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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射出了灯光。
片仓悄悄靠近前去。他已清楚,不住声地哀叫着的女人正是京子。木扳墙上有着缝隙,片仓从中窥视着。
一个赤裸的女人被吊在滑车上。她的脚尖勉强能够着塌塌米。片仓一眼就认出是京子。京子头发散乱遮住了面部。在她面前站着一个手执鞭子的女人,挥起了鞭子,打在京子柔软的腹部上。
京子上半身向后仰去,嘴中发出了悲鸣。片仓看得见京子身上有好几条肿胀的血印。
司祭坐在正面。穿僧服的男女们排着队伍。无从得知是否全体都在场。
司祭的目光逼视着京子。他的侧脸上显示出煤油灯火焰的阴影。
这张侧脸本身就意味着残忍。
女人挥舞着鞭子,打得毫不留情。京子臀部上横着一道血红的伤痕。看上去就象是刀割过似的。挥动鞭子的女人越打越带劲。鞭子落下一次,京子就惨叫一声。而这惨叫声一点点地低了下去。京子已几乎要昏迷了。
片仓感到进退两难。他打算丢下京子和山泽先逃出去。就是他们在遭受受刑罚,片仓也没有能救下他们的体力。他只有拼出全身力气走到山麓上的城市去。
然而,片仓看到眼前吊在空中忍受笞刑而痛苦地挣扎着的京子,又感到不能这样一个人离去。这不是有无体力的问题。京子若是这样被毒打下去,结果可能会被施以焚刑。片仓感到因自己无能为力离开此处,这不是人能干得出的。
片仓目不转睛地看着。
鞭子落到裸体上,叭叭作响。
京子停止了惨叫。片仓看出她已昏迷过去。
见此情景,司祭咚地敲了一下锡杖。
女人停止了鞭打。一个男子一手拿着一只笼子,另一支手在京子的背上捣了一拳。他好象知道柔道的技法。
京子苏醒过来了。
京子看到那男子的手伸进笼中时,绝望地大叫起来。
“司祭先生!请饶了我。把我用锁链锁起来吧。我一辈子都作司祭先生的奴隶。啊啊……请不要那样。饶了我……”
京子发疯般地号叫着。
那男子从笼中抓出来一条粗粗的黄领蛇。它伸长细细的脖颈,将蛇头左右缓缓地摇动着。
“你是罪该万死!”
司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你将我们的天地教出卖给了恶魔。你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罪过。”
“是,司祭先生。啊……”
两个男子走了出来,一边一个抓住了京子。
“停下,饶命!我一辈子,都要作你的女奴。啊啊……”
“你们看着!”
司祭站起身来。
男子把蛇放到了塌塌米上。蛇转动其长长的脖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紧接着成为一字形,波动着身体跑了起来。司祭把锡杖横在了那条蛇的面前。蛇忽啦一下就不动了。司祭以那条蛇为中心在塌塌米上划了一个圆圈。那蛇见此情景,马上又蜷缩成一堆,只有蛇颈直立起来。蛇头伸出了长细的舌头,舌尖部分作两半。蛇舌迅捷地一伸一缩,蛇颈转着三百六十度的圆圈,环顾着四周。
那蛇仿佛看到了司祭所画的肉眼看不见的圆圈似的,迅猛地奔逃的蛇突然停止了动作,缩身于圈内,给人一种象是被罩进玻璃罩的感觉。
“这是法力。如你们所见,就是不通人性的畜生也因法力而不能动弹,若不管它的话,这条蛇就会饿死在这个圈内,无法逃脱。这条蛇已被我的法力降服。它已深深吸入法力的乙醚。法力能自然地约束蛇的行动。要把这条蛇放进你的身体里,你就会发狂而死。若此蛇拒绝进入,你就可免去死罪,但必须一生系上锁链,侍奉这里所有的男人女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答话。你必须绝对服从命令,无论是怎样的命令。”
司祭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这种私刑简直是惨绝人寰。
片仓观望着。他现在要是有一把日本刀的话,他就想冲进去。冲进去,从司祭开始,将所有的男女劈为两半。
然前,片仓浑身是伤。
片仓闭上了眼睛。
妻子眼看着就要发疯了。片仓却无可奈何,冰冷的汗水淌满全身。
京子紧闭着双目,面孔苍白,散乱的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从口中发出的话声已十分微弱。
司祭刺人的目光射在京子身上。
满座鸦雀无声。
突然,传来了好几辆汽车的声音。司祭敲了一下锡杖,金属的互相撞击声响了起来。
——是山泽吗?
似乎山泽并未被捉住。片仓想,会不会是逃掉的山泽叫来了警察。若是,那京子就有救了。救护车可将她送入医院……。
但是,片仓抛弃了这个念头。
在司祭锡杖的暗示下,男子们将吊枉空中的京子放下来,横躺到了地上。以司祭为首的男女都未露出任何惊慌的神情。若是警官即将闯入,他们不会如此稳重。
男女僧人给京子穿上了僧服。
京子没有有意识。她一边被套上衣服,一边不停地呓语着。蛇仍在体内,但谁也无法把它拔出来。
——是逃跑吗?
很快,片仓悟到了这一点。
这些人加快了动作。几个男女僧人拖起京子向外走去。
片仓开了那间住房。他意识到天地教是要抛弃这个村庄。想起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让山泽和片仓逃脱了。他们知道片仓和山泽会报告警察。要逃就得及时逃。似乎有它的理由。
片仓又藏身到灌木丛中了。
在这所往宅前的道路上,响起了好几辆汽车嘟嘟嘟嘟的排气声。片仓听到了人们的说话声。他们好象在堆积着货物。片仓从灌木丛中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建筑物的阴影,来到了能看见汽车的地方。有两辆小型卡车,带着车棚,男女僧人正在装行李。很快,行李装完了。
男女僧人开始分乘上车。片仓在一辆小型卡车的车身上看到了字体很小的“丰田”字样。车牌号看不清楚。
不久,好象所有的人都上了车。两辆车先后发动起来,在不到十秒的时间里,两辆车已拐过一个弯道,消失了踪影。
片仓仍然加着小心。若是慌里慌张地暴露出身影,说不定会有埋伏。五分钟、十分钟……时间过去了。
任何地方都未传来一丝声响。只能听到河水的声音。
约摸过了三十分钟,片仓来到了道路上。各所住宅都沉浸在淡淡的月色中,四下里死一般地沉寂。
——没人了吗?
片仓停立了片刻,他感到仿佛做了一场恶梦。眼前的废村悄然无声了。这些住宅被丢弃以后,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月。从现在冷清的月光给这些住宅罩上的神秘色彩来看,根本不能得知几分钟前,这里还曾是邪淫教的巢穴。这使得来到这里的片仓,有了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这以前的行动大概都是在恶梦中吧。
不知是因为天地教已显然撤走,还是因为见到了那超出人们想象的残暴行为,片仓感到了一种恶梦醒来后虚无的感觉。
片仓移动了脚步。
他有一种深深的虚脱感。
走了几步,突然,片仓停住了脚步。他感到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动着。片仓在路边伏下身来。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他闻到了奎宁树皮焦糊的气味。片仓抬起脸看了看,眼前的房子开始着起火来。
不只是这所住房,十余幢住房里都喷出了火舌。
片仓呆木木鸡地看着。
各所住房中的火焰渐渐扩散开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火焰直冲夜空。
片仓出院了。
是伊那市的一家医院。
那是九月十六日,从天地教的村庄里逃出已经两天了。
片仓走向了都市旅馆。他不知山泽的消息,已向都市旅馆打听过好几次,但都未找到山泽。
——山泽被杀了吗?
片仓一直在担心着此事。山泽受的伤相当严重,也许他未能逃脱,或许他被杀掉后已被埋在了什么地方。
片仓投宿到了都市旅馆。他打算在这里等上三、四天看。在此期间,他要找到有“丰田”标志的租车处,搞清天地教的去向。山泽若是不来联络的话,片仓就必须去找山泽遇害后被埋掉的场所。
第二天早晨,片仓拜访了伊那市内的一家“丰田”汽车出租站。
片仓用了一个适当的理由,去问有关他们租给天地教“丰田”车的情况。
“那两辆车订有五天的契约。现在,还没还回来。”
这是工作人员的回答。
片仓谢过之后离开了出租车站。
只知道五天时间,运气并不好。既然租期为五天,那么今天明天或后天之间,就会还车回来。或者在这里守株待兔,或者尾追而去,摸清敌人的去向。
片仓这样想着进了一家茶馆。
从这家茶馆里,可以望见出租车站,在这里监视再好不过了。片仓和茶馆老板交涉了一番,预付了三天的座席款。
车辆设在那天还回来。片仓在十一点时结束了监视。因为茶馆要在那一时间关门。而且,也难以料想他们会在深夜里来还车。
第二天,那些车还未露面。
片仓深夜回到了旅馆,在入门处的帐房前看到山泽。
“你活着!”
片仓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
“当然。”
山泽的脸朝着一边。
定好了山泽的房间,片仓把山泽领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你去哪儿了?”
片仓一边准备着威士忌,一边问道。
“医院。辰野市的。”
“辰野市的?”
“我下山后乘出租车去了辰野市。要是进了这里的医院,警察大概会来找麻烦的。不能不躲开警察去讯问那帮家伙的事。”
“这倒也是,可是,在辰野医院,他们就没问了你吗?”
“你大概知道,遇到疮伤可疑的人,医院一般先跟警方联系的。警察赶来问来问去,折腾了半天。”
“那么,蒙混过去了?”
“那自然。”
“你的伤好了吗?”
山泽喝着掺水威士忌。
“还没有。我是硬撑着出来的。因身体不便,为了甩掉警官的跟踪,很费了一番周折。”
山泽轻描淡写地答道。
“那么,你就别喝威士忌了。”
“这可以消毒吧!”
山泽没听从劝说。
“你怎么样?”
山泽问道。
“我的肩部脱臼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擦伤。不过,那帮家伙搬家了。”
“大概会是那样。那,去向呢?”
山泽少有地直视着片仓,他的双眸中还残留着怒火。
片仓说明了在茅草地分开之后的经过,谈到了他看到的两辆汽车的线索。
“那两辆车,明天还回来吗?”
“不知道。”
“你的车呢?”
“从权兵卫卡(岭)推了下去。全坏了。”
“有钱吗?”
山泽问道。
“那些家伙好象对零钱不感兴趣。钱还在车里。”
“明天早晨我们去弄一辆出租车。”
“是诱拐吗?”
“对。”
山泽深深地点了下头。
“我们把怀车来的家伙抓住杀掉。把他劈为两截!”
“好!我也有这样的打算。”
山泽的憎恶感并不亚于片仓。山泽又问:
“那座废村,烧光了吗?”
“呵。我没看到最后,但魔窟,想必已成灰烬了吧。”
“他们是为了消踪灭迹。”
“也许是。我想他们是怕被查到指纹什么的。”
“嗯。”
山泽注视着酒杯。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你在想什么?”
“那个司祭,非同一般啊……”
山泽依旧盯着酒杯。
“非同一般吗?”
他们原先就知道司祭不是寻常之人。他是被疯狂支配着的铁汉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
“那家伙在那个废村建设了秘密基地。他用什么办法拢住了一伙手足。对男人来讲,女人是必需的的。于是,他造出了叫做天地教的宗教团体,收集女人,把基地伪装起来。他们是用秘密宗教的妖邪的裸体,使一些男女成为狂信徒。”
“这个我知道。为使他们成为狂信徒,那家伙使用了麻醉药之类的东西。这附近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