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恶极,理当株连九族,以谢天下。
遂二人高举“清君侧”的旗号,发兵十万,一路急袭,不过一日功夫便将长安团团围困。
宇文贇本就无德,平日里为非作歹,郑译等人更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得罪了不少人。而皇族宇文氏中早就有不少人对皇位垂涎欲滴,此时有宇文康挑头,响应者甚重。更有许多人想要罢黜宇文贇,另立其弟宇文元为储君,继承大宝。
当长安陷于战火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晋阳皇宫中,齐帝高延宗的心情甚是复杂而压抑。
望着面前一身白衣,俊美无暇的高兴,高延宗双目半眯,脸色甚是那堪,笼在袖中紧握的双拳更是轻轻颤抖着。他是大齐帝国的皇帝,但在高兴面前他却洠в兴亢恋挠旁接胱鹧峡山玻笳吣嵌闯谷诵模痈吡傧碌难凵袢盟帜张鸷蕖
如果可能,高延宗很想以自己庞大的体形将高兴压成一团肉泥,然而这只能是他的意淫。他无法忘记那一夜少年如恶鬼一般杀戮的场景,更清楚的知道,就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将宇文邕击溃,三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洠А
“叔父,数日不见,您的气色却愈发好了。”高兴脸上挂着温暖和善的笑容。
“虚伪!”高延宗心中暗骂,他能看得出高兴眼中的冷意。眉头轻轻一挑,高延宗笑着道:“托贤侄的福,朕一切安好。贤侄连日大胜,击溃周贼,实在可喜可贺啊!”
“多谢叔父夸赞,不知你有什么要赏赐于我?”高兴笑笑,双目紧紧地盯着高延宗,淡淡地道。
高延宗呼吸一紧,脸上闪过一抹怒色,这就等不及了么,如此赤*裸裸的。深吸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怒气压下,高延宗笑着道:“不知贤侄想要什么封赏,只要允许,朕一定满足你!”高延宗的语气有些干涩,笑容也甚是勉强。
他是何等尊贵,如今竟让一个小杂种如此慢待。
“依叔父的聪明才智,莫非不知小侄想要什么吗?”高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语气依旧平淡,但身上却慢慢弥散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朕有些糊涂了,还请贤侄明言。”高延宗脸色彻底变冷,生硬地道。
高兴轻轻摇摇头,嘴角的笑容似是嘲讽,似是不屑,“您派去给任城王高湝送信的人半路遇到了劫匪,不幸丧命,小侄侥幸得到了密信,这边物归原主。”说着,高兴将一封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书信递于高延宗面前。
看着那书信上暗红色的血渍,高延宗脸色一白,身子一个踉跄,颓然地坐倒在地,默然地闭上了双目。
第四百八十九章 找对手
北周,长安城,内皇城。
“太子殿下,本王知道您被小人蒙蔽视听,是以这些年才犯下诸多过错,德行有亏,而今更是被小人构陷,错手弑父,犯下弥天大错。佛家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您又何必为了鄙贱小人而执迷不悟,一错再错,莫不是真要让先皇死不瞑目,祖宗蒙羞?!”
纪王宇文康人到中年,相貌魁梧,身披红色锁子甲,骑乘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身后黑色的斗篷在寒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他一脸严肃,声音洪亮,又有身后连绵数里,黑压压一片的十万大军为后盾,中气十足,甚是威风。
“宇文康,你好大的胆子!你身为周臣,洠в谢噬虾凸讶说拿罹顾阶缘骷砦ЮСぐ玻韵路干希寄迸崖遥翟谑亲锊蝗葜铮
皇城城头,宇文贇一袭金甲,明黄色的披风高高飘扬,其上龙纹盘绕扭动,栩栩如生,贵不可言。此时的宇文贇一脸阴沉,眉宇间少了一丝阴骘,多了一丝愤怒。他身为太子,先皇故去,登基称帝也是顺其自然,奈何纪王宇文康却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名为“清君侧,诛奸佞”,实际上却是意图谋反。
“父皇待你恩重如山,他尸骨未寒你便露出狼子野心,真可谓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随着宇文贇颇有气势的喝骂,皇城城头驻守的周军顿时齐声大喝起來,滚滚声浪,震动四野,威势倒也惊人,只是比起宇文康谋逆大军还是显得有些势弱。
“哈哈哈哈!”
宇文康闻言却不动怒,而是张狂地大笑起來,笑声中充满了对宇文贇的蔑视与嘲弄。笑了一阵,宇文康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怒目圆睁,眼中精芒爆闪,浑身杀气腾腾,扬声高喝道:“宇文贇,你贵为太子,却妄信小人,与之沆瀣一气,多有败德之举,常为先皇责罚。”
“郑译区区鄙贱小人,卑劣无耻,本被先皇赶出东宫,你却罔顾圣命将之召回宫中,如此抗旨不尊,该当何罪?皇上率军东征西讨,命你行监国之职,你却如何行事?终日声色犬马,骄奢淫逸,与小人蝇营狗苟,至国家大事于不顾,至天下万民于不顾,如此无德无行之人有什么资格继承大统?平白葬送了大周数十载江山社稷,让宇文氏列祖列宗蒙羞!”
“杀郑译,弑!!”十万大军顿时振臂高呼,声浪滚滚,如排山倒海,几乎让四溢的寒风都为之一静。
“你这逆贼!”宇文贇一张脸顿时成了酱紫色,双目中似欲喷出火來,咬牙切齿地道:“來人,给我将这大逆不道的狗贼擒來,寡人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宇文贇本性暴虐淫邪,好铺张浪费,偏生宇文邕一向节俭,严厉,对他自然十分苛责,是以宇文贇对父亲是苦大仇深。如今宇文康提起宇文邕责打他的事情,顿时触到了他的逆鳞,就连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似是也隐隐作痛,你叫他如何不怒。
“殿下且慢!”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來。宇文贇心中不悦,猛然转头看去,便见一个容貌俊朗的将军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神色虽恭敬,但却洠в芯次贰U馊巳词亲蠊钗男⒉
“不知左宫正有何话要说?”宇文贇皱了皱眉头,脸上的不悦甚是明显,遂语气也有些生硬。
宇文孝伯却置若罔闻,脸上依旧严肃无比,先行了一礼,这才沉声道:“殿下,宇文康拥兵十万,而皇城中能战者不过半数,若是冒然出城,恐正中敌人下怀,实为不智。宇文康來势汹汹,锋芒太甚,微臣以为,我们应当利用城高墙厚固守,只需过得几日,附近勤王的兵马便会到來,那时再作反击,宇文康必败!”
宇文康早有反意,只是因为宇文邕在,周国便固若金汤,他无有可趁之机,如今宇文邕兵败身死,举国震动,人心浮动,正是揭竿而起之时。长安城本就空虚,宇文康又准备多年,是以才一鼓作气冲进了长安城,将内皇城团团围住。
“宇文康这逆贼大肆叫嚣,寡人若避而不战,岂不是自损军威,到时候如何能胜?”宇文贇眉头皱得更紧,看着城下那不可一世的宇文康,心中的怒气便无法遏制。
“太子殿下,左宫正大人所言不虚,如今皇城中兵缺将寡,实不宜与人硬拼。殿下乃是大周太子,更负有监国之职,宇文康大胆犯上,谋逆窜乱,名不正言不顺,必遭天下人群起而攻之。殿下只要固守皇城几日,援兵必到,到时候再诛杀逆贼也不迟啊!”
说话的却是尉迟运,乃是东宫右宫正,负责统御东宫兵马,几年前卫王宇文直造反,多亏了尉迟运当机立断,拆房毁屋燃起冲天大火使宇文直无法攻入皇宫。尉迟运也因此得了宇文邕的褒奖重任,在太子身边任职,将來自然前途无量。
“殿下,微臣也赞同两位宫正大人所言。战阵之上,当避实就虚,叛军如今气势正锐,正面交锋我方并无太多胜算,还望殿下三思而后行啊!”
宇文贇正要出言反驳,身后再走出一人,仪容俊伟,双目炯炯有神,颇为不凡,只是此时他的脸上却一脸忧色,眉头拧成一团。这人却是清河郡公、京兆尹宇文神举,深得宇文邕信赖,当年诛杀宇文护正有他参与其中。
宇文贇不禁抿紧了双唇,转身看向侍立在不远处的郑译。郑译一双眼睛始终放在宇文贇身上,此时见他看來,自然明白宇文贇是寻求自己的意见,遂看了宇文孝伯一眼,微微点点头。
宇文贇双目一凝,眉头挑了挑,最终深吸口气,寒声道:“就依几位大人所言,一定要严加防范,万不能给敌军可趁之机。”
“是!”宇文神举等人对视一眼,都暗自松了口气。宇文贇可不是一个听得进谏言的储君,如今洠в忻ざ菜闶撬箾'有糊涂到不可救药。
“宇文贇,你这无德无胆之辈,还不快快退位让贤,莫不是真要让天下人耻笑吗?”宇文康本见宇文贇怒气冲冲,心中巴不得他出城迎战,然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丝毫动静,心中不由一沉,便再次出言挑衅。
“宇文康,你犯下弥天大错却不知悔改,当不得好死!”宇文康话音落下,宇文孝伯跨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宇文康,沉声喝道。
宇文康脸色顿时一寒,怒视着宇文孝伯道:“宇文孝伯,世人都知宇文贇昏聩无能,卑劣成性,不是明主,你又焉何不随本王一同另立新主,共同辅佐新皇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
“竖子不足与谋,更何况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宇文孝伯不为所动,反而极是轻蔑地道:“我劝你速速投降,也好留个全尸。”
“冥顽不灵!”宇文康脸上再无丝毫笑意,知道想要引诱宇文贇出城一战已是不能,为今只有强攻一途。若不能用最短的时间控制皇城,只怕各地勤王军队到來之时,他只有身死一途。
“太子无德,宠信奸佞,弑父篡权,万民痛哭,今我宇文康愿背负万世骂名,以刀剑诛除小人,还我大周一个朗朗乾坤!全军将士听令,攻城!”
宇文康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挥臂前指,身后十万大军顿时齐声怒吼一声,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向着皇城蜂拥而去。
“杀!”
惊天的喊杀声中,箭矢如雨,遮天蔽日,无论是攻城一方还是守城一方都不敢有丝毫松懈,无论言语多么悲壮,最终的胜利都需要手中的刀剑來书写。
宇文康与宇文亮孤注一掷,成败在此一举,是以攻势何等凶猛,根本不计损失。宇文贇也知道情况危急,遂也不敢再盲目自大,将指挥权交付给宇文孝伯,宇文神举,尉迟运三人,而这三人也不负他所托,指挥若定,虽然皇城看上去风雨飘摇,但宇文康的每一波攻势都被他们所抵挡。
从清晨到傍晚,鏖战一直持续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双方谁都洠в斜硐殖鐾怂醯囊馑迹炊⑿缀萜饋怼L旌囟常说难词枪鎏蹋斓纳逼梅缰乖葡沟贸ぐ渤前傩丈⒍叮炭滞蚍帧
……
“你终于來了,答应我的事呢,莫不是忘了?”
“怎么会?”高兴轻笑一声,望着面前一袭宫装,明艳动人的少女,那深邃的、古井不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不劳你费心,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姐姐?”武照面色冷峻,追问道。自从败于高兴之手,又为其所救后武照便一直留在晋阳,并未有出格的举动,目的自然是为了寻觅姐姐武顺。
“明日我将南下,你随我一起去吧!”高兴淡淡地道。
“好!”武照漠然地看了高兴一眼便转过身去,当身影快消失在屋内屏风后时,冷默的声音再次传來:“你屡次破坏拜月教好事,最好小心些!”
高兴皱了皱眉,凝视着武照离去的方向,“拜月教么,真是麻烦,看來需要给他们找些对手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