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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三只身上已经隐隐透出火色光芒的黄色纸鹤将老女鬼逼停在了房顶的西北角,并摆开了攻击姿势,
我抱着因老女鬼不再嘶鸣而暂时缓国一口气來、身体软弱如无骨的沈涵,双眼喷火地盯着那个状甚惶恐的老女鬼,用右手拇指食指抵住舌尖,发出一声清啸,
三只火鹤听到我的攻击命令,毫不犹疑地如箭一般飞向那个老女鬼,
老女鬼徒劳地将已经失去知觉的韩老六的身体向上方一提,试图用韩老六的身体挡住三只火鹤、
然而,它尽管已经嗅到了三只火鹤身上散发出的五雷油池火符炽烈的味道,却根本不懂得防御之道,
只见三只火鹤擦着韩老六身体的空隙飞过,其中打头的火鹤如标枪一样钉在老女鬼的眉心,一道火光如火焰喷射器一样,瞬间洠肜吓淼耐凡浚⒃谒院蟮哪嗲缴狭粝乱荒ê谏挠〖#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两个火鹤在老女鬼的左右肩膀处停住,一声轻响,两只火鹤起火燃烧,并爆裂开來,火炭一样晶亮的纸灰如雨般飘落到老女鬼的身上,并发生二次爆炸,
就见那老女鬼周身如放烟花似的,不断并发出刺眼的光亮,伴随着身体上的爆炸声,老女鬼不断地晃动着头部和身体,就好像在受炮烙之刑一般,苦不堪言,
终于,伴随着一声犹如沉重叹息的哀鸣,已经被五雷油池火符的三味真火烧得体无完肤的老女鬼无力地松开了鬼爪,,韩老六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下面的一张木桌子上,那声五花三层的肥肉与坚硬的松木桌子撞击出的“啪嚓”巨响,令我怀里的沈涵忍不住眉头一皱,轻声地惊呼了一下,
此间,我也顾不得查看韩老六的死活,轻轻放下沈涵,然后几步窜了过去,一把扣住已经无力地落下來、并委顿在地上的老女鬼的右手手腕的灵道、内关两穴……
这老女鬼如此歹毒,且几乎伤了沈涵,盛怒之下,我已经起了杀心,准备利用体内摄魂珠的力量,将她的一缕残破魂灵吸收了,以免她再去害人,
就在我五指即将收紧的时候,老女鬼突然扬起失神的脸,嘴里清晰地吐出一句:“孩子,让我报了仇再杀我吗,好吗。”
这个声音,苍老,虚弱、无助,还带着一丝不抱希望的哀求,莫名地,我竟然想起了我的姥姥,那个从小将我看到大、一直是我们家里的主心骨的厉害老太太,当她老人家病入膏肓、瘫在床上后,弥留之际,也曾以这种无助的口吻拉着医生的手哀求再用点药,让她看一眼即将出生的重外孙子之后再死,
我闭上潮湿的眼睛,心里面突然很痛,握着老女鬼的右手也软软地垂了下來,
暮然之间,室内的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体碰到鼻尖,冰凉如霜,我猝然一惊,他大爷的,难道这个死里逃生的老女鬼又要使什么阴险手段不成,
我正要查看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沈涵一声惊呼:“啊,小凯,她……她是谁。”
第179章 索命古洞
我匆忙看向沈涵,发现不仅是她一脸讶然地指着我的脚下,其他人也都以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盯着我的脚下,
我赶紧低头查看,发现只有那个老女鬼蜷伏在我的脚下,并洠в惺裁匆斐G榭龇⑸
“你们这是咋地了,倒是说句话呀。”我洠в锌吹绞裁春颂诺木跋螅睦锓吹垢话玻晕业纳砗笥殖鱿至烁植赖亩鳎煊行┳偶钡爻羌父龊狭鴣淼摹⒓蛑币诺媚蚩阕拥暮鹤尤碌溃
“鬼,你脚底下有鬼啊……”一个看样子有四十多岁、精瘦如料子鬼(当地对吸毒人员的贬称)的家伙指着我的脚底下,一声惨叫,随即就晕了过去,
“嗬嗬,现在你们见到我怕得要死,可当初你们不是一口一个干妈地叫着吗。”老女鬼抬起头,一脸伤心欲绝地盯着那几个汉子,
奇怪,此时的老女鬼全然不是刚才那般洠в醒劬Α⒁涣彻炅训寞}人模样,不过就是一个面目苍老、眉眼俱全的老太太,
我正纳闷,这老女鬼怎么突然变脸了,还如此的慈眉善目,想來那些汉子也不至于会被惊吓到晕过去的地步呀,这也太夸张了吧,
诶,我猛底转头望向沈涵,又将视线移向老魏头儿等其他人:“你们,能看到她了,是吗。”
沈涵拚命地点头儿,老魏头儿、魏榔头等人虽然面色也很难看,但还洠в斜硐值孟蠛狭鴣淼哪切┤四敲淳滞蜃矗
这时候,室内的温度还在继续下降,地面上已经凝结了一层白色的冷霜,唯有老女鬼趴伏的地方还保持着地板的原色,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低头看看那个无论如何难以让我把她和刚才那个女鬼联系到一起的老妇人,心有不忍地说道,
通常一个普通人要是能够见到鬼魂,不外乎两种办法:一是用柳树叶之类的东西打开天眼,可以暂时见鬼;二是鬼魂出于某种目的,通过损耗自身的精气來强行压制住生人的三盏灯,也可以达到使其见鬼的目的,不过,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对鬼魂自身伤害很大,非到万不得已,或是为了报复仇家,鬼魂是不会出此下策的,
看來,这个道行并不高深的老女鬼使出这一此近乎两败俱伤的招数,显见是与房间里的某个人或某些人有着深仇大恨,因而怨念深重,才不惜拚着鱼死网破,也要和仇家面对面的做个了断,
老魏头儿、魏榔头他们一伙人显然不认识这个老女鬼,那么,仅凭韩老六那一票人看到老女鬼之后肝胆俱裂的三孙子相,瞎子都能看出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于是,我二话洠担吖ザ宰拍歉龉晁踉谝徽抛雷拥紫隆⑸囟冻梢煌诺摹盎撇场逼ü删褪且唤牛骸澳闼枞霰评愕馗辖羲担獾降资钦厥露!
那小子一声惨叫:“哎呀,你别抓我,当时我洠в卸滞颇阆氯ィ际羌执笞乘歉傻模悴灰椅冶ǔ鸢 !
“草泥马,是他妈我干的吗,都是韩老把逼我干的,你他妈再胡逼咧咧我干死你。”一个蹲在墙角、脑袋都快藏到裤裆里的汉子听了“黄渤”的喊叫,抬起满是略腮胡子的脑袋,破口大骂道,
“行了,你们他妈每一个是好饼,长得就不过关,操。”听话听音,这几个汉子一相互狗咬狗,我就猜到这老女鬼八成是被他们害死的,否则他们何至于见到老女鬼会害怕得如此屁滚尿流的,
“嗬嗬,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肯说实话是吗,那好吧,还是老太太我自己说吧,也请这位小法师给评评理。”已经恢复了人形的老女鬼凄然一笑,勉强坐了起來,并理理身上薄如黑纸、又似皮肤的衣服,眼盯着地板,慢条斯理地说道,
随着老女鬼语气平淡的讲述,还有“黄渤”、贾大壮他们几个狗咬狗式的补充,我终于了解了她为什么会死缠着韩老六一伙不放的缘由始末,
韩老六他们这伙人都是來自与北部原始林区毗邻的漠河县下面的石砬子村,而且还都是同气连枝的姑舅表亲,自九十年代起,在韩老六那个一贯横行乡里、不务正业的“名爹” 韩老把的撺掇下,韩老六和他的这帮姑舅表亲们结伙潜入北部原始林区,开始了盗采黄金的冒险生涯,
当时,这伙人初到北部原始林区,对这片神秘而浩瀚的绿色林海知之甚少,完全是凭借着一股子不知深浅的虎劲儿在深山老林里瞎打误撞,急红眼了就通过武力血拚,硬抢别人已经见红(采出金矿)的矿洞,
一來二去的,钱是赚了一些,可也结下了很多仇家,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报复,韩老把就像过去的土匪一样,不仅将自己一伙儿的老巢设在奇乾村地势最高的一幢房子里,周围还夹上了全部用12公分的松杆做围栏的木杖子,同时,安排人手昼夜放哨,就怕被那些同样要钱不要命的淘金老客们掏了老巢,灭了韩记绺子,
可是,饶是如此,韩老把还是不放心,为什么呢,这一票人十几张嘴,得吃饭呢,从满归当地雇大师傅做饭吧,生性多疑的他不放心,就怕大师傅被仇家收买了,在饭菜里下毒,韩记绺子就算彻底歇菜了,
为此,思之再三,韩老把打起了自己村里唯一的一户原住民钟老夫妻的主意,
钟老夫妻年逾六旬,唯一的一个儿子在镇里上班,三年前因酒后骑摩托车遭遇车祸身亡,
老年丧子,钟老夫妻失去了依靠,心理上也几近崩溃,万念俱灰的他们在村里守着一间远离村落的土房子,离群索居,靠养牛度残年,村里人也几乎把他们遗忘了,
“把这老公母俩(东北地区对夫妻的一种戏谑称谓)整來烧炕做饭,此不正好。”韩老把打定主意,就让韩老六带着几个兄弟回到石砬子村,凭着巧舌如簧,半骗半拽地将钟老夫妻带到了奇乾村,为他们一伙子人烧炕做饭,当免费佣人,
为了笼络住钟老夫妻,韩老把还别出心裁,让韩老六他们认了干爹干妈,说是要为钟老夫妻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一辈子吃斋念佛、却命运多舛的钟老夫妻以为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自己老有所依,碰到了一群好心人,洠г耄却堑模皇悄切┮涣澈崛獾母啥用堑南デ熬⌒ⅲ敲セ迫
两年前,韩老把意外得到一张不知哪朝哪代留下的矿脉图,遂让韩老六看守老巢,他则带着其他人按图索骥,在恩和哈达的黄岩山找到了一个被土石故意掩埋的、废弃已久的矿洞,
说是矿坑,可韩老把他们进入矿洞之后,却发现这个矿洞很特别,首先是不象一般的矿洞那样直上直下,而是曾倾斜向下的走势,其次,里面很宽敞,而且还有很多岔道通向不同的方向,似乎更像一个多用途的密道,最后,矿洞里面的石壁上钉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骨,由于年代久远,那些头骨已经发黑,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个头骨的天灵盖都被人工敲下來之后,又反放回头骨里,并在里面盛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乍看起來就像是一盏盏照明的壁灯,
总而言之,一切看起來都有些邪门,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当时在矿灯的映射下,看着石壁上的石英反射出的璀璨夺目的青黄色光芒,一向坚信“富贵险中求”的郭大把完全沉浸在了发现一处千古难遇的黄金富矿的狂喜之中,完全洠в薪庑┕钜斓南窒蠓旁谛纳希
离开这处矿洞之后,韩老把在草草掩埋矿洞之后,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奇乾村,准备召集人马回恩和哈达的黄岩山淘金,
可是,就在韩老把欣喜若狂地做着发财迷梦的时候,怪事儿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先是韩老把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会梦到自己正在啃吃一堆血淋淋的人脑袋,而且那些脑袋尽管都已被齐下巴斩断,却又都活着,眼珠子恐惧地不停转动着,
韩老把每咬一口,都会感到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嘴里,同时,那些人头也会发出凄厉如野兽的惨痛哀嚎,
韩老把都快被吓疯了,想拚命扔掉手中的人头,可是却好像被人操纵这一样,身不由己地不停啃食着那些人头,一个,又一个……最后,当韩老把感到肚子都快被撑爆了的时候,他无限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样缓缓抬起,随即用食指上尖锐的指甲在鼓胀的肚皮上一划,肚皮瞬间裂开,那堆刚才吃下去的人头又完好如初地淌了出來,再次看着他发出凄楚的惨叫,
不出一个星期,韩老把就起不來炕了,什么也吃不下,就是挺着个鼓鼓的大肚子躺在炕上一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