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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淮王是把银子用在造反上了……”
青云睁大了眼,倒吸一口凉气:“造反?!”
刘谢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造反!黄县令犯了这么大的罪,还能逃得性命,只判了全家流放,就是因为他供出了淮王造反的罪证。不过他恶贯满盈,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还没等到上路,就得了伤寒,病死在牢里。”
青云对大贪官的下场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当初她听说淮王倒台的罪名时,就觉得虽然名目繁多,却都略嫌轻描淡写了些,还当皇帝厌恶淮王,早就想除掉他,所以才会找到理由就治了罪。如今看来,皇帝的手段之所以这么硬,什么逼反流民,什么鱼肉乡里,什么贪赃枉法,都是假的,最关键的是淮王有造反嫌疑!
青云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被刘谢责备:“女孩儿家不要这般粗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便问:“这淮王别院曾经是很重要的证据吧?现在就派几个官差守着,不要紧吗?”
“有什么要紧的?房屋都是半旧的了,有些地方的墙面已经开始剥落。这房子啊,一旦没了人气,就旧得快,听说别院里的花草都疯长,虫子老鼠什么的到处都是!看门的人不过是每日巡视一回,防止有人偷偷潜进里头住,或是偷走屋子里的大件家具罢了。真有人要搬进去住,还得花银子整修呢!”因此刘谢下了定论,“别说周大人不会答应,蒋先生与卢先生也不可能有这么荒唐的念头的!”
青云听了,只好当作是钟胜姐听错了,不再向刘谢打听。
但不再打听,不代表她就忘了这件事。
天气转眼就到了夏天里最炎热的时节,青云担心工地上的流民工匠们在大太阳底下劳作,会很容易中暑,便天天煮了解暑汤送过去,偶尔也会给对面赵三爷工地上的人送一些。
这天她没坐驴,提着两只大篮子,顶着大太阳出城西,远远就看见赵三爷也来了,带着几个人正嘱咐他工地上的人什么话,素日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美少女侍婢则带着几个婆子,抬了两大桶液体状的东西,正给工人们分派呢。青云心里猜想他们大概也在跟自己做同样的事,便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了自家工头,笑着走过去,打算跟赵三爷打个招呼。
她从下风向逆风走向赵三爷,隐约听见他在嘱咐工匠们:“……虽说只是修整一下屋子,但也要好好做,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县衙蒋先生与卢先生的嘱托,里头还有县太爷的面子呢,别把事情弄砸了,丢我的脸面!”
青云脚下一顿,心下惊讶不已:难不成蒋卢二人真的说服了周康,要入住淮王别院?!
她最近脑子里总在想着这件事,因此一听到赵三爷的话,马上就联想到淮王别院去了,等赵三爷吩咐完了手下人,转身笑着迎上来时打招呼时,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行过礼,问过好,便迫不及待地问:“赵三爷,是不是县衙蒋先生与卢先生找到了要住的宅子,请你们去修整?”
赵三爷怔了怔,笑道:“姑娘也听说了?确实是这么回事。蒋先生与我说,找到一处大宅子,已有年余不曾住人,有些破败了,想向我借几个人去整理一下。这点小事也不算什么,我就应下了,方才正挑人呢。”
年余不曾住过人,又略有些破败的大宅子,可不正是淮王别院吗?
青云常到工地上走,因赵三爷的工匠常私下教导流民工匠技艺的关系,她对赵家那些工匠各自擅长的方面还是有所了解的,看了看赵三爷方才找的几个人,就有些吃惊:“那几位大叔擅长的是扇灰、上漆之类的,只有一位懂木匠活,还是做简单家具的。如果修的是淮王别院,是不是该再找几个做细活的?我听说那地方到处都是雕花。”
赵三爷又是一愣,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蒋友先寻他时说的是县衙后街一处旧宅子,租了给周家几个小厮住的,怎么姜青云会说到淮王别院上头呢?
他素来是个多心的,拿不准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秘,便不露声色地问:“哦?这我倒是不清楚,蒋先生只说要找人,却没说要找什么样的人,我还当是寻常宅子呢。”
青云承过他的情,真心想劝他:“您还是跟蒋先生和卢先生打听清楚吧,万一弄错了,卢先生就算了,蒋先生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呢!”
赵三爷笑道:“多谢姑娘提醒,横竖他们并不急着用人,我明儿就寻他们问清楚。”谢过了,又状若无意地道:“姜姑娘,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事儿的?幸好有你,否则我就要犯错了。”
青云没在意,随口答道:“我也是听衙门里的人闲谈才知道的,还当是谣言呢,没想到真有其事。”
赵三爷的神色有些微妙。若真是县衙的人发现了蛛丝蚂迹,私下议论,那事情就不会是空穴来风。淮王别院曾经是淮王一案的重要证据点,只是一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才被朝廷置之不理了。寻常情况下,别说是区区一个县令,哪怕是当朝重臣,也不会没事找事,主动提出要修整那地方,那蒋友先与卢孟义……甚至于他们背后的周康或虞山侯府,是出于什么目的产生了这个想法?
青云并没有发觉异状。她提醒过对方了,心情正愉快,又想赶紧把这事儿跟刘谢说一说,随意说了两句话,便笑着告辞了。
赵三爷目送她离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无声无息地做了个手势,一个长相衣着不起眼的随从靠了过来,听着他低声吩咐:“去打听打听,县令周康和他手下的人近日是不是要对淮王别院做些什么,行动隐秘些,有了消息尽快来回我!”
(雕栏玉砌又有新作啦!这回是星际题材:穿越到未来,成了未来人眼中没用的“古人类”,沦为实验室的小白鼠,哼哼……姐忍了,卧薪尝胆,终于有一天,让全宇宙震惊了!《星际女王之路》,书号2616689。)
第二十六章 三方
更新时间2013322 23:40:05 字数:3348
赵三爷神通广大,手眼通天,他手底下的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没两日就把事情查了个大概:
“蒋友先与卢孟义二人连日劝说县令周康,言道周康内眷随从人数众多,后衙房舍不堪容纳,当另寻大宅移居,并为日后周康妻儿前来腾出空房,并且一力推荐淮王别院,声称只要稍加修整即可入住,不但不劳师动众,别院奢华也可与周康之妻侯府千金身份匹配。但周康执意不许,不耐二人连番劝说,有对二人冷落疏远的迹象。”
“蒋友先与卢孟义初至清河县后,曾多次带随从遍访清河各地,尤其对前任县令黄念祖的旧居、别业以及亲友故交的住处十分关注,似乎在找寻物件,但遍寻不着。”
“蒋友先与卢孟义在两个月前曾试图进入淮王别院,被官差阻挡,当时曾以金银贿赂把守别院的官差不得,又以县令周康的名头震慑,官差态度软化,只求有周康手令,或周康亲临,二人遂离开。”
“把守淮王别院的官差在上月曾七次发现有人潜入,但每次均在半夜,未能发现来人身份,遂上报县衙,县丞钟淮下令多派官差前往,别院诸殿阁皆有专人把守。”
“蒋友先上报县令周康,称县衙人手不足,县丞钟淮却派多官差往淮王别院,乃是浪费人力。周康不置可否,过后私下责钟淮撤回人手。”
“蒋友先近日常至清河县城以东五里石家村,村中有外来者二十余人,月前入住此村,操京城口音,自称乃修整房屋的工匠,当地有富户欲雇其做工,被断然拒绝。”
这些消息虽零碎,但只要放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联系。赵三爷盯着属下呈上的情报,眯着眼捻了捻胡子,觉得自己有可能抓住了大鱼。
蒋友先,卢孟义,这两人乃是虞山侯府的清客,在侯府门下并不算出挑。而周康在被卷入朝廷政争后,一时得了皇帝厌恶,若不是他父祖在皇帝心中还有些份量,只怕早就丢官了,如今却只是被贬到了地方上。观其为人,似乎是个方正有余、机变不足的书呆子。虞山侯当年见其奇货可居,将庶女嫁予,如今恐怕也有些后悔了,否则不会对他如此冷淡。而蒋友先、卢孟义二人在淮王别院一事上对周康显然是隐瞒了实情,必定是身负虞山侯的密令而来,而且这密令还不能为周康所知。
赵三爷心里想:淮王别院中到底有什么东西,能令蒋卢二人——或者说是他们背后的虞山侯——趋之若骛?
他转身问属下:“当初黄念祖案时,朝廷官员可曾将淮王别院搜查清楚?”
“确实已经搜查清楚了,据县衙的人说,几乎翻了个底朝天!”
赵三爷微微翘了翘嘴角:“但什么都没翻出来,是吧?至今为止,淮王府中还有一大批财物下落不明,审案的官员声称那些财宝都被淮王用来组建大军、购买兵器了,可淮王压根儿就没来得及拉壮丁,不过是在与亲信书信往来时说说罢了……”
赵三爷嘿嘿两声,笑得十分有深意。
如果说淮王别院里还藏着淮王的大批财物,那虞山侯府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笔财物究竟有多诱人,竟能让虞山侯不惜冒身家性命的大险,也要弄到手?
赵三爷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谜底揭开,只是他如今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报,什么明确的证据都没有,甚至于,若不是姜青云偶尔泄露了清河县衙里的闲话给他听,他还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呢!他有些坐不住,又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怕会打草惊蛇,想了想,索性带着两个身手好的随从,悄悄来到了淮王别院附近。
昔日奢华壮丽的淮王别院,如今只有在远观时,还能保持旧时的华美,待走得近了,那斑驳的墙面,久未修剪的枝叶,都暴露出其荒废已久的窘态。守在门口的两名官差有些衣衫不整,一个斜坐在门槛上,使劲儿将衣领往下扯,同时不停地用衣裳下摆朝自己扇风,另一人甚至搬了张躺椅在别院大门前的树荫里,往上头一躺,嘴里咬着根草,双眼紧闭,嘴里哼着小曲,手还在躺椅的把手上打着拍子。
赵三爷看到这个场景,心中有些意外。看守别院的官差显然没把这个差事放在心上,大白天就只顾着自己乘凉,可他们面对蒋卢二人时,无论是金银贿赂还是权势震慑,都没退让,坚持不见县令手令就不放人进门,并且在别院遭贼后,还尽责地上报县衙,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莫非这些官差只是规矩懒散些,实际上都是尽责的好差役?
忽然,大路的远方来了一个人。这人穿着薄绸直裰,打扮得颇为体面,似乎是个读书人,他没有带随从,只是独自走在大路上,然后走近了别院的大门。原本懒散坐在门槛上的官差见到他,立时起身行礼:“钟大人。”又招呼了同伴一声。那躺在树荫下的官差忙不迭翻身起来,恭恭敬敬地上前见礼。
赵三爷忍不住挑了挑眉。
钟淮眺望四周一圈,低声问了两个官差几句话,神色严肃。他没有停留太长时间,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转身离开了,离开时脸色比来时还要更阴沉些。
赵三爷忽然有些好奇:莫非这钟淮也发现了什么端倪?传闻中,他在黄念祖上任前就已经是清河县丞了,官声一向极好,也有手段。周康背靠虞山侯府,手下得力的蒋友先处处为难钟淮,他都不曾吃过大亏。他会不会察觉到什么呢?
钟淮回到县衙时,已是将近日落时分了。大热天气,他一个随从都没带,又没骑马坐车,靠两条腿走去江边的淮王别院,又再走回来,身上早已大汗淋漓。但他只是掏出帕子草草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