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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雪皱着没有,觉得发现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周围原本平常的一切,都变得万般的复杂起来了。
下午夕阳半落时,郡主府门前来了一个熟悉之人。
一袭异域服侍,浑身银质饰物,容貌俏丽妩媚的女子,瓦嘞娃。
这次沐雪得知消息的时候,就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她进入大殿的时候,身后还有两人扛着一个箱子。
水珑看到那箱子,就想起当初与之相似的画面,就听见瓦嘞娃笑着说:“白姑娘,这次我还是来替主人送礼来了。”
水珑问:“这送的箱子里面该不是人吧。”
“欸?”瓦嘞娃一怔,随后说:“白姑娘料事如神啊。”既然被猜出来了,那就没必要再弄神秘。她回身一掌,就将箱子打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体无完肤的人形。
说这人是体无完肤并非夸张。
他的衣裳破破烂烂,和身体血肉粘滞在一起,似乎是被鞭打而成,连脸也毁了,头发稀稀缺缺,比街边的乞丐都要狼狈难看。
水珑淡淡看着,打趣说:“这是送给我壮胆的,还是当门神吓鬼的?”
瓦嘞娃娇笑,“白姑娘误会了。这人是上次暗杀白姑娘的玉楼杀手,只是被主人抓住后稍微拷问惩罚了下。不过我们留下了这人的四肢,可由白姑娘亲自出气。”说着她又呈上了两件物品放在水珑的面前的桌上。
一个瓷瓶,一块玉牌。
“这瓶内是暗香玉露丸,无论白姑娘怎么惩罚这人,只要留有一口气,喂他吃下此药,就能保他性命,让他没有那么快死去。”瓦嘞娃说着,又指向一边的玉牌,说:“这是玉楼的楼主令。”
水珑的目光在那玉牌停留了一瞬。
现在的她对这方面的势力的确很需要。
只是她可不觉得这玉楼原本就是长孙荣极的所有物,否则当初他就不会被玉楼的杀手追杀了。也就是说,这玉楼的楼主令应该是他后来得到,甚至可能就是这几天之间。
瓦嘞娃见水珑没有拒绝,暗自松了一口气,说:“礼物送到,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不便继续打扰白姑娘,告辞。”
她也不想这么来去匆匆,只是长孙荣极明白的交代过了,不准她和水珑过于亲近,她哪里还敢在水珑的面前多逗留,又怕水珑中途后悔收礼,所以说完就急急的离开。
“噗嗤。”一声轻笑。
水珑朝身边的沐雪看去。
沐雪捂着小嘴,笑弯着双眼,说:“武王爷每次送礼物,都是这么强硬呢。”
水珑拿起桌子上的玉楼令牌把玩着,说:“送得很及时。”
沐雪说:“只是这礼怕是送得有些重了,不好还。”
她本就是半个江湖人,对江湖势力也有了解,玉楼专做杀手和情报生意,地位实力也能进杀手势力中的前十。
“为什么要还。”水珑轻笑。
沐雪一怔,讶异看着水珑。
水珑:“如果你送我东西,可要我还礼?”
“自然不用。”沐雪回答得毫无迟疑。
这话一出来,她就明白了水珑的意思。
珑姐姐这是真的要将武王爷当自己人了!
水珑将玉牌收入袖子里,淡笑说:“礼不在重,在于心意。他能想到送这个,说明真的动了心思去想。”
她说话才落下,头顶的一片青瓦被掀开,一张宣纸慢慢的飘落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自然吸引了水珑和沐雪的注意。
当宣纸飘落面前,水珑伸手接住,展开一看,就见上面写着字。
‘可愿消气,亲眼看我’
这是……
水珑抬头看着头顶空了的青瓦,对上一双熟悉的澄澈又幽深的眸子。
078 两人独处(一更)
两人的目光一瞬的对视后,头顶‘砰’一声就炸开个大洞,长孙荣极的身影从大洞跳下来,站在水珑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掌,唤着:“阿珑。”
水珑没有挣扎,有意的逗着他说:“我还没有回答要不要见你。”
长孙荣极说:“阿珑抬头了。”顿了顿,他紧接着又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明知道我在上面,却抬头去看,说明阿珑想见我。”
这理由虽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也的确没有真的对他动气,觉得这几天的隔离也差不多了,所以才抬头去看。不过别当她真的那么单纯,看不出他的算计。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到头顶飘下来一张写着字迹的纸片,都会忍不住朝头顶看一眼吧。
这一眼看了,就成了他认为的消气了,成了他认为的对方主动愿意看他了,实在……幼稚无赖又霸道的很。
“记得让人把屋顶修好。”水珑也懒得去计较他的这无伤大雅的小算计。
长孙荣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透着欢愉。
这些日子每天只能在暗处看着,不能亲近可是憋死他了。
“嗯。”他应话,拉着水珑的手就想将她拉得更近些,说:“阿珑,我……”
他的话语才说到一半,一片青瓦从上空落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他的头顶,‘啪啦’一声碎成了几块,碎片划过他的额角,留下一道红痕,隐隐有些血丝。
水珑被他拉着的手施力,将他的身体拉得倾下来,仔细去看他的头顶,见没有头破血流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下来,她就愣了下。
不过是被瓦片砸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是前世那群和她行走四方的兄弟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然后打趣对方几句。哪怕对方被砸得头破血流,她也不会担心,这点小伤比起的平常经历的,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随便养养就能好了。
何况头上留下一道疤痕,说不定还显得更有男人味,更像海盗不是吗。
虽然被砸的长孙荣极不是海盗,却也是个男人。再加上她早就发现了,这里的疗伤方面的药物可比现代那些都要好,祛疤之类的药物不便宜却不少,以长孙荣极的本事,还怕没有吗。
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水珑冷静的思考着,看着长孙荣极的目光渐渐幽深。她对这个男人,真的产生了情爱?
这样的心情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遇到,见到对方受伤,根本顾不得这伤势是否厉害,就不由自主的紧张了,明知道这伤势很快就能好,疼也不见多疼,却不由自主的……舍不得?
爱情这东西,果然最影响人的心境。
在水珑沉默思绪的时候,长孙荣极冷着一张脸环顾四周,然后拉着水珑到一旁后,再松开手轰然朝头顶挥出一掌。
雄厚的内力将头顶的房梁青瓦击得四处飞舞,一掌就是一个大洞。这样一掌之后,长孙荣极还不停手,连续的出掌,只听着‘砰砰砰’连续的声响,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他们头顶的青瓦房梁就已是残缺破烂,却没有一点灰尘和青瓦落入厅内,可见长孙荣极功力的深厚和控制力。
沐雪呆呆的看着一切,看着空荡荡的头顶,明亮的日光差点闪花了她的眼睛。
水珑也是一怔,之后就淡定的双手环胸,斜倚桌边看着长孙荣极炸毛撒泼。在她的眼里,长孙荣极这番喜怒不定的发泄行为,就是恼羞成怒的炸毛撒泼。
一直等长孙荣极停手了后,她才懒洋洋的指了指空荡荡的上空,对长孙荣极眨眨眼。
长孙荣极神情清冷的点头。
水珑见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两人这无声的互动看得沐雪一头的雾水,心里又惊又奇。什么时候珑姐姐和武王爷这么有默契了?
其实她也是被长孙荣极突如其来的发泄轻吓了下,才会猜不出来水珑和长孙荣极无声互动的意思。只要仔细的将他们前后相处的对话想想,一定就会清楚他们无声表达的意思是——修屋顶。
屋顶破了一个洞是修,全破了也是修。如果这屋子不是属于水珑的话,他绝对不会独独只打破了屋顶,没有损害周围一丝一毫。
屋顶被迫的动静弄得太大了,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外面出现几名护卫,跑过来一看发现里面的人后,连忙就行礼跪地。
水珑见后,指着还在地上的那名杀手,吩咐说:“将他待下去处理了。”
护卫不敢有异,一齐搬起那人离去。
长孙荣极走到水珑的身边,问:“不喜欢?”
水珑知道他说的不喜欢是什么意思,撇了他一眼,将桌子上他送的暗香玉露丸瓷瓶拿在手里,轻笑说:“小小人物比不上武王财大气粗,这东西用在将死之人的身上,还不如自己留着。”
长孙荣极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瓷瓶夺走了,双指轻轻一捏,瓷瓶就成了碎片,里面的药丸也化为粉末,淡淡的暗香漂浮空气中。
沐雪见到这一幕,脸色一紧。武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故意为难珑姐姐?
虽然最近她对长孙荣极的态度改观了不少,可是依旧猜不透长孙荣极冷淡神色下隐藏的心思,喜怒不定的性子更让人觉得危险,不由的谨慎对待。
水珑见此却不惊不怒,略带遗憾的看着那被毁了的丹药。
果然财大气粗,一点都没说错。
长孙荣极手掌轻易将她小巧的下颚掌握,将她的脸蛋抬起来,直视着她问:“叫我什么?”
这厮总喜欢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水珑从善如流的唤:“帝延。”
两个字的亲近称呼,轻易就让长孙荣极柔下了眸光,神情不见多少的变化,说:“给将死之人用的东西,不要。”
水珑瞥了他一眼,心说:叫他大猫真没叫错,真多讲究。
“生气了?”长孙荣极见她不说话,捧着她脸蛋的手就紧了些,看着她说:“这回你没有与我生气的理由。”
这才好不容易让对方消气,好不容易能够面对面的看着她,碰触她。怎么也不能再被赶走了,这回她若是再赶他走的话,他说什么也不答应!
水珑闻言不怒反笑,这份骨子里的霸道还真是一点都无法改变。原来在他的眼里,生气还是需要理由的?那么他这么喜怒不定的性子,是否每次都有正当的理由?
长孙荣极看着她的笑容,忍不住低头亲上去,像是舔着什么好食。
沐雪见到这一幕,连忙撇开目光,先看看水珑又看看长孙荣极,思绪了一会儿后,轻步的走了出去,走出门外时,再小心将门关上。
大门一关,里面却依旧光亮一片,谁叫两人头顶没瓦呢。
水珑放任着长孙荣极舔了一会,等他松开了她的嘴唇,眸子一抬就瞧见长孙荣极那幽邃的眸色,像漩涡般的将人卷入深处不断的沉沦。
她慵懒的眯着眼,眼底却满是冷静的光芒,对他开口说:“玉楼……唔!”话语才起了一个头,嘴唇就再次被堵住了。
这一次对方好像就是有意等她说话,才猛扑过来,灵活的舌头轻易的攻略了城池。
他一手就将她的双手的手腕握住,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抱起来放在矮桌,身体就压在了她的身上,手指在她的身上流连。
水珑身体本就敏感,尤其是初尝雨露之后,更容易被勾起感觉。只是她一点白日宣淫的打算都没有,尤其是她身上这位,根本就是头没有节制的发情大猫。
长孙荣极吻得很深入,让水珑无法开口,当她思绪着怎么让对方松口时,就发觉纠缠着她的唇口离去,落再了她的颈侧,深深的吮吸。
水珑不用看就知道所有被他吸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痕迹,不用药物的话,几天都难消。
“帝延!”
“嗯?”他的声音低低缓缓,磁性性感。
“你打算做什么?”水珑问。
长孙荣极抬眸看她,“交欢。”
她果然就不该对这头发情大猫抱有太大的期望,他本性难移,能改变的只有他的态度,却也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改变到位。
“不做。”水珑毫不迟疑的说。
长孙荣极作乱的手指停住,埋在她颈侧的脑袋也抬了起来,深深的望着水珑问:“为什么?”还没有等水珑回答,接着又说:“不是消气了吗?”
在他的眼里