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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三王离去,刘忠來到高兴面前,先是拱手行礼,这才说道:“小王爷,玉清道长似乎受伤了,不知是否需要老朽帮忙?”
“不劳刘长老费心。”高兴还未答话,玉清道长清脆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高兴惊喜地转头看去,便见玉清道长在萧凌地搀扶下缓缓向自己走來,虽然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但比之方才气息倒是稳定了许多。
“师父,您怎么样?”高兴疾走上前,搀住玉清道长的手臂,关切地问道。
玉清道长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休养几日就好。”
“师父?”听见高兴对玉清道长的称呼,刘忠一脸惊诧之色,“小王爷,却不知您竟是玉清道长的高徒?”
“我倒是希望有个师父,不过道长却是拙荆的恩师。”高兴摇头,转移了话睿骸傲醭だ希思洳皇切鸹暗牡胤剑勖侨氤窃谛鹂珊茫俊
“小王爷所言极是,是老朽孟浪了!”刘忠拱手道:“小王爷,今夜您也累了,老朽不便打扰,咱们之间的事十日后于晋阳再作详谈,您道如何?”
“一言为定。”高兴眼中神光一闪,知道刘忠指的是合作之事,遂也不拒绝,爽快地答道。
“多谢小王爷!”刘忠恭敬地行礼,然后看向武照道:“照儿,虽然为师知你想与姐姐相聚,但大长老拟让你正是继任教主之位,你这便先随为师回去吧!”
“是,师父。”武照浑身一震,恭声答应。
高兴心念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容,他知道,刘忠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目的自然便是与修复自己的关系,毕竟武照和武顺乃是亲姐妹。
“刘长老,时辰不早,咱们便就此别过!”
“小王爷保重!”
与刘忠和武照辞别后,高兴便率领众缓缓向着济州城而去。待一路迤逦,到得济州城时,东方已隐隐泛白。
……
“蓉姐姐,也不知怎地,这一夜我都心神不宁,莫不是夫君出了什么事吧?”武顺双手互握,害怕打扰了郑氏,她说话的声音很。此时的她一脸惶急忧虑,眼中隐隐带着血丝,显然一夜未眠,精神颇为疲倦。
“妹妹休得胡言,夫君吉人天相,断然不会有事!”章蓉脸色骤变,厉斥一声道。
夜间他们隐约看见北方大伙冲天,更有喊杀声隐隐传來,心中自然焦虑不安,想要前去探察究竟,又生怕是敌人奸计,是以才一直坐卧不安,神思不属。
“顺姐姐莫要担心,夫君武功盖世,又有精锐兵将守护,他一定会平安到來的!”张丽华握着武顺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只是她的心中远不如面上來得淡定。
“叩叩叩!”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屋中几女顿时吓了一跳,章蓉更是“唰”的一声抽出袖中的柳叶刀,身形猛地扑至门边,低声喝问道:“谁?!”
“蓉儿,是我。”
听着这清朗的声音,屋中的几女皆是一愣,旋即眼中便迸射出难以言喻的惊喜,武顺更是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來,晶莹的眼泪却是扑簌簌落下來。
“夫君,是你吗?”章蓉手中的柳叶刀最落在地,她却兀自不觉,颤声说道。
“是我。”
第五百九十六章 战事不远
“啪!”
章蓉猛地打开房门,待看见门口一身洁净白衣,那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人影,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顿时如决堤的江河一般涌出,朦胧的双眼含情脉脉。
“蓉儿,辛苦你了。”高兴舒展手臂,紧紧地拥住因为哭泣而浑身颤抖的佳人,以自己的体温与气息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夫君,你终于來了!”武顺和张丽华二女自也看见了高兴,顿时喜极而泣。
“华儿,顺儿,我回來了,让你们担心了。”高兴拥着章蓉跨进房门,语音有些哽咽,满目深青地望着几女,眼底还有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武顺一双妙目紧紧地望着高兴,温婉的笑着,似水柔情中透着丝丝自责与喟叹:“夫妻本是一体,妾身不仅不能与夫君共同征战,反而拖累了夫君……”
“顺儿”武顺话还未说完,高兴便大步走上前将她与张丽华一起拥在怀中,深情地说道:“有你们这些好女子相陪,夫复何求?”
章蓉三女皆是不住点头,四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默默地体会着彼此之间那山高海深的脉脉温情。
郑氏睡的本就不沉,更何况屋内如此大的动静,她又怎会醒不來,只是见高兴与几女相拥,纵然心中思念爱子,却也不忍相扰,遂静静地坐在榻边,含笑望着,慈爱温和的眼中默默滑下两行清泪。
“娘亲,您醒了!”
章蓉率先发现郑氏已经醒來,忙不迭地挣出了高兴的怀抱,顿时羞赧不已,面红过耳。张丽华和武顺二女也反应过來,纷纷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脱离了高兴的怀抱,霞飞双颊,好不娇艳。
“孩儿给娘亲问安。”看着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的郑氏,高兴心中顿时一痛,连忙快步上前,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累娘亲担忧,一路奔波受罪,孩儿实在罪不可恕!”
郑氏红着双眼,颤抖的伸手轻轻摩挲高兴日渐成熟的脸庞,轻声道:“孩子,只要你平安就好,若不叫娘担心,你以后便好好保护自己!”
感受着母亲低声细语中的深情厚爱,高兴心底不由涌起一股热流,然后四散在四肢百骸,使他浑身暖融融的,然而郑氏那有些干枯而粗糙的手却也让他心痛不已。
母亲已经老了。
“起來吧,孩子,地上凉!”郑氏示意高兴起身,待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这才紧握着他的手道:“听说你受了伤,如今可曾痊愈?我可怜的孩儿,竟消瘦至此!”
“娘亲,孩儿只是受了些皮肉伤,有孙神医在,早已无恙,您就放心吧!”高兴笑着说道。虽然心中思念如潮,但來见章蓉时,高兴还是仔细沐浴更衣,将身上的血腥味处理干净,免得惹几女担心落泪。
“当真好了?你可不要哄骗为娘!”郑氏紧紧地审视着高兴,担心的语气不减分毫:“你还年轻,若是不注意保养身子,落下病根,将來怕是要受不少罪。”
“娘亲的话孩儿一定谨记在心!”高兴郑重地点点头,然后严肃地说道:“娘亲也要答应孩儿保重身体,以后再不能如此鲁莽,否则若您受到任何伤害,孩儿与爹又该如何存世?”
纵然高兴一举将章家覆灭,但他宁愿徐徐图之也不愿以亲人的生命冒险。
郑氏拍了拍高兴的手,又关切地问道:“你爹,丽儿,玥儿他们还好吗?”
“他们都好,只是担忧娘亲。”高兴笑着道:“爹爹本欲亲自來迎你,孩儿百般阻拦,再加上晋阳局势动荡,他才作罢,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孩儿将娘亲平安护送到他面前,否则就要以军法处罚孩儿!”
“他敢!”虽然郑氏语气嗔怒,但高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心中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自己深深的爱护之情。
“方才便见枝头上有喜鹊欢鸣,却原來有喜事降临啊!”便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屋外传來,这笑声娇柔酥软,使人颇感亲切,接着便见门前出现两名女子,人比花娇,明眸善睐,不是罂粟花和萧诗韵还有谁來。
“恭喜王妃与小王爷母子团圆!”罂粟花先是恭敬地向着郑氏一礼,这才冲高兴行礼道:“小王爷,一别数载,您的风采却是更甚往昔,实在是可喜可贺!”
“原來是百花宫的罂粟花特使,久违了!”高兴起身,笑着还礼道:“这一路多亏了你保护家母,高兴在此谢过!”
“难得小王爷还记得奴家!”罂粟花似是欣喜,似是幽怨地看着高兴,那复杂的眼神看得高兴一阵心慌,他不由错开了目光,落在萧诗韵脸上,有些诧异地道:“萧小姐,原來你加入了百花宫,总算脱离了苦海,也谢谢你!”
“高大哥太客气了,您曾帮助小妹许多,更何况小妹与师姐本就是特意來拜访您,正好与王妃顺路,一路结伴,守望互助,算不得什么!”
见高兴还记得自己的,萧诗韵心中一阵喜悦,脸上的笑容便更显娇艳,那雍容的气度更是让屋中几女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尤其是萧诗韵对高兴那亲昵的称呼也让章蓉几女心中隐隐吃味。
高兴笑着,郑重地谢礼道:“不管怎么说,萧小姐与百花宫的恩情我高兴都记下了!”
“高大哥,小妹称呼你大哥,你却以‘小姐’唤小妹,莫不是小妹生得让你这般厌烦么?”萧诗韵不满地看着高兴,那幽怨的模样顿时让在场的众人都心生怜意。
高兴是知道萧诗韵的公主身份的,不宜揭穿她的身份,自然也不便直呼其名,却哪里料到萧诗韵会如此作想。
高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的错,韵儿妹妹别生气,大哥给你赔礼了。”说着,高兴还煞有介事地行礼道歉,顿时使得萧诗韵转怒为喜,明媚的俏脸顿时让天地失色。
看着罂粟花与萧诗韵二人眼神一直盯着高兴,张丽华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夫君,你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是颇为疲惫,不如先用过早饭,歇息一阵再谈正事?”
“啊,”萧诗韵低呼一声,有些歉然道:“是我们唐突了,高大哥,您先歇息,小妹这就告退。”
一旁的罂粟花却是眼波流转,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张丽华微微拉下的嘴角,红润轻抿,露出一个狡黠而玩味的笑容。
目送罂粟花和萧诗韵窈窕曼妙的身躯消失在视线中,张丽华嘟着嘴低声嘟囔着什么,神色间颇有些不满,武顺和章蓉瞧她如此都是莞尔一笑。
接下來,高兴并未听从章蓉几女的劝告休息,而是始终陪郑氏与章蓉几女叙话,护送衷肠,直到日头西斜方才作罢。
用过晚膳,高兴便出了客栈,來到了济州城的刺史府,一身戎装的秦琼和张顺之俱已在此等候多时,而萧凌则与龙魂小队暗中守护着郑氏,章蓉几女,以及受伤休养的玉清道长。
“小王爷,末将无能,竟置您于险境,实在罪该万死!”甫一见了高兴,秦琼便愧疚地拜倒在地,恳切地道。
“你这是做什么,命令是我下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快起來吧!”高兴摇头苦叹,双手用力将健硕的秦琼搀扶起來。
“小王爷”
秦琼满脸惭色,高兴抬手阻住他道:“弟兄们还好吗?”
秦琼眼中神光闪动,顿了顿,这才说道:“只是有十数名兄弟受了些皮肉伤,但无一人阵亡,只是可惜了那五百匹战马。”
说到这里,秦琼一脸痛惜之色。战马虽然是畜生,但一同征战数载,骑兵早将战马当成了他们的同伴,当作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如今以战马换取自己的性命,他们心中难免自责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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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明白。”
“安排弟兄们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返回晋阳。”微微一顿,高兴的语气不由凝重了几分:“此番回去恐怕就有战事发生,骑兵师的兄弟们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能否击退强敌,一统河山,你们责任重大啊!”
秦琼浑身巨震,身子猛然听得笔直,冷冽沉着的眸子中顿时爆发出灼灼的目光,浑身战志高昂,字字铿锵地道:“小王爷放心,骑兵师的每一个弟兄早就期待追随您的脚步踏遍大陆每个角落,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好!”高兴眼中精芒爆闪,再次拍了拍秦琼的肩膀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