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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负手立于窗前,衣袂飘飘,似要随风而去的仙子一般,嘱咐那军官,去从军,以后,效忠于凤皇儿,他日必当大有成就,这才是明智之举。
军官如何能不遵命从之,当下便去了太守府,跪在门口,称誓死效忠凤皇儿。
此人以后随凤皇儿挥师长安,浴血杀敌,屡建战功,堪称兼忠心与善战的能将一名,当然这是后话。
葵杉向凤皇儿吹嘘,自己替他留下了一个人才,凤皇儿望着她笑,问她不介意以前他打她的事情了?
葵杉捣着手中秦浅快马加鞭运用回来的药草,秀气的鼻子微微皱起,唇边是温和的笑意,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人,心眼并不坏,虽然长得凶了点,但凤皇儿的大业,需要人才,这也是为凤皇儿谋划。
凤皇儿清雅至极的表情,笑得暧昧,取笑道,“真是取了个好娘子,这么会替夫君谋划。”
闻言,她捣药的动作停住,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表情,语气诡异,“谁是你娘子来着,你娘子现在不是在陪着你儿子住在你的太守府吗?”
“我只有一个娘子,十一岁那年在皇嫂灵前同我拜堂的姑娘,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娘子。”认真的语气,席卷着秋日黄昏的骤起的风,刮向叵测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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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苏若奇成婚
公元三七九年,前秦军攻彭城,东晋谢玄北府兵团击败之。前秦并淮北。
公元三八二年,前秦苻坚派大将吕光征讨西域。
公元三八二年秋,连槿笙又产下一女,取名秦望秋,粉雕玉琢的女娃儿,甚得秦家两老的喜欢,秦嘉时越大越调皮捣蛋,像极了秦浅,一张娃娃脸,人见人爱。
反观慕容盛,虽年幼,却有着年少老成的气质,葵杉极少见到他,偶尔几次去太守府,见着在慕容冲书房里练字的盛儿,看见她来,有礼地拱手,唤姨娘,隐隐有客套的疏离,葵杉有些尴尬,还未来得及回话,他便匆匆退下,守在门边的心儿便连忙跟上他。
葵杉望着他的背影发愣,半晌,神色复杂地叹气。
这几年,一直没有蓝忆栎的消息,葵杉向前来看病的各方人士探听,无奈,公子离栎像是在江湖上凭空消失了般的,再也没有人见过或者听过他。葵杉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日午后,他离别自己时,忍痛的表情,隐匿的大树之后他转身离去决绝的身影。那些在毒王谷不问世事、安稳度日的时光,已成心底早已过站的美好风景。
回不去的,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人生一场大梦,世事几度秋凉。
倦怠地倚在门廊上,院子里的合欢花开得荼靡,她蓦然想念端木皇后的宫殿前,那几株紫荆花藤,那是自己和凤皇儿爱情的起点和见证。也许也机会,应该要回去看一看。
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的凤皇儿从外进来,秋风中踏落叶而走,好看的眉眼间是难得的喜色。
她单是望着他,心便化成了一池水,笑着问,“何事让太守大人这么开心?”
凤皇儿捏了下她的鼻子,眉尖一挑,让她猜猜。
葵杉兴致缺缺地猜了几个,便让他宣布答案,对于猜谜这种东西,她一向没什么好运气。
凤皇儿雾蒙蒙的眸子漾成了喜悦的汪洋,“池恩有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天忽然下起了小雨,先是缓缓地下着小雨,而后骤急,顷刻间,天地便是雾气湿意一片,花儿刹那间便蔫了。
葵杉的眸子同样是湿意朦胧,凤皇儿现在诸事都不瞒她,她自是知道,若奇哥哥和凤皇儿暗中往来,集结士兵预谋复国的行动,那时她还诧异,凤皇儿人在深宫,世人都知若奇哥哥已死,他们是如何取得联系的,还是从十五那里知道,凤皇儿一出皇宫,若奇哥哥便从豫州赶去会他,久别重逢,都是恍如隔世,苏若奇誓死效忠凤皇儿,凤皇儿心中动容,到现在,还能对他不离不弃的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两人商量了复国大计,只是坐等时机成熟便起事。
“真好,真的很好。”葵杉望着地上的合欢花,笑着说。
凤皇儿看着她,手指怜惜地抚过她的发丝,“冬天一过,我们便去河东那边,去向他们贺喜。”
她眉心一动,隐约觉得大事就要发生了,张嘴欲问,他却揽她入怀,“不管发生何事,只要你在我身旁,我便有足够的信心拿下整个天下。”
公元三八三年春,医馆歇业,慕容冲带着葵杉去了河东,恰好赶上苏若奇和池恩的大婚之日,一袭红色嫁衣,美艳动人,池恩笑着风情万种,葵杉真心地唤了声嫂子,池恩含羞应了。苏若奇眉目清朗,举止从容,是春风得意的新郎,宾客都称赞,这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拖了这么多年,也该成亲了。有人附和道,真是好事多磨啊,若不是新娘子有喜了,也不会这么仓促间就成亲了。
满堂宾客,都是军中的同僚,凤皇儿和葵杉坐在首席,与其他人隔了一道帘子,大家都在猜他们是谁,两位新人如此重礼相待。
拜过堂之后,新娘子被送入洞房,苏若奇一桌一桌地敬酒,都是浅尝辄止,推说着不胜酒力,到了凤皇儿这里,却是坐下来同他大饮,葵杉在一旁陪酒,郑重地道,祝福若奇哥哥和池恩师叔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他举起酒杯,定定地看着她,眉目灼灼,不说话,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美酒。甩下酒杯,似要有话对她讲。
喜娘过来,催着他赶快入洞房,莫让新娘子等急了,葵杉含笑,去吧,若奇哥哥。
他猝然转身,揭开帘子,又回头望她,对上她沉稳的眸子,看见满满的理解和祝福,深吸一口气,大踏步地离去了。
凤皇儿握紧了葵杉的手,眉宇间也印上了红色的喜气,“娘子,你也该替我生个娃了吧。”葵杉嗔他一眼,难得没有一口回绝掉,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连槿笙,每日都是满脸幸福地给孩子们喂奶、换衣,而同苏若奇成亲的池恩,小腹微凸,母性的光辉也是油然而生,她不能否认自己真的心动了。
也许,真的可以试试,留个孩子在这个时代,即使凤皇儿将来英年早逝,即使自己终归将离开这个时空,但孩子毕竟是自己和他爱情的见证。
公元三八三年,五月,东晋桓冲北伐,反击前秦军。八月,前秦苻坚总攻东晋。东晋谢玄、谢石北府兵团抵御。
十月,历史上有名的淝水之战爆发,前秦军不战而溃,苻坚负伤率残兵抵洛阳。
十二月,慕容垂起兵,至邺城。
至此时,天下终于再掀全面的动乱,苟安的时代再也无法求得周全,各路人士纷纷举兵,秦国称霸多年,为祸诸国,现已是民怨四起。
正月,慕容垂称燕王,后燕帝国建立。本年以后,北方再度大分裂。东晋反攻前秦,收复汉水流域、河南淮北诸州郡。
三月,慕容泓在关东偷偷渡河入关,在华阴起兵。
平阳,慕容冲也以二万兵力起事,攻打蒲坂。后又带8000骑兵越过黄河,去投靠刚刚粉碎秦军围剿杀了符坚儿子苻睿的慕容泓。太守府诸人都被遣散,慕容冲只带了葵杉随行,七白和慕容盛被送往秦府,托秦氏夫妇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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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他们的孩子
七白对此慕容冲的此决定,并未提出异议,只是带着盛儿,简单收拾了下,便和心儿去了秦府。
此时,于她而言,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盛儿,只要盛儿周全,有关慕容冲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去争夺。她的爱情,她努力过了,用尽了自己的一切去争取,仍是不得善终,她累了,倦了,也能淡然放手了,只求盛儿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
六月,军中将士思变,暗杀慕容泓,在苏若奇的带领下,集体投奔慕容冲,推他为皇太弟,统领全军。
慕容冲承制行事,置百官。这是他早就深思熟虑过的治国之策,他等复国,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故乱世,方现英雄,他有足够的能力和信心,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清平和乐的太平盛世。
“葵杉,你信我吗?”站在点兵台上,他袖手晚风,昂首而立,眉目飒爽,这一刻,他惊世的美已经与他倾国倾城的容貌无关。
葵杉执起他一身铠甲下的手,“我信你,你定能做到,不是你陪我,是我陪你,我陪你一生戎马,征战天下,实现你所有抱负。我陪你,我和我们的孩子都陪着你。”
世事无常,如今战场腥风血雨,看他刀光剑影里来去,去年的此时,他们还是安享着平阳城的小日子,纵使能预见未来的事,葵杉心中仍是有些不能适应,当真是变幻无常。
闻言,他不顾台下几万将士看着,难得失控地抱起了她,“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葵杉,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她的吻印在他头盔下的鼻梁上,“你是担心我再离开,所以想要用孩子留住我?”
凤皇儿不言语,绝美的面容上,依稀还能窥见当初她背弃他留给他的伤痛,这么多年,即使她再回来,即使她全心全意待他,那些因她不在而衍生的惶恐,却还是没有放过他。
“傻瓜。”她的泪猝然落下,滴落在他手背,衣袍在风中猎猎捕风,晚霞满天,明晃晃的一片,炫目而动人。
天边的上弦月,已经升起来了。
七月,慕容冲与苻辉在郑西陷入苦战,敌方兵力是自己的三倍,皆个个骁勇善战,凤皇儿派暗卫查探过几次,未能找到地方的破绽。
连续几天,凤皇儿和苏若奇在营帐中,研究地图,苦思破敌之策。
池恩抱着女儿在帐内探了几次,看着凤皇儿和苏若奇都是紧锁着眉头,出来后,对着不停哭闹的女儿恨恨地道,“你这么会哭,干脆上战场,替你爹打战去,用你的哭声把那些敌人都吓死。”
葵杉一听,灵机一动,随即入帐向凤皇儿献计,苏若奇怀疑地道,这能行吗?
凤皇儿一脸倦色,若奇,就按葵杉说的行事吧。
苏若奇看了看凤皇儿,又看了看葵杉,领命而去。
葵杉上前替凤皇儿捶捶肩,打趣道,你这么信我,万一落败了怎么办。
他狭长的桃花眼直直望入她的眼底,我信你,就意味着我们不会落败。
葵杉的计策是,让每个女子拿一个装满灰土的布袋,穿花衣服,骑着马,手持长槊排在阵后,两兵交接,主帅一声令下:“班队何在”,拉拉队冲上来,拆开灰土袋,尘雾连天。
此计果真奏效,吓得敌人不知底细,大溃而逃。葵杉得意极了,这是从池恩那句话里得来的灵感,虽然无厘头了点,但绝对是让敌人措手不及的好法子。
苻辉落败,凤皇儿的军队势如破竹,很快在灞上打败秦王少子苻琳和前将军姜宇。占据了阿房。
公元三八四年九月,慕容冲兵临长安城下。
苻坚在秦王宫里,派人送去凤皇儿旧时在秦王宫的衣裳,葵杉挺着肚子躲在后方未现身,慕容冲冷嗤一声,将衣裳踩于脚底,,面不改色地下令攻城。
十二月,慕容瞳听闻凤皇儿正在长安城外,便派人谋杀苻坚,以助皇帝一臂之力,那刺客却反被苻坚所擒,重刑之下,轻易招出主谋是慕容瞳,为泄愤,苻坚一怒之下,屠尽长安城内数千鲜卑族人。
慕容瞳闻讯,深知罪孽深重,自觉无颜见慕容一族的祖宗,便服毒自尽,死时头朝邺城方向,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