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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韩浩宇怀揣情诗来到秋华堂,一位侍女招待他在大厅坐下,厅内还有几位正在等待的公子,有备而来却不似刚刚那般尴尬,从怀中揣出情诗递给侍女。
等待回音的空闲,便拿着另外一张写着情诗的纸,摊开一看,却目瞪口呆,往侍女离去的方向望去,那还有她的踪影,哭笑不得,一时没留神却是拿错了,想起那句“我乃帅哥韩浩宇”,轻轻摇头自嘲笑了笑,准备起身离开。
刚刚那侍女却匆匆赶来,似乎是朝自己而来,对着韩浩宇道:“姑娘说了好字,公子里面请”。
韩浩宇却有点惊讶,这样也行,利索起身随那侍女去见那董小宛,完全将周围羡慕的目光漠视。
易寒来到媚香楼,一回生二回熟,不待别人引路,独自往后院走去,一路走来,那般女子看他的目光却似乎均认识他。
推门进屋,满屋芳馨,妙眸等人都在,手里正摆弄着已经做好的三角内裤,议论起来,那俏丽生辉的李香君却也在。
门骤然被推开,几女齐唰唰朝他望来,见是易寒,均喜笑颜开,“哥哥”,一声娇过一声,唯独不太相熟的李香君没有说话。
拉着易寒坐了下来,桌子上摆着那些三角内裤,几女却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是性格爽朗的李香君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已经有人跟她说明此物的用途。
易寒感觉有些热,刚好桌子有把扇子,打开扇了起来,妙眸道:“哥哥,这把扇子是香君姐的,你也没问,怎么就占为己有了”。
易寒笑道:“借用不是占用”,听是香君的扇子,看去,扇子之上却是画了一幅桃花绽放之景,赞道:“好画,此扇有名否”。
妙眸道:“当然有名,此扇名唤桃花扇,乃是四公子之一侯芳玉侯公子赠于香君姐做定情信物”。
四公子之名易寒已经听闻,那是连明濛等人都赞赏不以的高才之人,没想到这李香君却名花有主了。
李香君斥道:“妙眸,莫要胡说,我与侯公子乃是君子之交”。
妙眸笑道:“都说君子之交淡若水,侯公子在金陵的那些日子,姐姐却只独见他一人”。
李香君道:“他才之高乃我生平所见,此等文人雅士理当多多接待才是”。
易寒却看到扇子背面留白,问道:“为何没有题诗”。
李香君没有回答,知道内情的忆香却道:“侯公子原本是想让香君姐题诗,不知为何香君姐却没有提上去”,话毕朝李香君看去。
李香君淡道:“好画要配好诗,我却没有资格”。
易寒笑道:“诗画之乐,素来讲究随心所欲,香君却不必如此执着,有好画没好诗却是可惜了”。
李香君似有意似无意朝易寒看去,淡道:“据我所知,这金陵有资格在此扇题诗的却只有一人”。
易寒讶异道:“何人?”
李香君道:“忆香,笔墨伺候”,“好嘞”,拿出笔墨,暂时将桌子上的内衣裤撤去。
易寒问道:“香君,难道你改变注意了”。
妙眸嘻嘻笑道:“哥哥,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难道不知道香君姐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易寒心花怒发,也不推辞,“既然如此,我便献丑了”,看着画,又看了看李香君,思索一番之后,提笔写下:“拂阑露华燕筑巢,绕栏花气待春回,眉山艳入桃花扇,心字香储游雁归,秋水长天人来喜,胜过朝升一色红,秦淮水榭莺啼晓,珊珊仙骨耐尔思”。
搁笔,朝扇面吹干墨迹,笑道:“香君,此诗可否应画”。
李香君看着扇面,淡道:“易公子好俊的字”,语气虽淡却掩饰不了眼神的惊喜,其实她心里更喜欢这首诗,她们青楼女子多做怨诗,喜景重聚之诗却不曾做过,念来却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心情畅快,似诗中写的一般,问道:“春华夏花秋景均有,为何独独缺冬呢?”
易寒笑道:“冬乃寒身空枝之寓,还是暖一点,闹一点的好,却盼得你与那侯公子早日相见,免得苦苦相思”。
李香君恼道:“都说我与侯公子乃君子之交,易公子却非要扯上男女之情”。
易寒讪笑道:“嗳,这男女之间君子之交岂不是没意思的很,香君在这风月之地,见惯了儿女之情,却怎么这般害羞”。
李香君怨不得他,也恼不得他,不知如何辩驳,却只能睁大美眸表示自己的不满。
忆香嬉笑道:“我还曾来没见过香君姐被别人驳的哑口无言”。
第五十五节 争辩
书房之内,正中一张丈长大案,案上笔墨纸砚均非凡品,古铜鼎铛,金块珠砾,弃掷迤逦;左右两侧,四座书架,青铜瓷瓶,珊瑚玉器和那秘书法帖,纵横层叠,摆放极为讲究;墙壁之上,彻上明玉,绘以彩饰;地面铺正方形红琉璃砖,镶红剪边大窗饰五彩龙纹帘布;正门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建筑布局乃是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正墙之上一副气势磅礴山河锦绣的壁画,上梁横着一匾,乃是“奉若天命”四个正楷,四条金龙盘柱,前两根分别写着:“表正万邦慎厥身修思永”、“弘敷五典无轻民事惟难”,后两根是那“克宽克仁皇建其有极,惟精惟一道积于厥躬”
铺上古锦纱绣铺垫的大炕之上坐着一人,头戴通天冠,白玉珠十二旒,垂在颊前,穿金黄绛纱袍,佩方心曲领,刺织五爪金龙,手捧书奏,眉头紧锁,凝视阅读。
房内并排站着三人,最前一人,一身深红官服,看他顶上乌纱,却是当朝宰相丁制,中间一人,一身赤红官服,却是三公之一的太师刘锄,最尾一人,一身黑色官袍,年越四五十岁,与前两人相较却年轻的多,此乃兵部尚书周置。
当中坐着那位便是九五之尊,此地便是皇帝的御书房,皇帝眉头紧锁,房内三人,年过七旬的老丞相丁制,本无实权却兼大理寺丞,殿中侍御史,内阁大学士等职位的刘太师,还有兵部尚书周置,三位国之重臣同在,可见必有大事发生。
皇帝看完,叹了一口气,道:“三位爱卿,以为此事可信否”。
丁制与周置沉默不语,太师刘锄拱手弯腰道:“皇上,此事关乎国之安危,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皇帝叹道:“这怎么可能,庄老元帅怎么会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来,朕不信,可证据确凿”。
太师刘锄道:“帅印不假,请皇上立即招庄元帅回京,彻查个明白”。
丁制道:“皇上万万不可,所谓三军不可一日无帅,庄老元帅一旦回京,必定军心动摇,西夏近年来蠢蠢欲动,碍于庄老元帅守关有法,十年来才一直按兵不动,一旦庄老元帅回京,必定挥军东进”。
皇帝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真让朕好生为难”。
太师刘锄道:“皇上不必忧虑,庄老元帅镇守三关多年,威严之势领那西夏国不敢轻举妄动,庄老元帅十年未归家,不管此事真假,是该让他回家一趟,再说了,庄老元帅年事已高,是应该有人来接掌镇西军的帅印”。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置闻言一颤,奏道:“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妄断,庄元帅向来以治兵严谨,守关有道,微臣以为他断然不可能有叛逆之心,这于情于理如何也说不通,此为其一,其二,庄元帅爱兵如子,受全军将士拥戴,将士一心,镇西军才能成为一支虎狼之师,领西夏不敢轻举妄动,其三,如今朝中又有那位将军能代替庄元帅担起守边重任,此三点,微臣以为刘太师之策不可行”。
皇帝点头:“嗯,周卿所言有理,如此说来确实不妥”。
太师刘锄思索之后,道:“陛下,周大人所言虽在理,臣所提出的问题却不得不正视,倘若那庄将军因年事已高而驾鹤归去,骤然发生岂不更是军心动荡,还不如趁此机会交接帅印,平稳过渡”。
皇帝点头:“太师所言也是有理”。
周置一脸不喜:“依太师之人,你认为何人能代替庄元帅担起守边重任,此即朝中却没有那位将军有此威望,臣有一策,何不将易元帅召见上京,让他掌领镇西军的帅印,岂不两全其美,若是如此对于召庄元帅回京,臣便没有异议”,对于刘大师独拢朝中大权,周置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此事关系国之安危,他却不能袖手旁观。
皇帝犹豫道:“可先皇已经下旨将易元帅贬为平民,永不录用”。
太师刘锄道:“易元帅天下闻名,臣本来没有异议,可皇家金口岂可出尔反尔,陛下若将易元帅召回,岂不置先皇于不敬,再说了,臣以为朝中并非像周大人所说那般,没人能担起守边重任,臣引荐孙灏接掌镇西军帅印”。
周置不善的朝刘太师看去,冷道:“孙灏将军乃是太师之婿,却不知太师此举是何目的”。
太师刘锄不看周置,朝皇帝道:“陛下,举贤不避亲,举亲不避嫌,孙将军之才之贤,臣敢以顶上乌纱担保”。
孙灏才能虽不弱,但周置看来,岂能与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庄元帅相比,威望不及其十之一二,若是西夏举兵来侵,危矣,此事隐情甚多,却蹊跷的很,若是西夏阴谋,那后果可真不堪设想,边关告破,其余三国必是趁机入侵,想到这里,周置额冒冷汗,国破在乎一念之间,朝淡定从容的老丞相看去,望他能出言劝说。
太师刘锄道:“陛下,请下旨吧”。
周置无辩驳之词,急道:“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庄元帅绝无叛逆之心”。
太师刘锄朝周置看去,淡道:“周大人,我没说庄元帅有叛逆之心,只是此事须有个完美的解决之法,我刚刚所说便是良策”。
周置激动道:“太师,你如此草率,将国之安危置于何地,皇上请三思”。
刘锄大声喝道:“我忠心耿耿,此举也是为皇上分忧,周大人你莫要血口喷人”。
皇帝喝道:“两位卿家不要吵了,我已有决策,火速修书一封,召庄元帅回京,至于边关重任暂时就由镇西军副帅统管,至于孙灏将军是否能担任守边重任,等庄元帅回京再议”。
三人告退,皇城之外,周置痛心疾首道:“老丞相,刚刚在御书房你为何不劝劝皇上”。
丁制道:“周大人,你就是太鲁莽了,不识体察龙颜,其实皇上心意已定,叛逆之事让他忧心忡忡,他只不过想博的我们三人支持,此事须从长计议”。
周置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只能期望这一个月,不会从边关传来征战的消息,老丞相就此拜别,我要到十一王爷府走一趟”。
丁制道:“我正有此意”。
周置喜道:“有丞相随同,那就更有分量了”。
丁制摆手道:“我们同去却是不妥,我晚上再去”。
第五十六节 暗潮涌动
国破危机,国内暗潮涌动,内忧外患,金陵城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谁也没有察觉到乱世即将到来。
江苏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李谓之匆匆从杭州赶往金陵,此番在杭州便是与那浙江总督商讨江浙两地驻军的粮饷与军需用品,这可是最重要的政务,若是没有粮饷,后果会很严重,历史上很多军队叛乱就是因为粮饷拱给不足。
每年秋收之际便是他最头疼的时候,江浙两地富饶,粮食税收本来完全能够自给自足,但这几年所征收的粮食却要统一上缴朝廷,运往边关驻军,非但如此,上边下达的任务却一年比一年重,镇西军,镇南军,镇北军三军的粮饷重担完全压在江南,苛税杂捐是为愚举,各下属地方官员已经怨声四起,纷纷修书向他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