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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的两千盱眙铁骑之所以打得吴明彻,黄法氍头疼不已,除了战士都是严格训练之辈,配备着远射程的强攻,杀伤力惊人的劲弩,还因为双马镫解放了双腿,足下有根,将士在马背上战斗起来自然也得心应手,不用左右顾及。
敌人无礼张狂也还罢了,偏偏自己的坐骑竟如此不争气,本就恼怒之极的高绰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猛然跃下马背,“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斩在马头之上。
“噗!”
高绰虽然暴虐,草包,但他身上的佩剑却不是废铜烂铁,无论从剑鞘,剑鄂上那华丽的装饰,还是亮如一泓秋水,寒气鄙人的剑刃,都显示着这柄高纬亲自赏赐的长剑的不凡。
一道雪亮的光芒闪过,高绰手中的长剑便轻松切如了骏马的脖颈。一股灼热腥臊的血液顿时迸溅出来,直接喷洒了高绰一头一脸。对此,高绰却是无所畏惧,任由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无视骏马凄哀的嘶鸣和奋力地挣扎,他咬牙怒哼一声,手上加了几分力道,生生将那马头斩下。
活生生的马匹突然被斩断头颅,栽倒在地,汩汩的鲜血很快沾湿了身下的土地。这突然的变化不仅让高绰对面的敌人震惊,霎时变得安静起来,而高绰身后的十八万大军也都目瞪口呆,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所有人看着擎剑而立,眼神凌厉而冰冷的高绰,看着他手中光滑如镜的长剑上,剑身上沾染的鲜血在剑脊上汇聚成一抹细细的红线,很快便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坠落地面。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不是因为高绰的愤怒,一匹马的死亡,只是因为高绰暴虐的脾性,或者说是丧心病狂,嗜杀成性。
“你们这帮贱种,活着都碍了本王的眼!传令下去,冲锋,杀无赦!”高绰见自己一剑杀马震慑了敌军,脸上顿时露出了得色,他猛然一挥手中的长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喝道。
“杀啊!”
军令如山,高绰身后一十八万大军听得命令顿时呐喊着向敌人冲去。敌人只有区区五千,与己方一十八万人相比就犹如消息与汪洋,己方人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没敌人。因此,高绰仓促募集的十八万民壮在首次面对战争,心中有的不是惧怕畏缩,而是兴奋激动,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功劳被他人抢了去。
十八万大军发起冲锋,虽然阵形散乱不堪,但那脚步声与呐喊声却依旧震天动地,骇人心神,他们过处,无数尘埃被卷上天空,遮天蔽日,浩浩荡荡。
“放箭!”
面对此情此景,高绰对面的敌军却没有露出多少恐惧之色,待高绰所部奔至一百五十米时,那将军猛然大喝一声。
随着他的命令,他身后那五千士卒顿时严肃起来,张弓搭箭,也不瞄准,当弓弦拉成满月时便猛然放开。
“咻咻咻!”
五千支羽箭如同蝗虫一般密集,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扑向高绰那“嗷嗷”怪叫着冲来的人马。
“啊——”
十八万人争先恐后,人员太过密集,那些没有瞄准的羽箭基本上没有落空的,无数奔跑着的士卒栽倒在地,空中传来连片的惨呼声。但这惨呼声在那山崩海啸一般的喊杀声中实在微不足道,尤其是后面的士卒拥挤上来,受伤倒地的士卒便永远失去了惨呼的机会,化作一团肉酱融入大地。
“杀——”
同伴的死亡并不能阻止高绰军前冲的步伐,在这如潮水般的冲锋下,他们根本是身不由己。因为一旦落后,等待自己的便是同伴的脚板和死神的召唤。不少人不小心跌倒,便再也没有爬起来,因此他们只能拼尽全力,向前冲,杀敌,或者将拦路者踩于脚下。
场面顿时变得极其混乱,没有人会关心同伴如何,也无法去理会长官的命令,他们只能向前,再向前。
“放箭!”
相比于骚乱疯狂的高绰军,他们的对手却极其冷静沉着,在将领的命令下有条不紊地拉弓放箭,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一百五十米,纵然高绰所部是乌合之众,但二三十次呼吸也总能走完。纵使一支羽箭杀死一个敌人,三五轮箭雨也不过杀死两三万人,比起十数万的敌人,五千还是太少。
“点火!”
当高绰军来到三十米时,高绰的对手立即下令道。
“轰!轰!轰!”
在高绰军惊诧的目光中,他们面前的大地突然发出猛兽般的咆哮,雷霆般的巨响,随着那响声,无数火光着凉了天空,路面顿时被炸开,无数泥沙尘土被卷上高空。
高绰军霎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停下了脚步,看着滚滚的烟尘一个个面如土色,一些胆怯者甚至已经跪倒在地上,将头脸深深埋入裤裆。
耀眼的红光,震天的雷鸣,飞溅的沙石,这些东西虽然高绰军以前不曾见过,但不久前却是真真切切地听过。坊间传闻,叛贼高鑫有鬼神莫测的手段,坚城后墙在他眼中不过是纸糊土垒,不堪一击。尤其是那神秘的武器,顷刻间便能将人炸成齑粉,犀利非常。
如今,面对这大杀器,高绰军这些刚刚放下锄头,胆小如鼠的民夫如何能不恐惧?此时此刻,他们不再关心杀敌建功,只是想着如何能逃脱灰飞烟灭的结局。一十八万大军,方才还气势冲天,面对那雷霆的怒吼,翻卷的沙尘,顿时偃旗息鼓,噤若寒蝉。
高绰刚换乘了侍从牵来的一匹骏马,正要纵马驰骋,杀敌泄愤,却突然被着山崩石裂的巨响骇了一跳,尤其是胯下的骏马受惊猛然将高绰掀下背来,弄了个灰头土脸。
“怎么回事?”高绰此时也顾不得收拾让自己出糗地马匹,猛然拽过身边一员裨将,惶恐而焦躁地大声喝问道。
“回王爷,这似乎是高鑫曾今用来破碎青州陈潜府邸的武器,威力端的惊人!”那裨将扶了扶脑袋上的头盔,脸色有些发白。
这裨将虽然不是一般民夫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但对于高兴的秘密武器还是感到十分惊惧。他虽然不惧生死厮杀,但对这未知的,拥有鬼神莫测威力的武器,却是心惊胆颤。
你道为何?
高兴攻击陈潜时,声势可谓好大,但更多的却是借住大胜济州军的恢宏士气,一战而胜。火药虽然将陈府的大门炸的支离破碎,城墙上也痕迹斑驳,但并没有从根本上破碎之。
然而高兴为了扩大战果,曾命人一夜间将如城堡般的陈府夷为平地,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在不知情的人来说,无疑是个极其可怕的奇迹,高兴不是神佛,便是魔鬼。
“什么!”高绰失声惊呼,眼睛瞪得溜圆,脸色极其苍白。
“轰隆隆——”
十八万高绰军提心吊胆,丢盔弃甲,趴伏在地,浑身颤抖如避难的鸵鸟。终于,在他们的心脏都快要被这巨响震碎时,那连绵不绝,惊天动地的声音慢慢停歇下来。
数十息后,漫天的烟尘终于落下,众人的视野再次清晰起来。看着眼前的场景,十八万高绰军顿时愕然。虽然路面极其狼藉,多了一个个数尺的坑洼,无数残枝枯叶凌乱地散落其上。
雷声大,雨点小。
看着这场景,所有人心中都有了这想法。想象中沟壑纵横,大地碎裂的场面并未出现,而在这声势浩大的变故中,众人除了弄得灰头土脸,竟然没有多少死伤,而且受伤的也多是因为惊惶失措下踩踏所致。
“这就是高鑫的秘密武器?”高绰骑着马来到阵前,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如同吞了一只死苍蝇一般,是错愕,难以接受,或是恼羞成怒。
“高绰,瞧你这鼠辈,蓬头垢面,更像农夫豢养的笨猪了,虽然腌臜不堪,但也是膘肥肉厚啊!哈哈哈哈!”看见高绰出现,与他相隔数十米的敌军将领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高绰似乎看见了那人眼角的泪花。
“啊!天杀的!来人,杀,杀了这帮贱民!杀啊!”高绰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雨上加霜,暴跳如雷地怒吼着。
“杀!”
被敌人戏弄得狼狈不堪的高绰军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见那传闻中的武器威力不过尔尔,又得了高绰的命令,自然操起武器,发足狂奔起来,那劲头似是比方才还要强劲几分。
“弟兄们,风紧,扯呼,让高绰吃屁去!”高绰面前那将领再次大笑几声,一挥手便带着麾下人马向来路逃窜,队形虽然并不比高绰军强上几分,但那速度却是杠杠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男儿行
敌人的哄笑声听在高绰耳中尤为刺耳,胸口中似是有一团剧烈燃烧的怒火,要将胸腔撑得炸裂开来。_高绰一张脸早已成了酱猪肝一般的紫色,双眼犹如受伤的凶兽的眼睛一般,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如此炎热的夏季,竟然隐隐能看见高绰喷出的咻咻鼻息的白色气雾。
想他高绰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堂堂的南阳王,北齐太尉,手掌大权,但今时今日,竟然在此地屡屡遭到一帮贱民的戏弄。慢说高绰本就倨傲暴虐,心胸狭隘,就算是佛也忍受不了敌人三番五次的撩拨啊!
“杀,杀了这帮贱民!杀啊!”
高绰骑在马上,双腿紧紧夹着马腹,身子微微低俯,喷火的双眼则死死盯着前方那狼狈逃窜的敌人。高绰一边用手中的宝剑狠狠抽打着胯下的马臀,一边凄厉地怒吼着。
“杀敌一人,赏银十两!”
“二郎们,杀进青州城,金钱美女数之不尽,用之不竭,冲啊!”
“吼,吼!”
憋足了劲,被戏弄的灰头土脸的高绰军得了将军们的保证,顿时将吃奶的力气使将出来,一个个势如下山猛虎,奔跑如风。
一时间,天地间尽被如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所充斥,花草树木皆被震颤得簌簌发抖,大地隆隆,似是也为这十数万人的奔腾而哀叹。无数尘埃被席卷上高空,将明亮耀眼的太阳遮蔽,让这片空间愈发混乱。
“狗日的高绰,你来啊,来杀你家爷爷啊!”
高绰的敌人们熟悉道路环境,十一奔逃十分迅敏,而高绰军虽然紧追慢赶,但人数太多,阵形散乱,难免会有混乱产生。即使高绰拼尽了全力,想要手刃贼寇,但被裹挟在人海中,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冲进了路边一片茂密的树林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空气中只传来一串刺耳的嘲讽声。
逢林莫入,追击的高绰军不自觉地便放缓了脚步,将质询的目光投向高绰。
“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高绰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更何况手握十八万大军,就算敌人埋伏,又能有多少兵力?一切阴谋诡计在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
“杀啊!”众高绰军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呐喊着冲向树林。
“高绰来了,跑啊,跑啊!”
“快跑,高绰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千万不能被他抓住!跑啊!”
“吃人的魔鬼来了,大家快逃啊!”
……
高绰策马冲进树林,就隐约看见百余米处有敌人的踪迹,耳边同时传来敌人惊诧惶恐的呼喊声。
“哈哈,叛匪始终都是叛匪,贱民也始终是贱民,竟然妄图以奸计迷惑阻拦本王,简直就是笑话,如今他们黔驴技穷,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我宰割!二郎们,给本王狠狠的杀,凡有功者,本王都重重有赏!”
听着敌人讲皇失措的叫声,看着他们狼狈不堪逃窜的身影,高绰顿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胸中郁愤的心绪也稍微缓解了一分。
“大王威震四海,区区高鑫叛贼见到您的尊容还不望风而逃,屁滚尿流?”
“是啊,大王一来,这高鑫便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