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为昨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肖恩主动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尴尬,很不愉快。我很抱歉昨天晚上搞得不欢而散。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点儿不知道珍妮特会来。”“我相信你的话,”克莱尔冷冰冰地说。
“请别这样,”肖恩哀求她。“千万别冷落我。你是这里少数几个待我好的人。
我向你道歉。还能做些什么呢?”“你说得有理,”克莱尔说,态度终于软化下来。
“昨晚的事就算过去了。今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想我得同利维大夫面谈一次,”肖恩说。“你能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吗?”“利用无线寻呼机,”克莱尔说。“所有专业人员都配备一只BB机。你也应该去领一个。”她拿起电话请总机接线员寻呼利维大夫。
克莱尔刚来得及问肖恩介绍去哪个部门领BB机,电话铃就响了。一个行政秘书在电话里告诉克莱尔利维大夫在她自己办公室里。
利维大夫的办公室离开克莱尔的办公室只有几步路远。两分钟以后,肖恩就找到利维大夫的办公室。敲门时,肖恩暗暗思忖不知今天会受到怎样的接待。肖恩听到利维大夫“请进”的声音时,叮嘱自己一定要注意礼貌,不管利维大夫的态度如何。
利维大夫的办公室是中心中唯一具有学术气氛的办公室。到处散放着期刊和书籍,有一台双筒显微镜,分门别类的显微镜用玻璃片,显微照片,彩色幻灯片,锥形烧瓶,培养皿,组织培养试管,还有试验室记录簿。
“多好的天气,”肖恩说,希望今天的气氛比昨天好。
“当我听到你在楼上时,我已通知马克·哈尔彭来,”利维大夫说,不理睬肖恩轻松的开场白。“他是我们的实验室主任,也是目前仅有的实验室技师。他会帮助你熟悉这里的实验室工作。他还会订购那些你需要,而我们没有的试剂和其他实验用品,当然我们的贮藏还是很丰富的。不过每一笔请购单都要经过我批准。”她从桌子上把一个小瓶推给肖恩。“这就是糖蛋白。我告诉你不准把它带出这幢大楼,我相信你是能够理解的。我昨天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许做分配给你的工作。这项工作已够你忙的啦。祝你走运,我希望你像梅森大夫所相信的那样听话。”“如果我们的态度都友好一些,大家不是都会舒服一些吗?”肖恩问。
他伸手拿起那个小瓶。
利维大夫把额前几绺散乱的黑发推开。“我欣赏你的直率,”她稍微停顿一下后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将取决于你的表现。如果你工作努力,我们的关系会相处得好的。”就在这时,马克·哈尔彭走进了办公室。在利维大夫介绍他和肖恩相互认识时,肖恩打量着他,猜想他大概30岁左右。他比肖恩高一些,穿着上一丝不苟。他在西服外面套着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色工作服,他看上去与其说像一个实验室技师,不如说像一个在百货公司化妆品柜台推销商品的售货员。
接下去半个小时,马克帮助肖恩在五楼空旷的大实验室里安顿下来,作好开始工作的准备。等马克离开时,肖恩对自己的工作环境已相当满意,美中不足的是,他不是在搞自己感兴趣的工作。
肖恩拿起利维大夫给他的小瓶,拧开盖子,看到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他闻了一下,没有气味。他把凳子移近工作台,开始他的工作。在专心致志工作了一个小时以后,肖恩从眼角里隐约看到什么东西在动。他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空荡荡的地板一直延伸到通向楼梯井的门。肖恩停下他的工作。他听到的唯一声音是冰箱压缩机的嗡嗡声。他怀疑是否是不习惯的清静孤寂使他产生了幻觉。
肖恩坐在房间的中央,他把手中的试管放下,从实验室一头走向另一头,检查了每一个走道。他越检查越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看到什么东西。他走到通向楼梯井的门,用力把门拉开,一步跨出门去,想检查一下楼梯上下。他实际上并没预料会看到什么东西,所以当他开门出去的突然性动作使他面对一个潜伏在门外的人时,他确实吓得气也喘不过来。
肖恩很快就认出站在他面前的是日本人弘熙,对方也吓得六神无主。肖恩还记得在昨天参观时克莱尔向他介绍过这个人。
“很对不起,”弘熙的笑容并不能掩盖他的紧张心情。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什么,”肖恩说。“这是我的错。我本来应该先看一看窗外才开门。”
“不,不,是我的错,”弘熙坚持地说。
“真的是我的错,”肖恩说。“我想不必再争论下去啦。”“是我的错,”弘熙还坚持说。
“你刚才是要进来吗?”肖恩问他,手指着实验室。
“不是的,”弘熙说。他脸上绽开了笑容。“我回去工作啦。”可是他并没有动。
“你在研究什么?”肖恩问,纯粹为了不出现冷场。
“肺癌,”弘熙说。“多谢了。”“谢谢你,”肖恩条件反射似地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要感谢这个日本人的。
弘熙告别时又深深鞠了几躬,才从楼梯走上去。
肖恩耸了耸肩,走回到实验室工作台去。他不知道刚才眼角中看到的是否是弘熙。如果从楼梯井门的小玻璃窗里往里窥视的确是弘熙的话,那么他在那里已好长时间了。肖恩对于弘熙的动机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他已难以集中注意力。肖恩干脆到地下室去找罗杰·卡尔韦特。同这个驼背人讲话肖恩感到很不自在,因为他看不到对方的脸。然而,卡尔韦特先生熟练地挑选出一组合适的老鼠让肖恩做试验。肖恩把糖蛋白溶液注射进老鼠体内,以便取得抗体反应。肖恩并不指望这种常规试验会有什么成果,因为福布斯中心的研究人员肯定也做过这类试验。但是不管怎样,他决定在使用他的“秘密武器”以前先从常规方法试起。
他回到电梯内刚要按五楼的按钮时,他突然改变主意按下了六楼的按钮。他怎么也不能想象,他这个人竟然会感到孤独。在福布斯中心工作无疑使他感到很不舒服,这倒不仅仅是因为有一群不友好的人,还因为人不够多,这么大的地方显得太空旷,太干净,太井井有条。肖恩已习惯于以前工作环境中那种学术上同事之间合作的气氛。现在他感到迫切需要一些人际交流,所以他到六楼去。
肖恩碰到的第一个人是戴维·洛温斯坦。这个神情严肃的瘦个子正弯身观察实验工作台上的组织培养试管。肖恩走到他左边,向他问好。
“有何贵干?”戴维说,抬头看了一眼。
“进展如何?”肖恩问。他自我介绍了名字,怕戴维早已把它忘了。
“情况像预计的那样,”戴维说。
“你在搞什么研究?”肖恩问。
“黑素瘤,”戴维回答说。
“噢,”肖恩说。
好像没有什么话好讲,肖恩就走开了。他注意到弘熙暗暗看着他,但是刚才同他在楼梯井不期而遇,肖恩不想再见他。因此肖恩就走到阿诺德·哈珀那里,阿诺德正在隔离罩下繁忙工作。肖恩看得出他在做细菌重组工作。
同阿诺德交谈的努力不见得比刚才同戴维·洛温斯坦更成功。肖恩仅仅从他口中了解到他在研究结肠癌。尽管肖恩做实验用的糖蛋白来自他这里,但是他对这个话题一点不感兴趣。
肖恩又漫步来到通向极限控制实验室的玻璃腰门,上面赫然写着“非请莫入”。
像昨天一样,他拱起手掌罩着眼睛朝门里张望。像昨天一样,他只能看到走廊两旁的门。他从肩上朝后扫视了一遍,确定没人时,就把门拉开,闪身跨了进去。门又自动关上了。实验室这一部分是负压,所以门打开后空气不会朝外流动。
好一会儿肖恩就那么站在门里面,兴奋得心脏跳得飞快。这时的心情就像孩童时同吉米和布雷迪一起去撬窃时的感觉一样。他们那时候常常光顾北边的富人区,但是他们并不偷贵重物品,只偷电视机之类的东西。他们销赃时从没遇到麻烦。据说收购赃物的人把赚的钱寄给爱尔兰共和军,但是肖恩从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钱到了爱尔兰。
没有人站出来阻止他进入“非请莫入”的区域,肖恩就大胆行动了。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像一个极限控制实验室。第一个房间只有光秃秃的工作台,什么仪器也没有。肖恩检查了工作台的台面,上面的痕迹告诉他曾经有人使用过这个工作台,但并不频繁。
肖恩弯下身子,拉开一个橱门,往里巡视一遍。里面有些没有倒干净的试剂瓶和一些玻璃器皿,有的已经破碎。
“站住别动!”肖恩听到喊声一个急转身,站了起来。
原来是罗伯特·哈里斯挡在门道上,两手放在屁股上,两脚成八字分开。他的胖脸气得通红。额上沁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你不识字吗,哈佛大学生先生?”哈里斯咆哮如雷地说。
“我想不值得为了一间空实验室生这么大的气,”肖恩说。
“这里是禁区,”哈里斯说。
“我们又不是在军队里,”肖恩说。
哈里斯气势汹汹地向他逼近。哈里斯想凭借身高和体重的优势来吓倒肖恩。但是肖恩没有退却。他只是全身紧张起来,作好迎战的准备。如果哈里斯敢动他一根汗毛,他就会利用少年时从街头获得的经验,朝对方要害部位反击,并且毫不手软。但是肖恩相当肯定,哈里斯不会动手的。
“你真是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哈里斯说。“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会惹麻烦。”
“真奇怪!我对你也是这样认为的,”肖恩说。
“我警告过你不要惹我,小家伙,”哈里斯说。他进一步逼近肖恩,离肖恩的脸只有几英寸了。
“你鼻子上面有两个黑头粉刺,”肖恩说。“如果你还不知道的话,我来告诉你。”哈里斯狠狠地朝肖恩瞪着眼,但是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脸涨得更红了。
“我认为你现在太激动了,”肖恩说。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哈里斯追问道。
“纯粹出于好奇,”肖恩说。“我听说这是极限控制实验室,所以我想看一看。”
“我要你在两秒钟内离开这儿,”哈里斯说。他朝后退一步,手指着门。
肖恩走到走廊里。“我还想看看其他房间,”他说。“我们一起转一圈,怎么样?”“滚出去!”哈里斯厉声大叫,用手指着玻璃门。
珍妮特定于11时去见护理部主任玛格丽特·里士满。她利用肖恩把她叫醒到出发的这段时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淋浴,剃了腿上的毛,吹干了头发,还熨平了要穿的衣服。尽管她知道她在福布斯医院的职业不会有问题,但是像这种同头头的面谈仍然使她十分紧张。此外,她还担心肖恩是否还会改变主意,一定要回波士顿去。总之她有一切理由感到焦虑,她真的不知道以后几天会发生什么。
玛格丽特·里士满并非珍妮特想象中的那样。珍妮特在电话里听到她声音后以为她是个娇弱的小个子女人。谁知道眼前的她却是个强壮并且相当严厉的人。不过她仍然相当热情,办事干脆利落,给珍妮特的印象是她真诚欢迎珍妮特到福布斯医院来工作。她甚至让珍妮特挑选白班还是夜班,珍妮特高兴地挑了白班。原来她以为一来肯定会安排她做夜班,而她最讨厌夜班。
“你提到喜欢做楼面护士,”里士满女士看了书面材料后说。
“是的,”珍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