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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只得耐住性子说:“岱西,我们都是成年人,能不能用成年人得方式解决问题?”
岱西点点头说:“行,叫了一年多‘阿宝’,我又回到‘岱西’得位置上来了。”
王伟克制着心中得不耐烦说:“说这些有用吗?”
岱西把面前得茶杯一推说:“那就说说有用得王总监,你要明白江湖规矩,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王伟试图引导她谈判:“我们都是做销售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能谈的,不行谈到行,你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能满足你的条件,我就满!
岱西直截了当地说:“行呀!让我做东大区经理!”
王伟给她气得要发笑,两人不欢而散。
拉拉知道谈话结果后,劝王伟近期内要尽量避免再刺激岱西。
拉拉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日子久了,岱西心中的那根刺或与就能慢慢消除。她挺漂亮的,等有了如意郎君,自然就消了气。”
当下两人商定,在公司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不在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
岱西只是东大区下属的一个小区的经理,在工作上,和王伟中间还隔着个东大区经理,所以两人其实很少需要直接打交道,实在碰上了,王伟尽量自然和平地相待,暂时倒也不见岱西再有什么动作。
这天,拉拉脱项链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了链坠,她蹲下身去床下找,忽然发现床架下用透明胶布粘着一个东西在暗中闪着红光,她十分奇怪,小心地把那东西取下来,是一支类似笔又有点像遥控器的东西,灯亮着,显然在工作中。
拉拉研究了一下上面的英文,觉得是个录音装置。
等王伟回来,拉力把东西给他看,王伟大吃一惊,明白非换门锁不可了。
拉拉第二天把东西带到公司,找了卖音响设备的供应商请教,供应商说:“这个是索尼产的录音笔,记者采访的时候爱用这个。这东西的好处是能连续录音48小时,不过,只能在比较安静的环境中工作,太吵闹的环境录音效果就不好。”
拉拉问:“那这东西能不能遥控,多远的范围内能遥控?”
供应商:“这个倒没有遥控装置配套的。”
拉拉听了才放心些。
晚上拉拉把供应商的话告诉王伟,两人一起听了录音笔里已经录下的东西,有不少两人关于公司各种事物的谈话内容,中间还夹着两人在床上亲热地过程,直听得两人面面相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又有些哭笑不得,拉阿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羞带气,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半晌,拉拉担心道:“不知道她录了咱们多少次了!”
王伟生气地说:“这都可以报110了!”
拉拉埋怨王伟说:“别惹事了,都怪你!上海这么大,你怎么偏找这样的偏执狂谈恋爱!害得我现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王伟郁闷地说如果自己去买彩票可以中大奖了!
拉拉忧心忡忡地说:“咱们在家又讲’十万‘的坏话,又讲Tony林的坏话,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录去?你还数落何好德的不是呢—这些东西真要落在她手里,恐阿有麻烦。”
话说完了,拉拉担心房子里还藏着别的录音笔,忙和王伟一起把房子里外搜了个遍,两人累得躺到床上,拉拉喃喃地说:“我不敢来你这儿住了。”
王伟闷了半天说:“我明天找她谈一次,她在不停止骚扰我们,我就要报案了。”
拉拉听道“骚扰”二字,猛地坐起来说:“她这是骚扰啊!单相思者采取行动,给对方造成困扰完全符合性骚扰的定义哎!你报告公司她对你性骚扰吧,公司可以炒她的!”
王伟哭笑不得道:“拉拉你真幽默,跟公司说一漂亮的女下属对我实行骚扰?”
拉拉点点头说:“也是,没准人家反告你始乱终弃,然后公司让你们俩一起走路。媒体再一曝光,这就热闹了!‘外企总监始乱终弃,公司炒人双双走路’—我问才不够,记者肯定能把标题起的更好。”
王伟说:“真难听!你就没好话!”
拉拉继续分析说:“始乱终弃要是搁在一普通员工身上吧也没啥,因为公司去确实没有相关政策限制始乱终弃,既然可是谈恋爱,就保不准谈了后觉得不合适要分手后的。既然可以谈恋爱,就保不准谈了后觉得不合适要分手的。麻烦就在于你可是个总监,不处理你难以正视听。”
王伟有点生气了,警告说:“拉拉,你再胡说八道我可生气了。”
拉拉正色道:“王伟我跟你说,我觉得岱西这人有点问题,咱们还是躲着点的好。你别去找她谈了,谈判那时对于有理智的人才用的上的方式。”
王伟想了想说:“行。明天我先找人来把锁全换了。”
虽然王伟马上让人把锁全换了,拉拉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全,她经常在房间里检查来检查去,晚上睡不好觉作噩梦,第二天就抱怨王伟,有时候又发脾气。
王伟也郁闷得不行,拉拉好歹还能朝他抱怨,他满腹郁闷总不能找岱西去抱怨吧。眼看着拉拉憔悴不少,王伟觉得对岱西的忍耐到了极限。
这天,拉拉在卧室的床头柜旁看到一张废纸巾,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拉拉顿时生了疑心,她小心地把纸团捡起来展开,看到上面印有鲜红的口红印。拉拉心里一沉,马上在房间里搜了一遍,当她打开一个抽屉,本能地感觉有些异样,她双手有点颤抖地慢慢展开自己的一件真丝内衣,赫然发现,衣服被人用剪刀恶狠狠地铰成了几缕。
拉拉受不了了,她打电话让王伟马上赶回来。王伟听到她话音发颤,心一沉,赶紧开车往回赶。
他一进家门,拉拉就把那件铰破的内衣递给他看,一面含着眼泪质问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换了钥匙吗?”
王伟觉得莫名其妙说:“不可能呀!她又不是职业小偷!怎么进来的?”
拉拉尖着嗓子嚷嚷说:“明明是你自己带进来的,还装!”
王伟急了说:“我要是带她进来我就不是人!”
他脱下西装,仔细检查防盗门和木门,却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他又打电话给管理处询问白天是否有人来找过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拉拉沉默了一会儿说:“王伟,对不起,我累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压力够大的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受够了我们分开一阵吧,我想冷静冷静。”
王伟劝慰说:“要不,我先送你去住酒店。我们这周就去世纪公园看房子好吗?有合适的马上就买下。”
拉拉摇摇头说:“再说吧,我觉得不是买个新房子就能解决问题了—生活在别人的仇恨里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这好像是在演恐怖片。”
王伟沉默了半晌道:“拉拉,我不好再拦你,对不起。等我把岱西的事情处理好,再把你接回来。到时候,我们搬到新房子去住。”
拉拉冷静了一下,她从心里相信王伟是无辜的,可事情也是明摆着在那里。她想了半天百四不得其解,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呢?不管怎样,离开使她获得了暂时的宁静,起码她能睡得踏实,不用整天在房子里找录音笔什么的。
这天,岱西在客户那里开完一个会,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坐下后,她厌恶地看着电话,足足看了五分钟,终于懒洋洋地拿起电话听取自己分机上的留言。
她不想听阿姨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和她讲话,因此规定阿姨有事情报告的时候就在分机上给她留言。
每回听到阿姨在留言中说:“宝小姐,那个女的又来上海了!住在王先生这里,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或者“今天,王先生带那个女的去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王先生吃饭的时候一直给那个女的夹菜”这类的,岱西就像万箭穿心般痛苦。有时候,她真想命令阿姨闭嘴,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坚持笑眯眯地给予阿姨精神和物资上的鼓励,说她做的很好云云。
今天,岱西终于在录音中听到,阿姨用吹响胜利号角般的嗓门报告道“宝小姐,那个女的走了!她的东西都搬走了!”
天色小黑的时候,一个发髻梳得光溜溜的五十几岁的阿姨贴着墙匆匆在人行道上走着,只见她目露精光,薄薄的嘴唇则紧抿着,像是在可以使劲这样做。小风掀起她白色的衣角,她青筋暴起的手腕上套着一个温润浑圆的玉镯,和主人有棱有角的瘦削形成了鲜明对照。
阿姨走进“避风塘”,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看到一个丰满白皙的女子在窗边的一张台子上朝她招手,她就迈着小碎步紧走了过去。
女子亲热地喊了一声“阿姨”,问她想吃什么。
阿姨说她还不饿,随便吃点点心就好了。
女子不肯,点了好几样,不一会儿店家就端上盘盘碟碟,摆满了小桌面。女子给阿姨夹菜倒茶,阿姨长阿姨短的。
阿姨吃得很开心,叹气道:“宝小姐,你妈妈生了你这个乖女儿真是有福气,又漂亮又能干,人又这么好。王先生真是鬼迷了心窍,你这样天仙似的美人他不珍惜,倒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那女的有什么好?皮肤不如你白,个子没有你高,赚钱肯定也没有你多吧?”
这宝小姐正是岱西,她听了阿姨的话笑笑说:“阿姨,他们以后怎么样可难说。”
阿姨很仗义,说:“就是!宝小姐,你可要想办法把王先生抢回来,我支持你!男人嘛,一时糊涂也是有的。王先生的人品条件,在这上海滩,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
阿宝笑道:“阿姨,他就是万里挑一的,我也不要了。”
阿姨不信道:“当真?你舍得?”
阿宝咬牙道:“就是倒贴给我,我也不要了!我在上海滩也是千里挑一的,为什么要他一棵树上吊死!”
阿姨不解道:“既然这样,那你为啥还要……”
阿宝冷笑一声说:“其实我懒得和他们搞,就是现在有空,给他们捣捣乱。”
阿姨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求证道:“我们自己不要,也不能让狐狸精的了便宜对吧?”
阿宝笑道:“反正,你就找我交待你的去做就得了。”
阿姨有点晕,一时接不上话。
没等她想明白,那头阿宝娇声道:“阿姨,我新买了大房子,正在装修,过一段,你就去帮我做家务吧,我很喜欢你烧的菜呢。我姆妈去世的早,我总觉得跟你特别投缘。”
阿姨很受用,忘形之下,她伸出瘦兮兮的手臂比划着,嘴里吹嘘道:“宝小姐,不是我夸自己,搁着旧时候的上海滩,我这样的,够做大户人家的贴身老妈子的,哪些笨的,只好做粗使丫鬟。”
阿宝并不爱听她的这套关于“大户人家”的沪上传说。说起来,王伟正是阿姨口中的“大户人家”出身;拉拉则算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倒是世人眼中的门当户对;偏就她阿宝,是典型的小弄堂女儿,当初王伟跟她分手,正是借口“价值观不同”云云。
阿宝心里不悦,脸上并不屑对阿姨有半点显露,她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交通卡和一张超市购物卡,递给阿姨:“天气不好的时候你就打打的士,喜欢什么就自己上超时去买,这购物卡里有五百元。”
阿姨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