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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
“我怀疑她是捷足先登了!”
“去了无常路9号?”
“是的!”
“那可是她的亲生母亲!”
张之谦一脸悲凉地摇摇头:“这不好说,即便是亲生母亲又能怎样?利益的趋使很容易让人走极端!”
老局长点点头:“那倒是!”
“不过,老师,我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老局长愣了一下,“帮什么?怎么帮?”
“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赤水镇!”
“去那里干什么?”老局长一脸的惊愕。
“我有种感觉,顾幽兰老人或许并没有得什么老年痴呆,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很有可能她知道真相,但又怕惹火烧身,就使出了这个权宜之计。如果你去了,她很可能就会恢复正常,开口说话!”
“这怎么可能?”老局长面露难色,“其实我们也很久没有接触了,再说了,我们关系本来就不怎么亲密!”
老局长很显然在委婉地拒绝,但张之谦却并不灰心,继续劝道:“还有一个原因,现在洪夕儿藏在赤水镇里,想要抓住她并不容易,我想得到你的帮助!”
这样一说,老局长倒不好再推脱了,再说,他一开始还做过“关键时刻帮张之谦一把”的承诺,现在很明显张之谦在一步步地走向真相,他怎么能不进则退呢?
“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最后老局长痛快地回答。
“那太好了!”张之谦表现出异常的兴奋,“那你准备一下,我们晚些时候就动身!”
“晚些时候?”老局长疑惑不解。
“对呀!不是都说赤水镇里白天是天堂,晚上是地狱吗?我们天黑之后去岂不更惊险刺激?”
“惊险刺激?”老局长开心大笑,“今天我就陪你惊险刺激一回!别说,那种激动人心的办案场面我还真有点怀念呢!”
张之谦也陪张老局长开心地笑起来。
尾声之真相
尾声(1)
夕阳沉到了城市建筑物的后面,西边天幕上只剩下一抹昏暗的红色,整个城市被笼罩上了一层昏暗的色彩。在赤板城通往外面的那条省际公路上,张之谦平稳地开着车子,他的旁边坐着精神矍铄的老局长。
此时两人都看起来很平静,但有谁知道,在他们内心深处却是一番怎样的波澜壮阔的场景?当然,他们的“波澜壮阔”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即将发生在赤水镇的无法预知的场面,真相即将被破解的兴奋,敌人即将出现的紧张感。当然还有许多不同之处,只是他们各自想着心事,很难预知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
车子驶下省际公路,驶向了通往蜘蛛岭山区的崎岖不平的山路,蜘蛛岭层峦叠嶂的轮廓开始显现在前方的天幕上。
张之谦看了看里程表,提示了一句:“大约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老局长并未说话,只是沉闷地应了声“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也透出一种冷峻肃穆,张之谦从后视镜里瞟了他一眼,没再开口。
远远的可以看见赤水镇的大牌坊了,它隐没在朦胧的雾气里,远远看起来像一条横跨在半空里的长蛇。随着雾气的流动,长蛇似乎也在不停地摆动着身体,看得人心里发冷。
张之谦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老局长,发现他正闭着眼睛,看起来他已经对外面的景物很熟悉了,没什么可以引起他的兴致了,所以他宁可把时间用来回忆往事——张之谦料定他的内心里正往事翻涌。
张之谦停好车子,给老局长打开车门,低声道:“下车吧!”
老局长缓慢地睁开眼睛,似乎正从一场遥远的回忆里苏醒过来,他探着头望望窗外,似乎想确定一下张之谦的话,然后才缓缓地下了车。
老局长严肃的脸上蒙着一层灰色,像是淡淡的忧伤,还有种悲壮的味道,这让张之谦看得有些鼻尖发酸。
“前面就是无常路了!”张之谦提醒道。
“是呀!有日子没来了,人老了,记忆也模糊得快了!”
张之谦低垂着眼,有些不敢看老局长的表情。
走过无常路的石碑之后,张之谦突然感觉身后没了动静,回头看时才发现老局长并没跟上来,他正站在那块石碑跟前,低头矗立着,像一尊黑色的雕塑。张之谦看得有些心头发麻。
片刻之后,老局长缓缓地跟了上来,他依然低着头,与来之前那副精神矍铄的样子比起来,简直像换了个人。张之谦默默地看着,并未说话。
无常路9号到了。
张之谦和老局长同时站住了。他们一起望着这座古老的住宅,像是面对一座古老的墓碑。张之谦瞥了一眼老局长,发现他表情依旧苍凉肃穆,似乎面对的不是一座老宅,更像一段充满痛苦回忆的往事。
老宅的大门紧闭着。
张之谦上前叩响了门上的吊环。
无人应声,张之谦推了一下,门开了。
院子里还是那幅熟悉的场景:石榴树下的竹制躺椅里,躺着一头白发的顾幽兰。只是这一次她闭着眼睛,似乎正沉浸在回忆之中。
老局长朝顾幽兰走过去,他的脚步很轻,似乎怕吵到她。但老局长的脚步也有些明显的错乱,张之谦料定那是因为他的心里不好受。
夜幕逐渐降落到这座古老的散发着腐朽味道的小院,小院当中有两位老人,一个立,一个卧,像两尊雕塑,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顾幽兰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张之谦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一丝亮光,他的心头一震:亮光意味着活力,意味着清醒!可出乎他的意料,亮光转瞬即逝,倒是老局长似乎受了很大震动,他突然俯下身体握住顾幽兰的手,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
“幽兰,我是欧兰风,我来看你了!”老局长不停地晃动着顾幽兰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这时候突然有一阵风吹过,张之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感觉身体里的寒意突然间又加重了许多。
“幽兰,你知道吗?我其实很久之前就想来看你了,只是我……”
欧兰风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顾幽兰竟缓缓地站起身来,她摆脱开欧兰风的胳膊,后退了几步。
张之谦的心头掠过一丝欣喜。
“要不是为了它,你恐怕不会来到这里吧?”顾幽兰举起胳膊晃了一下,她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
“为了它?幽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欧兰风说着朝顾幽兰的方向迈了一步。
“你别过来!”顾幽兰大叫一声,声音冷冷得地道,“怎么?你还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呀?那我就不妨当着张队长的面再说一遍,这就是你找的那盘录像带,它里面就是洪七的遗嘱!你不是一直想毁灭它吗?”
“幽兰,你说什么?你……”
“呜呜……”就在这时,空气里飘过来一阵哭声,哭声凄惨哀怨,随着阴冷的风一起进入到小院里面,三个人同时呆住了。
哭声越来越明显,而且很显然是冲着小院的方向来的。果然就在片刻之后,小院的门“哐”的一声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哭声正是从她的口里传出来的。
“洪夕儿?”张之谦轻轻地叫了声。
欧兰风也叫起来:“夕儿,快来呀,我在这里!”
来者果然是洪夕儿!
她披散着头发,脸色煞白,样子极为恐怖。她止住了嘴里的哭泣声,缓缓地走进门里面。走到张之谦的身边时,她稍稍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与她的眼神相遇时,张之谦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洪夕儿长裙拖地,走起路来看不到腿脚,远远看去就像飘动着的一团雾气。她缓缓地走到院子中间,停住了。
见此情景,顾幽兰喃喃地道:“夕儿,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来了!”
“哈哈哈!”欧兰风突然大笑一声,转过身抱住了身后的顾幽兰,同时将一把手枪顶在了顾幽兰的太阳穴上。同时他冲洪夕儿大叫起来:“夕儿,快动手呀!”
还未等张之谦反应过来,洪夕儿突然来了个360度的大转身,一下将张之谦撞倒在地,张之谦正欲起身,一个冰凉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而这把手枪正握在洪夕儿的手里。
“夕儿,干得好!”欧兰风大喝一声。
张之谦又想挣扎。
“不许动!”他的耳畔传来洪夕儿冷冰冰的声音,他停住了。
欧兰风转身朝顾幽兰道:“幽兰,你说得没错,我今天就是冲着你手里的东西来的!你知道吗?事情全坏在你手里的东西上,要不是有它,哪会生出这么多枝节?哪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送死?是它把我逼上了没有回头的路……”
说着他伸出手想夺下顾幽兰手里的录像带,可顾幽兰却固执地将身体使劲一挺,将手里的录像带掷了出去。“啪”的一声,录像带掉进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你?”欧兰风有些怒不可遏。
“哼!”欧兰风冷笑一声,道,“不过你们不用心存幻想了,即便我拿不到录像带,你们也休想拿出去的,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我们就同归于尽,我身上绑了十斤炸药,足以将这个小院夷为平地了!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他又冲顾幽兰道:“幽兰,你为什么总对我这样?实话告诉你吧,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洪七?当年我也是一片真心呀,你为什么就是死活不肯接受我?这么多年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就是打动不了你的心?哪怕得到你的一点怜悯也行呀?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你说,你为什么这么绝情?”说到这里,欧兰风竟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
没想到欧兰风话音刚落,空气里便传来顾幽兰一声重重的鼻音:“哼!”
“你?”欧兰风瞪大了眼睛。
“难道真的是我绝情吗?当年,要不是你活活拆散了我跟洪七,我会变成这样吗?这半辈子,我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人还是鬼?你的自私,你的狠毒毁了我的一切,你赶走了洪七,抓他去坐牢,抢夺他的财产,要了他的命,而他,到死还把你当作好朋友,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死了你还不罢休,你又杀了他的儿子,毁灭了他的家庭,你为什么会如此残忍?为什么?”顾幽兰的声音不大,但她吐出的每个字都让人听得胆寒。
“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吗?”
“不要说了!”顾幽兰怒吼起来,“你认为这就是爱吗?这不是爱,是占有!你想要得到的必须得到,即便那是别人应得的,你总认为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可你公正地对过别人吗?”
“不要说了!”欧兰风被彻底地激怒了,他怒吼着打断顾幽兰的话,将注意力转向张之谦,恶狠狠地道,“张之谦,真没想到,我们曾经的师徒今天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交手!你说,我们现在算什么?哈哈,不好说吧?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敌人,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手!我实话告诉你,我走到今天,你也同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
“不是你又是谁?你太聪明了,就是你的聪明逼得我无路可逃,我的每一步计划都被你戳破,我别无选择,只有一步步地走下去,一个个地杀掉阻碍我的人,要不是你,我会杀死这么多人吗?不过,现在再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不要认为凭自己的聪明就能搞定一切,告诉你,你的死期就在今天!你就是我最后想干掉的人,不过你别怪我,我原本不想这么早对你下手的,是你的步步紧逼把你的死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