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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大笑,「那是……」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被搞糊涂了,「那是一把玩具枪!」
为什么我总是那个傻瓜?我准备了长篇大论的说教,却被一声短促的笑声打断了,文斯终于从报纸上抬起头,「精彩!」我希望他是在说今天的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暂别
迪恩和我猫着腰,躲在一幢破旧的平房墙角。
「你左我右,包抄他,好吗?」我悄声说。本来我是想像警匪片里一样用眼神和手势表达,但我不确定迪恩和我用的暗号是同一套。代沟,你懂的。
「懂了。」迪恩说。
我沿着墙根绕到另一侧。
这是莉丝租来的公寓,我们来到这里,打算碰碰运气。屋子很小,装潢已经被岁月腐蚀,但却收拾得十分整洁。莉丝打包了她的行李。我问了迪恩,但他没听莉丝提起旅行或者搬家的事情。
她的座机上有三个来电,我们一个一个的拨回去。第一个是迪恩的手机,第二个是飞机订票热线,第三个是一家音乐培训中心,据说莉丝在他们那里学习吉他高级课程,热情、勤奋、有天赋,那位老师告诉我们,「她什么时候再来上课?」他充满期待地问。
你们在天堂设有分店吗?要尊重死者,我忍住了一句玩笑,挂断了电话。
没有别的什么了,但当我们失望而归时,运气来了。一个带着金边眼镜,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廊前徘徊,通过前窗的布纹玻璃朝室内张望。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疑,但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鬼鬼祟祟的气息。
迪恩和我决定放手一搏。
一、二……我还没数到三,迪恩已经冲了出去,一个猛撞,金边眼镜一声大叫,像一张纸片一样被推倒了。说好的共同进退呢?不过我不打算太过纠结。
「逮捕他,丹诺。」我走出去。
「什么?」迪恩抬起头,一脸茫然。
显然,咱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放弃了檀岛骑警那套,蹲下去,打量起金边眼镜。
他躺倒在坑坑洼洼的木地板上,j□j着,看上去吃了不少苦头。
「你们……你们是谁?莉丝呢?」他问。
「我觉得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提问权在我们手中,你觉得呢?」
「他说得不错,老伯。」迪恩很配合,「你在我姐姐的门口转来转去干嘛?是你杀了她吗?」
「莉丝死了?」金边眼镜一脸诧异。
太好了,迪恩刚把一切都告诉了这家伙,之前对付我的聪明劲呢?
「好了,这儿让我来。」我把掌控权拿回来,「老实点交代,你是谁?在这干嘛?否则……」我想了一下,威胁人不是我的强项,「否则我们就放干你的血,砌进壁炉里。」我做了一个文斯式瞪眼。应该是失败了。
金边眼镜看起来吓住了,「别这样,我是莉丝的医生,她一个多星期没联系我了,我有点担心……」
我和迪恩对望了一眼,迪恩摇摇头,「她为什么要看医生?」我问。
「她有糖尿病啊。」金边眼镜说。
迪恩惊呆了,「这不可能,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多久了?」我问,看来我们错了,莉丝手上的针眼不是吸毒造成的,但她仍然可能因为恐惧疾病而选择自杀。
「大概有两年了吧,」金边眼镜想想,「但是她是去年才开始在我那里治疗的,哦,她刚来时状况真是糟透了……」
「天哪……」迪恩放开了金边眼镜,站起来,颓唐地靠在墙边,他的眼眶红了,「我竟然没有发现,莉丝她……」他开始扯自己的头发。
「你有证明吗?」我追问,决定等会再去安慰迪恩。
金边眼镜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上面写着:「杰拉德·莫兰的私人诊所。」底下有一个手机号和一个座机号。
「你们刚才说莉丝死了,是怎么回事?」他爬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说。
医生拧起眉头,好像被搞糊涂了,「这不可能,莉丝的情况正在好转,她的用药量已经减少了很多……」
「不是糖尿病,」我打断他,「有人割断了她的手腕。」
如果刚才医生脸上挂着的是一个问号,现在则多了一个感叹号,或者是几个。
「这、这……这……」他一边摇头一边语无伦次,「你们认为……她是自杀?」
「不是我们,」我更正,「是警方,我们想证明事实并非如此。」
「谢天谢地。」医生突然松了口气,「这正是我要说的,莉丝绝不会自杀。」
我很奇怪他哪来的自信,「你有证据吗?」
「她没有理由这样做,」医生说,「她是我见过最乐观的人。」
迪恩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我觉得我的调查并非徒劳了,「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医生说,过了一会,他结束了回忆,「我想是九天前吧……」
「她有告诉你,她要去旅行,或者这之类的吗?」我想起莉丝仍在客厅里的行李箱。
医生抱歉地笑了笑,「我只和她讨论病情,对于她的私生活我并不了解,」突然,他叫了一声,「哦,对了,她和黛比很亲密,说不定她知道什么?」
黛比是他的助手,我们给她挂了个电话,结果证实了我的猜想,莉丝准备去英国发展。没理由她会毫无理由的突然选择结束生命。
我们去了警局,有了医生和黛比的证词,他们勉强同意重新调查莉丝的案子。迪恩向我道谢,之后我们就告别了。我回到报社,写了一篇后续报道,等回到家时,已经是万籁俱寂。
小万神殿一片漆黑,只有车道两旁指引方向的地灯亮着。这表示文斯不在,当他在家的时候,总是喜欢把所有的灯都开着,好像我们住在毕业舞会现场,是的,甚至包括房子周围投向悠远夜空的七彩射灯。我一直不清楚这种东西是干嘛用的,跟外星人发信号,还是告诉游客,这儿是个景点?要是太阳有个开关,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打开它。
很奇怪,一般这个点,他已经捕猎回来,在看深夜档节目。或许他今天的胃口特别好吧,我并没有过多在意,毕竟大家都有享受周末大餐的权利。我把自己像个沙袋一样扔在床上,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早上十点。
通常情况下,在四个小时之前,我就会被各种噪音闹醒,包括闹钟、编辑的电话、妈妈的电话——温馨提醒我准时吃早餐,有时她一觉醒来以为我还只有七岁——和文斯。两种情况,一是令人深恶痛绝的颐指气使的命令,二是钢琴。
他喜欢弹钢琴,说这样有助于冥想。或许他除了吸血鬼,还是个巫师吧。其实说良心话,他的琴声很动听,不过无论什么声音,在早上六点硬生生钻进你的梦境,都是噪音。
可是今天,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我扭头看窗外,还好螃蟹还在打扫庭院,否则我要以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爆发了僵尸袭击。
文斯竟然一夜未归。我乘地铁上赶去上班,手里抓着车厢顶部垂下的把手,跟其同行者一样双眼空洞,随着车厢震动的节奏摇晃。这个念头盘旋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不想跟疑心病犯了的妻子一样多加揣测,也根本想象不出是什么绊住了他。
车祸?不,当文斯开车时,车并不是在路面上行驶,而是在空中飞。抢劫?呵呵,你试试看。新交的情人?对于文斯来说那意味着食物,他从来不在用餐以外的时间和他们待在一起,按照文斯的话说,你想和粘着残渣的空盘子耳鬓厮磨吗?
至于性,我实在记不起我们是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的,我只记得文斯脸上带着一种高年级学生嘲笑低年级学生的笑容:「当你体验过吸血的快感时,就不觉得那有什么好刺激的了。」
一整天,我都徘徊在跟他打电话,和不跟他打电话之间。一方面我担心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另一方面我担心自己的担心是小题大做。如果他有事情,自然会找到你,不是吗?他才不怕给别人添麻烦呢。
中午迪恩打来电话,说警察调用了现场附近摄像头的录像,看到几个黑影在推测的死亡时间经过,正在确定他们的身份。看来,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难熬的星期一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度过了,下班时,我发现文斯在楼下等我,不得不说我感到如释重负。
「太好了,我差点要以为我得了精神分裂症,然后你是我虚构出来的。」我假装安抚胸口。
文斯动了动嘴唇,好像要笑出来,「搏击俱乐部?」
「宾果。」真高兴我们这么默契。
我们钻进车里。一辆捷豹,帅呆了,相信文斯今天又收获了不少喝一杯邀请,他还真把写字楼门口当酒吧了。启动时,一位交警走到车窗前,文斯对他飞了个吻,他竖起手掌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看,这就是老朋友的好处,一切尽在不言中。
「莱尔。」回去时,文斯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说。
「看着路!」我提醒他,拼命抓紧椅垫。就在刚刚,我们斜j□j两辆超长卡车之间,冲上人行横道,驱散尖叫的人群,然后一个漂移又回到超车道上。文斯的驾照(如果他真的有)应该备注一行字,禁止搭载老幼病残孕。
「哦,我看着呢。」他漫不经心摆摆手,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想让你知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什么?」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不能指望我的大脑在超速状态下还能正常运转,说到底,我只是个可怜的人类,隔了一下,我问,「但是……为什么?」
「有一些事情。」文斯含糊的说。为什么我不会读心术?
「而我还以为我是帮你做事的呢。」我说,「这不会是我被解雇了委婉表达方式吧?」我一脸受伤,记者的策略。
「你认真的回答我,在你面前,我委婉过吗?」文斯看着我的眼睛。
我仔细想了一下,「没有。」除非我们对委婉的理解有偏差,否则文斯从来都是最直接的往我身上插刀子,他甚至不屑于绕到我背后。记得米娜事件吗?
「太好了。」文斯空出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希望他还是扶着方向盘。
「所以呢?」自从我成为他的代理人开始,他除了吃晚餐,其他事情一概不亲自出马,就算在房子里发现一只蟑螂,他也会说,「莱尔,上。」为什么不呢?毕竟,他付了钱。这是我的职责,我看不出为什么这次例外。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们到了地铁站,他不顾汹涌的交通流,停在路边。我看到他眯起了眼睛,不是个好兆头,通常他这样做的时候意味着不要过问。
「我……」
文斯打断了我,「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吗?」
「你是说哪篇福音,第几章第几行?」我问。
「认真点。我说过的,在必要的时候,由你出面和其他人打交道。」他抬起一边眉头。
「当然,」我还以为我错过了什么重大新闻呢,「我不是一直就是这么做的吗?」
文斯摇摇头,「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其他人。」
「其他人?」我重复了一遍,「先问一下,这里涉及到微积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你就不用费力向我解释了。」
文斯笑着抚了抚头发,他那头黑发不能再整齐了,「你真是个幽默的傻瓜,莱尔。」
「好了,犯不着动用人身攻击,这件事我不插手,行吗?」我做了个投降姿势。
文斯点点头,然后叫我自己搭车回去,我带着满腹狐疑下了车。
「你证实了迪恩的姐姐是自杀,对吗?」文斯发动汽车,问。
「能怎么说呢,我是个天才。」我不胜烦恼的偏了偏脑袋。
文斯不置可否,「很高兴这件事情解决了。」
我们道别,他驱车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