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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心悠没有反驳,却也没有承认。
乐正锦虞目光一寒,慕容烨天的人,她早就该想到才是。当初被他抓到西陵的时候,他让自己拭目以待…那么,想要杀她的也是慕容烨天了?
璃心悠猛然将剑架上她的脖颈,“你总归是要死的。”
言罢,剑身微抬,就要狠狠抹过面前这纤细完美的脖颈,结束她的性命。
她清晰地听到有脚步声已经朝未央宫走来,她再不动手便不能将她杀了。
冰凉的剑身紧贴着脖子,乐正锦虞藏在袖袍下的手正要抬起,下一刻却被人揽入了怀中。
血腥味道萦绕在鼻尖,冷冽的气息包裹住身体,乐正锦虞赫然闭上了眼睛。
璃心悠震惊地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宇文睿,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差一点点她就要得手了,只差一点点!
双目迸发出无限的恼恨,璃心悠长剑托起,快速地刺向他怀中的乐正锦虞。可未等剑近身,身子便被黑色长袍翻抛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血气涌上心头,璃心悠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耳畔的厮杀声愈来愈近,璃心悠抬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笑道:“陛下,你听到了么?”
宇文睿怒意滔天地看着摔着地上的女人,清爽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染,发丝散落下有些狼狈,“是你私放了西陵国的人进京!”语气震怒要将她撕碎般。
璃心悠却是摇摇头,“不是我,是陛下你自己。”
她吃吃一笑,“还记得上个月西陵国遣送来楚的那些银粮么?”
宇文睿瞳孔一缩,前方灾情紧急,可通往边关的那些城池的道路被封锁,西陵国好心押送了数百箱银粮来楚。由于往返数趟,他便给予了便利的通关。
璃心悠知道他已经猜到了始末,“不止西陵国,还有——”
她还未说完,便有人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未央宫,“启禀陛下,济安城、济安城已经失守了——”
济安城,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楚”字旗帜,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西陵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城墙上镇守的军队,被数名藩军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下即刻阵亡。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方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血色喷洒,昏暗的光芒倾洒在了城楼之上,鲜血完全浸染了漫天的黑雾的时候,森严戒备的城池轰然被攻破,整个济安城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宇文睿身形一颤,大司马已经带兵前往济安城,怎么会…
乐正锦虞缓缓睁开眸子,藩王居然如此骁勇?济安城究竟是谁的手笔?
璃心悠骤然狂喜,济安城失守,东楚第一天堑已破,东楚再也不能阻止他国的军队踏入,百年帝国,终于就要覆灭了!
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快速地将溢出的眼泪抹掉,抬眼要将宇文睿此刻的表情看清楚。东楚铁骑曾踏破她的家国时,可曾料到过有朝一日,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没错,楚京堤坝的水闸就是她破坏的,济安城的状况早已十分严重,为了将那些消息压住,拖住他前往支援济安城的步伐,她便趁夜水漫璃山,想必那时前来通报的人也已经被淹死了。后来拖了两三日才将消息再度放回楚京,那所谓的大司马带兵前往,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她就是要让整个东楚手忙脚乱,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见乐正锦虞依旧被宇文睿牢牢地抱在怀中,璃心悠大笑出声,什么东楚大帝?!到头来不仅被她所毁,还有他怀中这个女人,他可知他怀中这个女人私下做的比她还要厉害,比她心狠地多!
她好期待看到他得知真相那一刻的样子啊!
未待宇文睿消化济安城失守的消息,有宫人来报,边境有八百里加急送至了龙泽宫。
宇文睿立刻抱着乐正锦虞起身飞往龙泽宫。
天空黑云密布,眼见要有倾盆大雨而落,宇文睿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龙泽宫。
殿外的人见到他,立刻焦急地俯身跪下,“启禀陛下,前夜南昭国五十万大军有调动迹象,今日…今日…”
北宜国三十万大军压境确实不值一提,南昭国五十万大军也不足为惧,但若是两国之力相加…
无需明说,东楚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浩劫。
“北宜国呢?”事已至此,宇文睿反而冷静了。
来人立刻回道:“北宜国尚且按捺未动,似乎在等陛下…”
他抬眼扫了乐正锦虞一眼,“似乎在等陛下将皇后娘娘交回北宜国。”
乐正锦虞闻言十分疑惑,乐正彼邱不是应当趁此良机与南宫邪合力拿下东楚才是么?为何执着地要东楚将她交出?
宇文睿却是握紧乐正锦虞的手掌道:“休想!”
“陛下,为今之计将皇后娘娘交给北宜国是最好的法子。”地上之人鼓足勇气道:“南昭已经对我东楚开战,北宜国太子派属下告诉陛下,只要交出皇后娘娘,他愿集北宜国之力相助我东楚,否则——”
乐正锦虞皱了皱眉,乐正彼邱到底要做什么!
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乐正锦虞扬眉笑道:“陛下何不将臣妾送回北宜国?”
宇文睿握着她的手未放松,“朕绝不会将你交给任何人!”
乐正锦虞轻笑,那日派荣安要杀她的也是他,如今又作这般情深不弃,就不嫌假惺惺?
她蓦地将手掌从他的手心抽出,“殿外的厮杀声陛下没有听见么?西陵与南昭国已经对东楚下手,陛下就不担心亡国么?”
边境,二月的春风未吹拂过来,漫天的黄沙翻滚,四周皆是寂落与萧然的杀意。
南昭国五十万大军凛风而立,步军二十万,两翼骑兵各是十五万。装甲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如翻浪朝前方的漫黑急速袭去。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吹响,东楚军营垒的大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阵势丝毫不落南昭大军。
骤然之间,南昭军队鼓声号角也大作,旗帜在风中猎猎招展。两翼骑兵率先出动,中军兵士则跨着整齐步伐,山岳城墙般向前推进,每跨三步大喊“杀”,竟是从容不迫地隆隆进逼。
与此同时,群均凄厉的牛角号声震山谷,两翼骑兵呼啸迎击,重甲步兵亦是无可阻挡地傲慢阔步,恍如黑色海潮平地席卷而来。
终于两大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若隆隆沉雷响彻山谷,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长剑与弯刀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长龙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颤抖!
铁汉碰击,死不旋踵,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九州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亡国…
乐正锦虞低低的声音撞入他们的耳朵里,宇文睿脚步猛然后退半步。
低跪在龙泽宫的人始终得不到帝王将乐正锦虞交回北宜国的允肯,大气再不敢出一声。
时间的沙漏在无声中流走,围聚在宫门的数千人厮杀地难解难分,忽然又一拨人群贯而入,与东楚的禁卫搏杀起来。
乐正锦虞抬头看天,雨点已经慢慢飘落,由起初的细腻无声,越来越大,直至倾盆。
她摊开方才未被宇文睿握着的左手,墨玉簪静静地躺在掌心,在未央宫的时候她已经做好准备,她没有武功只能任人鱼肉,但璃心悠杀她的同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将簪子刺入她的心窝。
只可惜宇文睿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慢慢往前走去,将一只脚跨出了殿门,葱白如玉的手指立刻沾了一滴雨水,待瞥见前方雨中出现的一抹身影,她蓦地将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望着殿内依旧镇定的宇文睿。
他的表情仍旧平和,那双黑漆般的眸子深邃沉静,毫不回避地迎上自己的目光。
她突然不知道以什么心境去看待眼前这个男人,明明不用走到这一步的…她明明想与他坦白,甚至愿为他放弃慕容烨轩的…
为何、为何想要杀她呢?
她伸手捂住脸,指间方才沾上的那滴雨水顺着凝脂般的脸颊落下,好似心底隐藏的那滴眼泪。
背叛。
谁背叛了谁?
分不清,那么就一起吧。
再不回头。
见她如此,宇文睿拧了拧眉,刚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一道墨绿色身影忽然闯进了殿,抢先将乐正锦虞抱在了怀中。
湿气扑面而来,墨绿色衣袍的主人金褐色的瞳孔闪烁的邪光瞬间照亮了大殿。
乐正锦虞难得安静地被他抱着,毫不挣扎的模样,让殿内所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东楚灾情泛滥的时候,西陵军偷袭皇城的时候,济安城失守的时候,南昭与北宜大军压境的时候,宇文睿也从未这么惊慌过。
全身上下的毛孔似被堵塞住,心口被万虫狠狠地噬咬着,幽黑色的眸子第一次碎裂成光,他张了张口,将到口的问话给吞了下去。
他努力绽开一抹最温柔的笑容,换成三年里无数次对她说过的那两个字,“过来。”
过来。
来朕身边,到朕怀里。
看着他伸出的手掌,乐正锦虞身子一僵。
南宫邪却更加用力地搂抱住她,随后狂肆地大笑,“宇文睿,你还没有看清局势么?”
轻飘飘的话却将宇文睿的心砸得鲜血直流,“过了今日,她便不再是你的皇后。”
不再是他的皇后…赤血骤然涌上幽黑的眸子,黑色锦袍霎时翻飞了殿内的龙案。
无数奏折砸向眼前刺眼的这道墨绿色,强大的内气带着席卷一切的暴躁攻击南宫邪。
南宫邪微怔,抱着乐正锦虞飞快地躲过了纷乱的奏折。
“啪、啪、啪!”一时间皆是折子落地的响声。
跪在地上的人正好挡在他们中间,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瞬间吐血倒地而亡。其他伺候的人立即落荒而逃。
偌大的殿内,转眼便只剩下一红一黑一墨绿。
眼见红色身影虽随着墨绿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面上却起了一丝涟漪。宇文睿立刻收敛了周身的强息,再次朝着乐正锦虞伸出手,温声道:“过来。”
乐正锦虞身子一颤,脚步几乎要控制不住走向他,却又被南宫邪死死抓住。
金褐色眸子里是掩也掩饰不住地欣喜,用不了多久,那药就要起效了。
乐正锦虞被他禁锢住,身体动而不得,只眼神与宇文睿对视,纹理分明的掌面朝着自己伸出,像以往一样等着她将手覆上。
许是等得太久了,俊脸逐渐变冷,黑眸越来越寒。下一刻,南宫邪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到自己面前的,怀中的人已经消失,而自己正飞往殿外的龙柱旁。
身体快要撞上龙柱时,他才愕然惊醒,快速稳住身形重新落回了地面。
落地后,金褐色的眸子皆是不敢置信,明明自己的身手应当与他不相伯仲才是…
乐正锦虞被宇文睿抱在怀中,面色的温和已然褪去,宇文睿毫不迟疑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以往的亲吻,霸道猛烈地似完全要将她撕碎般,唇瓣很快便被他噬咬出了血迹。
乐正锦虞想用力将他推开,然而手臂还未伸出,就被他压制住。
同时,坚硬如钳的手掌狠狠地扼住她的白如瓷器的玉颈,龙涎香从她的唇瓣移开,滔天的怒意恨不得将她的耳膜震碎,“为何要如此对朕!”
他自认待她不薄,只要她想要的,他尽全力去满足,到头来,换取的竟是这个结果么!
她以为她做的那些,他什么都不知道么?!他一次又一次地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