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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路上背着岳父回来的苏三,直接被苏老太太给漠视了。若是有人说苏三也辛苦的话,那么苏老太太绝对会喷你一句。小三子皮实着呢,以前不到十三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离家出走,去战场上杀人了。所以这么多年了,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一颗心被练就得坚硬无比了。
其实,这也是苏老太太心头的一个缺憾,她一共三个孩子,全是男孩。而且个个独立坚强,每每还没成年就已经你能够独当一面了,极为厉害,完全不用她这个做娘的担心。相反的,反而是她这个当年的,总是要给三个孩子惹些麻烦。因此,苏老太太一直就有个心愿,想要个温柔安静乖巧的女儿,给她疼,给她照顾。这个心愿,在她的心头酝酿发酵了无数个年头,终于是在看到安言的那一刻生了根发了芽,从此不可自拔了。
所以,苏老太太现在看安言,那简直是似儿媳,百般满意。似女儿,万般疼惜了。
苏三背后的唐山,此刻正目光惊异的看着苏老太太。这个老太太他从来没见过,但是却是猜出了其的身份,顿时心下满是讶然。苏老太太那是何等身份,那可是南郡的风云人物。这样一个巾帼英雄,却是对自己的女儿这般亲昵疼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想到自己的女儿,唐山的眸中满是悲伤,看向安言的目光非常的复杂。一时间,他只是继续保持着他的沉默不语,以此来隐藏心中的茫然和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那个刁蛮任性,每每都在他耳边轻声羞涩的诉说着喜欢阮玉卿的女儿,是真的离开了,再也看不见了。即使到了如今,他依然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每每看到身边眉眼生活,气质沉静的安言,他总有一种恍惚。宁愿相信自己的女儿是长大了懂事了,而不是永远消失了。那四个字太沉重,他始终没有勇气去完全接受。
安言坐在堂屋里和白家诸人说着一路上的事情,而苏三则是将唐山背到了白氏的房间当中,大家都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唐山和白氏,让这两个历经千辛万苦的夫妻,有一个机会好好说说话。
堂屋当中,苏老太太小声的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太喜欢唐山。虽然如今真相大白,确定他真的不是那等抛妻弃女的人。但是他这等隐忍,舍身取义的行为,老太太我实在是不能苟同。”
老太太性子素来刚烈,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对于那种委曲求全的道理,素来是不赞同的。因此,也才会在刚才,对唐山的存在不发一眼,似是没看到一把。这就是苏老太太,她不喜欢的,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去迎合。
安言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婆婆,这性子实在是太直接了吧,她柔声接道:“个人际遇不同,做出的选择自然是会有所不同的。而父亲他无论做什么,其出发点以及本心是好的,皆是为了我们母女好的,这就足够了。”
安言软软的话语,仿佛带了魔力一般,让苏老太太的顽固想法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脑中对唐山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了。
“锦绣啊,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王氏问道,原来大家是计划往南郡而去了,谁知道半道上却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说起将来的计划,安言却是极为坚定的,“我们还是要往南郡而去的,只是日期的话还要在商榷商榷。父亲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再等等看。”
安言缓声解释着,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人来,遂问道:“唐初雪这两日可是有来过?”
说起唐初雪来,安言终究是厌恶和恨意多一些的。
安言的话语落下,堂屋里却是安静了片刻,大家面上神色皆是有些古怪。
安言奇怪,疑惑道:“怎么了?”
王氏看了安言一眼,然后有些慨叹的说道:“她在那日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服毒了,后来据说是强撑着回去了,和她的母亲崔氏吃了最后一顿饭,就吐血而去了。”
、197 动身之前(万更)
听了唐初雪最后的结果,安言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没有想到最后她会是这样的下场。在最后的时刻悔悟,是算晚?还是不晚呢?
“那崔氏呢?”安言想到了崔氏,虽然那个也是极为可恶的人,但是在如今晚年的时候失去了所有依靠,最终也徒成了一个可怜人罢了。
“崔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面前,当场疯掉了。当晚,就被衙差抓着,关进了疯人塔了。”
安言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其它的也没有太多想法,同情或是可怜实在说不上。毕竟,这对母女害得唐锦绣一家不浅,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倒是不值得同情。
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定定数的。
如今唐家的事情当真是告一段落了,唐山即使做了很多荒唐事,但是一颗心却是最为诚挚的,这就够了。从今以后,有唐山在身边,白氏才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吧。有的人,有的东西是不可替代的。至于说唐山的腿,她的确是束手无策的,这是否也算是上天对唐山的一种惩罚呢?惩罚因为他的决定,而间接的害死了唐锦绣,所以有了这么一桩因果报应。
安言想着唐山的事情,突然就想到了唐山的案子问题,顿时目光就投向了苏三。
苏三似乎心有所感,抬起头来,和安言的一双明澈眼眸撞在一起,一双黑如星子的眼睛顿时闪耀着温柔的微光。安言忍不住就对着苏三会心一笑,万千人中,回眸的那一刻依然能够搜寻到他温柔的眸光,那种动容不是任何言语能够表达的。
安言脚步轻快的来到苏三面前,心头涌动着一种很奇特的微热的情绪。也不想做什么,似乎只是想要站得离他近一些,仅仅如此,就已经足够了。苏三看着她朝着自己走来,眸中笑意越来越浓烈。那个清丽出尘的女子,缓缓的收入他眸中,化成他眸中最为璀璨的一抹流光。
周围的众人也不甚在意两个小夫妻的举动,在王氏她们看来安言和苏三多呆在一块才好呢。两人感情好的话,那么白家才有希望多添几个小家伙呢。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当做没看见,但是眉梢眼角的笑意,皆是泄漏了对于新生命的期盼。这些日子以来白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多皆是有些悲伤的。这样的悲伤即使已经淡却,但大家的心里总是难隐那么几分阴霾。如此,若是能够有小生命的诞生,倒是能够一扫这样的阴霾。
安言站在苏三身边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接收到了大家满怀希望的目光。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细细一琢磨,知道了大家的意思,顿时满面绯红起来。而苏三这个时候,倒是不再木讷了,伸手搂了搂安言纤细的腰肢,低沉的说道:“舅母,我们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回房间了。”
这话一出,安言面色更红。
而王氏几人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忙笑着挥手道:“去吧,去吧,赶紧去吧。”
那副架势,就差没用赶的了。
苏三顿时乐滋滋的搂着安言离开了,此刻安言也是没有勇气转头去看大家的面色了,暗中却是伸手掐了掐苏三腰间的软肉。
此刻苏三哪里还在意那点挠痒痒一般的疼呢,心里正乐呵着,想着赶紧回房,这样小安言才能够早日出来喊他爹爹……
苏三和安言回了房间,这个时候安言面上的热度已经下去了,但是某人却是浑身都在意动。苏三转身,搂了安言就想要吻她,却是被安言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给挡住了。
“小女人……”苏三缠缠绵绵的喊着,眸中尽是迷离色。
看到苏三的模样,安言有些无语,她当时想的明明是会心一笑,默契无双的。可是结果这些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似乎全变了颜色。这不,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这个男人就想着要开始办事了。这还是大白天呢,诸位长辈都知道的,这家伙竟然就要开始白日宣淫了。想着想着,安言就觉得心情不太美丽了。
而苏三此刻还不知道危机降临,满脑子都想着小安言抱着他的腿喊爹爹的场景呢。他又将脑袋凑过去,柔柔的唤着,“小女人……”
安言顿时眸光扫过来,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对着苏三摆了摆,表示停止的意思。
苏三看到小女人严肃的模样,此刻倒真不敢造次了,而是满面愕然而委屈的看着安言。心里想着,不是你暗示的么,怎么现在又变卦了。果然张骏说得都是对的,女人就是善变……
安言看到苏三轻转的眸光,顿时问道:“想什么呢?”
“女人就是善变。”苏三一个没忍住,还真就将心中的话语给说了出来。
这一说出来,苏三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忙伸出大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此刻却是布满小心翼翼。
“善变?我哪里善变了?”安言倒是来了兴致,眉梢轻轻一挑,缓缓问道。
苏三想了想,觉得还是坦白从宽为好,遂回道:“我一直都是按照你的意思行动的,谁知道这都到了房间了,你却突然变卦。”
说着说着,苏三也觉得自己挺委屈的,遂倒是将手放下,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那般看着安言,颇有几分瞪着安言的架势了。
安言直接被气乐,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思维方式比较独特,和自己的通常不在一个地平线上。可是,如今才发现,这哪里是不在一个地平线的问题,这明显就是不在一个国度的问题。她顿时胸口起伏,伸出手指来,却是不知道说那个男人什么好了。说他好色吧,似乎也还好。说他蛮横吧,其实人家也挺温顺的。只是想法比较独特罢了,安言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批评苏三了。
苏三一看安言这架势,顿时就乐了,说道:“你看,你也知道这次是你的错吧,都找不到理由来说我了。”
“我那哪里是找不到理由说你,明明是找不到话来说你了。真的是,那么多文字,简直没有一个可以完整的诠释你的过错了。”安言却是将脑袋一抬,恨恨的说着。
被安言这么气势汹汹的指责着,苏三顿时有些拿捏不准了,忙在心里琢磨着,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可是,刚刚明明是因为小女人暗示,他才会搂着她回房间的啊。苏三在脑子里想了好几遍,也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安言等着苏三自己认错呢,结果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她侧眸看去,就看到苏三一副很无辜很迷惘的样子,顿时又是一阵哭笑不得。她真是被苏三打败了,不一伙倒是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算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苏三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了。此刻要求苏三心细如尘,能够感受到她的一些小郁闷,估计是有些困难了。她顿时伸出粉拳,轻轻的砸了砸苏三的胸膛,嗔道:“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了,我们谈正事吧。”
正事?!
苏三此刻能够想到的正事,只有早日让小安言出来……
于是,在安言带笑的话语落下之后,苏三的眸光顿时火热火热的看着安言。不过,有了刚才的经验,这下苏三倒是真不敢轻举妄动了。
安言狠狠的瞪了苏三一眼,严肃说道:“我说的正事,是关于父亲的事情。”
好吧,都这般直白的点明了,要是苏三再不懂的话,那安言都要开始担心下一代的遗传问题了。
谈到正事,苏三也是很快的调整好了心情,面上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他略微思索后,才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因为案子是提交了刑部,此次也是惊动了不少秦都的人。所以,这次要处理起来,颇为麻烦。”
安言皱眉,“父亲本没有做错什么,一番苦心孤诣,也是为了一家三口的平安幸福。这期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