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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投了庄虎臣,咱们在战场上碰见就是敌人了,到时候杀个死活,都不用手下留情!”
古明阿连忙道:“哥哥就是那么一说,故意试试你罢了,你还真急了,你也太不识逗了!”
托克泰正色道:“这种笑话还是不说地好!”
古明阿突然大惊失色的叫道:“看,甘军的兵又冲来了!”
托克泰忙看着城下,忙问道:“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见!”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托克泰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扭回头看着古明阿。
古明阿倒退两步,手里的六子转轮又连了五枪,托克泰的胸膛上爆开了朵朵血花,沉沉的倒了下去。
健锐营地兵突逢惊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却现古明阿带来的神机营亲兵都已经将枪栓拉开,黑沉沉的枪口对着了他们。
健锐营的兵大部分是炮兵,面对着枪口,几乎毫无反抗能力。
古明阿大叫道:“健锐营的兄弟给我听好了,咱们八旗的钱粮被断了,家里的老小无人奉养,这也罢了,可朝廷让咱们打仗,和谁打?和庄大帅打吗?咱们祖宗的坟墓都在东北呢,那里可是庄大帅给收复地!要不然,咱们这些人子孙后代都没法回老家祭奠了!现在我奉了庄大帅的将令,打开城门,带着甘军地兄弟向老佛爷、皇上讨个说法,这些年朝政被庆王父子把持,就是这两条狗出的主意断咱们满人的钱粮,可他们爷俩却捞的家财巨万!愿意跟着我兵谏的,放下武器,不愿意的!哼哼!”
神机营的兵枪栓拉的呼啦啦响,健锐营的三百多人里有洋枪地本来就不多,这些人一看大势已去,也就将枪扔在了地上。
古明阿满意地笑了笑,然后站在城墙垛口上,意气风的道:“来啊,打来城门,欢迎甘军兄弟进城!”
三颗绿色地信号弹飞上了天空,远处的马福祥看地清清楚楚,甘军士兵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马福祥乐呵呵的走进了中军大帐,庆王、载沣正在喝茶、聊天,陈铁丹、李贵和他们说了半天,就是不谈正题,急的两个人抓耳挠腮,突然外面的欢呼声惊动了他们,俩人都有些神不守舍了。
载沣看见马福祥,忙问道:“马镇台,外面生了什么事情。”
马福祥微笑道:“也没什么大事情,正阳门已经破了,孩子们高兴,吼两嗓子罢了!”
载沣和庆王大惊失色,蠕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贵脸上浮现了残酷的笑容,他一摆手道:“来人啊!”
一群亲兵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给我把载沣、奕绑了,将他们手下人的枪下了!严加看守,听候落!”
庆王苦苦哀求道:“李尚书,陈大人、马大人,我和你们家庄大帅是朋友啊!”
几个人也不搭理他。
庆王被拖出大帐还在叫嚷着:“我是大清派来议和的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载沣则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我瞎了眼睛啊!害了大清害了皇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要当皇帝
“文化落后乃是中华孱弱之根源!儒家软弱、佛家虚无缥缈,道家更是不知所云,故此中国远远落后于西方,而中华文化落后的根源在于没有排外的能力,我以为引进基督教,改良为我用,这种一神宗教凝聚力强大,最适合当今中国一盘散沙的状况!”郑观应放下筷子,侃侃而谈道。
辜鸿铭用手把玩着自己的卷曲的黄辫子,不屑道:“老郑啊,你就是去了趟西洋,被洋鬼子的迷药蒙了心!大英帝国是基督教国家吧?被丹麦人统治数百年,英王艾尔特雷德割地赔款,西班牙为天主教大国,摩尔人占据达七百年之久,法国就更是麻绳穿豆腐提都莫要提,法兰西的骑士王战败,签订《马德里条约》,割地赔款,法国历史上分裂无数次,生灵涂炭!德意志至今统一不过四十余年,而分崩离析,彼此攻击则达七百年之久,这些都是基督教国家吧?我倒是没看出基督教有什么凝聚力!”
郑观应不服气道:“中国皇帝自古不是修长城就是献女和亲,若无强悍之精神,徒有长城以拒外辱,指望女人带来和平,殊为可笑!”
“中国皇帝修长城,洋人皇帝就不修了?秦汉修万里长城,隋唐亦然,汉唐嫁女和亲,灭匈奴、西突厥,罗马皇帝修千里长城,缴纳黄金、和亲,遂灭汪达尔人,英吉利修百里长城,给丹麦纳金求和,和亲,成就霸业!这不过是羁縻夷狄的手段罢了,古今中外不外如此,权宜之计罢了!”
庄虎臣听的头大如斗,不胜其烦,这俩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不过听起来。总觉得像是“摆烂”,比比东西方哪个地方的文化更烂!
“行了,两位先生,咱们先吃饭,吵架不能解决问题。”
庄虎臣今天请了辜鸿铭、蔡元培、郑观应三个人吃饭。本来打算请教政体和治国方略的问题,没想到辜鸿铭和郑观应两个人抬起了杠。
俩人都是学贯中西,又都是自视颇高,论起学术问题丝毫不相让,庄虎臣的话他俩似乎都听不见。
“小少爷,您慢着点。别摔着!”一个老妈子扯着嗓子叫道。
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一个胖嘟嘟的婴儿穿着厚厚地棉袄,摇摇摆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庄虎臣立刻就眉开眼笑了。
辜鸿铭上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用胡茬扎着孩子,婴儿奋力的扭动着,试图摆脱他。
“大人。小孩子刚学走路。不喜欢让人抱地。等会走了地时候。又不想走了!大人还是放下吧!”老妈子轻声地道。
郑观应也拧了一把小孩子粉嫩地脸蛋。乐呵呵地道:“这么大地孩子最好玩了。等到长大了就让人操心了!”
这个孩子不用问。就知道是庄虎臣地儿子庄新国。小名叫做乳虎。
辜鸿铭将他放下。幼小地庄新国继续在房间里扭来扭曲地。逗地几个人哈哈大笑。
“哇!”地一声。乳虎哭了起来。原来他刚学走路。还走不好。脚下一个趔趄摔倒了。额头撞在桌腿上。登时就红肿了一大块。
老妈子当时就吓地脸色煞白。冲上去抱了起来。抚慰道:“少爷不哭。是我地错!乖啊!”
庄虎臣尽管也心疼。还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道:“男孩子,多摔几跤长的结实,又没摔破皮,不妨的。”
老妈子狠狠地对桌腿踢了一脚,骂道:“你这个不长眼的桌子,把俺家少爷绊了一跤!”
正在啼哭的庄新国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停止了哭声,很好奇的看着,
庄虎臣一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我和几位先生有话说。别让这个孩子到处乱跑!”
老妈子连连点头,抱着孩子下去了。
庄虎臣笑道:“我治家不严,让各位笑话了。”
蔡元培乐呵呵地道:“当爹的若不疼爱孩子,那反而奇怪了!庄大帅真性情,何笑之有?”
乳虎意外的出现,让辜鸿铭和郑观应的嘴仗告一段落,庄虎臣趁机问道:“鹤卿先生,您觉得中国如何能持久的强大。”
蔡元培微笑道:“三个字足矣!”
庄虎臣一愣,正色道:“哪三个字?”
“讲真话!”
“请先生讲的再明白些。”
蔡元培的话也挑起了辜鸿铭和郑观应的注意力,两人也盯着蔡元培。
“请问各位,中国衰落从何时开始?”
庄虎臣楞了一下道:“从鸦片战争开始吧?”
辜鸿铭和郑观应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错,从宋以后开始!”
庄虎臣点了点头道:“说的有理,宋朝确实是太文弱了。”
蔡元培摇头道:“文弱最多影响数十年,一旦国难当头,中国人自然就团结对外,军事上地暂时失利不会影响太久。”
“那是为什么?”
蔡元培苦笑道:“原本我也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近日重读经义,突然有所感,但是一直还是太清晰,刚才见了小少爷摔跤,我恍然大悟。”
庄虎臣越觉得奇怪了,自己儿子摔一跤更治国有什么关系?
蔡元培看着辜鸿铭道:“汤生兄大才,《孔子家语》中子贡赎人地故事应该耳熟能详吧?”
辜鸿铭点点头道。
这个故事别说辜鸿铭这样的大学问家,就是小孩子都知道。
春秋时期鲁国有个规定,如果有本国人在外国沦为奴隶,若有人肯出钱把这些沦为奴隶地鲁国人买回来,可以凭有关证据到鲁国国库领取相同甚至更多的补助。这条法律颁布之后,大大推动了鲁国人地救赎行为,产生了非常好的效果。
孔子弟子中的子贡是一个很有钱的成功商人,他在当时诸侯国的贸易中,在别地诸侯国遇到很多鲁国的奴隶。他自己掏钱将这些奴隶一一赎回,并且为了显示自己高尚的品格,不向国家要补偿金,并且颇以此为荣。
但他的这种行为,遭到了孔子的严肃批评。
孔子地观点是这样的:国家的目的是解救自己的国人。并且愿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给实施这一行动地人给予报答和补偿,这个报答和补偿是为了鼓励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一行动中来。而子贡的行为一下子给这种行为设定了一个大多数人达不到的道德标杆,如果有另外的人赎回了鲁国的奴隶,他将面临一个两难选择:如果他去向国家要求补偿的时候,对应于子贡反而成了风格不够高尚的人;如果他不去向国家要求补偿,他将承受除了赎回奴隶所付出地精力之外的实实在在的金钱上的损失。
而大多数人并不像子贡这样富有。即使是比子贡更有钱地人,他们也不愿意承担这种损失,甚至承担不起这种损失。于是,这大多数人面对自己的国人成为奴隶的时候,所采取的最好的措施反而是不做为。
蔡元培将这个小孩子都明白的故事,又郑重其事的讲了一遍。
庄虎臣似乎听明白了些,但是还是觉得和自己儿子没什么关系。
“刚才庄大帅的公子摔了一跤,撞到了桌腿上。而其乳母则踢了桌子腿,说是桌子不该碰了小公子,我请问各位,桌子会动吗?到底是少爷撞了桌子。还是桌子撞了少爷?拿错的是少爷还是桌子呢?”
几个人都是绝顶地聪明人,立刻就浮想联翩,每个人都是若有所思地表情。
“我想请问庄大人一下,西帮商人您应该是最熟悉的,他们之间彼此维系靠地什么?”
“是信用,万两银子一句话,上万两银子的借贷,连抵押都需要,若无信用。那还了得!”庄虎臣不假思索地道。
“好。这个问题先放下,那么。你觉得什么地方的人最不讲信用?”
庄虎臣苦笑道:“官场。”
“那么官场里读圣贤书的人多,还是商场里多?”蔡元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辜鸿铭插言道:“自然是官场。大部分的官还是靠科举简拔的。捐班毕竟还是少数,而且官也很难做大。”
“可为什么读书少的商人有信用,而读了圣贤书的官员说话如同放屁呢?”蔡元培难得的说了句脏话,然后自问自答道:“自从宋朝以后,理学兴起以来,道德标准一再的拔高,存天理,灭人欲,可人欲真的是能灭的吗?子贡赎人而不在国家报销费用,这个已经被孔子诟病,可后世的儒家却背道而驰,道德标准提高到绝大多数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希望所有人都是圣贤,可能吗?中国数千年,圣贤不过就是尧、舜、禹、汤、孔、孟、周公,寥寥数人罢了!太史公书曾论孔子: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以太史公之贤,对圣人也只是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