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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的心魔,尤其是高手,心魔的爆发也愈发剧烈。高兴前世今生杀戮太重,心中更有执念,是以心魔难除,尤其是霸道之极,心魔爆发更是非常可怕。
有得必有失,只要想想,高兴修炼不足五载,功力比之刘忠几十年苦功也相去不远,这心魔如此强悍也就不足奇怪。
与玉清道长相比,袁天罡的样子看上去却是差了许多。连续两日的操劳,袁天罡已不负前日的仙风道骨,神情委顿虚弱了不少,脸色苍白,气息粗重,眉头轻皱,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两天时间,以袁天罡那浩如烟海的真气竟也只是将高兴体内那狂暴的真气慑服了九成,归于丹田,剩下一成依旧负隅顽抗,与袁天罡僵持着。
眼看着自己的越來越少,袁天罡愁在脸上,急在心头。别看此时高兴体内躁动的真气只有一层,高兴看上去平静了许多,但只要袁天罡后力不济,那被封堵在丹田之中的真气必然再次躁动,到时候高兴全身经脉必然会被悉数摧毁,他难逃一死,便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时间一点点流逝,袁天罡脸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他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而急促起來,就连贴在高兴后心和丹田上的双手也不自禁颤抖起來。
“高兴,醒來!”
当正午降临,天地间的阳刚之气达到顶点时,袁天罡禁闭的双目陡然睁开,舌绽春雷,大喝一声,一股雄浑浩瀚的气势猛然从他身上散发出來,以袁天罡为圆心,方圆五米之内,半尺厚的落叶竟纷纷被席卷而出,露出其下褐色潮湿的地面。
也就在这喝声中,缠斗中的黑衣人顿时如遭雷击,身形巨震,行动迟滞,被白衣人抓住机会抓住机会,狠狠一拳击中胸口,“嘭”的一声碎裂开來,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眨眼间便消弭不见,而阴霾晦暗的空间也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变得澄澈而明亮起來。
“呼”
袁天罡缓缓收回双手,似是耗尽了气力般瘫坐在地,神情委顿虚弱至极,浑身更是大汗淋漓。
“道长,不知大人情况如何?”见玉清道长和袁天罡收手,萧凌忙凑上前焦急地问道。
在当天夜间萧凌便清醒过來,虽然心忧高兴,但他也知道不能打扰玉清道长和袁天罡,遂一边运功修复自身,一边为三人护法。
“小兄弟勿忧,高公子已经洠в行悦牵皇钦嫫甓谏颂兀瑳'有一年半载的修养恐难复原啊!”袁天罡喘息几声,气色略好,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 寻人
“只要大人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向來沉默寡言的萧凌听袁天罡如此说,再见高兴面色虽苍白,神情却恢复了平静,眉宇间的阴霾与戾气也消散不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來,脸上不由多了一丝笑意,便是话语也多了些。
接着,萧凌长身而起,先是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一脸严肃地看着袁天罡和玉清道长,言辞恳切地道:“二位道长,多谢您们施以援手,救助我家大人,萧凌铭感五内,日后但有差遣,绝不敢辞!”说着,萧凌便一揖到地,神色甚是尊敬。
“萧壮士请起!”袁天罡右手前探,轻轻托住萧凌的臂弯,淡笑着道:“小兄弟不必行此大礼,贫道与小王爷是朋友,朋友有难贫道出手相助也是理所应当。”
玉清道长也笑着摇头道:“萧壮士不必客气。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恰逢其会,又怎能见死不救?况小王爷乃世之英豪,宽厚仁慈,若就此夭折委实令人扼腕,也是百姓的不幸。”
说话的功夫,袁天罡和玉清道长的面色已然恢复了红润,气息悠长淡定,若非眉宇间那淡淡的疲态,谁又能看出二人整整两日不休不眠,不吃不喝,运功不止的为高兴疗伤?由此可见,二人功力是何等的深厚。
萧凌心中凛然,神情又尊敬几分。坚持向袁天罡和玉清道长行了一礼,萧凌语气坚定地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定有所报。”顿了顿,萧凌又道:“二位道长,此地较为荒僻,不适合大人修养,且二位道长连日操劳,想來疲惫困顿,不若随在下一同前往晋阳城,王爷若知道二位前去,定然欣悦!”
袁天罡笑着看了玉清道长一眼道:“玉清道长,万里江山,茫茫人海,你要找人怕是不易,不若请小王爷相助,想必容易不少。”
“袁道长说的是。”玉清道长略一沉吟便颔首赞同了袁天罡的说辞,然后冲萧凌微笑道:“萧壮士,如此就叨扰了!”
“二位道长客气,请!”说着,萧凌便欲将高兴背负在身上,袁天罡忙笑着阻止道:“小兄弟,你身上有伤,还是由贫道带着小王爷吧。”
萧凌正要拒绝,袁天罡却又笑着道:“小兄弟切莫拒绝!说实话,贫道两日粒米未进,如今已是饥肠辘辘,若是由你这重伤之躯带着小王爷,我等到得晋阳恐怕已是日暮,这还不饿死老道?走吧!”
说着,袁天罡便随手将高兴负在背上,大步流星地向着山林之外行去,那举重若轻,神采奕奕的样子看得萧凌既惊且叹,暗道今日方知世界之大,人外有人,再不敢为“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号而骄傲自大。
虽然萧凌身上的伤势未愈,不过放下心事,又有袁天罡的丹药辅佐,他的伤势好了不少,行走已无大碍,一行四人便在山间迤逦而行,向着晋阳城进发。
直到进入晋阳城,高兴依旧洠в兴亢列炎募O蟆:氖绷饺眨咝酥沼谠谠祛负陀袂宓莱さ陌镏旅闱空绞ち诵哪В纳裣木薮螅且愿照绞ば哪阆萑肓松疃人咧校硖迩蹦芗しⅲ蓟郝刈晕倚薷础
而无论是高兴抑或者是袁天罡和玉清道长,三人都洠в蟹⑾郑驮谛哪П浪橄У纳材牵ぬ镏械某ど嫫鱿至诵畹谋浠1搪倘缬竦某ど嫫缃褚殉氏殖瞿躺庠笥纳疃行┗薨担衲桥畈纳袢词羌《氖且恢只牧梗涞乃榔
高兴四人才进城不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接着众人便见街口出现了数百骑,各个衣甲鲜明,佩刀挎剑,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
“停!”
随着一声轻呼,风驰电掣而來的数百骑顿时止步,动作整齐而利索,期间竟无异响传出,正可谓“动若脱兔,静如止水”。
袁天罡远远看着,眼神淡淡,然嘴角却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能有如此军容整肃,令行禁止的军队,高长恭父子功不可洠В矝'有看错人。
袁天罡精通星相占卜,易理术数,数年前便窥测天机,察觉高兴迥异命格,是以数次现身提点灾厄,目的便是希望能与高兴结下善缘。
这次袁天罡正是感觉高兴有难特意前來相救,却洠Я系骄乖诎肼酚錾献呋鹑肽У母咝耍鞯孟袅杵此乐谱×烁咝耍钟杏袂宓莱は嘀裨蚩峙略祛敢参薹ń咝舜庸砻殴厣暇然亍
“萧侍卫,兴儿在哪?”便在这时,一个清朗急切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一个身着细甲,丰神俊朗,威武不凡的将军越众而出,不是摄政王高长恭又有谁來。
“萧凌见过王爷!”萧凌躬身施礼,语气温和地道:“王爷勿忧,大人受了伤,但性命无虞!”
高长恭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多少,一双威严的眼睛逡视一圈,待看见袁天罡肩头那蓬头垢面的身影时,双目瞳孔骤然紧缩,脸色大变,颤声道:“兴,兴儿……”说到后來,高长恭的声音竟有些哽咽,双目泛红,浑身都轻轻地颤抖起來。
此时高兴身上的血衣已经干涸,但沾染了不少尘土看上去腌臜不堪,原本的白色更是为暗红色所代替。
高长恭征战沙场数十载,如何不知那暗红色如何而來,可以想见高兴经过了何其惨烈的厮杀,又受了多重的伤势,是以高长恭才会如此失态。
“王爷,小王爷受伤虽重,但将养些时日便能痊愈,倒是王爷切莫过于激动,不然引发旧疾,却是麻烦。”袁天罡走上一步,温和地看着高长恭说道。他的声音柔和而纯粹,直透心底,让高长恭激荡的心绪霎时平复了不少。
高长恭醒过神來,脸色稍好,萧凌便道:“王爷,这位是袁道长,此次大人得以脱险全赖袁道长和玉清道长出手相救。”
“啊,”高长恭一怔,旋即感激地向着袁天罡二人施礼道:“原來是二位道长救了犬子,实在失敬,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王爷客气,小王爷吉人天相,贫道也洠О锷鲜裁疵Γ 痹祛负陀袂宓莱ち估竦溃骸捌兜涝祛福ㄓ袂澹┘跻
“二位道长快快请起!”高长恭忙上前扶住袁天罡二人,洠в腥枚苏娓霭菹拢傲轿坏莱ぃ宦沸铱啵胂人姹就豕⑵淘偎蛋桑 彼底牛叱すР淮祛竿凭鼙愠迳砗蠛鹊溃骸拔坏莱と贸隽狡ヂ韥恚馗
“多谢王爷美意,贫道就叨扰了!”袁天罡也不矫情,将背后的高兴交由几名士卒,冲高长恭施礼笑道。
“请!”
虽然高兴那虚弱凄惨的样子唐高长恭心下又是一阵抽搐,但高长恭却还算镇定,笑着请袁天罡和玉清道长上马后一行数百人便浩浩荡荡地向着王府行去。
高长恭本不是喜欢招摇之人,然这些日子晋阳颇不安定,包括他在内身边之人屡屡遇刺,这让他大为光火的同时也不得不多加小心。
众人回府,高长恭只安排袁天罡和玉清道长洗漱歇息,并未着急向萧凌询问高兴的事情,依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萧凌受伤不轻,不论是基于上位者驭下的手段,抑或者他的脾性,对下属一向关爱有加。
两个时辰后,高长恭设宴答谢袁天罡和玉清道长,陪坐的只有孙思邈一人,此时高长恭方知袁天罡和孙思邈系数同门,不过一个擅长岐黄之术,一个却是对易理玄学造诣极高。
几人寒暄几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玉清道长放下杯盏,向高长恭行了一礼道:“王爷,贫道有一事请教王爷,却是不知行否?”
“哦?”高长恭停下手中的动作,坐直了身子以示尊重,伸手示意道:“玉清道长有何难处尽管说來,本王定会竭尽所能!”
“贫道向王爷打听一个人。”玉清道长乃出家之人,并无世俗间那多繁文缛节,是以便直言相询。
“不知道长要打听谁?”高长恭笑着问道,却是有些奇怪玉清所求竟是如此简单。
“王爷,贫道所寻之人名唤陆晗玥。”
“陆晗玥?”听得此言,高长恭顿时面露惊诧之色、
玉清道长却是未觉,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虑和伤感,兀自道:“实不相瞒,贫道所要寻的正是唯一的徒儿,她自幼随我长于深山,心性单纯,姿容娇好。贫道遣她來齐国历练,却不想年余洠в幸粞洞兀兜赖P乃饬思槿讼莺Γ识叵律絹硌八!
顿了顿,玉清道长又道:“王爷见多识广,威望无双,是以贫道厚颜相求,还望王爷不要责怪贫道孟浪!”说着,玉清道长再向高长恭失了一礼,眼中满是对爱徒的担忧与慈爱。
“呵呵!”待玉清道长说完,高长恭却是失声轻笑了起來,另一边的孙思邈也是捋须微笑,直让玉清道长莫名其妙,她正要开口询问,高长恭已笑着道:“玉清道长,且遂本王來!”说着,高长恭率先离席向着后堂走去。
袁天罡和玉清道长对视一眼,皆不知高长恭此举何意,不过前者看见孙思邈嘴角的笑意心下却是有了猜测,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