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然,对那些拥有房屋和被迫迁离的人,是会给予合理的赔偿的。”
埃利奥特·弗里曼特尔站了起来,并示意代表团的其他成员也站起来。
“你最后那一句话,”他对梅尔说,“是我今晚听到的唯一明智的话,不过,赔偿可能要比你所想的来得快一些,而且数额也会更大一些。”弗里曼特尔微微地点了点头。“你等着听我们的吧!我们在法庭上见。”
他扬长而去,别的人也跟着走了。
梅尔从通往接待室的门口听见两个女代表中的一个嚷嚷道,“你真了不起,弗里曼特尔先生。我要让大家都知道。”
“噢,谢谢。非常谢谢……”话音渐渐远去。
梅尔朝门口走去,想把门关上。
“真对不起,”他对辛迪说。现在他们两个人又单独在一起了,他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辛迪冷冰冰地说,“行!你该同空港结婚才对。”梅尔在门口看到男记者中的一个又回到了接待室。他是《论坛报》的汤姆林森。
“贝克斯费尔德先生,我可以同你谈一两句话吗?”梅尔不耐烦地说,“什么事?”
“我觉得,弗里曼特尔先生这个人在你的心目中并不怎么样。”
“你是要引用我的话吗?”
“没有这个意思,先生。”
“那么,你的看法是对的。”
“我想你对这个会感兴趣的,”那个记者说。“这个”指的是埃利奥特·弗里曼特尔在梅多伍德居民大会上散发的律师委托书。
梅尔边看那张委托书,边问,“你从哪里弄来的?”那个记者介绍了一下情况。
“多少人参加了那个大会?”
“我数了数。约摸有六百人。”
“签了字的委托书有多少份?”
“我说不上,贝克斯费尔德先生。我估计签了字交回去的有一百五十份。
其他的人答应把他们的委托书给他寄去。”梅尔愤愤地想:这下他可明白了埃利奥特·弗里曼特尔这样装腔作势为的是什么;也明白那个律师想讨好的是谁,讨好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你也跟我一样算了一笔账,”那个叫汤姆林森的记者说。
梅尔点了点头。“加起来数目不小。”
“可不是!我自己要是能捞到一点也不错啊。”
“我们两人大概都挑错了工作。你采访了梅多伍德的大会吗?”
“是的。”
“当时有没有人指出这笔法律费加起来一共至少有一万五千元?”
汤姆林森摇摇头。“不是没人想到,就是他们不在乎。再说,弗里曼特尔确是个角色,有点名堂,我想你会把它称之为催眠术。他把他们弄得着了迷,好象他是比利·格兰姆(美国牧师,能说会道,以作蛊惑人心的讲道著称。译者注)似的。”
梅尔把铅印的委托书交回给那个记者。“你准备把这写进报道里吗?”
“我准备写进去,不过,要是本市新闻的编辑把它删了,这也是家常便饭。他们对法律这一行总是谨小慎微的。再说,我想你就是在这上面做文章,这种事实际上也错不到哪里去。”
“是没有错,”梅尔说,“但也许是不道德的,我看律师协会对这样的事是不会赞同的。不过,它也并不是非法的。梅多伍德的人该做的当然是联合起来,以团体的名义聘请律师。不过,要是人们轻信别人的话,甘愿让律师发财的话,我看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汤姆林森笑了笑。“你这几句话我可以引用一点吗?”
“你刚才还对我说你的报纸是不会登这些的。再说,我所讲的都不能发表。记住了吗?”
“好吧。”
梅尔心想:如果有利的话,他会放空气出去,至于报纸上引不引他的话,那要碰运气了。可是他知道这样做并不见得有利。他也知道全国象埃利奥特·弗里曼特尔这样惯于煽风点火的律师都在忙于纠集一伙人签约,接着就到空港和航空公司去吵,有时还找驾驶员吵。
梅尔并不是反对吵架,因为这和诉诸法律是每一个人的权利。问题是,作为委托人的房产主往往是受骗的,他们异想天开,片面地选择了象埃利奥特·弗里曼特尔今晚提到过的一些耸人听闻的判例,加以引用。结果他们就采取了一系列既要花一大笔钱又浪费时间的法律行动,其中大多数是注定要败诉的,只有有关的律师才从中捞到好处。
梅尔心想他要早一点知道汤姆林森刚才告诉他的情况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对代表团讲讲他的看法,要他们提防弗里曼特尔,并说明梅多伍德的居民区已落入了什么圈套。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贝克斯费尔德先生,”那个《论坛报》记者说,“我还想问你几件别的事,总的来说,都是与空港有关的。不知道能不能再耽搁你几分钟工夫?”
“别的什么时候都欢迎,”梅尔举起双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姿势。“可是眼下有十五件事同时发生。”
那个记者点了点头。“我明白。反正我还得在这儿呆一会儿。我听说弗里曼特尔那班子人在楼下想搞些什么名堂。要是过一会儿有空的话……”
“我尽量争取,”梅尔说。实际上他今晚不打算再和他照面了。汤姆林森向他采访消息总爱寻根究底,梅尔对此是很尊重的;不过,他今天晚上再也不想和代表团和记者打交道了。
至于弗星曼特尔和梅多伍德来的人“在楼下想搞些什么”,他决定让奥德威中尉和他手下的警察去伤脑筋。
5
《论坛报》的记者走后,梅尔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等他转过身来,看见辛迪站在那里戴手套。她酸溜溜地发表评论说:“发生了十五件事。你说这话,我信。不管那其他十四件是些什么,它们都要比我的事优先。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那是一种譬喻,”梅尔争辩说,“你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说了我抱歉。我不知道会冒出这些事情来——至少,不是一下全知道。”
“可你就喜欢这些事,对不对?你全喜欢。比起我来,比起这个家、孩子,比起高尚的社交生活,你要喜欢得多。”
“啊!”梅尔说。“我正在纳闷多早晚你会扯到这上面来。”他停了一下。“唉,别说了!干吗又吵嘴呢?我们不已经全都谈妥了吗?不必再吵啦。”
“对,”辛迪说。她突然软了下来。“对,我看是不必。”
一阵捉摸不定的沉默。梅尔首先打破这一沉默。
“我说,办离婚对我们双方都是件大事;对罗伯特和利比也是。如果你还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
“对;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讨论它五十次。”“我不愿意。”
辛迪果断地摇摇头。“我没有任何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你也没有,不会真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你有没有?”
“对,”梅尔说,“我看是没有。”
辛迪欲言又止。她本想告诉梅尔关于莱昂内尔·厄克特的事,再一想又决定不说。将来,有的是时间,让梅尔自己去打听出来好了。至于德勒克·艾登,她无意告诉梅尔或莱昂内尔有这么一个人。梅多伍德代表团来到这里办公室的时候,辛迪大部分时间在想这个人。
有人轻轻地但肯定地是在叩外间的门。
“啊!天哪!”辛迪叽咕起来。“还有没有一点点不受干扰的私生活?”
梅尔烦躁地喊道:“谁?”
门开了,“是我。”坦妮亚·利文斯顿说。“梅尔,给我出个主意……”
她一看见辛迪,赶快就缩住。“请原谅。我以为你是一个人呢。”
“我就走,”辛迪说,“我马上就走。”
“不,不必!”坦妮亚的脸一红。“我回头再来,贝克斯费尔德太太。
我不知道,打搅你们了。”
辛迪对坦妮亚打量了一下,她仍然穿着环美的制服。“可能该是我们被打搅的时候了”辛迪说。“从上一批人走后到现在,足足已有三分钟了。这比我们通常在一起的时候要长得多。”她一扭身问梅尔:“是不是?”
他摇摇头,没有作声。
“对了,”辛迪转身向着坦妮亚,“有一件事我倒有点纳闷。你怎么能这样肯定我是谁?”
刹那间坦妮亚失掉了她那泰然自若的神态。等她恢复过来以后,她微微一笑:“我看我是猜的。”
辛迪眉毛一扬。“我看我是不是也该猜上一猜?”她看着梅尔。
“不必猜了。”他说。他替她们彼此作了介绍。
梅尔知道辛迪在打量坦妮亚·利文斯顿。他毫不怀疑,他的妻子对坦妮亚和他已经作出了某种结论。梅尔很久以前就知道辛迪有一种本能,对男女之间的关系的分析正确得不可思议。而且他可以肯定他在介绍坦妮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暴露。夫妇之间对彼此讲话中的细微差异非常熟悉,以致要不露马脚是不可能的。如果辛迪猜出今夜晚些时候他和坦妮亚还有约会,他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他自忖也许想过头了。
可是,辛迪知情也罢,猜也罢,他认为都关系不大。而且毕竟是她提出来要离婚的,因此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梅尔在生活中另外有人呢?梅尔又提醒自己,他这种想法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女人嘛——包括辛迪,可能也包括坦妮亚——很少是有逻辑性的。
他最后这一想法证明是对的。
辛迪装出一种甜甜蜜蜜的口吻对他说:“你多美啊!带着问题来找你的不光是原来的那几个乏味的代表。”她瞟了坦妮亚一眼。“你方才是说你有个问题?”
坦妮亚对她的询问报之以冷静的神色。“我方才是说给我出个主意。”
“是吗?要他出什么样的主意?公事,还是私事?……也许连你自己也忘啦。”
“辛迪,”梅尔生气地说,“够啦!你没有理由……”“没有理由什么?
为什么说够啦?”他老婆的声音装着学他的口吻。他感到她有点儿反常地在自得其乐。“你不是老对我说我不够关心你的问题吗?喏,现在我对你朋友的问题感到十分关切……我是说,如果真有一个问题存在的话。”坦妮亚爽利地说:“是有关第2次班机的问题。”她又补充了一句:“那是环美航空公司去罗马的班机,贝克斯费尔德太太。它是半小时前起飞的。”
梅尔问道:“这第2次班机怎么啦?”
“说实在的,”——坦妮亚犹豫了一下——“我自己确实也没有把握。”
“说下去呀,”辛迪说,“编一点什么出来吧。”
梅尔生气了,“唉,你住嘴!”他问坦妮亚,“是怎么回事?”坦妮亚看了辛迪一眼,然后讲了她和海关检查长斯坦迪什之间的谈话。她对那个形迹可疑、拿着公文包的那个人描写了一番,斯坦迪什怀疑这个人在搞走私。
“他上了第2次班机啦?”
“是的。”
“就算此人是在搞走私,”梅尔指出,“那也是向意大利走私。美国的海关人员并不在乎。他们让别的国家自己去查缉。”“这我知道。我们的地区客运经理也是这个看法。”坦妮亚又讲了她和地区客运经理之间交换的意见,最后是那个经理不耐烦但又是坚决地指示她:“不管它!”
梅尔似乎有点迷惑了。“那么我认为没有理由……”
“我对你说了,我没有把握,也可能完全是想入非非。可我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