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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悬疑Ⅰ·藏玉琀蝉
作者: 王雁
出版社:大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41
ISBN:9787800942136
所属分类:图书 》 小说 》 侦探/悬疑/推理
图书 》 小说 》 中国当代小说
内容推荐
《大悬疑》以蒙古帝国萨满神巫为源头,以神权与王权之争后留下的神秘驼皮为灰线,一直伏延至几百年后,各界收藏家、考古学者、倒手、炒家、法医、刑警千方百计寻觅追踪,从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阴谋活动。
作者简介
王雁,著名满族艺术大师侯玉梅外甥女,祖上可追溯到清朝皇族。家学渊博,酷爱历史,对满清、蒙古、女真、契丹历史有精透研究。受家学熏陶,爱好收藏。2008年开始创作《大悬疑》,网络版本震撼了上千万网友,引发了本土纸质出版权争夺大战,影视版本的争夺也已经白热化。是出版行业争夺最激烈、最有畅销潜力的作家。
媒体评论
1。 迄今为止最宏大的悬疑作品!其所包含的信息门类之多、含量之大、深度之深,早已超越了“悬疑”这一门类,而成为一个新的类型作品。
2。 悬念之巅峰——大悬疑后再无悬疑!大悬疑中的悬念设计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从来没有一部作品,包含了这么多悬念,环环相扣的悬念设计,令人不禁惊呼:大悬疑后再无悬疑!
3。 贾平凹、莫言、余华、刘震云、张抗抗、阿来、陈村、陈晓明、海岩、韩寒、孔庆东、马原、麦家、石康、苏童、孙甘露、阎连科、张颐武、朱大可等一致推荐!
楔子
公元十三世纪,在蒙古大营,东厢车群之端,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那夜,阴风骤起,火光飘忽,一名士兵从车边,搬出一具尸体,朝帐篷拖去。他将尸体平放在帐篷之内,见尸体双目圆睁,转身取来青帐,覆盖尸体。就在这时,尸体一动,从青帐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一卷驼皮,塞进士兵手里,轻声道:“此物……富可敌国……”
上文说的是:蒙古第一神巫阔阔出,因向成吉思汗预言:“长生天告示我,一次教铁木真管百姓, 一次教合撒儿管百姓。”被成吉思汗命人打断脊骨,扔在马车旁,临终前将其毕生秘籍传授于士兵的故事。
次日,拂晓时分。成吉思汗金帐内,传来一个惊人消息:阔阔出的尸体不见了。帐篷的天窗,竟然无人自开。成吉思汗对这一诡异现象,公开颁布了著名敕令:“长生天把阔阔出带走了。”
关于这段预言故事,是得于一部神奇之作,书名为《忙豁仑纽察脱必赤颜》。这部书是成吉思汗黄金家族的世袭谱册,在当时称做“金册”,在成书后长达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始终藏于元朝的宫廷密室,由皇帝代代相传,外界无人知晓。
直至元朝末年,朱元璋率领大军北伐,围攻大都(今北京),元朝末代皇帝妥懽帖睦尔,在来不及携带此文献的情况下,仓皇逃离大都。导致这部皇室祖传秘籍,让明朝皇帝得了去,译为汉文,书名为《元朝秘史》。
书中所言,阔阔出是蒙古萨满教神巫,能与鬼神共语,预卜吉凶。《史集》也认为,阔阔出是一个奇迹派预言者,他曾屡次对铁木真预言:长生天让你统治大地。而数年后,以天神名义,为铁木真加冕“成吉思汗”这一尊号者,正是此人。
当然,元朝的皇帝,始终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两百多年后,驼皮古卷惊现于女真族大萨满之手。大清江山的奠基人——努尔哈赤,背着他爸爸的、他爷爷的,还有他叔叔的骨灰,四处寻找龙脉,硬是率领信奉萨满教的八旗子弟,扬鞭策马,创就了惊世霸业。
后来,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子皇太极,娶了成吉思汗二弟合撒儿第十九代孙女为妻,也就是顺治帝的母亲、康熙帝的祖母——庄妃。从此,有着合撒儿血统的皇太极子孙,成了清王朝历代君主。
阔阔出如此预言,无异于诸葛亮在隆中为刘备预言天下三分,刘伯温为朱元璋预言帝王之业。当悬疑横在历史面前,不仅让人咋舌这位通天神巫,还给那块拓有占卜吉凶、预测未来、丧葬祭礼、出神通天、寻龙破穴秘诀的驼皮书蒙上神奇色彩。
岁月流转,此事早已湮没在漫漫尘世之中。直至二十一世纪,驼皮书再度出现,又是一段传奇,惊然而起……
这个故事,要从鬼街口说起……
鬼街口,是一个古玩旧货市场,隶属于一个北方边境城市——墨里州。这里车水马龙,玩什么的都有:玩玉的,玩瓷的,玩铜的,玩字画的,玩骨头的,也有玩心跳的;这里有学生,有教授,有农民,有工人,有政客,有警察,有君子,也有黑社会;有寻宝猎奇的行家,也有只看不买的观看者,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各种语言此起彼落,热闹非常。
十月二十九日这一天,鬼街口发生了很多事。
从二十世纪末到今天,中国文物突然走红国际大拍场,成交价以每年几倍,乃至几十倍的速度向上飙升,就连波及全球的金融危机,也没能影响这种近乎疯狂的膨胀速度。于是,那些西方的阴谋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国文物作为切入口,精心策划出一幕又一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掠财之战。
接而,日本和蒙古联合考古队,向全世界扔出一枚重磅炸弹:正式宣布他们已经找到成吉思汗陵墓,最终发现权可能归功于日本和蒙古。业内人士认为,如果此发现属实,它将比发现特洛伊和图坦卡蒙陵墓,更加激动人心,或许就会成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
这一天,鬼街口颇有名气的盗贼,文物倒卖组织的二把手谭彪,在服完五年劳役之后,带着自己复杂的家庭背景,重新踏进鬼街口古玩市场。他的出现,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是让国宝再次成为西方古董商们炒作的筹码?
与此同时,玄光阁古玩店老板猴渣,捡了平生第一个大漏,以不足一千元的价格,收到一只汉代琀蝉,没出二十四小时,价格竟翻涨至一万倍,缔造出鬼街口古玩市场超级神话,也将墨里州收藏者指数,在一夜之间提高了数倍。
同样是这一天,墨里州大企业家狄中秋,一个拉板车起家的大富豪,没有忘记穷困百姓,在鬼街口对面,捐助了两所希望小学,一个安民敬老院,又启动了一个艺术品拍卖行,“中秋拍卖”的槌声,让“勤劳致富”的国人看见了“一夜暴富”的曙光……
也就是这一天,墨里州突降大雾,造成交通秩序混乱。古玩界业内大掌眼,从清末民初,就知道从故宫、从王爷府、从八旗子弟后裔家里收购老件的萧家,出了一件大事——萧家嫡子萧错的未婚妻,在最不可能发生车祸的葬狗坡下丧生,死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从而引出了一个惊天阴谋。
就是因为这场大雾,使一辆货车在鬼街口翻车,事故现场“工艺品”散落满地,“货主”却负伤逃跑。墨里州公安局刑警狄康,在指出这些“工艺品”疑为文物后,被调离文物稽查队。因为萧家有这一段独特的文物收藏经历,而且在境内外从事过文物买卖,所以萧错才被狄康请过来当军师出主意,从而引出宗宗历史疑团。
然而,对于墨里州公安局刑侦鉴定科法医何晓筝而言,这一天,绝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历史将证明,何晓筝面对死者,所作出的决定,以及这个决定所引发出的一系列事件,将彻底破获一件又一件扑朔迷离的悬案。
第一章 葬玉琀蝉
每一场大阴谋,在惊天而出时,都需要一个切入口。而这个切入口,就在十月二十九日凌晨三点开启。这天夜晚,起风了。风不大,只是拂动树叶而已。所以,看上去万物都静止着。街上没人行走,只有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缓缓地向鬼街口驶来。
车里,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路边的高墙老院,严格地说,那不是院子,而是座王府旧址,宅门细节虽然早已没落,但框架还在。古木参天,雕梁画栋,透着当年的浮夸和奢侈。这就是玄光阁古玩店,位于鬼街口中心位置。店主人叫侯玄光,因为祖上曾与猴结过孽缘,凡识得他的人,都以“猴渣”相称。
轿车从古玩店门口缓缓驶过,悄无声息地隐蔽在鬼街口街尾转角处。不一会儿,从街尾转角走来一位老人,在玄光阁店门前,稳住脚步。老人仔细看过招牌后,才抬手叩响大门。敲了几下门后,她又朝四处张望,显得非常警惕。
敲门声,传进古玩店里时,猴渣正睡得鼾声四起。在被敲门声打碎的那个梦境里面,天上像下雨一样,哗啦啦往下掉钱。猴渣正端着脸盆,接钱接得不亦乐乎。所以他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看了看枕头下的手机,刚刚凌晨三点。这时候砸掉他的梦境,就如同抹了他脖子几刀一样。
敲门声,不断传来,虽然不响,却极具穿透力。猴渣立刻猜出,在这个时候来生意,必定是生坑里的玩意,见不得光。他急忙支应着,从被窝里坐起来,穿上衣服。他下床时想着,如果真是碰到俏货,恐怕要看上半天,于是顺手摸了条毯子,披在身上,趿拉着鞋,颤颤歪歪往店堂走。
店堂不大,但东西很多,兽骨玉器陈列柜台、古卷字画堆满货架,仍嫌不够,就连店里空地上,都是战国铜镜,宣德香炉,粉彩四方瓶,大青花将军罐。猴渣只能提着裤脚,在地上缝隙中缓慢行走,脚下若不小心,就有可能踩到地上的“古玩”。
门“嘎吱”一声,开了。
猴渣探出脑袋,见门口没人,额上正中,一貌似天眼的疤瘌,“噌”的一下,就红透了半边。这深更半夜的,莫非碰上耍猴的了?猴渣憋起一肚子邪火,又发作不得,只好捺下性子来,再朝远处看去。街头有两位巡警,头对着头,点了根烟,晃了几下,消失了。
猴渣身形魁梧,挂着颤悠悠的肥膘。长有一张坎坷的脸,相当地坎坷,黑里透红,乌云密布,沟壑纵横,除了青春,就是痘痘,而猴渣的脑袋,恰恰与脸呈反比,一马平川,寸草不生。
猴渣摸了几下光头,裹紧毯子,又朝街道深处望了几眼,外面很冷,没见着半个人影。树枝摇摇晃晃,发出簌簌声响,像是谁躲在暗处呻吟。加上线路陈旧,路灯忽明忽暗,倒映在积水中,显得十分诡异。猴渣缩回光头,一吸鼻子,喝了两口冷风。心想着,鬼街口从南到北,一夜暴富,层出不穷,怎么在他身上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想到这儿,猴渣“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还是赶紧跳回床上,接茬再睡,怎么着也得把刚才那个接钱的发财梦继续到底。谁料,就在猴渣低头关门时,却看见门缝中,突然伸进一只手来。这手瘦如干柴,骨节突兀,指甲弯长,眼见着就要来抓猴渣。
不好!猴渣暗叫一声,吓得缩紧脖子,急忙后退躲闪,再也不敢往外看了。现在,正是三更半夜,猛然见到一只手伸进来,又毫无防备,纵是猴渣胆大,也是吃惊不小。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半扇。又是一只枯手,从门外伸进,卷起的五指,一下打开,手中托着个红布包,随即有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是我家祖传的……”
猴渣听见有人说“祖传”,立刻醒过神来,还没等对方话语落地,他便探身出去。这回才看清楚,来者是位老人,怯生生地佝偻着身体,脸微微下垂,满头白发,又乱又长,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