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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单、寂寞、无聊的夜晚,都是靠“五姑娘”来帮忙的,弄的现在平时“开枪”的左手,见到什么圆柱形的物体都要习惯的去撸上两把。
见庄虎臣看得入神,旁边的杨士琦只是微微一笑道:“怎么,庄大人对这两个洋妮子动春心了?”
庄虎臣这才回过神,尴尬笑道:“杏城兄取笑了!”
“笑你做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是真名士自风流,喜欢就上!”杨士琦在庄虎臣面前从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毫不掩饰。
庄虎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干笑了两声:“呵呵,我只是觉得她们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洋婆子嘛!自然是有些不同,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江南的美女,娇柔似水,这二毛子,我是看不上,你看看,露着半截子的光腿,太不那个了~~~”杨士琦摇头道。
庄虎臣也赶忙接茬道:“是啊,是有点不雅观啊!”
杨士琦鼻子哼了一下:“这个女人啊,就象花生,要自己慢慢剥了壳,再褪了红衣,这样吃才有味道,象这样,你还没剥呢,自己都快脱了个干净,实在是无趣得很!”
庄虎臣心里暗骂:娘的,你是这个意思啊!老子还以为你装道学呢!不过也不能否认,这个老流氓,说的是有些道理,比如,把一个女人,装在阿拉伯的大袍子里,只露出眼睛,然后就让她一边跳舞一边脱,是比一个出场就光溜溜的女人看着更有趣些!呸、呸,都想哪里去了!被这个自诩真名士的老流氓带坏了啊!
庄虎臣看着这两个洋派的小美女,实在是心痒,有心上去搭讪,但是看看周围,躲在花树、假山后面躲了一堆堆榆林堡的亲兵还有那些甘肃绿营,全都是鬼头鬼脑的往这里窥视。当着这些人的面,真真的不好意思。
“噢,庄大人,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两位可爱的小姐!”穿着黑色神甫袍的雷纳终于现了他,摆手招呼着他。
庄虎臣第一次觉得这老鬼子居然也有可爱的时候,今天真是知趣啊。
庄虎臣昂起头,把胸膛挺的老高,向那两个女孩走去,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块青石险些把他绊了跟头,引得那两个女孩捂着嘴娇笑。
庄虎臣脸一热,恨不得打自己一个耳光。怎么说,也是从十三岁就开始给女孩传纸条,十五岁就开始真不真假不假的谈恋爱了,更别提工作以后,在酒吧、网络上不知道泡过多少了,怎么算也是老手了,今天真丢人呐。
“乃死图米特由!”为了掩饰尴尬,庄虎臣学着电影里西方绅士的做派,右手绕胸,含身行了个中世界的礼。
高个女孩瞪大了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
矮一点女孩看着他,锁着眉头沉吟半晌道:“这里是大清国,您可以讲中国话吗?”
庄虎臣登时已经很红很热的脸就更红更热了,放上块生面坯子,马上就可以变了烧饼。
两个女孩和雷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雷纳笑的腰都弯了。估计他们说的应该是法语,这个老鬼子除了本国的母语和那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以外,就不会别的语言了。
庄虎臣赶忙说道:“你们聊,我还有点事情!”说罢,赶紧就走开了。
“哎呦”,庄虎臣抱着脚跳了起来,刚才绊过他的那块石头,又碰了脚了,这次可是重多了,估计脚指甲都劈了。那两个女孩实在是忍不住了,银铃般的笑声洒向天空。
“一块石头绊了两次,佩服!”杨士琦这个老流氓强绷着笑,脸憋得通红。
庄虎臣被气的哭笑不得,扯着嗓子喊:“雷纳,你过来!”
雷纳神甫礼貌的和那两个女孩点了下头,才走到庄虎臣身边。
“刚才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雷纳也是强忍着笑,脸上的肌肉都有点颤抖。
“快说!”庄虎臣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的大人,在社交的场合说英语是下等人的行为,是不合符社交的礼节的,只有法语和西班牙语才是高贵的,况且~~~~”
“况且什么!”
“呵呵,那位小姐说你的英语带着美利坚那个野蛮国家的风格,说你的英语里散着、散着,散着一股美国西部的新鲜牛粪味!”雷纳迟疑了一下,连说了三个“散着”。
庄虎臣真的是抓狂了,耷拉着脑袋飞也似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老天啊,还有天理吗?我当年为了这口纽约口音,费了多大劲啊!天天跟着李阳扯着喉咙练习音,当年不知道靠这个忽悠了多少女孩投怀送抱,就是那个和自己恋爱马拉松的女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喜欢上自己的,到了清末,居然是下等人的语言!
疯狂英语啊!真是没叫错名字,今天真是为了英语疯狂了!
第三十六章 都拿战国来说事儿
太谷“三多堂”,东西并排三个穿堂大院,上接三个三层的小楼,内套十五个小院,几百间房子院中有院,错落有致,这些倒也罢了,其中还有些建筑明显带着西洋人的风格,这在西帮的大宅里算是独树一帜。//
太谷曹家在北恍村建了好几座的大宅,其中以“福”、“禄”、“寿”、“禧”四字形制建造的四座大院最是恢弘。不过现在的当家人曹鸿彰,只喜欢住在其中不太显眼的“三多堂”。
曹鸿彰二十岁左右年纪,皮肤还算白,但是不算是顶白,不过那种半透明的质感焕着逼人的青春,阳光照在脸上,汗毛都泛着金色的光芒。眉毛的轮廓如同漆描墨画,飞扬入鬓角,颧骨略略有些高,宽阔的额头,高挑的丹凤眼里写满了骄傲。瘦高的身材,二十岁的年纪,身体已经育成型,肌肉不算达,但是身条却修长而有力。虽然他只是个商人,但是给人一种天璜贵胄的感觉。在曹家这个几百年的商业帝国里,谁敢说他不是天璜贵胄?
和乔家的少东家乔映霞不同,曹鸿彰十五岁就接掌了曹家的大权,年纪虽轻,但是早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掌门人了。
“这样的事情也来烦我?叫你们掌柜的自己解决,一年上千两银子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来吃白饭的!”曹鸿彰不耐烦的一挥手。
一个跑街打扮的中年人,低着头飞快的退出客厅。
曹鸿彰指着刚出去的那个人对着旁边一个师爷打扮的人道:“你瞧瞧,屁大个事都来找我!那还要这些大掌柜、二掌柜做什么?”
矮胖师爷脸上堆着笑到:“东翁不要动怒,他们也是怕办不好差使,所以就来请示一下!”
曹鸿彰嘴一撇,鼻子哼了一声道:“他们不是怕办不好事情,是预先为将来犯了错,来找退步的,事事都请示,将来错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下面的事情,我不是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事情来指挥,哪里会能不出个错?他们是支吾差使!”
“算了,东家,这些个事情,还是回头再说吧,总是多少年的积弊了,不是一时三刻可以改了的!”
曹鸿彰看着案子上的那张大红泥金帖子,沉声问道:“张师爷,你觉得这个赵东家是什么意思?”
“怕不好说,我是觉得悬,怕不是鸿门宴吧?”张师爷边踱步边摇头道。
曹鸿彰“啪”的一声,一掌拍在供桌上,猛然站了起来,眉宇飞扬道:“他还要怎的?我们曹家软也服了,堆花也给他堆了,而且是仿照乔家的例,十万两的雪花银子!还少了?更别提,咱们还送了三千两的贺礼!杀人不过头点地,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他还想做什么?”
“东翁不要激动!坐下来,听学生一言,学生觉得这个事情蹊跷的很啊!怕不是这么简单!”
“噢,张先生,您请讲!”曹鸿彰也是当了好几年的东家了,虽然年轻,但是见识却不浅,这个师爷原来是山西巡抚毓贤的幕僚。后来觉得毓贤刚愎不可辅佐,才被人举荐到了曹家。他在官府里多年,朝廷里拆烂污的事情那是门清,心思又缜密,故此曹鸿彰对他十分的器重。
“东家,您想,那‘点金钱庄’的东家本来就是个傀儡”
“不错,西帮上下没人不知道,他是粮台庄虎臣的管家啊!”
张师爷微微一笑道:“东家再往深里想一层,那个粮台会不会也是个傀儡呢?”
曹鸿彰瞪大了眼睛,半晌方说道:“张师爷的意思是?那个粮台后面有高人?”
张师爷双掌一合,拍了个脆响道:“着啊!那个粮台的底细,咱们西帮早就调查的清楚了,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他懂得什么经济?吃酒胡闹才是他的本事!不过是两宫蒙尘的时候恰逢其会,得了太后的意,混了个粮台。可是东翁你想,他怎么就知道不声不响就开个钱庄?这个钱庄开的目的好象就是专门等着借钱给两宫?如果后面没有高人,他怎么懂得去讨代理行在粮饷的差事?”
“我派人打听过,他的大掌柜是原来大德通的跑街贾继英,后来辞了东,去了点金钱庄,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他的谋划?”
张师爷摇着头冷冷一笑道:“他一个小小的跑街,哪晓得那么多?再说他和那个姓庄的原本素不相识,突然成了大掌柜一步登天,还不希奇?就算他贾继英是韩信,那庄虎臣恐怕不是刘邦吧?况且就是韩信还得有个萧何,要不然也要埋没了,依学生看,这里面恐怕名堂大了!”
曹鸿彰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长舒了一口气道:“莫非,莫非是乔家?”
张师爷两掌又是一拍,大声道:“就是如此!学生以为,乔家就是这钱庄背后的真正东家!这贾某人就是乔家派过去的!”
“乔映霞怕是还没这么高深的道行吧?”
张师爷鼻子一抽,不屑道:“乔映霞不过是个傀儡,和那个‘点金钱庄’的赵驭德一样,横竖不过是个摆设!他是没这样的道行,可是阎维藩有啊!那可是出名的赤练蛇,咬人一口,入骨三分!现在,阎维藩、马狗、高钰,乔家的三杰,全都到了祁县,这还不可疑吗?阎维藩也就算了,他本来就是总号的大掌柜,另外两个,可是从千里之外赶来的,都是乔致庸的心腹,而且全是出名的买卖精!东家,你把这些事情前后联系起来想想看~~~~”
曹鸿彰摆手打断了师爷的话,在客厅了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越想越觉得张师爷说的有理,摇头苦笑道:“明白了!全明白了!乔家好手段啊!这边答应和各家一起不借银子给朝廷,背后就勾搭那个庄粮台,另外起个炉灶,弄个新钱庄,高明啊!好处他一家占了,将来对付我们的时候,他乔家还装没事人!阎维藩这个王八蛋,真是够毒辣!”
张师爷插言道:“咱们西帮各家因为不借银子给两宫,本来就和朝廷弄掰了,他乔家偷偷摸摸的走了桂春的门子,把两宫接到他的‘在中堂’,又是唱戏又是送东西,花了三十多万的银子,咱们都和朝廷弄的没了脸,他倒是得了恩典了,朝廷又赐了匾给他!我们都是坏人,独独他乔家是忠心朝廷的!庄虎臣前脚钱庄开业,乔家后脚就赶着接驾,日子配合的刚刚好!东翁请想,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曹鸿彰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一脸苦涩道:“如果这点金钱庄真的是乔家搞的,那麻烦就大了!”
张师爷也是脸沉得能滴出水来,缓缓道:“咱们曹家,票号里最大的一宗是代理了陕西的藩库,其他的几家大票号的根基也都是靠这个。如果乔家以‘点金钱庄’的名义再向朝廷讨了代理各地藩库的差使,那西帮的其他票号、钱庄,真的没日子过了!他现在已经代理了行在的粮饷,在各地开几个分号,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