次次的撕得裂开,原以为放手可以让她得到幸福,却没想到他们的幸福如此不堪一击。他缓缓的握起僵硬的手掌,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他会自己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让她幸福,没有任何人再能让他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亮了,外面的太阳暖暖的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莫若嫣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她辗转反侧。
仿佛是在恐怖的噩梦里,突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要走——”
急促的喘息和挣扎中莫若嫣的身子突然剧烈地弹了一下,汗水从她的额头涔涔地淌下,整个人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她呆呆地坐起在床上,可怕的梦境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风声里,无数的雪花飘落着,天地间仿佛织成了一道雪帘,苑霖的身影渐渐透明,她无论如何伸手去抓也抓不住,留下了她一个人站在了漫天飞舞的大雪里……
“苑霖……”周围的环境使她感觉陌生又熟悉,房间里空无一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中一时无数的回忆和片段向她猛然袭来,然而她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些,胸口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只想立刻看见苑霖,她要找他把误会说清楚!浑身虚弱无力,她一下子从床上跌到了地上!手腕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背部也疼得她掉眼泪,她吃力的靠着床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若嫣!”靳恺毅推开门惊呼,扑过去扶起她,将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胸口的激动使得靳恺毅的喉咙被堵住了一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从狂喜震惊中静下来,连忙用手去试了她额头上的温度,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冰凉凉地,高烧已经退了。
他扶着她,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自己下床了呢?你感觉如何?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我一定力气也没有?”莫若嫣声音颤抖着,一连串的问,让他们都懵了。
当她渐渐看清靳恺毅神色憔悴的脸庞时,脑中却渐渐清醒过来。那些疼痛的感觉,记忆的碎片,包括靳恺毅救她时的情景都全部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轻轻侧了一□体,却传来距离的疼痛,轻呼出声。靳恺毅忙按住了她,关切的说道:“你现在身上有伤,不要乱动,你要什么告诉我。”
她这才目光缓缓的移到了自己的手掌上,看着上面包裹着的厚厚的纱布,她的身体渐渐发僵,可是脑子里却什么也不愿意想,慢慢地开口问道:“我的手……伤得很重吗?”
“……”靳恺毅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没有,只是一些小伤,会治好的。”
“是吗?”她的身体如冰冻般寒冷,抬起头凝视着他,“我们是同样的人,你骗不了我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靳恺毅看着她,双手紧紧的握住,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说:“医生说你的右手掌的筋脉已经断了,而且……你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若嫣的身子一震,就像一个晴天霹雳,突然贯穿她的耳膜,脑子,心脏。她的手一下子滑落,脸上迷茫得像是没有听懂,眼里从起初的诧异,渐渐浮起欣喜、安慰、哀伤、痛苦、迟疑……
这一刻,心里复杂得连莫若嫣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感受,应该作何反应?她只能静静地坐着,她的背挺得很直,背脊的疼痛一阵阵地传来,让她的体内五脏六腑撕裂翻涌得想要呕吐。她的心抖了一下,没想到在自己失去一切的时候,这个孩子居然会来?
靳恺毅默默地看着她,轻轻的叫了声:“若嫣……”
“不可以!”莫若嫣突然抬起头,惊呼出声,“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要他……不要……”说着她伸出手想打掉腹中的孩子,幸亏靳恺毅及时拦住了她。
靳恺毅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若嫣,你疯啦,你这样会把命都给搭上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若嫣的手背他紧紧的握住,不能动弹。她呆呆地望着他,两行泪水静静地从她的眼角滑落,眼泪越流越急。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臂间,仿佛这样可以隐藏自己所有的悲伤。
靳恺毅嘴角微动,心痛极了,她的哭泣让他难以承受,这一刻他恨不得用一切来交换,只要可以替她承担她所有的痛苦,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答应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泪水静静地流淌,在她苍白的面颊上如一片破碎的水晶。若嫣轻轻的推开他,喃喃的说着:“不是我不想要他,是我要不起他……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靳恺毅爱怜的扶住她的双肩,从她脸上留下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而冰冷。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若嫣,接连的打击已经彻底击碎了她,冰山般冷漠淡定的面具破碎之后,她脆弱无助得就像一个浮萍。
“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不能淌这趟浑水,我不能害了你。”
泪水呛咳了她的喉咙,她闭上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漆黑的睫毛被泪水染得晶亮潮湿,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泪水依旧不停的滚落。
“那么,你是想惩罚我吗?”靳恺毅沉痛地低喊,心底奔涌的痛楚让他失控,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睁开眼静,“原来我以为我放手之后你能得到幸福,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声音痛苦的如同濒死动物的最后挣扎,使她的身子渐渐僵住。在他沉痛的低喊中,若嫣混乱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一点清晰,呆呆的望着他,脑中嗡嗡的轰鸣。他眼中那惊心动魄的痛楚烫伤了她,那话语里轻微的一点沙哑也让她再也不忍心推开他。
泪水慢慢滑下漆黑的睫毛,她呆呆地凝视着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很轻很轻地说:“你难道不觉得我很自私吗?当初别有居心的接近你,盗取了你的机密文件,让你损失惨重;后来又一再的说话伤害你,现在我得到了报应……我被遗弃了,却又来利用你保护自己……”
“我不在乎……”靳恺毅抿紧嘴唇,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此刻,他应该感到庆幸吗?至少在她的心中还会在意他的感受,那是否也证明自己在她的心底还是有一点点位置。那样,他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房间里,明亮的光线将床上的两个人笼罩着。他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轻轻地将她拥进怀中,“只要你平安快乐,做什么我都不在乎。”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轻,轻到只要他一挣扎就可以离开,只是她没有力气了,她真的好累,好累,不想再动了。她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仿佛有迷胧的雾气笼罩在她的周围,她什么都看不
见了,只是脑中反复闪过那些飞舞的雪景,飘扬的芦苇,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承诺与失望……
、舞秋风(一)
皇甫大宅里挂满彩旗,贴满喜字,装扮得十分漂亮。贺礼已经陆陆续续的送了进来,堆了满满的几屋子。皇甫皓因为这几日都在外面,家里的一切都是交给沈熠晖看管,今日开车回来却看见了这样一番场景,顿时怒气满怀。
看见他,沈熠晖忙迎了出来,却看见他满脸的怒气,猜到他心情不好,顿时提高了警惕,轻轻叫了声:“领主。”他现在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了,曾经他们是相见甚欢,无所不谈的好朋友,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变了,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他们现在已经从朋友变成了上下级的关系,说话做事也必须要谨言慎行。
皇甫皓看了他一眼,说:“我才走两天你就将房子变成了这样,你办事效率提高了很多啊!”
虽然是称赞的话,但从他的语气中说出来却让人感到心颤。沈熠晖尴尬的笑了笑,“还有一个星期领主就要成婚了,我是想早些做准备,免得到时有什么地方做的不齐全,那不是让领主脸上无光吗?”
皇甫皓淡淡的笑了笑,嘲弄道:“熠晖,你办事越来越聪明了。我委托你办是事你压根不上心,没让你做的事你倒是挺积极的。”
沈熠晖被他逼的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默不作声。皇甫皓笑容褪去,怒道:“让他们马上停手,婚礼都还有一个星期,这么弄像什么样子,看着都碍眼。”他转过身向屋子里去去。望着他的背影沈熠晖也是一阵心颤。
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过来,弯腰在皇甫皓的耳畔低声说了两句,他脸色微变,立刻转身向外走去。他这么一走,刚到的侍卫们自然也前呼后拥地尾随他而去,下人们不由纷纷侧目议论。沈熠晖抢先几步拦住那个侍卫,低声相询。那侍卫见是沈熠晖,便对他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沈熠晖听完就几步追上去,坐上了皇甫皓身后的一辆车。
因为是下午,所以街上的人有点多,车子只能在拥挤的街道中缓缓前进。皇甫皓心虚烦乱,望着拥挤的人群,嘴角一沉,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沈熠晖着了急,也跟着跳下车追了上来,说:“领主,这街上鱼龙混杂还是回车里等等吧,过一会或许就好了。”毕竟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皇甫皓回过头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闭嘴,如果不想走就给我滚回车里。”
沈熠晖见他大发雷霆,只好立刻叫侍卫都下了车,追了上去。
他越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直向前奔去,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淋湿了,可是却没有使他的脚步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反而越跑越快,越来越急。一会儿功夫便到了治安公所,皇甫皓暗中安排的人早已守候在那里,看见他跑来,先是一愣,正准备弯身向他致意,皇甫皓一手抓住他就问:“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