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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是天生的;都些受虐待的人也正是为了受虐待而生下来的,象京子就属于这种人。受别人凌辱够了,然后就死去,这就是她的命。京子忽然想,也许司祭天生地被造物主授予了随意凌辱女人的权力吧。这么一想,她甚至觉得司祭的形象高大了起来,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简直是微不足道。因此,背叛司祭是毫无益处的。造物主定下的规矩是无法打破的。司祭有使用奴隶的权利,自己是当奴隶的命,这么一想,也就能理解自己的处境了。
“不久片仓和山泽就要潜入这里,女人们不要出门。”
司祭平静地说。
“高木和吉野死了。对他们的死我表示沉痛的衰悼。”司祭漫不经心地说完这句话,又回到了他的单间里。
男人们开始作战斗的准备。他们的武器是西式弓箭,弓箭射出去没有声音,不管带到哪儿,不管在哪儿练习都不违法,只要练得好,其命中精度丝毫也不比来福枪逊色。男人们都能熟练地使用它。
京这几乎是陶醉在司祭的话里了。他说高木和吉野死了,片仓和山泽不久就要攻进来,可他一直是闭门不出啊。看来他完全是靠自己非凡的精神力量推测出高木和吉野的死的,对,一定是心灵感应。
闭门不出就能知道自己的弟子丧生,敌人将要来袭击,这真是可怕的能力。京子已预感到丈夫和山泽处境不妙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窗外暮色已深,天空和树木已经溶成了黑黑的一团。
这时,片仓和山泽正沿着一条断崖小路从石山的回廊慢慢地往下走。天地教的巢穴和包围着那巢穴的原始森林已经是一团漆黑。一会儿,山顶上升起了月亮。明月将要照耀着这场地狱里的战斗了。
山泽站在前头,片仓端着搭上了箭的弓跟在后面。不知道哪里就会有理伏,就会有圈套,他们放低身子,轻手轻脚地往下走。
下到底处,只见大大小小的岩石满处都是。山泽和片仓躲到了岩石后面。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只见从眼前三十米处天地教的巢穴里露出了一丝灯光。黄色的灯光映在窗户上,听不见说话声和别的动静,鸦雀无声。
——奇怪。片仓感到对方一定在耍什么花招。圈套,还是伏击?
片仓开始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种无法了解敌人意图的恐惧。
片仓和山泽一直凝视着前方,还是没有动静。
“走吧。”山泽小声催促道。
片仓跟在山泽的后面向前爬去。大约两个月中间,只有这一瞬是直接面对着弓箭的,稍有差错便是死路一条。
山泽正轻轻向前爬着,忽然听到面前很近处的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有轻微的响动。好象是人踩落了小石头发出的声音。
山泽停止了前进。
“就在那块岩石后面。你从左面、我从右面绕过去。”他凑到片仓的耳边轻声说。
片仓答应了。他停止了爬行。欠起身拉紧了弓。沿着巨石开始行动。
——一定要杀了他!
片仓在心里呼喊着,唤起了自己的愤怒。
来到了拐角处,在这里脚竟象生了根似地站住不动了,手和脚都在发抖。再向前两米左右就和敌人面对面了。那一瞬间将决出生死,但死的可能性远比生的可能性大,因为你闯入了人家的埋伏,当然要危险得多。
片仓回头一看,不见山泽,知道他已绕了过去。“杀呀!”片仓鼓起勇气绕过了岩石。
他几乎是贴着岩石在走,弓始终拉得满满的。如果落在山泽的后面,那就是无法挽回的失策了。山泽相信片仓会以相同的速度前进,如果行动迟缓,那就意味着两个人的死期到了。
转过这个拐角就要和敌人面对面了。片仓下定了决心,猛地吸了口气,使劲跨了出去。他已经直起了身,一跨出去便猛地睁大双眼,拉满了弓。
黑暗只洒下一丝月光,只见月光下有两个人影,他们同时“啊”地惊叫了一声。就在他们刚发出声音时,片仓的箭已经射了出去,距离连两米都不到,中箭的那个人发出了凄惨的叫声。另一个人想逃到另一块岩石后面,片仓立刻往弓上达箭,可是由于急躁和兴奋,没能马上搭上。这时,耳边响起了枪声,那个逃跑的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卧倒!”山泽大声喊道。不知何处飞来二三支箭碰到岩石上发出尖利的声音。
片仓趴倒在地上,旁边那个中箭者在痛苦地挣扎。虽然由于天黑看不真切,却能感觉到那支箭似乎射入了肺部。片仓和山泽都没有再看那个人。
“好象被包围了。”山泽嘀咕道。
“他们在哪?”
“岩石后面,呈半圆形展开着。那些岩石后面基本上都有人。”
“我们怎么办?”
“只有一个一个地突破,杀过去!”
“好吧。”
前面就有几块岩石,敌人就埋伏在它们后面。岩石地带的对面是原始森林。在岩石地带作战由于看不见对手而很不利,但这对敌人也同样不利。
射死了一个人后,片仓似乎得到了一点自信。敌人已经死了两个,算上高木和吉野是四个,若能再杀死四、五个,敌人就会产生动摇,这样也就有了胜机。另外,敌人也是使用的弓箭,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枪?
过时,片仓忽然发现左侧两、三块岩石前有人影在晃动,似乎想绕到片仓他们后面去。
山泽也几乎同时发现了敌人无声的移动。在右侧,他已经看到一个、两个人影绕到了他们的背后。
“我们被完全包围了。”
“被夹起来打可就麻烦了。”
“啊,先等一等,别着急。”
片仓的声音中含着急躁,山泽制止了他。环视四周,除了巨大的岩石外什么都没有。如果的确是被夹着打还总能想办法对付,可假如敌人发起总攻击,那么一下子就会被解决掉。
山泽的枪膛里的子弹还有三发,还能杀三个人。用这三发子弹射死三个敌人就能冲出这岩石地带吗?但是在敌人发起总攻击之前必须冲出去,不管怎样,就这么呆着是很危险的。敌人如果一起涌上来,爬上周围的岩石同时射击,那可就全完了。
“我一边开枪一边往外跑,你弓着腰跟在我后面!”
“好。”山泽直起了身子,又突然停止了行动。
男人们都出去了。
司祭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京这在给一个叫季子的直人揉腰。季子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少妇,也是从东京被天地教的人掳来的。
季子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京子小心地揉着她的大腿。
门外一片寂静。男人们在黑暗中埋伏着。他们都是手拿弓箭、武艺高超的人。丈夫和山泽就要闯入他们的包围圈中,他们肯定无法逃脱。丈夫和山泽时死期己经迫近了。
——没有办法啊。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枪响。枪声猛地刺激了京子麻本的神经,唤起了她的厌恶感,她就象刚刚从恶梦中醒来一样,感到了受虐待后的屈辱。京子张大着嘴,趴到季子的大腿上,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一口,就象野兽撕碎一块肉那样。
一声凄厉的惨叫,分不清是悲鸣还是绝望的叫喊。季子就象被弹起似地,挺起身从床上滚了下去。她两手按着血淋淋的大腿,狂叫着在地上翻滚。
周围的女人们全都站了起来。
京子头发蓬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全身似乎连一滴血都没有了似的冰凉。
“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床的上方板壁上挂着一盏煤油灯,京子把它取了下来,往墙上一摔,立刻火舌乱舞。厨房旁边搁东西的地方有一个装灯油的罐子,京子跑去把它抱了出来。女人们用毛毯打着火,想弄灭它。这时,京子猛地把灯油罐摔到地上。
房子里立刻是浓烟滚滚,火焰腾腾,房间一侧的板壁瞬间被火焰吞没了。
京子知道出门,她爬着来到门外。这时,浓烟已经象飞龙一样冲出了大门。
京子跑进了原始森林,躲到一棵粗大的山毛榉树后。房子还在吐着黑烟,火焰从破碎的窗玻璃间冲出,象龙的舌头一样舔着夜雾。女人们被火舌追逐着东躲西藏,景象十分凄惨。
京子抱着山毛榉的树干,用双手双脚夹着向上爬去。在长野县的山村里长大的京子爬树是不成问题的。这颗树枝叶繁茂,只能躲在它上头了,要是现在被发现了,肯定会被杀死的。京子一点点地向上爬去。
火焰已经窜上了房顶,火光中能清楚地看到人们的行动。
——死了才好!都死了才好!
京子象念咒似地狠狠骂道。天地教最后的巢穴现在象一张纸片一样被烧得七零八散。被烈焰驱逐出巢穴的恶魔们在火光下一个个露出了真面目大喊大叫,那样子真是滑稽。别看他们在巢穴里都是气势汹汹的,可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些丑陋的男女。那间曾使京子受尽了屈辱的房子眼下也即将化为一团火焰。
京子不由发出一阵嘲笑声。
正要冲出去的山泽忽然发现前方黑洞洞的天地教的巢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窗口露出了黄色的灯光,不久这灯光便被鲜红的火焰所代替。
——失火了?
他又趴到了地上。
片仓也趴在地上看着那火,只见火势越来越猛,一股浓烟从窗口奔涌而出。
——是谁放的火吧。
片仓不明白天地教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巢穴里放火,但一看到窗口喷出的凶猛的火焰,他立刻就想到了被捆绑着的妻子的身影。
“我妻子,我妻子,她……”
片仓想冲出去。
“不行,别动!”
山泽一把将刚要跑出去的片仓摔倒,自己也就地打了个滚。一个男人刚刚爬到右边的岩石上,脸上映着火光,正举弓要射。
山泽的手枪先响了,那人仰身滚下了岩石。
“这样做毫无用处,您夫人已经死了,报仇吧!”山泽大声叫道。眼下稍一疏忽就会送命。
片仓爬到附近的岩石上,拉满弓环视着四周。的确已经没有办法了,那所房子已经被火焰吞没,妻子又被绑着,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一定要杀了他们!
最近的一块岩石后面一个人正偷偷地逼了上来,火光中,那人腰部以下全都暴露无疑,可他还一点都没发觉。
片仓爬了过去,在距离那人一米左右的地方向他的下腹部射了一箭。那人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山泽的枪也响了。
“干掉了吗?”片仓问道。
山泽从被射死的那家伙手里夺过了弓箭,把手枪收了起来。还剩下一颗子弹,必须留着和左幸吉对阵。
“烧得越来越猛了……”片仓看着被火焰包围了的房子说道。只见火焰借着风势在漆黑的夜空中升腾,足有好几米高,就象妻子的头发,飘飘忽忽的。
“嗨!”山泽大叫着,一把把片仓拉了回来。现在岩石地带和原始森林都被火光染得通红,火焰中女人们在拼命地逃窜,她们冲着石山跑过来了。
不仅仅是女人,许多男人也交叉在其中。
“快看,他们要逃跑了。”
“不能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把他们全杀光,到山口去把他们全杀光!”
片仓转过一个拐角,发现敌人已经没影了,他们完全丧失了斗志,争先恐后地逃跑了。已经有五个人被打死了,而且山泽还有手枪。假如巢穴还在的话尚可固守一阵,可它已被烧得七零八落了,再不跑岂不被当作活靶子?
片仓和山泽穿过岩石间的空隙向前跑去。
那帮男女们挤到了狭窄的山口,有两三个人甚至己经要走进回廊了。片仓和山泽躲到山口的岩石后面,引弓待发,从这里足够射到回廊上了。
片仓瞄准刚登上回廊的两三个人放了一箭,只见其中一个倒了下去,沿着陡坡向下滚,撞倒了正朝上涌的人,立刻就有十几个人相继向下倒去。一阵悲鸣。
片仓朝着那人群又放了一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