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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姜宜脑袋炸开了。
三日,三日后便成婚。
手指微微颤了颤,原来什么都无法挽回的,原来早已成了定局,原来他心意已定。原来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他回国便成亲的,她竟然还愚蠢的与他说尔是我一人的,如今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难怪她的行为于他而言乃无理取闹,难怪他如此生气她杀姬妾。
一切思绪清晰了起来,所有一切都明了,脑海再也不空白,连心竟然也不痛了。
心死了么。
死心了么?
“沐浴、备膳。”沙哑的声音之中含了一丝清明,带着往之从未有的平静。
剑心神一震,不用他人告之,他已能清楚感觉到,齐姬似乎与之不同了。
整整三日,姜宜除了用膳与习剑,其他时间她便是大门紧锁,反自己关在屋内,任何人也无法见到她身影,其中自然亦包括慕容郎七。
临近婚期越近,慕容郎七便越是烦燥,二十余年岁月之中从未如此之久的心浮气燥过,甚至有一种坐立难安之感,除了昼夜不息的批阅各地承上的竹简,习剑骑马,日渐消瘦。表现之上他仍然是那平静无波,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慕容郎七,午夜卧榻之时他便忆起那故意抛之脑后的倩影。
自然剑是每日一次的来向他报告的,一边冷漠恼怒着姜宜的无理取闹,一边却是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烦燥,往日她若是娇情也不过是半个时辰便好了,这次竟如此疯魔。全然的寻死觅活的模样,怎的如此让人心烦。
大婚前一夜,鬼使神差的,他去了兰院,远远的只瞧见一片乌黑,兰院之外大门紧闭着,里面亦是一片乌黑,整个院子沉静的融入黑夜之中。那妇人竟不给他留门亦不给撑灯,她真当这兰院便是她的?如今真的越发的胆大包天了,站在外面慕容郎七心中怒火越升越高。
“主人。”剑无声落下,那身寒意连这夏日都透心凉。
“她在里面?”无波的黑墨深如古井,慕容郎七负手而立。
“然,一个时辰之前便已入睡。”姜宜这些日子除了习剑与用膳其他所有时间都用来睡觉,活似睡不够似的,甚至用膳时辰还是剑去唤醒她的,否则凭着先前经验或许能睡过三天两夜。
“哼。”她竟如此无视他?慕容郎七水云袖一甩,转身便走,睡睡睡,想他几天不曾入睡,她便如同不曾睡过一般。
大步迈入主屋之内,两打扫的奴人行礼便走了出去,若大的寝室之内,幽幽的黄光映着他一人的影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空无一人,往日那应该躺在榻上如猫儿般入睡的人儿,仿佛不曾出现过,只有一张三五米宽的长榻,单被整整齐齐放着。
主婚新房是他旁边最近的正妻之院,然而屋内已经按照大婚规格贴上了喜庆,窗纸,连案上都铺上了一层红毯,鲜红的如此刺目,慕容郎七几个深呼吸方压下心中升起的想让人撤去的念头,躺在榻上他不由的想着,若是齐姬出来见到此景怕是会更疯魔吧。
她怎不乖巧些,一如既往的话他自然不会亏待她的,她杀了后院妇人,杀了阿达鲁他都不曾怪罪于她,如今不过娶一妇人,她若是不喜日后不理会便是,怎的疯魔如此。
碾转反侧,不知不觉便一夜至天明。
慕容郎七穿着鲜艳的新装,俊美无涛的脸上多了一分魅惑,比往日冷漠无波的模样多了几分鲜明,此时他在大厅之上接待着燕国各大贵族家族,与他并坐的正是今日另一主角杨氏嫡女,身上穿戴全是最高的规格,头上戴着的无一不是价值倾城的宝物,身上披着楚国最好的绣娘所绣的喜衣,如今的燕国连婚礼都已受汉地影响,只是并无汉人那么多烦锁的礼仪。
时人眼中不过是按照流程将妇人纳之入门,妇人地位不非如此重要,重要的不过是她身后所代表的势力,贵族之间的联亲便是联盟,他们代代如此,即可压制皇室对他们的打击,又可保护自身高贵的地位。
慕容郎七身为嫡子必然要娶一门门当户口的嫡妻,这他从小便知晓之事,甚至认为不无不可。然而此时此刻,他都不曾看多一眼身侧之人,脑海之中由自主的想到姜宜,她可知今日他大婚?如今在做甚,睡觉亦或用膳?
若是他身侧坐的是她,她会喜悦非常吧!蓦地,慕容郎七被此时心中想法震住了,他一直认为娶一妇人而已,那人是谁根本不重要,可是若身侧之人是齐姬呢?若是她呢?握住酒觞的手微微颤了颤,心脏不可控制的开始酸涨起来。
她便是这种感觉么?齐姬是渴望他娶她么?
她疯魔至此只因与他大婚之人不是她么?
那妇人向来与他相似,骨子里便是高傲非常,她怎肯向其他无智妇人弯膝折腰?
蓦地,热闹喜庆的大厅之上徒然一静。所有人朝着门口处望去,一个倾城绝代的妇人缓步而入,她身上同样穿着一件金红长衣,火红妖娆竟如那涅槃凤凰,乌丝整整盘起,上方插着一支同样鲜艳欲滴的红玉钗子,她脸上化着精细明媚妆容,衬托着那倾城五官越发出尘脱俗,且染上丝丝妖娆的妩媚,赤露着的脚指晶莹圆润。
静若芙蓉,摇曳生姿,此妇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
姜宜美目盼兮一扫全场,红唇浅浅而勾,对着主位之上的两人望去,步步生莲,风华无双,大厅之上不留一丝杂音。
在坐不少的正是上次目睹了她杀阿达鲁那一幕的,当时只道佳人虽美却凶狠如毒蛇,如今再见不由的感慨若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如此绝色倾城竟让慕容郎七得了去了,好教人眼谗心痒。
“闻将军大婚之事,姜宜愿献一舞,祝将军福寿无双,永乐安泰。”声音清脆而明媚,配上这般妙曼身姿,若是躺在自己身上浅喘低吟,该是何般消魂?大厅之上所有男人的眼睛都恨不得镶在姜宜身上,浑浊眸色之中闪烁着所有人都懂的色彩。
慕容郎七从她出现到说话,心脏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好攥紧了一般,向来素衣的她,他从未曾她穿艳装,原来她穿红衣竟然如此美艳。
然,然,她为何如此平静无波,为何如此轻淡浅笑,她不该是疯魔么,她不该是无理放肆么?握住的酒觞蓦地被他捏扁了,慕容郎七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清明,却没有被他抓住。
“蹭!”姜宜长袖之下抽出把锐利,寒光乍出。
喝!
所有人心头一颤,又纷纷想起她取阿达鲁性命的情景,心头随之暗喜,若是此姬在慕容郎七喜宴之上大闹才是精彩。随着姜宜的剑如今才迟迟赶来,望着大厅之上姜宜拿着他的剑,不由的脸色一紧,深怕她伤害别人又或者伤害了她自己。
“此舞名断肠舞。”明眸抬起正对上慕容郎七那无波黑墨。
说罢她回眸正望向剑的方向,剑浑然一颤,那种万人之种一眼便知尔在何处之感,他想若是此次之后被主从处死亦无所谓了,人生以得已完满了。
这从出生便注定为隐卫的家奴,这永远藏身于黑暗之中的人,他名字便如此他的存在一般,剑。此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之下徒步走了出来,哪怕他知晓过了今晚或许世间再无他这人,哪怕他再无资格当一个隐卫,大丈夫故有一死,为她而死又何防?
通黑的萧出现在剑手中,紧接着便是一阵悦耳之音出现,那是姜宜三日前给他的曲子,名为:杀破狼。姜宜那回眸一眼,他便知晓她意思便是要他为她奏曲。
沉睡了千年的身躯从腐枝枯叶中苏醒
是夜莺凄凉的叹息解开咒语
遗忘的剑被谁封印追随着箫声和马蹄、、、、、、
起剑势,姜宜手中长剑一动,人剑合一,心魂随剑而起,身若惊鸿,婉若游龙。长空破日而出,雨后迎风而扬,夹带着锐利之势,蕴含着不可阻挡的信念。
找到你最光荣的牺牲
是英雄的宿命挥剑的瞬间心却在哭泣
生是为了证明
爱存在的痕迹
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
杀是为了歌颂
破灭前的壮丽
夜是狼深邃的眼睛
孤独等待黎明、、、、、、、
云鬓如轻云荡月而过,发丝长扬直飞。姜宜皎如耀阳朝霞,寒剑过处势拼破而出,摇曳之姿划出一道道银光,红袖长拂又如盛开红莲。使人心荡神怡之际,却又锋回路转,破空寂声空回响,如那冰山雪莲,可远观不可近亵玩,寒凉孤寂等待耀日之初凋零无依。
看不见未来和过去分不清生死的差异
不带走喜悦和遗憾离开这里
破晓和月牙在交替我穿越过几个世纪
只为你
桃花瓣在飘零这悲凉的风景
伸手挥不去一身刀光剑影
生是为了证明
爱存在的痕迹
火烧灼后更伟大的生命
杀是为了歌颂
破灭前的壮丽
夜是狼深邃的眼睛
孤独等待黎明
、、、、、、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姜宜剑锋毫不零乱,勾腿弹踢之间,有着嫦娥奔月之飘逸,旋回转身之侧又带着仙人下凡之姿,翠绿碧遥,红衣披身,今夜她艳惊天下、、、、、
我是否已经注定
这流离的宿命
我残破的羽翼
、、、、、、
无人曾见闻的剑舞,一曲惊人,一舞惊天,艳绝天下。姜宜手握长剑不用一言一语,便将所有情绪表达于其中,从腐败中感觉到滋生的感情,初品个中滋味,再到如今枯寂死去的心。姜宜将所有的感悟全然融入到剑舞之中。
名为断肠舞,便是一个新生,成长,死去的过程。
箫停舞绝。大厅之内人人久久不能回神,有人思索着青春年少之初,忘怀于记忆深处的纯情爱人,有人死死盯着姜宜,思索如何便能将此姬纳入怀中。
姜宜傲立于厅堂之上,对着慕容郎七从容行礼,如来时一般匆匆而去,不多发一言,不多说一句。
那风华绝代的背景耀眼的刺目,慕容郎七紧紧盯着那背景,嘴中含着血腥之味,抿嘴大喝一口浓酒,混着咬破舌尖的血全数咽入腹中。
大厅之上不复先前热闹之景,有人想着如何向慕容郎七讨要齐姬,可抬头便看那骇人之极的寒气,所有声音都唅于嘴口,到了舌尖之上又和着酒一道咽了下去。
反观坐于侧位之上的杨氏,一张气的发白的脸任的再多的粉也掩盖不住,手指扭着完全变了形的手帕,对姜宜生出除之而后快之心,如此美艳绝不可再留于将军身侧。
只等到宴全散去,她带着十个陪嫁的杨氏娇娇一道下去,出嫁之前她便已听闻,慕容郎七后院之妇除了那齐姬其余的一夜之间全数不见,她便暗中大喜,定是慕容郎七为娶她而将那些妇人通通谴走。
可想而知慕容郎七心中对她是何等重视,而陪嫁的贵女不过是一些庶女,还不任她拿捏?只要除了那齐姬,不仅慕容郎七会独宠于她,日后这慕容府她便是主人。
再说慕容郎七大步走回主屋之内,扶着案台粗粗的喘着浊气,极力的稳住心神与驱赶心中传出的酸痛之意。齐姬她怎可如此?她怎能如此明艳出现?
她竟如此平静无波的望着他,那神情如同看着陌生人。
慕容郎七连灌数杯烈酒。
慕容郎七呀慕容郎七,尔堂堂一丈夫怎可为一妇人愣神?
怎可让一妇人左右情绪?
不过一妇人矣,她齐姬就算有涛天本事亦不过于他手心掌控之中。
不过一妇人矫情而已,冷她数便会知晓他才是她的天。
、、、、、、
慕容郎七静坐一刻,再次睁开眼睛,依然是那无波黑墨。
“夫主!”另一侧正妻之屋内,杨氏早已沐浴更衣,换上了单薄里衣,成熟凹凸的身躯一目了然,见得慕容郎七走了进来,立马娇笑迎身而上。
年芳十八的她早已尝过男女之欢,时人亦并不如后世那般看重落红一说,侧面而言乃是并不看重妇人,故而除了正妻之外一般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