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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虎臣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连声叫好!
“好,好,真好!”终于有了自己造的马克沁了!
再也不用金陵机器局仿制的山寨版格林炮了,那个玩意火力也凑合,但是可靠性太差了,炸膛是常有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格林炮是靠士兵摇手柄控制射,一旦打的热火朝天,士兵血冲顶门的时候,手柄就不受控制了,摇的飞快,直接后果就是卡壳。
“大人,这个是头一批货,三十门,以后每个月还能造十门这样的赛电炮。”乔映霞一脸的骄傲。
“以后就叫马克沁重机枪,什么赛电炮,听着就别扭!”庄虎臣一句话就让马克沁恢复了原名。
“另外,一个月十门够什么用?起码我要五十门!”庄虎臣又扔下一个大订单。
这个馅饼虽然诱惑,但是乔映霞的脸却拉的老长:“大人,一个月五十门,兰州制造局就是日夜不歇也造不出来啊!”
“噢,是材料不够?还是工人不够?”
赵裕德也是兰州制造局的股东,而且是大股东,他插言道:“少爷,钢材和铜材都够使的,人员也马马虎虎,就是机器不够用啊。要是再增加产量,就需要再建厂房、添机器,可是这些机器都是外洋造的,就算有现场的,运到咱甘肃也得三个多月,怕是不赶趟了。而且,咱们的工人虽然不少,可是会造洋枪地不多,加上新近从外国招募的洋人技工。也不过刚刚够使唤。”
庄虎臣笑了笑道:“你们的人和机器都不少,就是管理有问题。”
乔映霞连忙凑过啦问道:“抚台大人有什么高见?”
西帮的人都晓得庄虎臣是生意场上的奇才,论起赚钱的本事,这些老买卖精都自愧不如。
“你们啊。把手下的工人都分开,造枪栓的单一造枪栓。造枪架的专门造枪架,然后把所有地零件送到专门搞装配的人那里,这样,即使是徒工,每天都造同样的零件。自然学的快,而且干地也会又快又好。要是一个人什么都干,肯定就慢了!这个枪暂时就这样了,我听说英国人已经造出了全钢结构的马克沁了,咱们这个已经落后了,以后咱们也要造全钢地,结实、耐用。咱们自己的钢材质量现在造枪还是有欠缺,立刻让人技术攻关。今后不能因为原料被别人卡了脖子!”
乔映霞和几个西帮的商人。外加几个洋人工程师都连连点头。
分厂制,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东西。一个人天天干同样的活,自然是熟能生巧,干地又快又好了。
“大人,我们一定按您的要求,一个月五十门赛电炮,噢,不,这个马克沁重机枪,我就是吃、住在制造局,也不耽误大人地大事,您再看看这个洋枪吧。”
乔映霞指指后面人手一杆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士兵。
庄虎臣点了点头。
三百名士兵端起步枪,站姿、蹲姿、卧姿,开始射击。
“砰砰砰”放枪的声音并不整齐,不是集火齐射,而是同时自由射击。
庄虎臣心里越听越高兴,这感觉就像是十几挺轻机枪在响,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不相信是步枪在放。
庄虎臣回头看看神采飞扬的巴恩斯少校,竖立大拇指称赞道:“好样的!这个兵你练的好!”
巴恩斯骄傲的道:“子爵大人,按照您地指示,我们地士兵进行了大量的射击训练,现在我可以不谦虚地说,甘军的士兵射击水平已经不在英*人之下了,而且我们按照您的要求进行的一分钟疯狂射击,最高记录是每分钟三十二,一百五十米的命中率是二十八。普通士兵基本上都可以达到十八中,在高射击的情况下,也可以达到六到七的命中率。”
李。恩菲尔德步枪最大的优点就是弹容量大,射快,但是一分钟三十二的射也是够惊人的,在一边拉枪栓一边射击中,居然还有七成以上的命中率,确实可以算是精兵了。
庄虎臣心里高兴的要命,嘴上还要挑毛病:“这个训练场和战场是两回事,靶场上能打准,不见得上了战场不拉稀。”
巴恩斯微微一笑,手往空中一扬,后面的旗手小旗招展。
“啪啪啪啪”的声音,很像是放枪,但是仔细看看,没有见哪里有人打枪,庄虎臣转过身子,原来是后面有几个士兵把鞭炮搁在洋铁皮筒里放,声音和枪响几乎没什么区别。
“咚、咚”几门老式的劈山炮也开始放起了空炮,声音满大的。
旗手打出了旗语,三百名士兵如机器人一般,前排放枪,打空弹夹,退到后排装弹,后排的人前进,继续开枪。
依然是泼风般的弹雨,这些士兵似乎都失去了听觉,对就在耳边的鞭炮声和劈山炮的声音浑然不觉,只是装弹、放枪、退后、再装弹。
看着这些冷静的如同机器的士兵,庄虎臣眼睛有些湿润了,偷偷的扣留巴恩斯,又冒着风险把那些被英国人洗脑子洗傻的“华勇营”重新改造过来,成为甘军的教官,艰苦到可以用折磨来形容的魔鬼训练,无数的子弹、炮弹,加上牛羊肉、白面馒头,终于用一年的时间训练出了一支精兵了。这些士兵的军事素质,都不弱于“华勇营”,比起洋人地士兵也是只强不差,更别说八旗、绿营的废物了。
庄虎臣敢说,凭这两万人,就可以横扫中国了,八国联军不就是两万人吗?而且那两万人绝对不能代表列强的普遍水平,都是些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罢了。即使是两万乌合之众的联军,都可以把中国平趟了。自己这两万人应该是可以轻松杀进北京城的。
有了这两万人,马上就可以按照同样的训练方式,在一年内招募、训练五万人,甚至十万人。只要武器和钱不缺,练兵已经不是大问题了。
“这两万人。人人都有这样的水平吗?”庄虎臣对形式主义这个玩意深恶痛绝。
“大人,您可以随便抽查,如果有假的话,我地薪水就不要了!”巴恩斯对于庄虎臣不信任的眼神也是深恶痛绝。
庄虎臣淡淡一笑道:“巴恩斯先生,不是不相信你。士兵训练水平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今后的生死。作为统帅,我不得不谨慎,这个是作为一名统帅地职业道德,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大人地职业精神,让我非常的钦佩。”巴恩斯来中国久了,拍马屁的功夫也是娴熟。
庄虎臣在训练场上足足呆了三天,两万人射击表演。四百人一组分别放枪。确认无误,都已经达到最初表演射击的三百人同等水平。庄虎臣这才高兴起来。
赵裕德原本是看见打枪就来精神的,不过这次例外,他有些真急了:“少爷,你都来了好几天了,回去吧,衙门里事情多啊!”
庄虎臣笑道:“还有什么公务比这个要紧?衙门里地事情自然有葛师爷他们招呼,大错是不会有的。”
“少爷,少奶奶都快生了,我还急着抱小少爷呢!”赵裕德急地不是公务,而是庄家的私物,这个在他心里,比什么都要紧。
庄虎臣想起楚颦儿现在堪比水桶的腰身,就不禁好笑,但是也有些心疼,这个丫头今年才刚十八岁啊,放在后世,也不过是高二罢了,现在就要当妈妈了,而且自己这个老公实在是不称职,天天不是衙门就是兵营。
家里大小老婆也算是有三个了,可是一年下来,能陪她们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其他九个月基本是住在兵营和衙门的签押房的。也真有点对不起她们,幸好她们也都不说什么,而且只要自己能陪她们一个晚上,都是欢天喜地的,楚颦儿怀孕了,怕动了胎气,冰儿和小青那是拿出浑身地解数来伺候她。
要是换了后世,哪个男人敢把老婆天天扔在家里,那还不吵翻了天啊!晚上连床都不会让你上地,还别说什么伺候你洗脚、剪指甲了!
两万人的演习开始了,进攻和防御都是井井有条,看得出巴恩斯、马福祥、王天纵这些人是下了很大地功夫的。
只是不晓得哪里,庄虎臣觉得缺点味道。
总觉得进攻的一方似乎进展太顺利了些,而且守军的防御看起来战壕、鹿砦、拒马、铁丝网样样齐备,可是为什么没有挥出充分的效果呢?
而且防守一方显然对于地形没有充分利用,两边的丘陵和山脊,那是伏兵的好地方啊,虽然堑壕战对于防守一方是有利的,可是也不能就这么龟缩在壕沟里,被动挨打啊!
庄虎臣的眉头渐渐又锁起来了,战术有问题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态度决定一切
进攻方已经接近防御方的战壕,只要铁丝网被炸药破坏,几乎就可以宣告胜利了。守御一方的炮兵也被进攻方的大炮压制的抬不起头,炮兵阵地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只要把旗帜插上山顶,演习就可以宣告结束。
他***,这不是演习,是演戏!
庄虎臣对这样形式化、走过场的玩意非常的厌恶,现在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寒意,看得周围几个戈什哈心里毛,大人要飙了,不晓得谁要倒霉。
进攻一方已经开始欢呼胜利了,旗手高声呼喊着冲向山顶,防御方的阻击显得软弱无力。
“砰”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砰砰”,稀稀拉拉的枪声响起。
进攻方还没看见敌人在什么地方,就被冷枪打倒,尽管只是木头弹头的训练弹,挨上一也不是好玩的。
庄虎臣一下子来了劲头,原来不是假打,是玩真的!防御方还隐藏了大批的阻击手,而且战场上打了这么许久,仔细人竟然能伪装的丝毫不显山漏水。
真是深的狙击战的诀窍啊!
随着越来越多人被冷枪打中,进攻方的先头部队已经被判定失去了战斗力,防御方隐藏的天衣无缝的大炮和机枪响了起来,在排山倒海的炮声中,防御方起了反冲击。攻守瞬间易势。进攻方眼看就要到手地胜利如同煮熟的鸭子般飞了,也是恼火,又组织了几次反击。但是效果不大,狙击手的冷枪给这些盲目冲锋地人以严重的杀伤。
进攻一方因为一直占据有利态势,所以对防御工事这些东西搞的不够细致,尽管也还算三军用命,但是指挥上的失误,很难再弥补了,尤其对方的火力、士兵的军事素质都不在己方之下,失败之是早晚的事情。
进攻方的指挥官是巴恩斯和马福祥。防守一方地指挥官是陈铁丹和王天纵,最后马福祥真是恼了,直接带着警卫部队拎着马刀,端着刺刀冲出战壕,要玩白刃战了。
庄虎臣有些不屑,都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肯认输,也太没风度了!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刺刀见红的血性,士兵们还是不能坚韧如钢。
可惜。陈铁丹这些家伙,哪里肯给马福祥玩马刀的机会,老远的地方就有炮火和机枪掩护,直接让马福祥被判定阵亡,巴恩斯则被抓了活的,一场演习以防御方的完胜告终。
兴高采烈的陈铁丹跑到庄虎臣面前报告:“报告提督大人,我军演习,防御方大告全胜!全歼敌军,俘虏敌军统帅一名,击毙一名。”
庄虎臣点了点头道:“好。将马福祥、巴恩斯押解过来!”
陈铁丹一楞道:“押解?大人,这只是演习啊,闹着玩的,还真把马回回给绑过来?”
庄虎臣冷笑道:“闹着玩的?好。执法官何在?”
执法官几个大步跑了过来道:“执法官萧冷,请示大人的命令。”
“陈铁丹演习玩忽,打他十军棍!”
陈铁丹大出意外道:“不是吧?大人,我可是打了胜仗地!”
“打了胜仗就不能打你军棍了?为什么挨打,自己想去!”庄虎臣也不搭理他了。
几个榆林堡出来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