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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丐帮的帮主,我们是小叫花子!”
庄虎臣彻底无语,过了半天又笑了:“长庚才是丐帮地帮主,这陕甘的官才是叫花子。”
这堂堂的陕甘总督居然政治秀做的这么拙劣,看来话本小说里的那个装穷的官就是拿他做的原型。
李叔同问道:“大人,这个总督府还去吗?依我看就不去了。省地给大人添堵。”
庄虎臣笑道:“为什么不去?这么好地戏。买票也看不到啊!回大营,都给老子打扮的光鲜点,让总督大人看看咱们的气象!”
几个人回到大营,庄虎臣换了一身煊赫的二品文官的锦鸡补子,翡翠翎管里插着双眼花翎。
手下人全是新式的对襟排钮的德国式军服,马靴都是锃亮,武装带上插着花旗国的六子转轮手枪。一水的缴获日军和俄军的西洋高头大马。
这些日子庄虎臣一直在大营里忙防治天花地事情。巡抚衙门几乎都没去过,这身新官服还没上过身呢!
庄虎臣带了二十多个亲兵。都是一水地新式军服,煊煊赫赫的上了街,兰州的百姓看惯了破衣烂衫装穷的文官,甘军是武卫军里的异数,别人都是新式军装了,只有甘军还是穿的绿营一模一样的号褂子,老百姓见他们这些这样地打扮,都有些稀奇。
庄虎臣带着人走过了城隍庙,看见那个估衣铺老板还在总督府地对过兜揽生意,故意和他打了个招呼。
胖老板差点吓的坐地上,他对官服太熟悉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个刚才进他地店的人竟然是新来的巡抚大人!
看庄虎臣一身簇新的官服,摆明了是和总督长庚打擂台去的!他恨的对自己抽了个嘴巴!这不是找死吗?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贱呢!
庄虎臣一行人到了总督府门前,几个看上去阴死阳活的门丁也看傻了,他们急忙站的笔直,又连忙派人进去通报。
庄虎臣下了马,亲兵接过缰绳,身边几十个亲兵虽然年龄都还小,育都不完全,但是都是打过仗的,自然的杀伐之气,震的那些总督府的卫队大气都不敢哈。
一个看起来象是管家的人点头哈腰道:“大人可是庄抚台?”
庄虎臣点了点头,管家谄媚的笑着:“大人请稍候,制台大人马上就到。”
庄虎臣笑了笑,没有说话。
管家稍微有些意外,这个庄大人听说是最大方的,怎么也没打赏个门包?心里着实的不爽,换了别人,自然是挡驾了,可是对庄虎臣,他连暗示一下的胆量都没有。
过不多时,长庚笑哈哈的出来了,他和庄虎臣一样,都是二品文官的锦鸡补子,双眼花翎,只不过庄虎臣是一身的新,而他的官服则是破的到处是补丁。
庄虎臣也脸上堆起了笑容,现在官场上这些把戏,他也是玩的精熟:“下官拜见总督大人。”
长庚急忙抓住他的手道:“庄抚台是要折杀我啊?你不是要消遣兄弟吧?我可受不起你的礼!”说罢,拉着庄虎臣的手往里就走。
庄虎臣也不和他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签押房的外面,一群穿的叫花子般的候补道在那里站班,这些人有的是真穷,十多年候补结果连半个红点子都没见着,都快要当裤子了!有的则是讨长庚的喜欢,高价买件破衣服!
总之,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总督府,而是丐帮要开香堂选帮主。
庄虎臣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堂堂的陕甘总督,弄这么一出子,真让人从心里往外的腻味!这个大清,还真的是一股腐烂的味道!
庄虎臣瞧着这些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东西就来气,故意打趣道:“兄弟早就听说过甘肃苦啊,没想到咱们大清的官都穷成这个样子了。”
长庚也不是傻子,马上就听出庄虎臣话里的骨头,也笑道:“是啊,西北苦啊!本督也比不得庄抚台啊!您是粮台出身,自然是比我们这些人强啊!起码不缺吃穿,庄大人这个翡翠翎管怕不得三千两吧?”
清朝的官员朝廷不负责服装,官服都得自己置备,朝珠、翎管这些东西一般都可以看出官员的家境。
庄虎臣听了哈哈一笑道:“我这个是老佛爷赏的,值多少银子就不晓得了!总督大人如此了解行情,莫不是家里开了珠宝铺子?”
长庚尴尬的笑道:“庄大人取笑了。”
总督府的戈什哈把茶端了过来,长庚忙道:“庄大人喝茶,这些日子本来早就应该给你老哥接风的,可是晓得你政务繁忙,就没敢打扰你。”
庄虎臣笑笑没有说话。
长庚看看下面一群神头鬼脸的候补道,朝戈什哈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冲下堂,向撵狗一样把他们轰了出去:“散了,散了,看什么看。”
庄虎臣看见这些候补道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心酸,当官都当的半点尊严都没了,这个官还有什么味道?
可是清末的官如同是做买卖,本钱已经下了,不捞回本那不是亏大了?和银子比起来,脸算什么东西?
一个国家的官如果都是这样,这个国家还能有希望吗?
长庚见庄虎臣愣神,问道:“庄抚台是大忙人,来我这个小庙怕是有什么公干吧?”
庄虎臣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道:“大人说的极是,本官兼着甘军的提督,甘军的饷要靠甘肃、陕西、新疆三省划拨,我就是来讨总督大人的示下,这个粮饷何时调给我?”
长庚一楞,原来他是来要钱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李鸿章死了
庄虎臣找长庚要钱,那和向狗要到嘴的骨头没多大的区别。//
长庚就是俩字:没钱!被说的急了,他就开始哭穷。
庄虎臣有些不悦,拿出朝廷的帽子压他,结果被长庚软不软硬不硬的就给顶回去了,朝廷的体制一个将军的养廉银子是一年两千两,结果到手里的只有二百两!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朝廷的体制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长庚说到最后,干脆让庄虎臣去和陕西、新疆两省的藩司打擂台,能讨来饷是你自己的本事,讨不来也怪他这个总督不得。
新疆的藩司还好办,庄虎臣兼着喀什喀尔的提督,甘军在新疆凶名宿著。新疆的藩司提起甘军,脑袋都是大的,可是陕西就麻烦些,长庚这个总督不话,陕西藩库里银子再多,也不敢拨给他。
庄虎臣和他磨了半天嘴,也没什么结果,拱手算是告辞了,悻悻而归。
长庚看着他的背影冷笑,这个巡抚还是太嫩了啊!跟自己打太极拳,再学二十年吧!
庄虎臣出了总督府,一群在总督府站班的候补道聚在门口等他。
庄虎臣看着这些穿着官府的叫花子,理都没理,跳上西洋战马,飞驰而去。弄的这些想巴结新任巡抚的候补道们面面相觑,这个庄大人的架子也太大了!庄虎臣回到巡抚衙门,进了签押房哈哈大笑。
手下这些人想起那些叫花子一般的官员也是笑的捂着肚子,这大清的官场笑话也确实多了些,怪不得在天桥有些破落旗人把骂大清的官当了营生,比说相声地还热闹。
过了一会。大家都笑够了,只有庄虎臣还在笑,弄的大家都有些含糊了。
陈铁丹想起来刚才的总督长庚,有些来气:“这个总督真不是个玩意!大军的粮饷是朝廷拨的,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不给?惹恼了,我和那些回回围了他的总督府!不给银子就到他们家去!”
李叔同笑道:“你没瞧这些官的样子?穿地比叫花子还不如,别到时候人家唱段莲花落。你再给他掏两个,又弄赔了本!”
庄虎臣微笑道:“本来就没打算能从他手里弄来钱!甘肃的民政就是我管。这个是不要紧地,新疆也不敢不给钱!陕西藩司只要两宫还没回銮北京,他也不敢不给。毕竟庆王和荣禄还在西安!不过等太后和皇上回了北京,这个钱就不好要了!”
李叔同点了点头道:“是啊,大人想把手伸进陕西可不容易啊!”
庄虎臣笑了笑:“他不给就最好!怕的就是他太听话了!”
李叔同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突然笑了。陈铁丹和王天纵听迷糊了。搞不清楚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这些事情不是他们操心地,插嘴多了,怕找不痛快,就没敢问。
庄虎臣对陈铁丹笑了笑道:“给你支派个差事。”
陈铁丹一听有事做,登时就笑了:“大人说吧,刀山、油锅。没有我不敢去的。”
庄虎臣笑道:“你又不是油条。下了油锅也没什么吃头!老子让你去西安讨账!”
陈铁丹点了点头:“大人放心,我保证不会办砸了差事。他敢少给咱们一个子试试!他是铁公鸡,我有钢钳子!”
庄虎臣又笑道:“要是这样,你就不用去了。”
李叔同看着一脸迷糊的陈铁丹道:“大人地意思是让你去讨,但是不一定非要讨回来不可!”
陈铁丹苦着脸道:“大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讨账又不用讨回来?那我去西安干什么?”
庄虎臣满意的看了看李叔同,笑道:“你不必亲自去,派个下面地人,就住在西安,隔三差五的跑一趟陕西藩司衙门,不必催的那么急,他不给也别逼人家,反正就是隔两天去一趟就好了。”
陈铁丹被弄的更迷糊了,但是不明白归不明白,也只能点头答应。
庄虎臣看着陈铁丹一脸的茫然,更是觉得好笑,对他**踢了一脚道:“滚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记住啊!不要自作聪明,老子还不缺陕西协来的那点饷银!”
陈铁丹和王天纵退了下去,签押房里就剩下庄虎臣和李叔同了。
庄虎臣觉得有些凄凉,偌大个衙门,自己地班底太薄了!前两天,实在是觉得没人可用,电报让在西安地汤竞轩赶到兰州来。又给杨士琦了电报,让他荐举几个可靠的刑名、钱粮师爷,估计这两天也就到了。
真是没人才啊!甘肃这个地方别说通洋务地,就连中国最不缺的做八股文章的腐儒都属于稀有物资!
庄虎臣在北京的时候,议和的大纲都已经和洋人谈的七七八八了,人还没到兰州,和约已经签了。
支付各*费和使馆、教会损失共计一亿五千万两,暂停两年从条约所在国家进口武器和用于军火生产的设备,拆毁大沽口至北京的炮台。
大致也就这样了,一亿万千万两赔款了,英国、美国、法国三国的赔款用租界外扩五千亩土地抵充,另外,清国政府要负责募集资金修建两条从新扩的土地到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柏油路,并出资开通有轨电车。
这些事情,庄虎臣和庆王早就商量好了,庄虎臣主动大包大揽把这些事情顶了下来,资金他去筹措。庆王早就知道他是点金钱庄的后台老板,也不说破,既然他愿意干,那就让他去操心,自己又省了点事情。
慈禧听说庄虎臣从山西票号里募集了大笔的银子给租界修马路、通电车,更是觉得这个小子懂自己的心思,能不动朝廷的银子那是最好的。
既然山西票号出了银子,朝廷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干脆给他们这些人一人加恩赏了个二品的顶戴,这就算齐活了。
庄虎臣的小九九早就打好了,掏点钱把马路和电车通上,自己在租界东扩前买的几百亩地,立刻就值了大钱了!
和约一签,朝廷里的官可就苦了,原本那些跟着慈禧喊打喊杀的,杀头的杀头,充军的充军,就连端郡王载漪和大阿哥都给流放到了新疆,这回载漪的太上皇的梦算是做到头了!
荣禄和小醇王载沣,听见这个消息,那是开心的睡不着觉,老酒又多吃了几杯。
这些事情,庄虎臣都不在意,该死去死,关自己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