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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看不到拐杖了,只听到嗖嗖的声音,左幸吉这个黑影渐渐融进了青黑色的夜空。
“危险!片仓,往回跑。”山泽喊道。
一边喊,一边去抓左幸吉。就在这一瞬间,左没有了踪影,只剩下了拐杖打风的嗖嗖声。一两秒之后,他们才明白,那是风刮过河滩的声音。
山泽跑了起来。
片仓也跑了起来。
两个人跑着搜索了周围的芦苇丛。哪儿也没有左的踪影。这里苇丛并不密,虽然黑些,但这里绝不是能藏住一个人的地方。
“到车上去了吧?”
两个人向汽车跑去。车还停在那里。因为钥匙在片仓手里,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片仓和山泽又回到了河滩。
北上川反射着银色的月光。
片仓和山泽站在河滩上。很长时间,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是不是幻术……?”
过了一会儿,片仓说道。
“哎呀。”山泽叫了起来。
山泽和片仓都想起了在权兵卫岭的事。天地教的人抓住了两个人,让那两个人从绝壁上变成鸟飞走。两个人做了鸟飞的姿势:身体前倾,两手向后。
当时两个人飞向空中,消失了。现在左用拐杖呼来风,并在风中夹杂了被掠少妇的哀鸣,然后消失了。他消失以后,那种夹着哀鸣的风声还留了一会儿。
“左这家伙是不是司祭啊。”片仓猛然想到。
“真是太笨了,怎么没想到。”山泽自嘲道。
怎么没有看出左就是仇敌天地教的司祭呢?
那种风采,那双眼。
两个人一动不动。
两个人都恨自己太笨了,特别是片仓。怎么就没想到左是司祭呢?!
片仓想起了那次乱交晚会。左幸吉端然正坐,没有去找女人。要是司祭,那就讲得通了。如果司祭加入乱交,那他可以独占女人。
乱交晚会上的女人大部分是天地教信徒。如果司祭加入的话,马上就会暴露身份。
为什么没有看出来左就是司祭呢?片仓在骂自己没有眼力。那种风采能是一般人所具有的吗?
要是那样的话……
第一次见到左,被镰田命令向其问好的时候,片仓感到在哪里见到过左。他曾想过左是不是中央政界的要人。
应该见过,片仓在生自己的气。那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司祭。
“如果这家伙是司祭……”山泽自言自语道。
司祭是执北卷市牛耳的幕后大总统。进行独裁统治的镰田市长是司祭的部下。不仅是镰田,警察和全市都在司祭的掌握之中。不过镰田等人并不知道左是天地教的司祭,他们认为他是一个有巨大财力的实业家。
如果那样,为什么司祭不把大本营设在北卷市呢?要是在北卷市,他们什么都能干。
据说左一个月中的大部分时间在出差,如果左是司祭,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左作为司祭,大部分时间会君临天地教生活。
左创设了天地教。从全国各地掠夺美丽的少妇,把她们关到山里,培育成天地教的狂热僧徒。在市内是不太好改变女人们的,一方面有逃走的危险,一方面也不容易使女人们对过去的生活死心。如果在山里,这是可能的。
司祭用性爱、幻术和鞭子把这些少妇们培养成狂热的信徒,然后带着男女信徒周游全国各地。这是为了从银行抢现金。恐怕他们走遍了日本各个角落。天地教是一伙极难斗的银行强盗。
司祭用抢来的钱向北卷市投资。进入不动产和其他领域。司祭的财产越来越多。现在司祭左掌握了全市。这可能就是司祭的目标吧。把一个城市做为自己的私有财产。钱可以生钱,不久左就可以买下北卷市的绝大都分。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天地教就成为必不可缺的司祭的私人军队了。在山中被迫严守教规生活的掠来的少妇们,巧妙地使用她们使银行分行长落入陷井的手腕。
而且司祭还偶而把天地教的女人借给北卷市的统治者们。
“这家伙真可怕。”山泽叫道。
“是啊,擅耍手腕。不过我们终于看出左幸吉就是司祭了。我们手里有这张王牌。”
片仓回过神来了。
虽然让你跑掉了,不过复仇之战刚进入中盘。
“我们确实握着这张王牌,可是我们怎么使用它呢?”山泽凝视着北上川的河面。
让司祭跑掉了真是件憾事。若是抓住他,可以当场杀掉他。可以让他供出天地教的秘密藏身之所。
即便知道了左幸吉和司祭是一个人,让他跑掉了,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以后司祭肯定会提防,山泽和片仓也很难进入北卷市。怎样才能找到司祭呢?一时想不出好注意。
“即使找到他,也不容易抓住他。到底他使的是什么招儿呢?”片仓叹了口气。
“不知道。可能是倦眠术一类的东西。”
“可是现在司祭转眼之间就消失了,就象在权兵卫岭上变成鸟消失的家伙似的。我不认为我中了催眠术。”
“也许是被弄乱了时间的感觉。我只觉得是一两秒中发生的事……”
“你是说这是几分钟内发生的事吗?”
片仓不那么认为,他就在旁边。从左挥动拐杖到他消失还不到一分钟。他消失后到两个人开始找他之间过了几分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不过要是这样,左幸吉,不,司祭必须用飞鸟的速度跑掉。这是不可能的。还是被弄乱了时间的感觉吧。
“因为不知道左就是司祭所以大意了,下次碰到他,一定不要看这家伙的特定动作。一看说不定就中了他的招法。”
山泽想,如果没准备就碰上他,很可能中计。
“先用枪打中他的腿怎么样?”
“也许有这个必要。”
山泽想,刚才准备得不充分才导致了失败。
在山里没关系,但在靠近国道的河滩就不能开枪。而且刚才没有想到对左需要动枪。不过下次即使为了消音而在枪口上缠上布也应该开枪。暂且不说他的幻术,就是司祭的格斗技术也是不能轻视的。司祭受过非人的训练。战败末期,在西部方面军曾特设了地区特设警备队。天地教的司祭在那里呆过,而且战后成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盗。
也许山泽尽最大的努力也打不倒他。
“问问司机怎么样?也许……”片仓返了回来。
回到汽车上,拉出了司机。
“如果不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杀了你。”
“是,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老实回答。”
司机在哆嗦。
“左幸吉肯定坐车外出,去过很远的地方。去哪儿了?老实说。”
“不知道。我只负责左在北卷市的工作。只是偶而把他送到盛冈市。”
“盛冈的什么地方?”
“市政府或者是饭馆,我说的是真的,再没有往远处去过。”
“是吗,明白了。把我们送到盛冈吧。你要是多嘴就杀了你。”
看得出来,左给他下过命令,不让他多嘴。片仓和山泽上了车。左不会把天地教的隐蔽之所告诉司机,左不是那样的人。
车开出了河滩。
十月十一日
京子在傍晚走出了旅馆。这是盛冈市郊的一所小旅馆,丈夫片仓千千叮咛万嘲咐她不要外出。京子也并不是特别想外出。虽说这里不是北卷市,但盛冈市紧邻着北卷市,决不能说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北卷的警察便衣就散步在附近。万一被他们发现那就全完了。不仅是自己,自己的丈夫和山泽也会遭到不幸。
可是太无聊了。在旅馆里闭门不出近十天了。自己的丈夫和山泽每天都出去。连说话的伙伴也没有。想外出散散心的念头在一天天地增强。
这种心情和害怕的心情彼此参半。若是被发现就会被杀掉或被带回恶魔的巢穴里。一想到这,她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一下子被杀掉还好。若没被杀掉而被当做性奴隶,那可实在受不了。
这次若成为奴隶就再也不能回到自由世界中来了,恐怕天天要被链子拴着直到死。那帮家伙肯定会一边玩弄她,一边把她当做诱骗片仓和山泽的诱饵。
为了杀调片仓和山泽,他们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京子虽然明白这一切,可还是走出了旅馆。附近有个百货店。她只是想到那里买些内衣。她估计这不会出什么事。
北国的十月已是初冬了。
天高气爽,薄云在天上飘动。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积雪云。京子想,到盛冈被雪封住时能否复仇成功呢?片仓和山泽一刻不停地在战斗。已经杀了北卷警察署的五个人,又杀了镰田的两个部下,也许向天地教和镰田复仇成功的日子不远了。
复仇以后怎么办?京子不知道。不过,片仓是不能再当律师了。片仓和山泽最后可能要经过血战杀死那帮家伙。因警察是不知道,所以如果走运也许能在边境偏僻的地方隐居。
如果不走运,就会被警察通缉。
京子已做好了死的准备。至今一直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复仇成功后和片仓死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百货店买了内衣,她就往回走。百货店和旅馆之间只隔两条街。
京子看到一个男人从前边走过来了。高个子,五六十岁。穿着上等的西装,手里拿着拐杖。
京子没有多想,准备擦身而过。这时,这个男的停住了脚步。
“京子。”这个男的把视线转向了京子。
京子感到有点儿轻微的头晕。
她停住脚步,朝那男的看去。
视线移不开了,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的感觉。就好象明知是恶梦,却就是醒不了时那种焦燥不安的感觉。她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司祭。
把视线移开——她拼命这么想。她明白这样下去会中司祭的幻术。把视线移开,赶紧呼救。大声喊。虽然人不多,但还有过往行人。只要大叫就能从司祭这里逃走。京子明白这一切,但她却呆立在那儿了。
司祭发灰的双眼盯着京子。这是一双敏锐的眼睛。从里面发出一般微光,这光通过京子的瞳孔,使京子的意识麻痹了。
“好久投见啦。”京子在意识的深处听到了司祭那沙哑的声音。
“是。”
“我接你来了。”
“是,司祭。”
“静静地跟我来。”
“是,司祭,我……”
“别害怕,你是个漂亮的女子,应该服从我的命令。这是你命中注定。跟我来。”
“是。”
京子开始移动脚步。
司祭在前面走,后面京子跟着。想逃跑的意识已经没有了。完全被司祭掌握住了。
在附近停着辆小汽车,京子被迫上了那辆车,坐在后席上。
车开出了盛冈。
向西驶去,汽车行驶在县道上。这时天黑下来了。
片仓和山泽回到旅馆时不到晚上八点。
京子不见了。
旅馆的女佣人说她傍晚出去买东西,一直没回来。
片仓的脸色变了。他默默地看着山泽。山泽也默默地摇了摇头。
“被带走了?……”片仓自言自语。
“不是不可能。”山泽望着天。
“和记者一样,在臭水沟里浮出尸体?”
“不。”山泽否定了片仓的想法。
“一定不会杀她。”
“为什么?”
“杀了你老婆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要杀的是我和你。你老婆大概还活着,不过可能是做为性奴隶。”
“……”片仓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山泽。
“是北卷警察署呢?还是天地教呢?”
“谁都一样。即便是北卷警察署干的,他们也会把她交给左幸吉。哎,等等……”山泽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
“是左。”山泽喊了起来。
“北卷警察署的便衣不易发现这个地方。肯定是这家伙。在河滩消失了的左跟踪我们到这儿来了。”
“竟然……”
“除此之外,不可想像。就是这家伙。这事对他来说容易得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片仓叹了口气。
如果是昨天从河滩上被左跟踪了的话,就不能责怪京子的轻率。左在虎视耽耽地监视着旅馆。京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