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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
“唔!有蚊子!”舒子非秀眉轻皱,嘟囔出声。缓慢睁眼,入眼的便是一盘盘精致的点心,绘着青花的酒杯,茶盏--这是哪儿?
舒子非募地瞪大了双眼,脸部肌肉扯个不停,懊恼地拍了拍脸蛋,用眼角余光瞄着正襟危坐的君临天,那衣袖上的皱褶,湿湿的痕迹无不彰显着她不雅的罪行--丢人丢到家了,坐着也能睡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舒子非来不及多想,亦是随着潮流朝两位大神跪拜起来。
“众卿平身!”灵昌帝笑容可掬的摆了摆手,看上去心情极好。
舒子非有些嗔怨的冲君临天说道:“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这不是存心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看你睡得香,不忍!”君临天声音很柔,像浪花轻抚在舒子非的心田。
瞄了一眼斜对面的舒丞相,舒子非轻笑道:“是吗?”抿一口茶,润润嗓子,舒子非眯眸斜睨着君临天,“想装,我配合,但别太过分!”--这家伙又想迷惑人的伎俩越来越高超啊,竟然面部线条都比以往柔和了许多。不过,吃一暂长一智,更何况她都吃了好几暂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君临天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炯炯的盯着舒子非,眸子里似有一种期盼--他在期盼什么?
舒子非莞尔一笑,冲君临天调皮的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吗?”
君临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只笑不语。
“北漠国傲王爷到……”
“南岭国太子到……”
话音刚落,大殿之内便炸开了锅,众人接擦亮了双眼往门外望去--没想到两国派来的使者身份竟是如此尊贵。
舒子非兴致缺缺,淡扫了一眼来人,随即低下头,专心致志的研究着面前的点心。
客套的寒暄,闲聊,然后边吃边看歌舞,宫宴实在是无聊的要紧。
古筝弹奏、独舞、群舞、绘画……
舒子非低垂着脑袋,手有力无力的戳着面前的点心--真想找个机会开溜,要不然出去透透气也行啊。
“又想睡了?”君临天将舒子非碟子中早已千疮百孔的点心夹到自己碗里,重新夹了一块点心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恩。”舒子非呆呆的应了一声,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的舞女--真不明白这些古人怎么就看的那么津津有味!
《飞天》、《千手观音》……比这好看多了。
“贵国的女子果然多才多艺!”噼里啪啦的掌声出自哪位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帅哥,南岭国太子夏侯谨。
见众人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夏侯谨慢慢从身旁红衣美女手中拿过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放到托盘里,由太监呈给灵昌帝,“不知贵国可否有人识得这件东西?”
“嘻嘻。”娇笑之声从夏侯谨身旁的女子口中传出,“这一件小玩意儿,灵泽国泱泱大国岂会有人不识呢?”
“在场的各位,可有识得此件物品的?”灵昌帝淡淡的扫了群臣一眼,出声问道。
红衣女子口中的小玩意儿迅速在群臣间传开来。
“是装水用的吗?”
“你没看到上面有孔吗?”
“造型别致,是摆件吗?”
“那身上的孔洞,倒是让人想到笛子,可是这形状未免相差太远。”
……
“哈哈哈,泱泱大国竟然无一人识得这是一件乐器?”夏侯谨一脸得意看向众人,眸子盛满了鄙夷之色,神色嚣张的说道:“既然不识,若还要亲人演奏,怕是强人所难了。”
灵昌帝微微蹙了眉,淡淡开口:“丝乐坊李尚宫,你可曾见过此种乐器?”
“皇上恕罪,微臣孤陋寡闻,不曾识得!”李尚宫忙匍匐在地,颤巍巍的回禀。
“孤陋寡闻?哈哈哈,你到挺有自知之明!原因为这泱泱大国,怎么着也有那么一两位才实渊博,看来我到是高看了。”夏侯谨身边的红衣女子适时的出声嘲讽。
听到此处,众人明白过来,别人是来挑衅的!
“什么乐器是连李尚宫都不曾见过的?”舒子非用胳膊肘碰了碰面色阴沉的君临天。
“传到你手中,不就知道了。”
呃,到底什么乐器如此神秘?等传到她手中一定要好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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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反击
小说馆 更新时间:20101010 19:03:59 本章字数: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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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乐器传到君临天手中,舒子非探头过去一睹尊容时……
“咳,咳咳!”她被水呛住了--很不巧的,她认识那乐器,曾经她还拿着它死皮赖脸的要请大师指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冠华居小说网。Guanhuaju。。
君临天不明所以的瞅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舒子非一手捂嘴继续咳嗽,一手指着君临天手中的物件,断断续续的说道:“就这个……不是……咳咳……我认得。”--某人的好意被舒子非华丽的无视了。
“你认得?”君临天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将手帕搁在桌上。
“不信?”舒子非缓挑眉斜睨着君临天,不客气的将物件从他手中夺走。
陶土烧制的乐器,形似潜艇,上面布满了孔洞,还有哨口--这东西不正是陶笛吗?陶笛与中国古老的埙是不同的,除了形状上的区别,最主要的就是前者有哨口,后者没有。
“我告诉你,这东西叫……”舒子非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给打断。
“太子,你就别为难这帮见识短浅的人了!还是将这宝贝收起来吧!”满含嘲讽的话语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红衣女子殷红的唇畔传出。
舒子非眉毛一扬,伸手掏了掏耳朵,唇角一勾,在君临天耳边窃窃私语:“有没有觉得那美女很欠揍?”
“嗯?”
“她生气起来肯定也很美!”
“嗯?”
舒子非伸手拍了拍君临天的肩膀,义愤填膺的说道:“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舒子非,咳,舒子鱼的本事。蛮夷之邦拿着一件番邦之物也好意思来这里挑衅,哼。”
“好!”
“咦?”舒子非身子后仰,不解的看着君临天--她可是为了灵泽国的颜面才想要站出来,怎么着也给她点鼓励啊!哎!不咸不淡果然是他的风格!
有太监过来,欲将陶笛交还与南岭国太子。
“临王妃?”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实在是不想打扰两人间的眉目传情,可是,哎,太监难做啊!
“启禀皇上,儿臣识得这件乐器!”只听得舒子非清稳的声音,大殿中回荡不绝。
原本喧闹的大殿,立时寂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在舒子非的身上。
灵昌帝眼里充满了惊喜,冲舒子非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冉皇后不着痕迹的与丞相夫人对望一眼,如水般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若有所思的看着舒非。
“陶笛,外型轻巧、携带方便、音色优美、指法单纯,小颗的声音很清脆嘹亮;大颗的音色低回婉转。南岭国太子,我,可有说错?”舒子非看向高坐上的夏侯谨,侃侃而谈,唇边的笑容淡若清风。
“没错,这的却是陶笛。”夏侯谨邪魅一笑,眉眼弯弯掩饰住眸底的诧异,大手游走在怀中女子的腰间,迎来女子低低轻呼。“我很好奇,姑娘是如何识得这件乐器的?”伸手推开怀中美人儿,夏侯谨大步走到舒子非身边,一双桃花眼,玩味的盯着舒子非。
“机缘巧合下,曾见过,是以识得。”舒子非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哼,不仅识得,本姑娘还很擅长。
“陶笛本是番邦之物,是个稀罕物件,临王妃想来定是去过诸多地方,才会如此见多识广。”夏侯谨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舒子非的耳畔。
望一眼身旁眉头微蹙的君临天,夏侯谨突然低笑出声,转身走回坐处,“不知临王妃可否吹奏一曲?”
“吹奏一曲又有何难?只是……”舒子非欲言又止,双眸期盼的看向夏侯谨。
“只是什么?”夏侯谨眯眸笑道。
舒子非眸光一亮,暗自发笑--鱼儿上钩了。
“你将陶笛从那么远的地方带过来,难道不是想亲自演绎一番。还是说你不会用此乐器,是到灵泽国来讨教的?”舒子非秀眉轻蹙,言语间甚是疑惑。
夏侯谨还未反应过来,舒子非好似恍然大悟般,神色瞬间清明,“南岭国有你这样一位不耻下问的太子,真是南岭国臣民之福。看在你如此有求知欲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略微指点你一下。”
“哼,大言不惭!你若能用此乐器吹奏出曲子,我便当场献舞!”红衣女子似乎笃定了舒子非不会,不惜大放厥词。
舒子非浅笑盈盈的看向红衣女子,唇边笑容渐渐扩大--女人你可是自己撞上来的,俺不是男人,不懂得怜香惜玉。
“请问这位仙女可是贵国的太子妃?”舒子非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夏侯谨。
“太子……”红衣女子面露期盼的看向太子--她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宣布自己的身份。
夏侯谨淡笑不语,唇边的笑容越发妖异,红衣女子有些挫败扭头,怒瞪舒子非,“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该死的女人,竟敢提她的痛处。
“侧妃?妾?”舒子非淡淡挑眉,清雅一笑,眉间却凭得透出三分讥诮嘲弄--不死不休,美女,可要稳住气哦!
“你!”红衣女子看着舒子非面上显而易见的讥诮嘲弄,只觉怒火中烧,猛地站起身……
“太子,我……”红衣女子扭过头,幽怨的看着被夏侯谨抓住的手--她若是他的妾也就罢了,为何……
“坐下!”夏侯谨淡淡的扫了红衣女子一眼,语调平和,却让红衣女子不寒而栗。
舒子非察言观色,心下明了--眼前的红衣女子怕是连妾的身份都没有吧!
舒子非神情严肃走到刚才表演歌舞的地方,“我脚下这方舞台,是给那些舞者使用的,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资格的。”舒子非仰起头,挑衅的看着女子,任谁都可以听出她的潜台词--你连站在这里献舞的资格都没有!
“你……”女子气结,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求助的看向夏侯谨。
夏侯谨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修长的五指把玩着酒杯,被女子伸手一扯,手中的酒杯险些掉落。
大厅里不时传来阵阵轻笑之声,很低,却足以让人听清。
君临天依旧冷漠淡然的坐在桌后,一杯一杯的饮着水酒,偶尔抬眸看一眼前方风姿卓越的舒子非,黝黑淡漠的眸子里闪出奇异的光彩。
“鱼儿不得无礼!”灵昌帝清咳一声--毫无力度的呵斥,满含赞许的眼光,任谁都能听出皇帝对她所作所为的纵容。
“鱼儿不敢!”舒子非福了福礼,可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很敢。
“既然都站出来了,不管南岭国太子是否是来求教的,你且为大家吹奏一曲,如何?”
“鱼儿得令。”
舒子非缓缓转身,看向门外那小小的一方夜空,陶笛放在嘴边,手指一动,一首《故乡的原风景》娓娓地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
片片相思,顺着江河下;
丝丝怀想,随着风儿牵挂;
涓涓爱恋,碧泉般无瑕;
幽幽笛音,萦绕谷崖;
萧萧的落木啊,枯叶将飘向谁家;
蓦然的回首,映红霞;
残阳似血;
笑靥如花;
妍妍红日,浮在长河上;
明明皓月,依着湖波荡漾;
清清思恋,莲荷般幽香;
戚戚琴声,沁润心房;
南飞的群雁啊,今晚将栖息何方;
梦中的人儿,愁容怅;
婵娟之下;
驻足守望;
片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