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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听你的。”罗杰顺从地说,他接过葫芦,一口气喝下里面的东西。他不敢歇气儿,怕一停就再喝不下去。但喝过之后,觉得还不是那么难受。
这举动在马萨伊人身上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他们议论纷纷,高兴地咧开大嘴,有的还上来拍拍罗杰的肩膀。现在,他们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看待了。
现在该轮到奇奇了——不过,没加牛奶。它贪婪地敌光了那些新鲜的牛血。马萨伊人还给另一条牛放血,准备给他们带回去让奇奇明天喝。
在回营地的路上,罗杰问道:“马萨伊人养牛就是为了取血吗?”
“呵,不,他们娶妻子也还必须得有牛。一个男人得付给姑娘的父母三到四条牛。牛越多就可以买到更多的老婆。马萨伊人的财富是以牛群而不是以钱来计算的,他身上可能一个硬币也没有,但如果他有一百头牛的话,他就是个富翁。”
“因为他卖掉就可以有很多钱。”
“不是那回事。他不卖牛,卖掉之后他就没有了,除了钱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对钱不感兴趣,看重的是牛。就因为这样,马萨伊人成了一个大问题。”
“怎么回事?”
“成千上万的马萨伊人,喂养上百万条牛,这么多的牛毁掉了数千平方英里的草地。牛不光吃掉地面上的草,它们连地下的根都给吃掉,草原就成了沙漠;野生动物不吃草根,所以草原仍旧是草原。马萨伊人其实用不着养那么多牛,但我们却必须给野生动物提供大量的食物,才能吸引游客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公园来。”
他们在河边停下让奇奇喝水。奇奇走到河边,先望望上游,再望望下游,又望望对岸,还使劲地喷着鼻子发出呼呼的响声。
“真聪明,”克罗斯比说,“它这样‘呼呼’叫是为了吓跑鳄鱼。有时候,一头狮子,或者豹子,或是羚羊来到河边喝水,把嘴凑近水刚要喝,鳄①苗苗是非洲人民的一个反白人殖民主义者的秘密组织,苗苗大起义发生于1951年。
鱼就可能一口咬住它的鼻子把它拖下水。猎豹很聪明,它不会冒这个险。“
奇奇喝完水自己就跳上汽车,再不要罗杰来牵。这一次它不愿意再坐在地板上,它想上罗杰旁边的座位。罗杰只好朝中间坐,奇奇则坐在开着的车窗旁。当汽车从一群游客旁边经过时,奇奇从开着的车窗把头伸出车外,一位太太惊叫起来:“看哪,他们车上有一头老虎!”
队长笑了,他一踩油门,汽车飞驶而去。他说:“老生常谈罗!人人都认得老虎,或以为认得老虎,或认得豹子,或美洲虎,但一百个人当中,难得有一个人见过这类大猫中最亲人的一种——猎豹。”
奇奇有时候对人简直太亲了,晚上它非要睡到罗杰的床上。它的身长从鼻子到尾巴尖有七英尺长,四条腿横在床上要占三英尺宽的地方。罗杰几乎没地方可睡了。更糟的是,整个晚上它都在罗杰耳边打着呼噜,而且那不是一般的呼噜,简直是磨坊里大石磨发出的轰隆声。不过,像罗杰这样健壮的十多岁的小伙子,又忙了一整天,要吵醒他也不容易。
15审判
“你在想什么吧,哈尔?”
克罗斯比注意到,吃早餐的时候,哈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的咖啡已经凉了也没喝;他也没加入他们的谈话——队长、罗杰及奇奇的谈话。奇奇本性难改,喉咙里一直在呼噜呼噜地震天响,队长和罗杰只有提高嗓门才能盖得住它的呼噜声。哈尔似乎在想着什么别的事情。
他抬起头,笑着说:“我在胡思乱想,被你发现了。”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哈尔迟疑了一下,“呃——可以,是关于——你的朋友,辛格法官。你对他的印象很好,是吧?”
“我想是的,”克罗斯比承认,“他乐于助人,待人友善,为我做了不少事,前天还救了我的命——你们已经看到了。”
“不……”罗杰冲口而出,但他看到哈尔的暗示,只好忍住了。他很想告诉队长,是哈尔救了他的命,而不是辛格。辛格几乎要了他的命。
克罗斯比继续说:“而且,法官是我打击偷猎匪徒的同盟军,没有他的话,我们就达不到目的。我们可以抓,但我们没权处理。匪徒们只能在他的法庭上受到惩处——他罚他们的款或判他们入狱。法律规定,对偷猎者要判以重刑。”
“他是否按法律规定判处他们呢?”
“是的,他说是的。”
“你到过法庭吗?”
“呵,没有,我这儿太忙。我干我的事,让他管他的事。”
哈尔继续吃鸡蛋和咸肉,他闷着头吃了几分钟之后,又说:“真是有意思的人,我说的是法官。我想看看他怎么审判,我们今天上午到那儿走一趟怎么样?看看审判去。”
“我去不成。”克罗斯比说,“不过,你们没什么理由不能去,唯一不便的是,去蒙巴萨来回有250英里,而且路很难走。哈,我怎么搞的!你是个飞机驾驶员嘛,上次我昏倒在操纵杆上,就可以看出你的本事了。驾小飞机去。等着!”
他走到书桌前取来地图。
“瞧,我们在这儿——这儿是蒙巴萨,你们知道,它在一个岛上,与大陆之间靠一道堤连结。这儿是着陆的机场”,他用铅笔标了个十字,“从那儿你们可以搭出租汽车到法庭——在这儿。”他又画了个十字。
来到简易机场,克罗斯比指挥着给飞机加油,除了加满机翼油箱之外,还另外在飞机后部装了一副应急油箱。他还交给哈尔一台手摇泵,如果需要,就用手摇泵把应急油箱的油压进机翼油箱。
队长把仪表板上的各种德文说明都译成了英文,还特意说明了哈尔原来不明白的几个地方。
“起飞前,发动机一定要充分加速,”他对哈尔说,“不然你就无法避开跑道尽头那些树。”
哈尔爬进飞机,罗杰正在跟着往里爬的时候,被哥哥制止了:“先下去吧,小家伙,我需要练习一下。”
“你不能带上我练习吗?”
“我先上去,再下来,那时再带你。”
罗杰正表示不干,克罗斯比说话了:“你哥哥做得对,有点危险。”罗杰有点丧气,也有点生气:如果哈尔可以去冒险,为什么不能让他也冒险。队长笑了:“我可不能一下子失去你们俩。”
“我五分钟后下来,”哈尔说,“如果我忘记了某个按钮,说不定还用不着五分钟。”
他看了一下风向袋,情况并不令人鼓舞。风向袋的指向应与跑道同方向或反方向,现在它与跑道方向垂直,在一条两旁都是树的狭窄的跑道上,这可能会出麻烦。
他拉上透明的机舱罩。完全封闭在透明的机舱里。“像橱窗里的假人!”
罗杰想,他一肚子的气。
哈尔开始发动飞机,他试了试助推泵,然后等着油温升高。
他把飞机滑到跑道尽头,调头,推下风门杆,飞机朝前滑动,但太慢了。
哈尔使劲咬着牙,似乎这样可以使飞机跑得快一点。他真希望跑道是沥青的而不是草地。飞机颠簸着前进,越来越快。离地了,已经腾空,哈尔把襟翼置于15度以获得更大的升力,跑道尽头的树以吓人的速度朝他扑来。令他担心的还有侧风,风一直把飞机朝右边推。就飞机而言,这是一架小飞机,但它的39英尺长的翼展,在这条狭窄的跑道上还是太长了。右翼的翼尖已经扫落了几片树叶,只要碰着一根指头那么粗的小树枝,就足以叫这架飞机一头栽到地上。他飞过了树顶,只差几英寸就碰上树梢。现在他可以想一想了,刚才该做而没做到的步骤:襟翼角度更大一点,拉平升降舵,机头尽量迎风——下次记住,要飞得好一点。
他转了几个圈,直到他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才把飞机对着跑道准备降落:放下襟翼,减速,摇摆方向舵,降低高度,飞机掠过树梢,像片树叶轻轻地滑落在草地上。这次他已经知道刹车的位置,踩下刹车,飞机在坑坑洼洼的草地上颠了几下,停住了。哈尔打开舱盖。
“漂亮!”队长高兴地称赞说。罗杰虽然还是一肚子气,也不得不承认:“是不错。”他立刻爬进飞机占了另一个驾驶位置。
这一次飞机像是认识了新主人,所以飞得像架飞机了。爬到6000英尺高空之后,哈尔把飞机拉平,沿着扎沃河向东,朝扎沃火车站飞去。在那儿拐弯往右,下面就是通往蒙巴萨的红色公路,旁边是铁路。
这块地方曾经发生过很多不幸的事件。很多年以前,这儿修铁路的时候,全世界的报纸都连篇累牍地刊登关于“扎沃的吃人者”的恐怖故事。所谓“扎沃的吃人者”就是狮子,那些狮子吃人肉吃出味道来了,尽管人们费了很大的劲儿追捕它们,可是,有一次一下就咬死并吃掉了20个修路工人。
在左边,嘎拉纳河水像一条闪光的带子,飘向远处的印度洋。辽阔的扎沃国家公园向北伸展,绵延数百英里。
水珠飞扬的卢嘎瀑布在朝阳下泛着白光,瀑布下边的小湖旁大象、犀牛、
长颈鹿在俯身饮水;动物们集中在小湖旁和几个小水坑附近;成群的野牛、
斑马和角马在水边肥沃的草地上吃草;白天活动的狮子出来寻找早餐,而夜行的豹子则退回到了森林的暗处。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小树林中冒出一股烟。
“偷猎匪徒的营地。”哈尔猜测说。
罗杰却叫了起来:“陷阱带!伙计,那么长,足足有五英里。”
哈尔一算:“大约26000英尺,如果每50英尺设一个陷阱,差不多就是500多个,假如只有一半抓住了动物……。”
“什么假如一半!”罗杰说,“昨天那个地方每一个陷阱都有动物。”
“是的,匪徒每星期来收一次,一星期死500只动物,一个月就超过2000只!我简直不能相信,我是不是算错了?”
“那又怎么样?”罗杰说,“即使一个月只死100只,那也够多的了。
而且,不要忘记,这还仅仅是一条陷阱带,队长说过,还有比这长两三倍的呢!东非有几百条这样的陷阱带。“
这次飞行很容易,顺着公路和铁路往前飞就是了。实际上公路是看不见的,因为持续不断来来往往的汽车带起的尘土已经把它遮住,这条红色的彩带一直飘向蒙巴萨。现在可以看到那座珊瑚岛,像是碧波万顷的印度洋上镶着的一块宝石。
飞机轻盈地降落在离城8英里的机场上。兄弟俩搭乘出租汽车经过长长的海堤,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法庭。
哈尔从门缝朝里窥望着。
在房里的那一头,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放着桌子,桌子的后面,就坐着辛达·辛格法官。现在看上去他就不是那么矮小了,黑色的长袍给他增加了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派。在他的前方,站着所有的偷猎匪徒。其他的都是旁听者,也全都站着。没有陪审团,没有起诉人,也没有辩护人,法官辛格是唯一的权威。这不是刑事法庭——真怪,滥捕滥杀无依无靠的动物并不认为是刑事犯罪。
“我不想让法官看到我们,”哈尔低声地说,“我们弯下腰,尽量悄悄地溜进去。”
他们溜进门,站在人群后面。
一名翻译在用土话询问那些犯人,随后用英语传达给法官:“他说,他是个穷人,有八个孩子,还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