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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王的胖脸歪了一歪:“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瞧她对我还有几分香火情,待我跟她说一声就是。只道跟你丫头有私情的是我身边的侍卫,若传出去了,我的名声也要受连累的,那不就完了?”
青云却不以为然:“就算她暂时不发作,一旦你惹她不高兴了,她又会拿这件事出来威胁咱们的。我绝不愿受制于人,尤其是别有用心的人!大皇兄,你忘了她对你的婚事有想法吗?要是她拿这事儿逼你接受她安排的人呢?”
清江王怔了一怔,低头思索不语。
青云则在回忆尺璧交待的话以及席上的见闻:“尺璧与周仕元一路上都没见着半个人影,而照大皇兄说的,那只是一条巷道,你经过时,同样没见到有人。而尺璧他们在路上又没有拉拉扯扯的,就算被人看见了,也算不了什么。由此可见,齐王妃会知情,多半是有人听到了他们在花园里的对话,又看见了周仕元送镯子。大皇兄,那花园里真的没人吗?”
清江王神色不明地抬起头:“确实没有,但那里有三间屋子,周仕元是在屋前说话的,并不曾进门。”
青云挑了挑眉:“那屋里可能有人在了?!”
“齐王妃派来的内侍跟我说,王妃会在那雅室内见我,让我在那里小候片刻,喝些茶水。这次会面是秘密进行的,若有人在旁侍候,一定是齐王妃的心腹。”清江王神色淡淡地,“但若真是她的心腹,知道我进园,为何不出门相迎?”
青云坐直了身体:“大皇兄,你是觉得……屋里的人有古怪?”她歪头想了想,“说起来……齐王妃约了你在花园里秘密见面,却拉上一大帮贵妇同行,心里在想什么呢?我总觉得她拉人去的时候,笑得有些古怪,多半是故意这么做的。她这是要告诉所有人,你与她关系还十分密切?可事情拆穿后,就算外人不知情,也会得罪了你吧?”
“她还问我,这般行色匆匆地离开,是否在花园里遇见了什么……”清江王看向青云,“表妹在席上,可曾听说什么古怪的事?是不是有哪家姑娘去了花园?”
青云猛拍了一下桌面:“谁去了花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位关姑娘因为被汤水弄脏了衣服,离席去更衣了。不知她是去了哪里?但她去了很久,直到齐王妃她们从花园回来,方才回席,而且只换了一件上衣,其他裙子啊头发啊,什么都没变,心情也不大好。”她看了看清江王,“这位关姑娘,闺名叫蕴菁,听说是齐王妃娘家二嫂的娘家侄女,拐了几个弯的亲戚,也是世宦人家出身,父母都已亡故了,她被齐王妃收养,在王府的庵堂里住了十几年。她比我小半岁,我是秋天出生,她是春夏之交时出生的,今年也快十八了,生得挺漂亮,但至今没许人家。”这是在席上关蕴菁与她及姜婉君说话时,有意无意透露的背景。
清江王忽然冷笑了下:“我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世是不是真的,只隐隐约约知道,齐王妃在娘家时,与她二嫂素来不大和睦,若真是她二嫂的娘家侄女,当时她自顾不暇,怎会好心收留这位关姑娘?今晚之事,我猜测定是她们设好的圈套,让关姑娘在那小屋内更衣,若我不知情,胡里胡涂撞了进去,这关姑娘一定会哭哭啼啼地叫嚷起来,正巧齐王妃带了一大群女眷去,我就算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负起责任,纳这位关姑娘为侧室。”他顿了一顿,“我倒是不知齐王妃竟然会放过我的正妃之位,只满足于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侧妃?到底是她手上实在没有人选了,还是打着别的主意?”
青云有些吃惊,但细心一想,恐怕还真是这样。关姑娘的家世稍低,太后不可能会接受清江王娶这样的女子为妻的,最后能做上侧妃就是最理想的了。这真的是齐王妃的目的吗?
她看了看清江王:“我还是觉得有些古怪,齐王妃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她一定还有后手吧?而且今晚上那位关姑娘曾刻意与我亲近,只是见我不爱搭理她,才放弃了。她的性格一晚上就变了三回,总让人觉得假,就象是在演戏似的。”
清江王眯了眯眼,忽然冲青云笑了笑:“大妹妹,你可知道,本朝宗室娶正妻,是一定要查清楚祖上八代的,父系、母系都要查!越是近支,爵位越高,则查的越严,但若只是纳侧室,就要宽松许多。”
青云吸了口冷气:“你疑心关蕴菁的身份有问题?”
清江王脸上的肉在微微抖动:“她姓不姓关我不知道,但蕴菁……当年曾与我定亲的罗家女,名字就叫蕴兰,同样有个蕴字,第三个字同样是花草头……这真的只是巧合么?”
第十六章 防备
关蕴菁的身份是否有问题,还有待调查。青云欲揽下此事,清江王却拒绝了:“你办事哪有我方便?还是让我来吧。今日领路那内侍,原是齐王妃身边侍候多年的人,从前还是小太监时我就认得他,彼此也算相熟,因此才会差点儿上了他的当。他既然参与了此事,必然知道实情,待我向他探听一二,定能查出真相。”
青云不解:“他既然是齐王妃的人,又领你去钻圈套,怎会告诉你实情?”
清江王冷笑了下:“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把齐王妃所谋直接告诉我,但他有些爱财,只要是齐王妃没有禁止的事,看在钱财份上,他未必不会说出口。更何况,齐王妃若真盘算着将那关姑娘安插到我身边来,定会将她的家世背景透露给我知道,哪怕是假的,也算是条线索。只要最终查出那姑娘身世有问题,饶她再想抬举也是无用!”
青云想了想:“好吧,大皇兄对齐王妃比较熟悉,查起来比我方便些,但你手下有信得过的人吗?”
清江王怔了怔,有些为难了。他手下哪有什么合适的人?所谓信得过的,其实全都是宫里派来,不是先帝安排的人,就是皇帝或太后派的,统共也就是翠雯、翠云二人是能为他向宫中隐瞒消息的自己人。他原也乐得让宫中的耳目围着自己转,好向皇帝与太后证明自己绝无反心,可真要调查这种私事,那些人定会上报的。一旦太后、皇帝知道了齐王妃的盘算,定会想起自己身体里流着罗家的血,以及罗家还有余党在世,不甘心就此退出朝廷。难不成要为了一点小事再掀起腥风血雨么?他只愿平平静静度过余日就够了,何苦引人注目?
清江王想清楚后。有些为难地看向青云:“恐怕……要向妹妹借几个人使唤了……”
青云一笑置之:“大皇兄跟妹妹有什么好客气的?我让李进宝来见你,他认得的那个牛辅仁,在京城里三教九流都熟悉,手下也有人可以打听消息,平日里我没什么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这回就当是帮衬他们生意好了。大皇兄放心,他们嘴紧着呢,要是你仍旧信不过,我庄里的人随你挑。”
清江王也见过李进宝几回,知道他是个妥当人。忙向青云道了谢。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完的,兄妹俩商量好了,见夜一已。便要准备歇息。
清江王的园子在城外,此时城门早已关了,宫门也下了钥,虽然可以凭借特权出入,但始终不大方便。他也不愿太过劳师动众,便想让人找间客栈,要个独立的院子歇息。青云则是宿在温郡王府,见状忙留他下来,他却道:“温郡王府素来与世无争,若沾上了我。不定被人怎么说闲话呢,别叫老太妃因我不得安宁。”
青云却道:“别人能说什么闲话?温郡王府向来不管朝廷上的事,又没有男丁。就算跟你有来往又如何?只是过一晚上罢了。妹妹已经决定要在城内买宅子,地方都选好了,只是眼下没来得及收拾。否则我有了宅子,给大皇兄留一个房间,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去问问老太妃的意思好了。”
老太妃自然是答应的,还命人送了府里自制的梦甜香过来。并让府中下人准备宵夜,以此表达她的欢迎。清江王心下稍安,也就留下来过了一夜。青云与他分别,转去正院向老太妃禀报今晚的收获。
听完青云的回报后,温郡王老太妃低头想了想,道:“齐王妃完全没让几个小哥儿来贺寿?若说是为了不区别对待所有孩子,又或是忌讳男女有别,也太过了些。谁家不是这么做的?怎的到了她这里,就格外讲究些?”
老太妃是有些失望的,她本指望能见一见那孩子,但如果实在找不到机会,她也不会强求。宗室里适龄的男孩多得是,每年都能增添几十个新生儿,她又不急。
青云犹豫了一下,决定将齐王妃设圈套暗算清江王一事也透露了些许,没提尺璧做了什么好事,只道清江王进了巷道后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觉得奇怪,就退了回来,没想到半路上遇见了齐王妃和一大帮贵妇,最后她连关蕴菁去换衣服换了半天的事也提了:“她只换一件上衣,却足足去了三刻钟有余,就算齐王府再大,也花不了这么长时间吧?而且她是在齐王妃回席后才回来的,脸色又不大好看,似乎是在生什么气。”
老太妃目光微闪,露出几分嘲讽之色:“齐王妃安排宴席,不让哥儿们进内院贺寿,也许有不让庶子在人前露脸的缘故,但我觉着,更有可能是不让内外院之间有清江王以外的人行走。而将宾客们的随侍都赶到另一个院子里统一接待,则是怕她们在王府里私下乱走,也可避免宾客们随口吩咐下人,支使她们来往于内外院之间,坏了她的布置。齐王府长年由侧妃主持中馈,只怕齐王妃还不能堵住所有下人的嘴,因此连他们王府的人也不安排,只让亲信行事,故而清江王一路往里走时,半个人影也没见到。可惜这种不合情理的事马上就让清江王起了疑心,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青云恍然,她还当齐王府把女客的丫头们都带走,是为了不让内院显得太挤呢,想想若是没有自家下人在身边,那些太太姑娘们一般不会因为点小事就让王府的人去叫她们过来吧?当然,她这个毫无顾忌又急需找清江王说话的人没想那么多,可回忆当时的情形,整个宴会期间,还真没有别的女客要求叫自己的丫头过来的。
老太妃摇头道:“齐王妃心大了,可惜老天爷没站在她这边,饶她费尽了心机,也终究没能成事。其实她也是糊涂了,即便成了事又如何?我瞧清江王这几年里的行止,可不象是会听从她摆布的人。”
青云想她大概也猜到了某种可能,便笑道:“大皇兄心里明白着呢。不会上当的。祖母就放心吧!”
老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是何苦来?齐王妃从前是受过些委屈,可她外祖父有那样的胆子,会有那样的结果也是应当应份的,她仍能平平安安待在齐王妃的位子上,父兄也保住了性命,便是她家的造化了。如今托清江王的福,皇上对齐王敬重有加,她也重新获得王妃的尊贵与体面,儿子长大了,请封了世子。眼看着就要娶妻生子,她就不能老老实实等着抱孙子么?还在那里上蹿下跳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清江王纳了她养女为妃,她就能得到天大的好处了?当心算计得过了头。把眼下的好日子也葬送了!”
青云笑说:“她若有您一半的明白睿智,今日就不会做出那种事来了。若她将来真的闯了祸,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老太妃苦笑着点点头,接着收了笑:“也罢,齐王妃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