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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丽莎的微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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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躺在阿尔诺河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
  阳光从通向北面的大门口射进来,他顺着阳光的方向爬去,希望能找到哥哥。但是,水流阻止了他,使他动弹不得。在漩涡中前进实在是太困难了。
  就在他眼前,黑发的安娜哭泣着,绞着手指,为他们未来的孩子哭泣着。她的爱呼唤着他,但洛伦佐是他最后的牵挂。如果哥哥看见他这样,一定会肝肠寸断的。那将是朱利亚诺最不愿见到的。
  “哥哥。”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张开嘴,无声地呼唤着。
  洛伦佐坐在阿尔诺河边,身上裹着毯子。他浑身湿透,不停地颤抖着。但是,他还活着。
  看见哥哥还活着,朱利亚诺舒出了胸中最后一口气,向着河水深处沉下去,沉向最深最暗的地方。


第6章


  1478年4月26日
  致米兰执政官
  我最杰出的领主们:
  我的兄弟朱利亚诺被谋杀了,我的政府也面临着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我的主人,请救救你们的仆人洛伦佐吧。
  请火速派兵援助我们。
  你们忠实的仆人
  洛伦佐德梅第奇


第7章


  1479年12月28日
  贝纳多巴隆塞利跪在一辆小马车上,正走向生命的终结。在他面前的市政广场上,矗立着佛罗伦萨无可取代的议会大楼,看起来如此高大、庄严。做为防护墙的要塞没有窗户,角落里耸立着高大的塔楼。就在他被带上马车前,巴隆塞利听到远处响起了沉闷而悲凉的钟声,预示着他生命终结的开始。
  昏暗的早晨,议会大楼的石墙在阴暗的云层下反射着灰色的光芒。大厦里聚集了佛罗伦萨各个阶层的人们,人头攒动,色彩斑斓。大厦前面竖立着匆忙搭建的断头台和绞刑架。
  这天的天气也格外阴冷,巴隆塞利最后的呼吸凝结成了薄薄的雾气。外衣的领口敞开着,但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没法拉拢领口。
  就这样,他被绑在囚车中来到了市政广场。车轮每一次碾过路上的石头,他的身体都会不停地晃动。这千百次的晃动都一点一滴地见证着他的死亡。
  在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小孩用他稚嫩的声音喊起了梅第奇家族的口号“球!球”。
  人群激愤起来。谴责咒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充塞他的耳朵。
  附近的人向他扔来石头,落到嘎嘎作响的车子旁边的鹅卵石地上。为了防止暴乱,政府在行刑的地方布置了很多的卫士。巴隆塞利两侧是骑着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卫士。
  这样不至于让他在受到合理审判之前就被暴民们撕碎。
  巴隆塞利曾经听说过同伙们可怕的下场。帕奇家族的那些佩鲁贾雇佣兵们就是从这里的高塔上被推下去的。底下围观的人们用刀和铁铲将他们剁碎。
  哪怕是一直为人们所尊敬的亚科波德帕奇也没能逃过佛罗伦萨人的愤怒。在这次行动中,他接到信号以后曾经号召城中的居民来推翻现在的政府,也就是梅第奇家族的统治。他的口号是:共和!自由!但人们却回答:球!球!球!
  尽管他的罪行严重,但出于对他的尊敬,在他死后还是举行了葬礼——虽然脖子上缠绕着绞刑的套索。然而在这样动荡的时期,城里充斥着憎恨。他下葬后没有多久,议会重新刨出了他的尸体,暴露在城外的荒郊里。
  弗朗西斯科德帕奇和他的家族成员很快就得到了判决。他们中只有古列尔莫德帕奇获得了赦免。比安卡德梅第奇为了丈夫向自己的兄弟苦苦求情。
  参与谋杀的人中只有巴隆塞利没有被当场抓到。他当时藏在教堂钟楼上,顺利逃过了梅第奇家族的追捕。等到人群散去以后,他才从上面爬了下来,但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骑马逃跑了。他一直向东,逃到一个名为西尼加利亚的地方,并从那里坐船去了君士坦丁堡。国王费兰特和他在那个国家的亲戚为他筹了一大笔钱,于是他过起了肆意挥霍的日子。他整天和买来的女奴调情戏耍,试图忘却在佛罗伦萨参与的那场谋杀。
  然而他常常梦见朱利亚诺,梦见自己闪闪发光的刀刃。年轻人黑色的卷发蓬松凌乱,无辜的眼睛睁大着。他的表情自然生动,只是被死亡蒙上了阴影。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如果亚科波和弗朗西斯科德帕奇取代了梅第奇家族,那么这座城市真的可以变得更好吗?
  洛伦佐处事冷静稳健,小心谨慎;而弗朗西斯科却急躁冲动。如果让后者主宰这个城市的话,那么,他将是一个暴君。洛伦佐非常明智。他不断施惠于民,深受爱戴,此刻围观的众多民众就是最好的证据。而弗朗西斯科太过傲慢自大,从不在乎这些。
  洛伦佐非常坚持。即便是君士坦丁堡都逃不过他的影响力。当他的部下发现巴隆塞利的藏身之所,洛伦佐立刻派遣使者带着金银珠宝去见苏丹。就这样巴隆塞利的逃亡结束了。
  所有罪犯的尸体都被挂到佛罗伦萨的城门上示众,然后被扔到荒野。巴隆塞利将和他们一起被埋在城外的一个大坑里。而此时,他将在这个城市最为热闹的地方被处死。
  囚车正通过人群缓缓驶向断头台,巴隆塞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恐惧比任何肢体上的痛苦都更为真切;他感到身上时冷时热,痛苦难耐,几近昏厥。他希望自己能晕倒,那样就不会被痛苦所折磨。
  “振作点,先生,”囚车旁的一个黑衣人对他说道:“上帝与你同在。”
  这个身着黑衣一直走在囚车旁边的人名叫劳罗,是佛罗伦萨市民。他是圣母十字会的成员。因为这个组织的成员都穿着一袭黑衣而得名黑衣党。成立这个组织的目的主要是关怀那些需要慰藉的人们,特别是对那些罪大恶极的死囚们。
  自从巴隆塞利被抓回佛罗伦萨,劳罗就一直陪着他。劳罗觉得巴隆塞利的遭遇很公平。他不仅可以穿干净的衣服,正常地进餐,而且,还能给他所爱的人写信(虽然他老婆一直没来看过他)。此外,劳罗一直耐心地倾听巴隆塞利涕泪横流的忏悔,还留在囚室里为他祈祷。他向圣母、基督、上帝祈祷,希望他们能给予巴隆塞利以精神上的安慰,使他得到宽恕,灵魂可以顺利通过炼狱到达天堂。
  但巴隆塞利却没有同他一起祷告;因为,他觉得就连上帝也会认为他是咎由自取。
  现在,这个黑衣人就在他身边,不仅为他祈祷,还为他唱着圣歌,但周围人们的斥责声显然要高得多,巴隆塞利一句话也听不到。这些祈祷声就好象白色的蒸汽一样在空气中消散。他只能听到一个词反复敲击着他的耳膜。
  球!球!球!
  囚车停到绞刑架的前面,巴隆塞利在黑衣人的搀扶下走下了囚车,刚刚迈出囚车,恐惧让他两腿一软,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黑衣人靠了过去,在他身旁低声说道:
  “不要害怕,巴隆塞利,你的灵魂会像所有人一样直接到达天堂。你不要为你的过去请求宽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你是无辜的。实际上,还有很多人在为你的壮举叫好,是你为把佛罗伦萨人民从魔鬼的统治中拯救出来迈出了第一步。”
  巴隆塞利的声音紧张地颤抖着。他自己也只能勉强听出自己的话。“从洛伦佐手中吗?”
  “是从他们放荡的生活中,从异教徒的影响中,从对于艺术的亵渎中把这里的人民拯救出来。”
  巴隆塞利的牙齿打着颤,盯着他说道:“如果你和其他人都这样认为,为什么在这之前不来救我?救救我!”
  “我们在拯救佛罗伦萨,拯救整个意大利,甚至整个世界之前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在完成这些事情之前,我们不能暴露自己。”
  “你们疯了。”巴隆塞利有气无力地说道。
  黑衣人笑了笑说道:“为了上帝,我们甘愿成为愚者。”
  他走上前去想要扶起巴隆塞利;但巴隆塞利气愤地推开了他,自己摇晃着走上了木台阶。
  断头台上戴着面罩的年轻刽子手站在巴隆塞利和悬挂的套索中间。“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希望你能宽恕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巴隆塞利的嘴唇和脸颊紧贴着牙齿。他的舌头很干,说话时就像躲在一层皮肤后面。他异常平静地挤出了几个字:“我原谅你。”
  刽子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或许以前曾经有许多死囚犯更加希望他们的血能留在他手上。刽子手拽着他走到套索旁边,声出奇怪的彬彬有礼:“这里。”接着,他从袍子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亚麻头巾。
  在他戴上头巾前的最后一刻,他扫了一眼台下围观的人群。他的妻子乔凡娜和孩子们也站在人群里。但太远了他看不清。他觉得自己好象看到她正在擦拭泪水。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洛伦佐德梅第奇,但他一定正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或许是从一个阳台上,一扇窗户边;或许就是从议会大楼的楼上俯瞰这里发生的一切。
  断头台下面站着那个黑衣男子。他表情安祥平静,带着古怪的满足看着巴隆塞利。在这个时候,巴隆塞利才清楚地意识到:他自己,还有弗朗西斯科德帕奇、亚科波,以及大主教萨尔维亚蒂都是一群蠢货。他们小小的野心只不过是一个更大阴谋的序幕,而这个阴谋仅仅带给了他死亡的恐惧和痛苦。
  刽子手给巴隆塞利蒙上了布巾,把套索穿过他的头颅,紧紧地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在脚下的踏板坠落之前,他对自己低语:“看这里,叛徒!”


第8章


  巴隆塞利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靠近人群前方的一位年轻画家正在描绘眼前的这一幕。尸体将会被悬吊在议会大楼前,直到最终腐烂不堪,身体从绳子上面掉下来为止。
  这位艺术家可等不到那个时候。他希望能够在尸体还残存有生命气息的时候,就把这样的景象记录下来。城中一些小混混很快会为了找乐子朝尸体扔石头,雨水也会让它变得浮肿。
  他把纸压在白杨木板上,画着素描。他拔掉鹅毛笔上的羽毛,因为用太久羽毛笔,任何突出的地方都让他长长的手指感到恼怒。他把笔尖修得非常锐利,不停地伸进腰间的棕色墨水瓶中蘸取墨水。为了更好地画画,他脱掉了手套。手被寒风吹得生疼,但他毫不在意,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甚至忽略了眼前这副惨状在他心里唤起的巨大痛苦。他竭尽全力专注在他的绘画上。
  虽然在场的男女都想竭力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但他们的表情、姿态和声音依然泄露了他们的感受。巴隆塞利的悔恨非常明显。尽管已经死了,他的眼睛依然看着下方,就好象在凝视地狱一样。他的头向下垂着,嘴角被罪恶向下拉扯着。他就是这样一个深深忏悔着自己罪恶的灵魂。
  虽然画家有十足的理由,但他努力控制着不去憎恨巴隆塞利。憎恨违背了他的人生准则。就像忽略手指和心中的疼痛一样,他不去理会这种憎恨,继续作画。他始终认为,杀戮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行为,即便是处死一个像巴隆塞利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也是一样。
  他通常会在草稿上记下这个场景的各种颜色和结构,以便日后提醒他当时的状况,画出一副绝好的油画。他从右向左写字,就像是镜子里倒映出的字母。几年前,曾经在安德列维罗契欧工作室作学徒的他,就因为这种习惯受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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