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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太慢了!近身要再快些!」
「我已经够快了!」练司一面怒吼一面刺向阿形。刀尖穿过提尔锋的缝隙。待对方的剑横劈出手,练司迅速往后一退,一刀斩向阿形毫无防备的躯体。
练司感到刀上传来些许命中的手感,再一次意识到如今自己正与人性命相搏。也许是薄绿过于锋利,练司只觉自己不过是划过某种硬物,并未感到原先想象中那种反胃感。可不管怎样,这一刀还是砍得太浅了,无法与训练传来的手感相比。阿形呻吟着按住伤口退了下去。鲜血自他的左腹流出,这一刻练司才发现自己第一次砍了真人。
(他的伤口是我砍的。)
练司至今接受过无数操纵Darm的训练,可今天确实生来头一回伤人。粘稠的血液所带来的恐怖感沿着刀传递而来。阿形的脸因痛苦而扭曲,这一刀若再深些,他早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不是训练,不能手下留情!)
练司在心中如念经般告诫自己。可心脏的鼓动仍是一味地增快。
「混账!我要宰了你!」阿形虽然嘴上叫嚣,人却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练司见阿形这幅模样,以为他已经到了死期,仔细你看发现他用右手抵着伤口,左手将剑举向练司,眼中的的斗志并未消失。
「练司!拿出胆子来!」右手传来薄绿的声音。
练司刚想开口反驳,恼里霎那间闪过一位少女的身影。
眼前是爆炸的客机,心底是无尽的惊愕、不信与悲伤。一想到自己正要亲手创造记忆中那样的场景,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便袭上心头。
「练司你在犹豫什么!快下手!」
练司想要解释,想让她放心,想让她知道自己会好好完成保护?的任务,想告诉他自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罪责的决心。
就在练司开口的瞬间,薄绿的声音变了︰「真是不温不火,还是我来替你吧。」在这道低沉而有显得愉悦的声音中,练司的手中的刀柄开始抖动。产生变化的不仅是声音,挂在练司左腰上用特制钥匙圈提着的刀鞘也变成了红色。简直就像另一把刀。
「膝丸你!」
「哈哈!杀吧!见敌就该杀!」
练司发现身体自顾自地动了起来。这时,阿形吼叫着攻了上来,正欲高举提尔锋。
「真蠢!你就不会点别的吗?」练司的脚擅自伸出,朝阿形的右脚踩了下去。
「你!」
膝丸刺人阿形的膝盖,阿形却动弹不得。刀上传来微弱的抵抗,随后是肌肉断碎,血管破裂。膝丸的刀刃逆着血流直逼骨髓。
「啊呀呀呀!」阿形发出了悲鸣。
紧接着刀刃又刺入阿形的左腹——先前练司用薄绿割开的伤口,只见膝丸控制着练司扭动刀刃,最后才放开阿形的脚。这次阿形终于在野兽般的呻吟中倒下。溅出的鲜血染上刀身、好似樱花散落般洒落,最后沿着地面流淌开来。
背后传来一阵尖叫。练司转身看去,发现?正一脸惨白地用手捂住口。
「哈哈!如何!杀人也不过如此,比抱女人还容易;瞧他那狼狈样!」
「住手!」
练司的身子重如铅块,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无法随心控制。只见练司的手颤抖着将刀刺入阿形的大腿。
此刻练司已无法直视阿形扭曲的表情,他奋力控制左手抓住右腕,把刀抽了出来。 同时一边抵抗着膝丸的控制一边喊道︰「住手!膝丸!快住手!」
「为何?为何要住手?」
「当然要住手!你怎能这么折磨别人!」
「折磨了又怎样?他可是想要加害?的敌人,杀了他日子就能过上清静日子了。而况你不是没杀过人吗?难得我愿意手把手教你,你还什么不满的?」膝丸的声音里毫无一丝愧疚,有的只是喜悦。
「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练司拼了命控制着像装了弹簧似地反抗自己的身体,欲要收刀回鞘,但握着膝丸的右手却始终不听使唤。
「不对,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杀死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我哪里说的不对了?人死了不都一样。」
「好了!你别再说了。」练司咬牙将膝丸插入地面,死命抑制自己的手反抗。
练司看着在眼前挣扎叫嚣的阿形,如今的阿形遍体鳞伤,若不及时治疗恐怕性命难保。一想到这些都是自己做的,练司就有种呕吐的冲动。
「你叫阿形是吧。我现在就叫人来替你治疗。」
听了练司的话,阿形恨恨盯着他道: 「畜生!赶紧杀了我!」
「在审完你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臭小鬼!少看不起人了!」说完,阿形咳嗽着挺起上身。只见他不顾失去知觉的两腿和喷血如泉的侧腹,撑着提尔锋一心想要站起身来。
「放弃吧,再不躺下你就真的没救了。」
「闭嘴!你凭什么担心我!别以为我弱你就能小瞧我!」阿形强撑着一口气把话说完后,终于又咳出一口血倒下了。
「畜生……是我太弱了吗?是我太弱了吗!」阿形躺在染满鲜血的地板上,哀嚎着,敲打着。
再这样下去阿形铁定救护班赶到前死于出血过多,可他还有一名同伴在此。练司将全身的注意力放在控制膝丸和阿形的哀嚎上,完全忘记了这点。
果然,提尔锋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辉。
「再问一次,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那是一道老人的声音。听了老人的话练司终于想起提尔锋的来历。提尔锋是把会诅咒所有者的魔剑,而受到诅咒之刃将得到某样东西。
阿形的嘴角流下一道鲜血,他吃力地道︰「结果,一切都没你说中了。」
「你的愿望呢?」
「废话!」阿形的脸上已毫无血色,目光也开始逐渐涣散,更不用说活动手脚了。而此刻他睁大了眼,发出一声夹杂著愉悦的呐喊︰「当然是让我成为最强!」
这是一声响彻正个大厅的许愿。愿望也很快得以实现。只见提尔锋发出一道闪光照亮整个喷水广场,练司也不由闭上了眼。紧接着响起膝丸狼狈的尖叫,练司的身体恢复了自由。看来膝丸已经回去了该待的地方。
练司张开眼时,眼前完全失去的阿形的踪影。
「上面!」是薄绿的提醒声。
练司闻言抬头,发现3楼天花板上附件有一个人影。
「哈哈哈哈哈!」阿形手持闪着强光的提尔锋,身上已没了一处伤痕。只见他挥起剑,狂笑着落下,宛如一股凶猛的暴风。
练司并没有因此乱了阵脚,他抓起?的手,直接离开了避开了阿形的攻击。
事实证明练司是明智的。
当阿行的剑挥落时,顶部的墙壁漏进了一道光,随后墙上产生了一道光线,光线配合着阿形的动作,由墙壁直伸向地面,又转了一圈由地面伸回天花板。
地面摇晃,地板倾斜。练司听见?正呼唤自己,伸手就要将她拉起来,可手还没够着,?的身体却眼看着远去。
原来练司正在下坠。喷水广场正在自己的上方,背后还传来爆炸似的倒塌声。
「那家伙难道……」
练司终于理解了现状——方才阿形以一击之力便将维纳斯堡一刀两断。
阿形踏着女神像的脸,正笑着望向练司。两者距离不过数米,练司却在其中感到一种物理上的隔阂。
此时此刻的阿形完好无损,从脸上的自信中能看出阿形不止身体,连内心也发生了改变。不过最抢眼的还是那把提尔锋。如今的提尔锋缠着暴风雨般的灵力——也就是剑气。强大的剑气赋予了剑远超本身的攻击距离和削铁如泥的能力。恐怕任何人见了此时的提尔锋都不会把他当成一把普通的剑,而是把他当成一件大规模破坏兵器。所以人们才心怀忌讳将这些兵器取名为Darm。
「那家伙也太乱来了!」
「练司,情况如何?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对讲机中传来蕾拉模糊不清的询问声。
「蕾拉你还没到吗?维纳斯堡出事了!」
「抱歉,还要……时间,不过这场骚乱……!到底……!」蕾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夹着噪音,不时还有群众的尖叫传来。弁庆机关的总不能弃群众于不顾,看来在蕾拉到达前练司只能独自想办法挺过这场危机。
练司踢开倾斜的地板,呼叫?的名字。他很快得到了回应。由于墙壁和梁柱被斩断,四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落脚点,?正沿着一个近30度的斜面往下滑。凭借薄绿的灵巧技能,练司可以轻易避开落下的瓦砾,安然离开维纳斯堡,但?必须有人搭救。于是练司脚下使劲欲要跃过去,不料眨眼间斜坡上的?就消失了。说是消失其实有些夸大其词,事实是有人已极快的速度抓住?跳了上来。那人以墙壁作为踏板落到练司眼前。动作之迅速甚至超过使用薄绿的灵巧技能后的练司,其在空中移动时的平衡感也令人瞠目结舌。不过抓住?的不是手而是一张长满尖牙的嘴。将?带上来的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兽类,它长着一副巨大的身躯,躯体上生满神圣的白毛,四支爪子紧紧抓在倾斜的地板上。
「一只狗?」
兽类放下?,嘴里发出一道低沉的男声︰「我不是狗。」
「你就是?的Darm?」练司觉得兽类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先前在对讲机里听到的声音。
「正是。」狼将清澈无垢的瞳孔转向?,报上了来历︰「吾名图库内希尔卡,遵从契约,前来守护主人。」图库内希尔卡就像个侍奉女王的骑士,用自己的身体来回擦着?的身体。
「原来你是犬类的Darm,难怪……」练司开始明白他为何不愿在?面前现身。这么大一条狗要是跟在?身边,不止?连她身边的人也会坐立不安吧。
「你是我的Darm?」
「没错。」
?和图库内希尔卡双目对视。只听图库内希尔卡道︰「不过,我想纠正一点误会。我不是一条狗是而是一只狼。」听了狼的话,?略为不安地表示报歉。
这时,练司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道︰「你叫图库内希尔卡是吧,你是来保护?的?」
「正是。」
「那你赶紧带着离开这里,找个安全之处,最好是去蕾拉的身边,听她的指示。我想她应该就在附近。」
「明白了,交给我吧。」说完图库内希尔卡低头示意?坐上他。
「我们走后你们怎么办啊?」
「我们会……」练司的话只说到一半,他摆出迎战的架势代替了后面半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
阿形从天而降,一挥提尔锋斩断了练司脚下的地板,连带着破坏了楼下的构造。练司纵身一跃躲开斩击的同时落到了喷水广场上。
「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可是!」?仍是一脸的担心。
「?你要听那只狼的话!」
?终于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也有许多问题想问个明白,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于是?默默爬上图库内希尔卡。
「出发!」图库内希尔卡退一蹬,眨眼便跳了出去。维纳斯堡的崩塌仍在进行着,堡内悲鸣四起,可见伤员之多。练司只希望先前没有随众逃离的人中没有出现死者。
若是可能,练司还想去一一确认一番,但放任阿形不管只会造成更大的牺牲。
「厉害,Darm实在太厉害了!」
练司听见了阿形的声音却不见他的身影。
「这里,我在这里。」原来阿形就在他的背后。
阿形见练司大惊之下迅速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露出一个以往从未见过的从容笑容。
「刚才打的很爽吧?」
练司刀举胸前,感到左脚传来一丝痛楚。灵巧这个技能虽然能使人快如天狗,但使用过度依旧会带来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