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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把火烧了这里,这么一个隐藏着世间大恶的地方,还留着它干什么?”
孙三只好妥协,说道:“不是我故意跟你过不去,实在是那地方乃至阴之地,到现在都阴魂不散哪!也罢!也罢!我带你去便是,可是你也不能两手空空就这么去呀!你总得给那帮冤死鬼准备点吃喝和零花钱吧?”
宋一梦胆子小,也在一旁劝夏可可:“孙老爷子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咱们就这么硬生生地往里闯,总有点亵渎神灵的意思,你说呢?”
夏可可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见孙三也一大把年纪了,之前又被人捆手捆脚在墓室待了那么久,心头一软,便答应了下来。“但有个条件,这给死人上供的东西得由您孙老爷子准备,我们两个大活人到现在都没吃饭呢,上哪淘弄那些去?”夏可可说。
“明天一早我就把黄纸给你们送来,关家大院现在别的没有,就是给死人烧的纸多,我出去讨那俩钱除了自己吃喝,大部分都用来给死人买纸了,不然的话,说不定早就被这里的阴魂缠死了!”说完,孙三起身向外走,并告诉她们,“隔壁灶房还有些干粮,如果饿了,就凑合吃吧!”
所谓的干粮,已经发霉,最恶心的是,还有老鼠在灶台边上到处乱窜,夏可可再也没有了吃的欲望,返身退出灶房。
宋一梦坐在煤油灯下,静静地守在安德鲁的尸体旁边,关家大院的夜晚格外阴凉,从警以来,夏可可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深邃的夜幕背后,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不可测的凶险……
突然,宋一梦猛地想到了什么,轻声唤道:“哎呀!安德鲁住的那间房我还没有去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已经去过啦!”夏可可说道,“除了几件脏衣服,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一张数码相机的内存卡。
可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德鲁睡的那张床的床底下呢?
夏可可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安德鲁在与凶手的争抢中故意留下的,或者是相机落地,将卡摔了出去……总之,安德鲁不想让凶手得到这张内存卡,因为,这里面一定藏有很重要的东西!
宋一梦对夏可可的分析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带着安德鲁的尸体快点离开这里。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对视了一眼后,夏可可迅速吹灭了煤油灯,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
宋一梦战战兢兢地躲在夏可可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天哪!”夏可可发出一声轻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比一般的家猫还要大出许多。
巨鼠吓到了宋一梦,同时,她的尖叫也惊到了巨鼠。
巨鼠掉头发出几声怪叫,紧接着,更为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鼠群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叽叽喳喳地攒动在它的周围,足有几百只……
夏可可心想,这下完了,鼠群一旦发出攻击,只有死路一条了!
情急之下,夏可可本能地掏枪上膛,尽最大努力将枪口对准那只巨鼠。
谁知,她的这一举动反倒招来了巨鼠的敌意,片刻之间,它就率领着鼠群冲了过来。
砰!枪声响了!
原本,这一枪完全可以击中巨鼠,可谁知,就在夏可可扣动扳机的一霎,形势发生了突变,紧挨着夏可可的宋一梦起身想跑的时候竟下意识地撞了她一下……
就这样,子弹偏离了轨道,凶险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夜色下的关家大院里突然响起一串十分奇特的声音。那声音时而尖利,时而柔缓,节奏忽快忽慢,音调时高时低,听起来甚是诡异!
再看那只巨鼠和它的鼠崽子们,竟然纷纷掉转了鼠头,循音而去。
此时,天色已微亮,前方几十米处,站着一个人,正是孙三,孙老爷子。
那只巨鼠温顺地趴在他的脚下,鼠群早已不见了踪影。
“孙老爷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夏可可惊魂未定,见巨鼠仍在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又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孙老爷子俯身拍了拍巨鼠的屁股,又发出一声貌似“去”的发音,巨鼠闻声急冲出去,片刻之间就跃过了两米多高的院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进来说吧!”
孙老爷子的房间充斥着刺鼻的烟草味,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黄纸和香烛,说道:“我认识它那年,它的体型就已经跟家猫差不多了,我也不知道它吃了什么,竟然会长得那么大,掐指一算,我们俩在一起已经有20来年了……吓坏了吧?”
“简直差点被它吓死,它比世界上最大的啮齿类动物水豚都要大。可是孙老爷子,您又是怎么做到让它听话的?您偷看了那本古书吗?”
“乱讲!”孙老爷子很不高兴地哼哼两声,“我孙三对我家老爷可是一片忠心,我岂敢在他老人家头上动土?无非就是跟了他那么多年,潜移默化中学会了几招,都是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您的本领都足以统治天下鼠群了,孙老爷子,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本领,您刚刚所发出的那一串奇怪的声音,是在跟那只巨鼠交流吗?您懂鼠语?”
“你这丫头,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刨根问底的,也罢!也罢!看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分上,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其实这事也没你说得那么玄乎,任何生灵都有自己的语言,只要你能破译这其中的玄机,交流自然不成问题!”
夏可可心想,你说的倒是轻巧,问题是,你又是如何破译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孙三说:“当年,我们这里曾闹过一次鼠灾,是老爷用禁术赶走了它们,后来老爷叫我看管粮仓,为了防止再生鼠患,他便传授给我几句鼠语,包括召唤和攻击,我刚才使用的就是召唤。刚开始的时候,指令从我嘴里发出,根本没有任何威力,我暗地里足足苦练了一年,才渐渐掌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守在这里,以鼠为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把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它对我更是绝对的服从,有时还会叼只山兔回来给我食用。久而久之,我对它的驾驭能力又精进了一层,我不在的时候,它就是这里的主人,就在前不久,它还帮我赶走了一个小偷,天知道那小偷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这里除了几片瓦,又有什么好偷的呢?唉!这世道的有些人,啧啧啧!连动物都不如啊!”
“您正好可以替天行道啊!动一动嘴皮子,将这些人杀光便是!”夏可可调侃道。
“众生平等,这是天定铁律,我孙三何德何能敢悖天道?”
“既然是天定铁律,您支配于它,又如何体现众生平等呢?”夏可可和孙三的对话宋一梦在外面听得是清清楚楚,进门后,宋一梦又接着说道,“孙老爷子,自然界自有它的法则,人类本身就是食物链的一环,不论是鼠类或者别的什么动物,它们的生命理应在这条食物链上生死轮回,而不是沦为人类在谋取私利时的牺牲品,不论这所谓的禁术有多玄妙,也不论您孙老爷子掌握了多少,它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您知道吗?老鼠的繁殖力虽然惊人,可它的寿命却非常短暂,可您刚才却说,那只企图攻击我们的巨鼠竟然在关家大院存活了二十多年,其生命力仍然旺盛,孙老爷子,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姑娘啊!我孙三也一把年纪了!关家大院也今非昔比,我还有必要跟你们隐瞒什么吗?你们想想,20年前,关家大院就已经像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连它从哪里来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在它身上发生过什么呢?”孙三显然是急了,巴掌将床板拍得啪啪直响。
宋一梦作为齿痕专家,对动物学自然不会陌生,先前由于受到惊吓,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现在,她的大脑又恢复了常态,自然会提出质疑。
“宋姐,您的意思是说,这只巨鼠的存在,已经违反了自然界的法则吗?”夏可可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意思是叫她不要动怒。
宋一梦说:“据我所知,鼠类长到和猫一般大小就已经是它的极致了,这也是被学界所公认的,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无论是它的身长还是体重,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标准,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只巨鼠一定是有问题的……”说到这里,宋一梦将夏可可拉到一旁低声耳语道,“这家伙极具科研价值,说不定跟凶兽还有着某种我们尚未发现的联系。可可,千万不能让它跑掉啊!至少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孙老爷子,他一旦有什么闪失的话,我们再想要捉住它,可就难啦!”
夏可可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可眼下算上孙老爷子,一共才三个人,就算把它捉住,我们也运不出去呀!还是等我们的援兵到了再说吧!”
“可我们现在根本就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这援兵又从何而来呢?”
“如果这个孙老爷子肯为我们跑趟腿,这事就好办了!但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至少现在还不能提出这个不情之请,等他消消气,我们再见机行事吧!”
天一放亮,院墙外面的世界都被大雾围了个严严实实。孙老爷子掐灭了烟屁股,走出门外,尽管余怒尚未消尽,可他仍然从柴房取出一抱干柴,点燃后又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用盐卤过的野兔,插在一根细长的铁钎子上,就烤了起来……
足足烤到雾气散尽,兔肉才熟,宋一梦只蜻蜓点水地吃了一小块,便再也不肯吃了,倒是夏可可,吃得嘴里直冒油,一边吃还一边说这兔肉美容。孙老爷子见夏可可如此厚爱自己的手艺,先前一张拉得老长的脸也舒展开来……
地下一米多深的暗室里,有一个漏斗形的土坑,里面散落着灰白色的人骨。这些已经腐烂成碎渣的骨头充分说明了关真残忍的一面,对此,孙老爷子的解释倒也坦诚。他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圈子的血腥游戏在关真人过中年以后已逐渐演变成了关真跟老贺的独角戏。当时的老贺在禁术的修为上甚至比关真要更胜一筹,二人不打不相识,很快就成了挚友。他们约定每年只比一次,他们的较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其他玩友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可不知为什么,后来老贺竟然失约了,没人知道这个向来独来独往的老贺去了哪里,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对于关真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他开始变得狂躁、残忍,关家大院也正是从那时开始走向衰落的。
“作为我家老爷的贴身下人,一想到他晚年时的所作所为,我这心就像扎了一根刺,简直就是作孽啊!”孙老爷子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地指着那尸坑里的人骨说,“你们知道这些人骨都是谁的吗?他们可都是当年兴建关家大院的苦力呀!也就是几年光景,除了被那只怪兽吃了的,剩下的也都逃命去了!好端端一个村子,就这样变成了荒村,直到后来关宏水掌管关家大院,那里才渐渐恢复了人气,都是些跟宏水一样喜欢琴棋书画的富家公子,整日谈笑风生吟诗作画的,我跟他们倒也过了几年逍遥日子,遗憾的是宏水命短,50岁不到就一命归西了,所谓的画家村这才冷清下来……”
如今的画家村早已破败成一片残埂断壁,如果孙老爷子不说,谁能想到在这片废墟之上竟深藏着如此灭绝人性的传奇故事?这也许就是吃人村的由来。
关氏父子的生命轨迹伴随着硝烟和战火,在这座恶贯满盈的深宅大院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逆转。
吃斋念佛是关宏水短命的原因,这是孙老爷子的判断,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