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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亮光划过她心头,她急匆匆的跑进书房,在桌案上发现掉在地上,已经碎裂的月光石耳坠儿。
她记得幼年的时候,琉傲就是看着这个匣子里的东西才会突然神色大变,她疑惑的望着这对耳坠儿,影响中画像上那对圆润的耳坠儿让她回过神。
她抱着耳坠,呢喃道:“我记得,在师父给我看的,娘亲画像上,就有这幅耳坠,如果这真的是娘亲的,那爹爹对于雪鸢姐姐难道是——”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她脑海中紧紧串联起一个又一个画面,她软软的坐在桌案前,不知怎的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苦笑的看着书房内的一切。
“吱——”房内缓缓打开,那抹绿色的身影伫立在书房外。
他看着书桌前,那人儿手上的神情,缓步走到她身侧,蹲下身。
“容恒,你来了?”
容恒点点头,他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眼眸侧点点晶莹,担忧的望着她。
抹去泪痕,水辰舞讪笑道:“我没事,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她的笑让容恒更加难过,他关切看着她,温柔一笑。
他的笑容,让水辰舞想到那个人,看着看着,她不禁出神的问道:“容恒,你有喜欢的人吗?”
容恒思索了片刻,摇摇头。
水辰舞捂着胸口,道:“我有,以前的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爹爹是因为他能给我依靠,给我照顾,可是今天当看着他倒在我面前,我心里就想着陪他一起,听见大块头说他和雪鸢姐姐如何,我心里会泛起酸楚,你能告诉我,我这是怎么了吗?”
容恒拉过她的手掌,轻轻在上面写着一笔一划。
握紧手心,感受着他书写在手心的触感,水辰舞呢喃,道:“你说的对,我喜欢爹爹,只是一直误以为这是因为依靠,当他快要离开时候,我的心好痛。”
说着说着,眼角又略微开始湿润了,手心里,容恒书写下穆这个字,好像映进她的心里,水辰舞苦笑,道:“他是我爹爹,我却喜欢他。”
抚着她的肩,容恒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她因为抽泣而颤抖的身子,心中不知什么莫名的扎下了根。
一个时辰后,穆王府外。
一身粉色简袍的人儿跨在马背上,如今的她脱去了那一身长裙,卸去了发髻上的簪花点缀,只是简单的在发髻上点了一支珠钗,更添了几分英气,她俯下身接过小沫递来的包裹,背在了肩上。
“郡主,你真的一个人去,不带上侍卫吗?”
水辰舞摇摇头,道:“我出去找找看,师父告诉我就在距离京都不远处的言眠谷内,或许有紫涎草,她以前一次偶然机会在那边一处悬崖见过,只是不知道最近还会有吗。”
小沫担忧的看着她,道:“您又不会武功,又没人保护您,您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看着空荡的周围,水辰舞狡黠一笑,道:“有人保护我的,放心吧。”
她勒紧缰绳,轻轻踢了踢马腹。
忽然,王府侧门驶过一个绿色身影,他骑着马几步跑到水辰舞身侧,停了下来。
“容恒?”
容恒挠了挠头,他浅浅一笑,他拉过她的手心,在手心中快速书写着。
“你以前周游的时候见过紫涎草,知道什么样的悬崖侧长的紫涎草对爹爹的病最有效果?”
容恒点点头,他指着马尾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看抱着水辰舞浅浅一笑。
立刻明白他言下之意的水辰舞,叉着腰思索了片刻,道:“好吧,既然你可以帮到我,那本郡主就勉为其难带上你吧。”
容恒抱拳玩趣的鞠了一躬。
看着小沫依旧满是担忧的身前,水辰舞平淡一笑,道:“师父说,这紫涎草就算皇宫都没有,所以只能我自己去找,可是你们都没见过它,只有我在师父以前给我的一本书上见过一次。”
小沫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沫不懂医术,所以帮不了郡主。”
看她因为失落垂下头的模样,水辰舞莞尔一笑,道:“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师父说了只要三天之内找到紫涎草,爹爹不但药到病除,而且以后都不会发病,所以为了爹爹我一定会找到的,你啊,要相信我。”
拍了拍小沫的肩,水辰舞嫣然一笑,她夹紧马腹,在风声中带着心中的满满的希望朝着城门跑去,“驾——”
每每想到美人爹爹躺在床榻上苍白模样,胸口也好像跟着渗着血,她俯下身子,呢喃道:“我一定会找到紫涎草,爹爹。”
她闭上双眸,也只希望将自己爱上他的秘密永远埋在心里,做他一辈子的开心果。
快马疾风而去,连续跑了大半日,一路上在下马休息的时候,水辰舞都会将自己心事与容恒说道,而这也成为这个苦味的行程中比较舒缓的时候。
走在一处悬崖边,水辰舞翻身下马,她望着周围绿草花香,心满意足的吸一口气,蝴蝶翩翩飞舞,蜜蜂在周围忙碌着,好一副美景。
“容恒,你说这个悬崖下面会有紫涎草吗?”
容恒翻身下马,他小心翼翼的张望了片刻,脚边的岩石顺着悬崖边掉了下去,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容恒的眉角微微蹙起。
他站起身,极力摇摇头。
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水辰舞嫣然一笑,她取下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牢牢的系在自己腰间,又将另一头递给容恒,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说不定下面就有,我去看看,没有的话我就上来好吗?”
握着绳子的另一头,容恒又看了眼那满是云雾的悬崖,摇摇头。
拍了拍他的肩膀,水辰舞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放心吧,小时候我可以还上过树呢,这种爬上爬下的事,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
她满是自信的努力将心底的恐惧压制下去,带着那丝安慰容恒的笑意,她缓缓走到悬崖边。
“哗啦啦——”
几个碎小的石子滚落下悬崖便再也没有踪影,她闭上双眸,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感,一步,两步……
只是最后一步,却怎么也踏不出去,微风吹弄她的发丝,漫天飞舞,她咬紧嘴唇,只把那张苍白的容颜记得更深切了,“爹爹!”
“嘭”失去重心的感觉让她还是惊吓不已,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只是侧过头望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内心还是颤抖不已。
她停在悬崖半空中,闭上双眸,努力平静着自己此时的心绪。
“咚咚咚”悬崖顶端传来有节奏的敲打声,唤回她的思绪。
水辰舞嫣然一笑,道:“容恒我没事,你把绳子系在树上吧,我现在准备下去了。”
“咚”
等候了感受到顶端的绳子被系紧后,她听见又一次敲打石头的声音。
她抓紧每一步能接触到的接碰点,小心翼翼的往下挪动着,风呼啸过悬崖深处,带出的是一声声“鬼鸣”般的喊叫,水辰舞努力将自己身子放轻松,一点点挪动下去。
现在她的脑子里只记得那抹蓝色的身影,他照顾她这么久,现在是该自己为他做些事的时候了。
“爹爹,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那乱日光变成一抹残阳的晚霞的时候,悬崖上的容恒依旧专心致志的听着悬崖下面的动静。
他张望了片刻周围,从袖中拿出一个长勺吹着。
那好似鸟鸣的声音并没给悬崖底下的人儿带来干扰,一只白色的鹰扑闪两下翅膀,在他头顶盘旋,容恒取出一封写好的信向天空一抛,白鹰抓住信筒快速飞远而去。
空荡的山谷里只留下一声鹰的鸣叫。
带来的绳子就快到底了,可是悬崖却还没有到底,容恒望着一侧绳子心中复杂万千。
月光将它的温柔洒进这片山谷,水辰舞小心翼翼的张望了下脚底的环境,此时距离自己从悬崖上爬下来已经有三四个时辰了,一路上虽然有看见许多别的草药,可是依旧寻找不到自己要找的那颗。
张望了片刻,她眼眸底处一汪欣喜满满的溢了出来,她晃动了下有些紧绷的绳子,奋力嘶喊着:“容恒,我找到了,你把绳子再放下来一点点,我看见了。”
风声将她的话语带到悬崖上面,容恒连忙走到树木旁,只是如今那绳子早已经崩直直的,哪还有可能再放下去点?
容恒思索了片刻,他看了看一侧的大石头,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他的眼眸,他艰难的将大石头搬到绳子一侧压住,自己小心翼翼的将绳子解开。
豁然解开的绳子又多了些距离,水辰舞欣喜万千,她一点点接近那颗紫色的草药,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药草,她惊喜的喊道:“容恒,我找到了。”
悬崖上的容恒,双手用力抓住绳子一头,娇柔的手掌上映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当听见山崖底部传来的话语,他心中也好似吃了蜜一般开心不已。
他咬紧牙关,将绳子一点点系在自己腰间,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衣衫早已经被汗珠浸透。
抓到药草的水辰舞将紫涎草紧紧放在衣襟内,她拽了拽绳子,道:“容恒,拉我上去吧。”
容恒点点头,他一步一步的挪动到大树旁,将腰间的绳子小心翼翼的解下,围绕住大树一周系紧后,他有走到前面讲自己奋力推来的大石头也推到一侧。
一二三,一二三……没拉一次,他都好似用尽全身所有力气一般,山崖底面的人奋力网上爬,山崖上面的人奋力往上拉,当半个时辰后,她成功爬上山崖的时候,却只看见面前那个双手都渗出血的男子,朝着自己伸出一只手,浅浅一笑。
水辰舞握紧他的手,容恒用力将她整个人拽上了悬崖,跌坐在地上的那一刻,她望着满身狼狈的容恒,嫣然一笑,她站起身,忍着一身的疲惫走到马匹出,从包裹里取出一个瓷瓶和一块方巾,跪坐到他面前。
她摊开容恒的手,本雪白无痕的手掌此时早已经鲜血直流,水辰舞打开瓷瓶将瓶子中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在他的手心里,道:“还好是皮肉伤,要是伤到骨头,我带的药估计一时半会也治不好你。”
容恒浅浅一笑,那时候,他才真真看清楚面前的人儿,娇柔中透着英气,天真中却满是坚毅,望着她聚精会神帮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不知怎的,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似乎也绽放出了芬芳。
吹了吹他手掌上的药粉,水辰舞用方巾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掌包扎好,道:“好了,相信只要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容恒含笑点点头。
此时山中只剩下飞禽走兽的鸣叫,望着头顶那轮皎白的月光,水辰舞抚着小肚子,“咕噜噜——”
忙活一下午竟然连东西都没吃的她,才发觉出一点点饿意,容恒侧耳听了会,他玩趣的竖着手指,一脸钦佩的看着她。
“什么啊,不就叫的大声了点吗,真是的。”她垂下头,脸颊满是羞云,衣襟内那颗紫涎草的清香淡淡飘进她的鼻尖,水辰舞拍着胸口,幸福的笑着。
第八十七章 无故刺杀
天色悠悠的暗了下来,考虑到京都的城门此时肯定关了,水辰舞便和容恒商量,在这个山谷外找了一个狭小的山洞暂且容身。睍莼璩晓
山中的夜晚带了些许凉意,耳边是溪水潺潺,微风呼啸过身侧,坐在山洞内的水辰舞,看着周围渗着水滴的岩壁,不忍打了个寒颤。
正在收拾包裹的容恒见状,连忙将她拉到一侧的干草堆处坐下,手在半空中比划着。
“你让我去那边休息,你出去找堆干柴生火?”
容恒点点头,他指着水辰舞单薄的外袍,满是担忧。
看着容恒刚添新伤的手,水辰舞满是担忧的问道:“这里荒山野岭,你一个人出去没问题吗?”
拍着胸脯,容恒满是自信的一笑,他转过身,细心的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外袍,披在她的肩上后,才满意的离开了。
拉紧肩上的袍子,水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