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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指那些泰山贼?他们会不惧怕王羽?”审配从前在韩馥手下,负责的也是情报,对周边势力的了解,并不在许攸之下。
“前次青州的黄巾之乱中,他们就曾蠢蠢欲动过,只是奉高一战,分出胜负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半途而废,但芥蒂终究是结下了,他们心里多少也会担心,被王羽算后账。何况,此番要他们出手,也不是直接与青州为敌,而是……”
许攸从容一笑,道:“徐州,既是青州的屏障,同样也是青州不得不救的软肋,与其直接对付青州,莫不如先从徐州下手,让王羽顾此失彼。他若不救徐州,主公只管驱狼吞虎,待徐州易主,青州自然无法保持先前的从容姿态,他若救徐州,主公只消遣一员上将,统率数万大军,攻略平原,又何须苦苦忧虑呢?”
“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妙,妙哉!”袁绍抚掌而笑。
其实前次刘岱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只是王羽棋高一着,把前者给耍得团团转,但这条围徐州,攻青州的策略却是很高明的。
“就这么办吧,子远,此事便全权交于与你了,好好去做,莫要让吾失望。”
“遵命。”
二八二章 曹操东进
宁陵,东郡太守,奋武将军行辕内战将云集,曹操本人高踞中军首座,他的面前也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这是一张中原郡县的详细地图,站在地图前,为众人讲解说明的,正是军师程昱。
“虽然还没有进一步消息传过来,但毫无疑问,日前的界桥之战,双方应该都没占到便宜,许子远所谓的大胜说法,纯属子虚乌有。他送信予我军,无非故技重施,让我军吸引青州主力,为冀州行那火中取栗之事。”
程昱的语气中不无讥嘲之意,听者也是纷纷点头赞同。
许攸这办法算不上高明,现在可不是初平元年那会儿了,诸侯联盟这种组织,到底能不能成事,大家心里都有谱,谁也不会当真。
年初时,刘岱组织的那场围攻声势也不小,连远在秣陵的刘繇都给调动起来了,结果还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最积极的刘繇损兵折将,组织者刘岱灰头土脸,徐州内部那些不安定分子也被挖出来不少,被陶谦明里暗里,一个不落的来了个秋后算账。
现在袁绍又来这一套,而且用命令的姿态让自家主公打先锋,别说戏志才这样的精明人,就算是武将们,此刻也都听出了里面的门道,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眼下,曹军的态势不是一般的好,没动手是不知道,一动上手,袁术外强中干的本质就暴露出来了。没了孙坚,没了公孙度,袁术虽然也拥兵众多,号称有十万之众,但对上曹操和周昂的联军,却是全无招架之力,只有节节败退的份儿。
就在王羽携手公孙瓒,在河北与袁绍大战的同时,曹操兵出东郡,在陈留与袁术连场激战,先独立战于之于匡亭,败之,斩了袁术麾下大将刘祥;其后乘势追击,又在封丘与周昂前后夹击,杀得袁术大败亏输,紧接着一路追击,从雍丘追到襄邑,再从襄邑追到了宁陵。
照目前这个势头,只要再加最后一把劲,就能将袁术解决,至少也能把他彻底赶出兖、豫二州了。
就在封丘之战后,曹操已经遣了夏侯惇率领一旅偏师西进,去颍川接收地盘了。
对现在的曹军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招惹新的敌人,而是痛打袁术这个落水狗,尽可能多的从他身上捞取好处,并巩固现有的地盘,将其完全消化。
这,才是壮大实力的必由之路。
抛下现有的大好局面,去为袁绍火中取栗,招惹王鹏举那个灾星?同时,让袁绍的走狗们把豫州的地盘抢光?袁绍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若不是主公还有质子在邺城,众将都恨不得拿棍子把那个小人得志的许攸打出去,看到最后,到底谁求谁。
“诸位所见,并不为错,”待众人稍稍安静些,曹操缓缓开口道:“不过,子远的态度虽然恶劣了些,但他的说法未必没有道理。”
“主公当真有意徐州?”程昱吃惊不小。
以曹军目前的实力,避强趋弱才是正理。先前他去青州结盟,诚意虽然有限,但如果能顺利达成盟约,至少在两三年之内,曹军肯定不会主动撕毁盟约,除非王羽露出的破绽太大,大到让人禁不住诱惑的地步。
眼下,曹操的地盘包括了东郡西部,陈留郡,以及很快就能入手的颍川、梁国。东面与青州之间,隔了个刘岱;西面与西凉军之间,有吕布做缓冲;北面是盟友袁绍,南边则是被追得抱头鼠窜的袁术。
徐州富庶,迟早都是要取的,但现在可不是好时机。
就算真能取得战果,与青州接壤之后,很容易就会被卷入连场大战,王鹏举那人可不是个肯讲理,能用言辞说服的主儿,那就是个战争狂人!
“王鹏举入主青州不过数月,为何肯抛下青州的事务,轻兵北上?”曹操突然问道。
不等程昱回答,他又自己给出了答案:“无非是唇亡齿寒!此子对战局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在战前,就预计到了公孙瓒骄兵必败的可能性,故而千里赴援,将一场败仗,达成了不胜不败,平分秋色的局面。”
对目前的局势,曹操有着清晰的认识:“眼下,我军形势虽然不错,但这都是建立在北方有强援的情况下,若北方有变,我军又岂能独善?”
“主公难道认为,那场大战不是平分秋色,而是公孙瓒占了上风?”
曹操微微一笑,语重心长的说道:“许子远与某也有些故旧,此番来此,为何态度这般桀骜?无非色厉内荏罢了,所以某才断定,河北的局势,恐怕是有些微妙的。”
“原来如此。”程昱和众幕僚考虑事情的立场,更多的是从曹军的角度出发,而曹操想问题,则是从天下大势出发,考虑出的结论有高下,但彼此间的智慧却未必有多大差距。
无论是现在的袁绍,还从前的董卓,又或打败徐荣时的王羽,无论多强大的诸侯,也不可能以一家之力,压服群雄,这是事实证明了的。
曹操和王羽对大局的看法很一致,都是想借盟友之力作为屏障,赢得时间和空间来发展,积累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再来争雄天下。
区别只是王羽的速度太快,饶是曹操使出了浑身解数,却始终落后一步。王羽已经开始屯田了,曹操却连一块稳固的根据地还没占下来。
好在,双方选择的盟友开始体现出差距了。
袁术外强中干,先后败于刘表、张济、周昂和曹操等多人之手,尤其是和曹操在陈留境内的这一连串战斗,他接连被追击了几百里,眼见已经溃不成军了。
陶谦的徐州表面还不错,但老陶的政治手腕还是差了点,内部隐忧重重,一直没能发挥出相应的作用来。
公孙瓒的兵强马壮,就是没钱没粮,其人性格也有弱点,徐州若能及时提供援助,也许还能有一番作为,现在么,就很难讲了。
王羽这一帮子盟友已经从强援,变成了拖累,这就是曹操的优势,也是他反超的希望。
不过,王羽最厉害的,还是他自己,有他加入的话,河北战场的形势的确很难预料。特别是从许攸的态度中,意识到袁绍色厉内荏的真相后,曹操更加不敢大意了。如果袁绍垮了,无论最终取得河北的是公孙瓒还是王羽,对他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那豫州这边又当如何,难不成就放任周昂等人蚕食么?”程昱皱着眉,紧张的权衡着利弊。
在曹军加入战场前,周昂已经被袁术的全力反扑打得站不住脚了,从陈国被赶到梁国,然后又一路退到了兖州,和曹军后来对袁术做的,一模一样,就是反向变了而已。
结果,等曹军打退了袁术后,周昂一下子又抖起来了,人前人后,都摆着一副宗主国对藩属的架子,搞得曹军的一干骄兵悍将很是火大,要不是曹操压制得力,一场内讧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现在曹操若是带着主力东进,周昂肯定不会客气,等曹操回来的时候,好容易打下来的豫州数郡之地,能剩下几个小县城就不错了。
曹操成竹在胸的笑道:“仲德此番却是想差了,东图徐州,不过借以牵制王鹏举而已,又何须大举东进?”
“主公的意思是……分兵东进?”程昱想了想,提醒道:“可是,若不能给徐州造成足够大的压力,恐怕无法达到牵制青州的效果;若压力太大,却又不致命,说不定会让王鹏举得到机会,趁势入主徐州,那就是为人做嫁了。”
“此节吾也考虑到了。”曹操点点头,然后自得一笑,道:“不过,以寡击众的仗要怎么打,王鹏举可是给吾好好的上过了一课。强军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或养出来的,此番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主公是要……”程昱眼神一凝。
王羽成名以来,好几仗都是仗着骑兵的速度和强大的攻击力打赢的,不光是曹操,他给各路诸侯都好好上了一课。入主东郡后,曹操便开始组建骑军,限于时间和财力,目前规模还不大,只有千余轻骑而已,暂且以豹骑命名之。
仗着骑兵优势,以少数兵力,给徐州造成一定打击,确实是两全之策。
既完成了袁绍的指令,可以趁机向其讨要战马、军械,乃至钱粮;同时也打击了徐州,牵制青州的兵力。
如果王羽置之不理,自己这边大可积小胜为大胜,甚至趁机占据徐州,前景相当之好。
“不过,想达到这个目标可不太容易,非军略,勇武,计谋皆擅长者不可。”程昱沉声说道:“子和将军是上将之才,可谋略方面就……未知主公属意何人随军参赞?”
“嗯。”曹操低低的应了一声,他原本想让曹纯为主将,戏志才做参军。前者擅战,甚得军心,为人重纲纪,又能听得进谏言;后者擅谋,奇计百出,又掌控了情报系统,可以因地制宜的采取各种策略。这一对,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最佳组合。
问题只有一个,戏志才的身体很差。平时出入都是坐的车,照料也都小心在意,可他的病情还是一直在恶化之中,跟着轻骑打大范围的游击战,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曹操很犹豫,戏志才不去的话,就只好他自己亲往,那样一来……“属下愿与子和将军同行。”稍一犹豫的工夫,戏志才自己便站出来了。
不等曹操发表意见,他便自信的笑道:“袁将军遣许子远前来,应该还有散布消息,以舆论打击王鹏举的意思。冀州在徐州下的功夫较少,恐怕不足以形成声势,由属下前往,正好可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故某特向主公请命!””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但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味道,曹操思之再三,最后还是首肯道:“那就有劳志才了。”
“为主公的大业,某当效死力。”
二八三章 新的战场
到达平原后,王羽与公孙瓒辞别,返回青州境内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
走的时候,还是初春时节,回来的时候,却已是仲夏之季。只是过了一条黄河,所见所闻,就像是在两个世界一般。
青州的田野间,是一派繁忙景象。农夫们理都不理头顶上的炎炎烈日,弯着腰,专心的做着手中的农活儿,他们一年的盼头,就在这上面了。
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发动起来了,男人在地里做活儿;老人带着孩子们,去山上摘野菜,捡野果;女人们则被屯田官员组织了起来,去新开辟的盐田里工作。
不得不说,人类自我恢复的能力是惊人的,就在一年前,青州的残破景象更在冀州东部几个郡国之上,可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恢复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劫难留下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