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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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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加亮到了州衙门照壁墙下朝下一站,就朝衙门口望。衙门口进进出出,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就是看不见个朱仝。才要问衙门口的人,哦!只看见朱全走大堂上下来了,不但散手散脚,手上还抱着个小孩子。吴加亮一时莫名其妙。按照常理,一般的配军到哪个地方去落驿,身上的镣铐可以去掉,挂木头墩子是少不了的。朱仝为什么散手散脚,而且还抱着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还就跟他亲热得了不得,一手抓住他的胡子,一手就搂着他的头颈,脸靠着脸。吴加亮就站在那块想:这小孩子是哪个的?朱仝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事?
  吴加亮不晓得,我说的入不能不交代:朱仝代替雷横发配充军到了沧州之后,按照惯例,先要到州衙门过堂,,把个案情弄清楚了,而后才能到管驿衙门落驿。州衙门的知州老爷姓李,叫李世群,五十外岁,人很敦厚,为官也很清正,官声很好,不像那些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角儿,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如何搜刮民脂民膏。这一天,老爷升堂,朱大爷跪在下面。才把他身上枷锁镣铐去掉了,老爷正在训话,忽然在屏风后头有个周岁的小孩子跌跌冲冲,咿咿呀呀地摸出来了。这个孩子是谁?他就是李世群的独生儿子。因为五十几岁才养了这么一个宝贝,李世群不但爱如掌上之珠,而且对他百依百顺。这个小孩子怎么摸到公堂上来的?哪晓得他欢喜看热闹,每逢李世群在后头穿冠带时,他就闹着要来看他家老子升堂,老子没得法子,只好叫乳娘把他带到屏风后头偷看。原以为看次把次就行了,谁知这位小少爷看出瘾来了,只要他家老子升堂,他就非看不可,不依他就又哭又闹。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为小少爷的习惯了。这时候老爷坐在上头正在训话,朱大爷跪在地下,腰哈着,头低着,一部胡须根根过胸,一划齐,一直拖到罗地砖上头,油光烁亮,真是美极了!当然美罗,不然外号就称“美髯公”了吗?也就因为朱大爷这部胡须太美了,小步爷在屏风后头一看,虽然他刚会走路,才学说话,略懂人事,就这么跌跌冲冲地摸出来了,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喊着:“胡胡,胡胡!“什么叫“胡胡”啊?就是喊朱大爷的这一部胡子。小少爷摸到了他家老子面前,老子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心肝宝贝来了。按照规矩,公堂上头是不允许老子带儿子的。因为这个老子是晚年得子,儿子就是他的命,他的命就是儿子,也就不管堂上的这个规矩了。儿子到了面前,老子手一抬,把儿子一抱,跨马势在他大腿上头一骑,一边在训话.一边就抱着儿子。哪晓得这个儿子还不断跟他的老子捣蛋,两个小手放在公案上头,两个小跟睛霍哒霍哒地朝底下看朱仝的这一部胡子,身子在他家老子腿上扭来扭去,嘴里还在喊;“胡胡啊!觇胡啊!”老子手一松,就把儿子放下来,正要喊当差的把他抱走,小孩子跌跌冲冲到了朱大爷面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两只小手一起,上去就把朱大爷胡子朝起一抱。朱大爷跪在地下,因为犯人在公堂上不能乱动,就只好听他玩。小孩子见朱大爷不动,他只晓得胡子好玩,就抓住胡子一阵瘟拽,“嗒,嗒!”拽了两三根下来,朱大爷颏下被他拽得血球子冒冒的,心里急得跳跳的,没得办法,只好忍住痛,不敢罗嗦。老爷在上头一望:“啊呀,岂有此理!小畜生,不懂事!”随即就叫当差的把小少爷的手扒下来,把他抱到屏风后头交给乳娘,乳娘就把他抱回了上房。老爷看见朱大爷胡予被自已的儿子拽掉了几根,脸上的血珠子还在冒着,人跪在地下一动不动,看出这个配军很老实,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唉!”叹了一口气,“雷配军。”他不晓得下面跪的是朱仝,以为是雷横。“雷配军,今天过堂,本当要打你四十大杖,奈因刚才小犬年幼无知,把你的胡须拽下来几根,就以须代罚,算打你四十大杖。”“啊?”朱大爷心里话。这个交易做得过啊!不过两三根胡子,不捱打了,好极了,罢了。老爷随即就把朱大爷发配那一边管驿衙门落驿。
  老爷退堂之后,没得命了,小步爷在后头闹了。舞手跺脚地喊:“胡胡啊!胡胡啊!”要胡胡。到了晚上把饭给他吃,不吃;睡觉,不睡。简直就跟得了相思病一个样子,非要胡胡不可。一直闹到更把天都不睡。老爷在上房里头听宝贝儿子如此闹法,又急又心疼。怎么办呢?一想;不要紧,雷配军有胡胡,我也有胡胡啊。随即从上房到了对过房间把儿子一抱:“儿啊,你不要哭,为父也有胡胡。”说着,就把个下巴颏子送到儿子面前,心里有话,来撒唦,我这块有胡子哩,你只管拽了玩,哪怕拽光了,我心里都是快话的。儿子看见他的胡子该派要拽了?要拽倒没事了。是见他两只小手一抬,先把他老子一推,又顺手在他脸上一抓。就这么一推一抓,李世群苦吃大了,在他脸上留下隐隐约约的十条红杠。虽然是不大疼,但也有点小疼。疼归疼,李世群脸上还是笑嘻嘻地。“乖乖,你不要胡子,你究竟要什么东西啊?”小孩子昕不懂他老子的话,就一边哭着,一边对着老子咿咿呀呀。不晓得说的什么东西。幸亏有乳娘在旁边做翻译,李世群才弄明白儿子的意思,“你这个胡子跟他的胡子不同。我要那个胡胡,不要你这个胡胡。”“唉!”老爷心里有话:孽障啊!老子情愿把胡子给你拽,你嫌我胡子不好,还非要那个胡子。你叫我怎么办昵?看见儿子哭,简直哭到他心里头去了,好不容易等儿子哭萎了,慢慢地睡着了,老爷才回房安息。到了第二天早晨起来,儿子眼睛一睁,就要胡胡。给他吃早饭,他也不吃。李世群来了心事了;这样下去,儿子不是要得了想胡胡的相思病嘛?我好不容易到了五十几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万一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李氏门中岂不要断了香烟后代吗?罢了,为了儿子,只好叫当差的到管驿衙门,跟管驿官打个招呼,把雷配军调到州衙门里头来当差。说办就办,随即派了个当差的到那边管驿衙门去说。管驿官听到上台大人要调个配军当州衙门当差,当然照办不误。随即就叫手下人代朱全把家伙开掉了,散手散脚跟州衙门当差的到了州衙门。到了州衙门,就有人招呼他到后头上房去见小衙内。哪晓得小衙内才见到朱大爷,哭脸顿时变成笑脸,走上去就把他胡子一把抱,嘴里就喊“胡胡啊!”言下之意:啊姨喂,我好不容易把你这个胡胡盼得来了!朱大爷就把小衙内朝起一抱,小衙内两只小手就抓住他这个胡子,跟他就着实亲热哩。不晓得他跟朱大爷究竟是什么缘份。就从这一刻起,他什么人都不要,连乳娘也不要了。罢了,李世群终于把心放下来了,就跟朱大爷说。“因为小衙内欢喜你,我看你也忠厚老实,就把你留在这一边当差,没得旁的事,你就专门侍候小衙内。只要把小衙内侍侯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特地还代他选了个房间住下来。从此以后,朱大爷就散手散脚,吃住都在衙门,白天就抱着小衙内,跟他一起玩,晚上小衙内还要跟他睡。起初朱大爷抱着小衙内只在衙门里头逛逛玩玩,不出头门。不能老在衙门里头玩唦,接着就把他抱到头门口玩。到了头门口玩了儿天以后,小衙内的小手就不停地朝门外指,意思是要到街上去,出头门。朱大爷先前还不敢带他出去,毕觉自已是个罪犯。后来老爷关照他:“你现在不要把自己当着罪犯,你要认定你是侍候小衙内的;小衙内要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你只要把小衙内侍候好了就行了。”有了这几句话嘛,朱大爷的胆子当然就大了。就把小孩子抱到头门外头来玩了。
  门外头这条街上有不少店家,小孩子看见这样东西也要,看见那样东西也要。朱大爷只好买包把果子哄哄他。时间一长,老爷晓得了这件事,一想:啊呀!人家是个配军啊,配军是个苦人,他哪里有钱经常买果子给小衙内吃呢?再一想:有了。就关照帐房里头,每月拨两吊钱给雷配军,作为侍候小衙内的赏钱。哪晓得后头太太得了信了,太太心里有话:我家这个老爷啊没出息。人家一天起码买一两包果子,一个月只给人家两吊钱,就够了吗?太太暗底下又补贴他两吊。朱大爷有了这个四吊钱,给小衙内买这买那也就不愁了。除了带小孩子在头门外街上玩玩,又到其它四条街上逛逛。听说东大街有一家隐香园茶馆,这一家的点心味道最好,是沧州城第一块牌子。朱大爷慕名就带着小衙内到他家来吃点心。连吃几次,把小衙内吃出瘾来了,每天都要来弄几个点心吃吃,吃过了再买包把果子带进州衙门。今天朱大爷抱着小衙内往外跑,准备到东大街茶馆吃点心,万万没有想到吴加亮站在照壁前等着他哩。
  吴加亮望见朱仝怀里抱着个小孩子出来了,奇怪!他又没有娶亲,哪里来的小孩子啊?吴加亮随即上前,双手一并:“啊,雷大兄!”怎么喊他雷大兄的?因为他现在冒名顶替,姓雷叫雷横嘛。如果喊他朱大兄,衙门口当差的不要生疑吗?朱大爷正抱着小衙内走照壁墙经过,忽然听见有人喊他雷大兄,再入神一望:咦!吃了一惊。什么道理?认得。来人是梁山的军师吴用。他怎么认得吴加亮的?因为朱仝、雷横在家的时候,跟晁盖、宋江都是拜过的。晁盖嘛,他是个一方的地保,朱、雷二人是衙门里头的都头,有时要到晁大爷那个地方去办案子,就是不办案子,也经常到晁大哥那块坐坐。因为吴加亮跟晁盖就住在一个庄上,所以经常在晁盖家里见面。朱大爷望见来人是吴加亮,不由吓了一跳,不晓得这个吴加亮跑到这块来有什么事情。啊呀.不敢当!先生请了。”怎么喊他先生不喊军师?找话说哩,梁山叛字当头,就能喊他军师了吗?就这样子,朱大爷心里已经懔懔的了。因为衙门口都有梁山人的图像,所以只能说“先生请了”,这叫各人心照不宣。“雷大兄,因为我路过此地,顺便过来看看阁下。”“哈哈,承情承情。这样子,今天我请先生吃点心,不知肯不肯赏光?”“好啊!这一说,我就扰你一顿。”咦,这个人的脸皮多厚啊!都不客气下子,一句世务话就玩了钉起来了。朱大爷心里话:衙门口人多目众,不如把他带了走,免生是非。
  朱仝带着吴加亮一脚到了东大街隐香园点心店门口,这一刻已快要到刷市了,店堂里的茶客稀稀落落,人不多了。小二一看:“咦,雷大爷。”“啊,小二。”“今天来得迟啊?”“不错,因为有个朋友来,耽搁了。”“好啊,我说不派这么迟嘛。这一位就是你老的朋友?”“我们家乡来的,路过此地顺便来看看我。”“咦喂,你老的人缘好哩,朋友居然跑这么远来看你。你今天有客,可要多带一些点心啊?”“今天代我带两盘加倍。”“噢,就是了。”不吃酒吗?早上吃什么酒呢?来嘛就是吃点心,而且他家专卖点心,其它的不卖。一刻儿工夫,小二把四盘点心送过来了。这块朱大爷就把小孩子跨马势朝自己腿上一坐,两条小腿朝左右一跨,两只小手伏在桌上。天天如此。小孩子看见点心也不动手抓,因为朱大爷经常关照他:“不能动,点心烫哩。”朱大爷先用手把点心掰了张开来。稍微凉一凉,怕里头馅心烫了小衙内,等到凉了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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