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您倒是没有特别强调,不过罗总可是明确地表过态的。”
陈岩狡猾地把李子源的注意力转向了罗平。
无可奈何地放下打给陈岩的电话,李子源又心有不甘地给罗平挂了个电话。
“罗总,看到今天的《证券期货日报》了吗?”
李子源和罗平说话就客气多了,毕竟现在在他看来周游就是财神老爷,绝对得罪不起的。
“哎哟,我上午太忙,还没顾上呢。怎么了,李总?”
罗平仿佛很诧异地问。
“那个小陈,对,就是《证券期货日报》的那个记者,今天在报上发了篇对我的专访。”
李子源皱着眉头寻思着,怎么才能既婉转又不失严肃地对罗平指出他所犯的严重的错误。
“他那篇专访中说,我们两家的重组还没有实质性进展,这不,今天咱们的股票就又跌停了。……”
李子源故意把“创新科技”说成是“咱们的股票”,一来拉近了和周游公司的关系,二来也是给罗平施加压力,毕竟如今“创新科技”股价下跌对购并的一方也没有什么好处吗。
“他怎么能这么写呢?”
罗平语气中透着不满。
“是啊,我刚才也打电话责问过他。”
李子源顺水推舟地说。
“他怎么说?”
罗平很关切地问。
“他说,唉,他说是你罗总这么说的。”
李子源支吾了一下,故意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电话那边罗平沉吟了片刻,好象再回忆昨晚的事情,忽然他恍然地叫了一声。
“不错,是我说的。”
李子源又有点上火了。
“你哪能给他这样讲咧?”
“李总,你别着急,先听我说,不是咱们说好了的吗,在重组没有完全落实之前,咱们两家谁都不能对外界透露?昨天那个记者穷追不舍,盯着我问,您不还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眼色?所以我就只能搪塞他,说是咱们两家刚开始接触,重组还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这不也挺正常的,您说是吗?”
李子源这才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有苦难言。罗平这一番话倒把整个事情的不是全都派给了他。李子源现在只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不早点离开饭店到外面溜达溜达,那样既碰不上陈岩,更不会赴罗平那个倒霉的“鸿门宴”了,如今自己怎么向省里领导,公司职工,还有情妇和老婆、孩子们交代呀。
李子源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来气,一阵胸闷心悸,电话一扔,硕大个身子往后就倒,昏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冯明亮把楚杰堵在他装潢考究的行长办公室里的时候,恨不得宰了这个奸猾刁钻的家伙。
“创新科技”又跌停了,冯明亮眼看着两天之内自己的身价缩水了六千万,昨晚和两个小姐颠鸾倒凤地折腾了半宿也没压下心里那股邪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牙床子又肿得老高,连喝口啤酒都疼。
“操他个小妈儿的!”
冯明亮给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腮帮子一巴掌,不知道是在和谁发狠。
“备车,备车!”
他对司机咆哮着。
“今天非逮着楚杰这个×养的不可!”
楚杰的秘书在冯明亮径直闯进来的时候试图拦住这个眼睛通红的东北汉子,却被他一扒拉,趔趄出去好远。
楚杰刚吃过中午饭,正歪在松软舒适的皮沙发上休息,听见冯明亮怒气冲冲的声音,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还没等他后悔为什么装修办公室的时候没留个后门,冯明亮已经一把把他从沙发上薅起来了。
“你,你要干什么?”
楚杰有些哆嗦,谁知道这个农民急红了眼能干出什么出格儿的事情来。
“干啥?”
冯明亮冷笑了一声。
“俺还能干啥,来问候问候你楚大行长,看看你老哥的脑袋是不是还长在腔子上啊!”
楚杰只觉得脖颈子一阵发凉,冯明亮血红的双眼中充满着杀机。
“老冯,冯总,咱们有话好好说。”
楚杰尽量让自己镇静下来,心里不住地安慰着自己:这是在他的银行里,外面楼下有提搂着电警棍的保安,他冯明亮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好好说?别装你娘的王八犊子了!”
冯明亮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根本不理楚杰那一套。
楚杰的衣领被冯明亮拎着,勒得脖子生疼,张着嘴直倒气,他也再顾不上什么行长的威风和尊严了,哭丧着脸哀告起来。
“哎,哎,老冯,老冯,你先松手,什么事儿咱哥儿俩还不好商量?”
冯明亮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杰那张忽然显得委琐非常的脸,一撒手把他扔回沙发上。
“你说,俺那笔款子咋办吧!”
冯明亮在楚杰的真皮转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双手撑在写字台上,目不转睛地逼视着楚杰。
“你老冯交代的事情,哪回我不照办,可这次实在是……”
楚杰面带难色地说,一只手还不住地胡噜着被冯明亮弄疼了的脖子。
冯明亮立起了眉毛,额上隐约出一股青气。
“少你妈跟俺整那些闲嗑儿,俺就问你一句话,这笔款子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在周游和冯明亮之间,其实楚杰还是和冯明亮走得比较近的。虽说冯明亮没受过什么教育,大体上就是个大字不识二斗的农民,但比起城府坡深,永远和任何人都若即若离,一双眼睛总是笼在雾里的周游要好打交道得多。楚杰和冯明亮走得近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就是冯明亮出手大方,肯花钱,每回他们几个凑到一起玩麻将的时候,冯明亮都很巧妙、很自然地大输特输,直到楚杰赢得腰包鼓鼓,乐得合不拢嘴才罢手。这玩牌赢钱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儿,谁追究下来也就是个赌博的罪过,钱拿得塌实,又和什么索贿受贿沾不上边儿。
楚杰和冯明亮过往密切,对周游却是心存几分忌惮,周游虽说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干部家庭,但他却是个善于钻营和结交权贵的人,在他周围聚集着不少很有权势的人物,周游正是利用了自己这张庞大的关系网,在金融圈里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楚杰虽然一向和冯明亮称兄道弟,过从甚密,但在涉及到自身利益,尤其是在被暗示可能因为开罪周游而影响到自己仕途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出卖友情,毕竟朋友,尤其是象冯明亮这样的酒肉朋友,对于他的前程也没有太大的助益。
不过,在冯明亮勒住他的脖子的那一瞬间,楚杰确确实实顾不上仕途和前程了,他想到只是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命,要知道冯明亮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猎人,丧命于他手下的豺狼虎豹不计其数啊。
“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头寸调得出来调不出来?!”
冯明亮不给楚杰丝毫喘息的机会。
“告诉你,你小子要是还打算当这个行长,就乖乖地把款子给俺打到帐上去,不然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把你那点儿烂事儿给你抖搂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杰没想到一向貌似憨厚的冯明亮也会跟他玩这手儿。虽说赌博算不得什么大罪过,可要是传扬出去,至少自己的仕途是要结束了,闹得不好上级机关再来个顺藤摸瓜,象他这样身居要职的人,难免经常有人送送礼,请请客什么的,没事的时候这都算不上毛病,可一旦出了问题,这就都成了说不清的罪过了。看冯明亮这般架势,今天是一定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了。
楚杰望着冯明亮凶神恶煞似的那张肿着的脸,一时间六神无主,不得要领了。
“老冯,你得理解我的难处啊!”
楚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是我不肯给你调头寸,其实你要的那笔款子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可上面忽然打了招呼,指名道姓儿地说不许把款子放给你,我又能怎么办呢?”
楚杰两手一摊,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
冯明亮眨巴着他那双充血的小眼睛,脑子飞快地转着,琢磨着楚杰所说的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上面的精神?还指名道姓地说不能给他冯明亮放款?他想不通,对于那些自己有求于他们的单位和部门,他从来都是讨好献媚,屁大个官儿也能让他低声下气地曲意奉承一番,从来没有亏待和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这样和他过不去呢?看楚杰那份诚惶诚恐的样子,倒也不象是在撒谎,那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你小子没跟俺侃山吧?”
冯明亮的语调和缓了一些,依旧有些将信将疑。
“怎么会呢,咱谁跟谁呀?”
楚杰回过点儿神儿来,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冯明亮点了点头。
“那你能不能给俺透露透露,究竟是谁想整俺老冯啊?”
楚杰苦着脸,左右为难地望着冯明亮,怯怯地摇着头。
“老冯,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说出来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咋,还能把你吃了?”
冯明亮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又上来了。
“厉害的主儿俺见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咋着?!”
楚杰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个生猛的家伙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在金融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他冯明亮怎么就还没弄明白,要想把你搞垮,还用得着明火执仗、打打杀杀?只要人家动动心眼儿,琢磨琢磨你,就够你难受的了。
“不是那么回事儿,老冯!”
楚杰硬着头皮开导着眼前这个永远脱不去农民本色的暴发户。
楚杰把有关厉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给冯明亮讲了一遍,甚至还暗示他一定是因为进驻“创新科技”挡了别人的财路,才招致如此的打击。
最后,楚杰推心置腹地对冯明亮说:
“老冯,听我一句劝,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赶紧把风儿放出去,就说要从‘创新科技’里退出来,到时候肯定有人来找你接盘。那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是谁在跟你过不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回把财路让给他,等到有机会再找补回来,这样最起码也能保住你那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不是?”
冯明亮盯着楚杰看了半天,心里也觉得对方所说的不无道理,但这口恶气他可是一时半会儿地咽不下去。六千万的损失呀,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如果算上他可能获取的利润,这次他就输掉了至少上亿元。那得是多少钱呀,就算一百块一张,码起来也得象座摩天大楼那么高,就这么没了,眼睁睁地姓了别人的姓儿,他老冯如果是心胸稍微狭窄点儿的人,还不得立马就从楚杰这十来层的办公楼楼顶上跳下去?
“真的没辙啦?”
冯明亮心有不甘地象是问楚杰,又象是自言自语。
“要不你就到外地想想办法,反正我估计在北京你是调不出头寸来了。”
看到冯明亮开始动摇了,楚杰悄悄地松了口气。说真的,他还真有点同情冯明亮,但周游他又是绝对不敢得罪,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冯明亮主动退出,他也落个息事宁人,双方谁都不得罪,大家象以前一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冯明亮一意孤行,那也怨不得他见死不救,不够朋友,有本事你到别的地方去改落来钱,跟周游拼个鱼死网破,他楚杰也落得个隔岸观火,白看热闹。
冯明亮一筹莫展地呆坐在楚行长那张进口的高级皮转椅里,一声不吭了。
冯明亮昨夜和两个按摩小姐上床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