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谢郁先生让我长了见识!”
看着对方这样诚恳,郁有倒是有些不忍。
“梁先生哪里话,其实,我这也是讨巧。”
“?”
梁福生、陆伯年和茶客们都盯住了郁有。
“我这茶是去年安溪斗茶会上的‘茶王’,当时我花十五万拍下一斤,一直喝得很节约,所以现在还能剩下这一点。我拿这茶出来让梁先生品尝,就好比古人赛马,用上等的马和对方中等的马较量,自然赢定了。客观地说,台湾工夫茶,尤其是乌龙茶还是很好的,其中的极品也不输给上等的‘铁观音’。我这茶是极品中的极品,并没有普遍的代表性。我今天拿出来让大家品尝,只是想证明大陆也有好的工夫茶。……”
郁有一番肺腑之言,听得梁福生和众人频频点头,都为他的胜而不骄,胸襟坦荡折服,就连刚才还不依不饶的潘丽也感到这个男人也有他率真可爱之处,不由得对郁有报以一个浅含歉意的微笑。
郁有就这样和梁福生成了茶中挚友,梁福生也成了“聚闲居”的常客。
第七章 泡茶馆的女人们
阔太太让她眼红——梁福生的眩晕——钻石戒指——潘丽嫁了“台巴子”——无聊的富婆——陈燕欢和她的小情人
1
潘丽和陈燕欢是大学同班同学。
陈燕欢失身于前夫之后,经不住母亲的百般劝诱和前夫的死缠烂打,终于退了学,做起阔太太来。
潘丽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星级饭店,做大堂副理,在那里认识了经常往来于上海和台湾,下榻在她们饭店的梁福生。渐渐地俩人熟识起来,潘丽了解到这位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台湾人,却也是腰缠万贯的富翁。继而得知梁福生仍然单身,是个纯粹的钻石王老五,潘丽就动了心。陈燕欢结婚时她参加了婚礼,那气势,那排场,让她眼热心妒。当初学校服务社向陈燕欢的前夫推荐家教时,本来首选是她,只是因为她觉得离家太远,不愿意牺牲太多的课余时间,才让给了陈燕欢,哪里想到,自己简直就是把到手的财富拱手出让了。为此,她几乎不再和陈燕欢来往,如果不是接到她的婚礼请柬,恐怕她们会就此变为陌路。
从陈燕欢的婚礼回来,潘丽没有回家,她直接跑回饭店,悄悄地往梁福生的房间挂了个电话,当对方接听时,在确认了是梁福生的声音之后,她没有说话,就挂断了。然后陈燕欢跑到更衣室,把自己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再给梁福生打了电话,约他在饭店对面的一个咖啡厅见面。
梁福生见到潘丽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个平素仪表端庄,光鲜动人的女孩子此时秀发凌乱,不修边幅,一双美目中盈着凄楚,完全是一副雨中芭蕉,风中舞蝶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由得怜爱之情顿生,呵护之意突发。正当梁福生心旌摇荡,怜香惜玉之时,潘丽早就缠绵凄婉地投怀送抱,把两行热泪,一腔激情,洒落在梁福生的怀中。
“人家实在是不能没有你!”
潘丽啜泣着,却将一片温存软语款款地笼了梁福生的心。
梁福生眩晕了。在台湾时,就是那些“三温暖”中的风尘女子,在接过他厚重的酬金的时候,也不会有这般动人的风情。他梁福生何德何能今日能得到这样动人的女孩子的以身相许。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梁福生激动地呲着牙,把他那粗壮的手指上镶嵌着的硕大钻石的戒指艰难地撸了下来,套在潘丽纤细的指上。
“我会给你买一个最好的戒指,在我们的婚礼上,亲手给你戴上。”
潘丽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甜蜜,弹落了满脸的泪。
半年之后梁福生和潘丽在潘丽原来工作的饭店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据说,在他们的婚礼之后,饭店的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子都辞了职,嫁给了各色的男人,但这些男人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很有钱。
“燕欢,如果当初我不去参加你的婚礼,我也许还不会嫁给梁福生呢!”
“?”
“上学的时候,不觉得钱有多重要;刚工作的时候,也还是海阔天空地幻想,什么白马王子,黑马王子的,哪会把梁福生这样的老土放在眼里。可是,看了你那么风光地嫁了,想想或许有一天我找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孩子,要嫁给他,可是他一无所有,不,也许有一颗很爱我很爱我的心,但我们总不能俩人捧着两颗互相挚爱的心,在清贫无助中生活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情感的基础,如果没有财富的保障,都是空幻的,人毕竟不能靠爱情生活一辈子呀!……”
“跟我妈说的一样。”
陈燕欢发现她的这个同学确实变了。
“事实就是如此!”
潘丽把指间一颗灿烂的钻石对了阳光,映出一片七彩的斑斓。
“一个富有的老公就像这钻戒,只要你戴上了,只要你不打算摘下来,它就代表着富足的生活和崇高的地位。”
陈燕欢心中隐隐地痛着。
“可或许有一天,是他把这钻戒摘下呢?”
潘丽发现她眼中泛了泪光。
“比如像我,我没有摘下钻戒,但却被别人摘去了。这又是我能左右的吗?”
潘丽哑然了。对着面前这个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孤家寡人的同学,她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自得和优越,心头冷冷的,有阵阵颤栗掠过。谁会是下一个陈燕欢呢?
陈燕欢离婚后,潘丽常来看望她。
人在幸福满溢的时候,总爱显出些对他人的友善和关怀,比如那些慈善家,大多是在拥有了足够的财富之后,才去向贫穷的人们施舍他们的爱心。
潘丽现在就是要把她富足的幸福,施舍一点给她不幸的同学。
“你该再找一个。”
潘丽总是这样劝陈燕欢。
“天下男人有的是,就凭你现在的身价,找个什么样的都不过份!”
潘丽说的没错。陈燕欢虽然已经不是含苞欲放的青春少女,但三十岁的女人更有一种成熟醉人之美。人们喜欢花蕾,不是因为它们的美丽,而是对于美丽的一种预期,只有在欣赏盛开的鲜花的时候,才会领略到什么才是娇艳、动人。三十岁的女人是盛开的花,虽然她会比花蕾凋谢得早,但她仍然会在衰败之前让人陶醉,让人痴迷。
“我老公有很多朋友,台湾的,香港的,还有海外华人,洋人也有啊,真的,燕欢,只要你别再固执,一切包在我身上。”
潘丽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媒婆似的。
陈燕欢却是不为所动。
“我现在没那份心情!”
陈燕欢总是这样搪塞着。
“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潘丽很郑重的样子。
“你要是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的话,我还能和我前夫做个伴呢!”
陈燕欢的话堵了潘丽的嘴。
2
陈燕欢绝不是那种把婚姻看得太重的女人,尤其是对于自己那桩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婚姻。
她之所以会在离婚之后对婚姻感到厌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被抛弃。在她看来,如果选择再婚,势必要选择一个男人,而恰恰是男人才是她再婚的最大障碍,因为,现在她不相信任何男人。陈燕欢并不是不需要男人,离婚之后,她也和不少男人有过交往,她选择那些有家室的,而且是绝对不肯为她牺牲家庭的男人,或者是那些虽然独身,但由于种种原因,也不会期望把她娶回家的男人,和他们调情,甚至和他们上床。她对他们别无所求,甚至可以不管他们的年龄和相貌,她只需要他们的性别,对男人的需求在她已经退化到完全的生理需要了,除此之外,男人什么都不是。
自从听了潘丽的推介搬进罗马花园,陈燕欢发现自己实际上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义务媒婆。原本以为有朋友做伴会帮她打发些无聊的时光,没想到如今更加的无聊了。
“你就不好说点别的?”
陈燕欢对着喋喋不休的潘丽满脸都是无奈。
“我还有什么别的可说?”
潘丽把两手一摊。
“每天不是逛街,打牌,上美容院,跳健美操,就是陪老公喝茶,还有什么新鲜的?”
是啊,她们这样的被人“金屋藏娇”的女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奇闻逸事的,大约除去给老公戴顶绿帽子之外,她们是极少能有什么超乎常规的举动了。她们的生活很单调,人际圈子也很狭窄,除去能够复述几段从老公那里趸来的黄色笑话,她们在一起时的谈资贫乏得让每个参加谈话的人都很容易昏昏睡去。
“哎,你去过茶艺馆吗?”
潘丽搜肠刮肚地想要找出些新奇的东西给她的同学解闷。
陈燕欢摇摇头。
“我最不喜欢喝茶了。”
“其实我也是,总觉得还是喝可乐过瘾,不过,去茶艺馆也不单纯是为了喝茶,那里环境不错,而且还能遇到不少有意思的事。你可以随便要一杯什么茶,爱喝不喝的,吃点茶点,听听那些茶客们乱侃,也挺有意思的。对了,你隔壁的邻居,就是那个姓郁的美籍华人,他可是个很懂茶的人哪!前几天,我们梁福生还和他较量过一回呢?”
“较量什么?”
“茶呀,什么茶好,什么茶差!哎呀,那里面学问大得很哪!”
“那最后谁占了上风啊?”
“当然是,……”
潘丽忽然想起那天颇有些尴尬的场景,含混起来。
“也没有了啦,大家棋逢对手吧。”
陈燕欢很了解潘丽,她永远都是那种一定要强过别人的人,听她这么说,显然是梁福生在较量中输给了她的邻居。陈燕欢没有点破,只是假装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让潘丽红了脸。
“下次咱们一起去,让我家梁福生教教你茶艺,免得你晚上除了打牌就没别的消遣。”
“最好别让你家梁福生教我?”
“为什么?”
“我要找老师,也得找那种能够和我上床的。我要是和你老公上了床,还不得被你吃了呀!”
陈燕欢调侃着。
潘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气得狠狠得捶了陈燕欢一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燕欢大笑着跳开了。
不过说归说,陈燕欢还是禁不住潘丽的劝说,在下一次梁福生夫妇去茶艺馆的时候,跟他们去了“聚闲居”。
“你怎么会喜欢去茶艺馆来?”
肖强像个孩子似地偎在陈燕欢的怀里,刚才一阵激烈的迸发之后,他的神色懒懒的,微合着眼,问比她年长十岁的情人。
陈燕欢推开浑身汗涔涔的肖强,光着身子下了地,走到卫生间去冲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哪!”
肖强在床上大声喊。
陈燕欢站在浴缸里,任凭温热的水喷淋在肌肤上,感觉着每一个毛孔中都舒张开来,喘出一片轻松。
为了避开家里保姆闪烁的目光,她带着肖强跑到宾馆中过夜。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们,她和他可以尽情地放纵和放松。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感到自己活得像个完完全全的女人!”
在事后,她这样和潘丽说。
在肖强身上她可以体会男人的激情,感受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年轻男子的热烈,在与前夫共同生活的日子里,她更多的是从属于男人,而与肖强在一起,她可以享受女人的权威带来的快感。她不再是男人的附属,相反,这个比她年轻十岁的男孩子对她有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