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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这些把总,每人才管五十人,兵马明显少了一半。”
二人回答完毕,秦南松的脑袋上马上流出冷汗,转头看向田秀。田秀也是心中紧张,但现在这个时候,横竖也是这么样了,好在那些晋商也牵扯其中,死也不死咱们一个,他们肯定是要搭救的。有了这个想法,田秀显得倒是宽心一些。
“那你们每个月能发多少粮饷呀?”吴思南再次问道。
“我们这些做把总的,每月能拿到实数的八成,而下面这些士兵,也就能拿到四成。”陈重说道。
“确实如此,秦将军他们能拿到多少,标下并不知道,但士兵也就能拿到四成,我们这些当把总的能拿到八成,再往上的千总,倒是能拿到足饷。”尹宣跟着说道。
“大帅,他们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当兵的,每月就能拿到四成的粮饷,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望大帅给我们做主呀。”看到两位把总挑头,下面的那些士兵,也都跟着吆喝起来。
“胡说八道,你们哪个月拿的不是足饷?”见下面的人说了实话,秦南松可火了,大声呵斥地说道。
“它妈的,你还敢说我们胡说八道,你拍着良心说一说,弟兄们每个月到底拿了多少粮饷呀!”这些大头兵们,见到巡抚大人问话,谁不知道巡抚是最大的,他们不知其中关窍,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畏惧。一个个冲着秦南松大骂起来。“兄弟们一个月拿多少粮饷,你不知道吗?你们这帮喝兵血的东西,平时耀武扬威,克扣弟兄们军饷时的胆子哪去了,怎么现在就不敢认了!它妈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生劈了你!”
上堂的能有三十多人,见秦南松睁着眼说瞎话,各个都是火冒三丈。
秦南松自知理屈,见士兵大喊大叫,气势汹汹,便不敢再行回嘴。吴思南看在眼里,故意问道:“秦将军,你手下的士兵们,到底有没有说谎呀?”
“这……”
一时间,秦南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他已经瞧到,那些兵大爷们正瞪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那架势,自己要是敢胡说八道,这帮人就能冲上来,找自己拼命。
“说!巡抚大人问你话呢?你怎么不敢说了!,你要是敢胡说八道,看爷爷不过去劈了你!”有那士兵见秦南松吞吞吐吐半天放不出个屁来,便大声叫嚷起来。
“说!”“你倒是快说呀!”……见有领头的,其他的士兵也不气,纷纷跟着吆喝。
这等情况之下,也不容得秦南松不认,只好点头说道:“是。”
“是什么?”吴思南赶紧追问。
“是……克扣了……士兵们的军饷……”秦南松咬着牙说道。
“田将军,秦南松现在已经认了,你呢?”吴思南冷冷地问道。
“哼!”见秦南松在逼迫之下,无奈认了,田秀冷哼一声,说道:“是克扣了,又能怎么样?军饷发下来时,本身也不是足饷,在总兵大人那里,就已经先扣了两成,到本将这里,不过是八成。克扣军饷的事,又不是本将一个人做的,本将怕什么?再者说,这些军饷本将一个人吞得下么,宣大总督崔大人,本将能少了孝敬么!”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大家就光明正大的来吧。看看最后,到底是你死,还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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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七十二章 赢了一半
第七十二章赢了一半
“田秀!”吴思南见田秀承认,立刻将嗓门一提,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期满朝廷,虚报兵马人数,吃空额、克扣军饷,中饱私囊。非常文学读看看小说网!百度搜索赢话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事已如此,田秀也豁出去了,站起身来,大声叫道:“老子就算吃空额、克扣军饷又能怎样?整个宣府,又有谁不吃空额、克扣军饷的。反正不止老子一个,有本事,你把这些人都杀了!有句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吴大人,你既然做的这么绝,把事情都摆上台面,本将倒要看看,你最后如何收场!”
“本部院最后如何收场,就不用田将军你来操心了,你既然亲口承认,吃空额、克扣军饷,那本部院便有权将你即刻拿下!来人啊,给我将这胆大妄为之徒拿下!”吴思南大声叫道。
堂内已经是剑拔弩张,门口的护兵也都时刻准备,一听吴思南发话,马上有人冲了进来,朝田秀扑去。
田秀见士兵奔着自己过来,大声叫道:“你们敢?”
“有何不敢!拿下!”吴思南催促地叫道。
“是!”护兵终究是吴思南的手下,还管那些。几下子就将田秀给按住,拉到大堂中央跪下。
“田秀,你可知罪?”吴思南冲着田秀大声喝的。
“知不知罪又能怎样?田某身为朝廷守关副将,想要杀我,也不是你一个巡抚,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起码要奏明朝廷,请来皇王圣旨,明正典刑。只是,咱俩到底谁先死,现在还不知道呢?”田秀即便跪着,嘴上还不示弱。
“算你嘴硬,等本部院将事情奏明朝廷,看你最后是怎么个死法?”吴思南在堂内扫视一圈,把目光停留到监军赵岩身上,大声说道:“赵岩,田秀这真正吃空额、克扣军饷的败类,你不具本参奏,而常震潭这样爱兵如子,你反而栽赃陷害,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人,你和常震潭是什么关系呀?为什么这么帮他说话?”赵岩淡淡地问道。
他问的这个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尤其是靳良玉和王大宇。这两位仁兄一直在揣测吴思南到底是因为什么,敢和他们为难。吴思南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不难让人想到,吴思南背后会有高官撑腰,而这个高官,十有会是岳肃。现在搬出了常震潭,反而令人产生了其他的想法,莫不会这位吴大人,和已经死去多年的常震潭有什么瓜葛。
“常将军爱兵如子,为朝廷尽忠,如此将领,自然值得最重,他含冤而死,本部院自然要为他申冤。本部院在张家口这些日子里,一直派人暗中查访,查明常大人在位之时,兵马整备,而官兵每月都是足饷。可这样,竟然得了一个如此罪名,反观田秀,真正的吃空额、克扣军饷,倒是能够高枕无忧,实在令人可叹、可悲、可笑、可恨。”吴思南说到最后,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整个大堂之内,此刻都充斥着他的苦笑之声。/非常文学/笑了良久,吴思南才停了下来,厉声说道:“赵岩,这个世上,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将军因何被你弹劾,不要以为本部院不知道。他是因为查扣了本地富商范永斗的一批货物,然后才遭到你的弹劾,然后喊冤被杀。被扣的那批货物,到底是什么?”
吴思南的一番话,令赵岩冒了一身冷汗,不过他自恃有所依仗,强打精神,说道:“吴大人,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咱家实在听不明白,什么货,咱家压根也不知道。至于你说,常震潭是冤枉的,请恕咱家不敢苟同。常震潭的案子,又不是咱家来审的,是前任宣府巡抚与都察院来人合审,证据确凿,常震潭亲手签字画押,才明正典刑。你说是冤案,应该去找当时审案的官员问个明白,莫要在此问咱家。还有你说是因为扣了范永斗的一批货,才被咱家弹劾,更是子虚乌有。更别说那批货到底是什么了。”
“大帅,您说的这件事,末将清楚!”赵岩刚把话说完,只见下手坐着的闻铁成站了起来。
“闻将军知道?”吴思南实在没有想到,闻铁成这个时候竟然又站了出来。当初闻铁成能站到自己这边,吴思南还以为他是抱着投机的心思,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但是,在二来张家口之前,与陈重谈话之时,陈重并没有提及闻铁成和已死的常震潭有什么关系,只说是趋炎附势,依附在田秀门下。整个张家口,最为正直的将领,唯有司马乔禹一个。
“末将当年就是张家口的游击将军,对常将军的为人甚是敬佩,那时的张家口,确如大帅所说,是兵马整备,士兵能够全额得到粮饷。常将军之所以含冤被害,确是因为当初扣下了范永斗的一批货物,这批货物,到底是什么,只有当日随同常将军前往北门的士兵以及当时镇守北门的官兵知道。可在常将军死后,知道那些货物是什么的官兵全被新任的副将田将军安排到塞外办事,从此就一去不回。并在此之后,张家口的兵马就越来越少,而士兵的粮饷,也被克扣的只剩四成。不但如此,田将军还清洗原先常将军所在时张家口的将领,这些将领,不是被逼得致仕,就是被降级调到别处。末将没有办法,也依附田秀,保住职位。今日大人将此事点破,想来是要为冤死的常将军申冤报仇,大人都不怕丢掉前程和乌纱,末将还有什么可畏惧,以往之事,的确如此,还请大人将这些奸邪小人全部拿下,为冤死的常将军报仇!”
闻铁成说出实情,如此一来,吴思南才明白,闻铁成为何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原来是忍辱负重,等待今日为常震潭报仇。
“你们也都听到了吧,廖飞、刘振友,本部院知道,你们是心怀畏惧,刚刚才不敢吐露实情,但此时此刻,本部院希望你们能够弃暗投明,站出来!”吴思南大声说道。
廖飞和刘振友见吴思南点到自己的名字,并让自己站到公理一边,二人心中甚是为难,他们明白,别看现在吴大人气势如虹,但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离分出胜负还远着呢。但现在真相已经大白,田秀的罪状也被抖了出来,连田秀自己也认了,这要是在睁着眼说瞎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现在要是再包庇,再站到田秀一边,等到此事分出胜负,吴思南若是赢了,那自己罪名还要加上一条执迷不悟,十有也是死路一条。
此刻,眼前的选择已经可以说是最后的选择了,站错队,就是死。
通常到了必死无疑的时候,人就要去选择一个死法了,是站着死,还是跪着死。站到吴思南那边,哪怕吴思南败了,自己也是站着死,英雄般的死法。而站到田秀那一边,那便是跪着死,屈辱的死法,死后还得被人唾弃,起码手下的那些士兵,不会有一个为自己掉眼泪,搞不好还得在坟头上撒泼尿。
如果横竖是个死,那就不如英雄般的死去。而让他们来分析到最后谁会赢,他们都不敢肯定,吴思南能有这个胆子,且能有这番气势,肯定不是一点依仗也没有。光凭一番勇气做事,怎么可能混到巡抚这个位置,有句话叫作,没有三把神沙,哪个敢倒反西岐。两方肯定都有些门道,谁能赢不好说,也罢,那就选择站着死吧。别看田秀刚刚又扔出崔总督来,晋商背后的大员有的是,但吴思南这边,可以说只需要一位说话有点份量的大员就够,把事情闹得整个北京城皆知,惊动太后、惊动内阁,那就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压下来的了。
廖飞和刘振友能有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对的。莫说封建王朝家天下是有弊无利,说什么从上到下一起,事实上可以说,最不希望的就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上的一切都是皇上的,他需要去贪吗?所以说皇上是最看不得贪官的,尤其是明朝的皇上,前面那么多朝代兴衰的教训,能不知道是亡国的前兆么。他想要自己的王朝千秋万世,就不会允许出现。只要知道有贪官污吏横行,他就会去杀。这一点是家天下的好处,和那些通过选举搞上来的元首不同,因为皇上已经有的是钱,天下都是自己的了,新上来的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